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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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我试过完美放弃
作为富过三代的池家贵公子，家人对池越瀼自有一番矜贵的做派，上学豪车接送，穿戴不会抢风头但都是低调贵气名家出手，吃喝用度有一定的准则但仍属上流。这样的贵公子，难得他没有高人一等的自觉，在外秉承爷爷父亲的原则，并没有刻意强调自己的与众不同。在学校两三块钱的盒饭照样吃光光；足球赛后脱了臭烘烘的T恤跟人去挤男厕对着水龙头浇脑袋就算把头洗了。同学们都知道这是本市豪门池家小公子，但他从来没一般富家子弟的骄纵不逊，虽然有点吊儿郎当，但学习好人也随和，时间一久同学也当他普通同学无异。
可是最近这位随和的普通同学有点不随和。
从来随便衣服套上就走的池越瀼，现在每天出去上学在房里磨蹭半天，进去发现正对着镜子整理仪容；对着镜子不断整理；硬是要在衣服堆里扒拉出拉风外套上学去；鞋子更是一双赛一双换造型，这让习惯以低调简单池同学做有钱孩子榜样的老师们情何以堪。以前作业是飞速完成，扔了就去晃荡；现在做着作业也会发呆，对着草稿纸写了划掉划掉再写，一众等着抄写作业的伙伴着急得不行，池同学你不要再走神好不好？
他也不想再这样了。
现在他都不敢再每天都经过祁熙熙的班级。
以前是看到她无视他他会生气会郁闷，现在他每天使劲折腾造型，希望她看到他，又不知道跟她面对面了要怎么办，这样的忐忑心情，要是说出来不得让人笑死——这是多么不爷们的心理啊。
看到她跟班里的男生一起走还愉快聊天，他又生气了，一个人闷闷不乐直接经过，祁熙熙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更严重的是，去过她家后，他就一直不停地想起祁熙熙穿着睡衣抱着大公仔在客厅走来走去的样子，他从来讨厌女主装可爱，但第一次，他想用可爱来形容一个女生。
他在草稿纸上写祁熙熙的名字，回想祁熙熙在作业本上的签名，模仿她的笔迹，然后又气急败坏地划掉，想着自己这样想她，而祁熙熙一定从来没有想起他，不知在哪跟男同学聊得起劲呢。
回到家后他也不再沉迷漫画书了，他开始呆坐在花园里，瞪着满园绿荫繁华，不知想什么。
祁熙熙是有想池越瀼的。
她想，池越瀼真的好厉害，自己厉害也就罢了，给别人讲题目思路也那么清晰，不像蒙珈朔太过简洁她有时也不好问太细，也不像陈寅十分细节连最基础的也要说清楚再继续。池越瀼是恰到好处的清晰啊。
真是一个天才！她这样佩服地想。
这样的天才，除了有时候见到她时表情有点古怪有时臭脸，其他时候还是不错的，至少看他对祁实都还蛮照顾的。
如果他没有那么臭脸，她还真可以考虑以后不用找陈寅，直接问他就好。
祁熙熙严肃地思考了他对自己黑脸的原因，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得罪他的地方，只好总结为他不喜欢女生烦他。这个年纪的男生，有的喜欢调戏女生，有的是讨厌女生纠缠的，有的是不管女生如何讨人嫌都不厌其烦的。像薛小鸥就喜欢揪漂亮女生头发，在她们衣服上画画；蒙珈朔是对除了陈寅祁熙熙少数几个外的女生永远不冷不热，如果有女生刻意接近他就会很明显表现出不耐烦；至于怎么烦都不会烦的自然是万年老好人周青。
祁熙熙想，池越瀼应该是跟蒙珈朔一样，不喜欢女生烦他，肯解答是基于良好家教培养出来的风度。
怎么办呢，祁熙熙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到被人厌烦的感觉，心情是低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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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熙熙回到木村后跟陈寅倾诉自己的苦恼，陈寅竟觉得稀奇：“就是上次打电话来那个男生？他怎么回事啊？”
