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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九月二日(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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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的神秘雇主没有得见,而他所在团队的队长达佐孽,是一个眼袋很多比雷欧里欧更衰老的男人。
雷欧里欧?!
我才想起我和奇牙把雷欧里欧给遗忘了\\\\\\\\为了找蜘蛛和追酷拉皮卡,我们把手机调到了静音,现在手机都快被雷欧里欧的留言和短信给灌暴了。
奇牙无可奈何地被我推出去联络雷欧里欧去了。而酷拉皮卡则把窝金和侠客移交给达佐孽用粗壮的铁链分别锁好,请假独自外出了。虽然他没明说,但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他这次要去见的是西索。没有妨碍他的必要,毕竟酷拉皮卡怎么说都是西索的小果实,西索不会在他的果实没成熟前将果实摘下。
达佐孽向十老头传达了关于后续的请求,十老头说派人来将窝金犯人压挟走,在那之前的几个小时还需要达佐孽的队伍看好。达佐孽他们是怎么拷问窝金的我没兴趣去看。基于危险性大且是同谋的囚犯不能关在同一个房间的基本原则,我建议将侠客带到另一间客房关押,并主动担当了那个监视的人。
两个人是我和酷拉皮卡合作抓回来的,并且我又不是酷拉皮卡他们这个什么诺斯特拉组织的成员,我要分去一个谁敢有意见?!我貌似凶狠地拖着绑有侠客的轮椅到了这一层宾馆的另一间客房,关上门,拉好窗帘,接了一杯水倒在侠客的头发上。
侠客全身从肩膀到脚踝都被拇指粗的亚齐钢精打造的锁链给绑成了粽子,他唯一能自由活动的只有颈部以上,弄得跟中毒麻痹而只有颈部以上能活动的强化系猛人窝金一样。
“别动!”我踮脚按住他左右摇晃甩水的脑袋,以指为梳将他细碎的额发就着水的湿漉往后梳理,露出他饱满的额头。
整齐后梳的深茶色头发,阳光爱笑的娃娃脸,再配上一副细幼的金丝眼镜和老气的西服的话……
我有点无力地趴在了侠客僵硬的大腿上,手臂下冷硬的锁链葛着皮肤,冰冷的不适。
“小弟弟,怎么了?”侠客跟窝金一样,一点都没有被绑的危机感,一脸爽朗轻松地低头笑问。
小弟弟。。。还真是套近乎的称呼\\\\\\\\ 不过比叫小