“我不知道啊。是不是不喜欢女生烦他？”
“不喜欢干嘛老打电话找你？”
“后来就没有啦。之前还老去我家，现在都很少去，除非祁实找他。”
“祁熙熙，很明显你把人得罪了都不知道吧。”
“不是吧……”
祁熙熙心虚了。
尽管她不觉得自己有冲撞过池越瀼的地方，可祁熙熙从来是一个自觉自我反省的小孩，所以自己先心虚，再慢慢回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把人得罪于无形……
她皱着眉咬着唇四十五度望着顶灯苦思半天，不确定地低声嘟嚷：“难道是暑假的时候他催我回市里我没有回？”
“好像有说要带我去玩，我没理他……”
“我好像很不耐烦地挂了他电话……”
“然后回到学校他就不理我了……”
……
她越想越没底，看到陈寅一脸嫌弃，就大了嗓门外强中干地喊“可是这样就老对我黑脸也太小气了吧！！！”
“谁知道他对你是什么心思呢？”陈寅云淡风轻，甩甩袖子走去翻零食吃，阿萨吐着舌头屁颠屁颠跟着去。
“哎呀！我把年级第一给得罪了。”胆小的祁熙熙这会彻底不安了，握着铅笔在废纸上乱画，不安起来。
池越瀼周六还是忍不住跑去祁家。
祁熙熙不在。他被祁实拉去院子里玩四驱车。祁实说祁熙熙回木村了。
祁熙熙的人在A市心在木村。想到这里，一身精心装扮的池越瀼又心灰意冷。
“木村很好玩吗？”池越瀼不得不好奇木村的吸引力。
“好呀。可以到处去别人家里玩，还可以随便去河边钓鱼去田里偷地瓜。周青薛小鸥安慎哥哥他们很好玩的。”祁实去偷过一回地瓜，被狂追几条巷子，周青后来干脆扛着他跑，最后好歹没被抓到，祁实觉得成就感巨大，念念不忘。
看池越瀼仍然一副探究神情，祁实热情地邀请：“小瀼要是想去，我们周末可以去啊，到我外婆家住。”
祁实说完这句话，池越瀼思考了两秒钟，扔下四驱车就出门了。
半小时后池越瀼坐着锃亮的黑色豪车回到祁家，跟祁妈妈打了声招呼就带着祁实去木村了。
豪门的行动力怎么这么强呢？
祁熙熙急匆匆回到外婆家，后面跟着八卦的周青陈寅薛小鸥。
陈寅也算见过不少暴发户有钱人干部子弟了，池越瀼的现身还是让她拘谨了。
以她十一年的人生历练，真的没有见过比这位男生更加贵气天然的小孩了。见到祁熙熙的时候他明显真心愉悦，眼睛都亮了。
但祁熙熙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居然还是一副心虚惶恐胆怯的模样，为了掩饰惊慌，居然跟以前一样，总是找别人聊天，不敢去理池越瀼。
陈寅一世英明，怎么会有这么猪的队友呢？！
“熙熙，你同学来找你，你带他去玩玩嘛。”周青都看出端倪了，给祁熙熙台阶。
“哦。哦。那，池越瀼，你要不要去外面看看？”祁熙熙还是那副不敢看人正眼的小模样。
怎么祁熙熙去了大城市后还是这么不长进呢？
陈寅心痛！
池越瀼看祁熙熙一直找话题找伙伴聊，就是没有招呼自己的意识，真真心情到谷底，想就此回市里，又不甘心。看到祁熙熙终于扭捏着邀他出去，即使是受别人指使，池越瀼还是瞬间高兴起来。
跟池越瀼单独在一起，祁熙熙没有了活泼，磕磕巴巴地偶尔对他介绍地方，吐出几个字。他说祁熙熙不用紧张又不是背课文，祁熙熙说没有。
走了好久，久到池越瀼觉得这个村好大，祁熙熙突然吞吞吐吐地说：“池越瀼你是不是生我气？”
“我暑假挂你电话，对不起。”
……
“没有。没关系。”他故作轻松。但突然又失落起来。
这不是如别人早熟的娇滴女孩。这个年级已经很多自持貌美或才高的女生吊着一众临近青春期骚动的男生为她们做事。而祁熙熙无知无觉，只是懵懂爱玩没有野心的普通女生。
他想，还是算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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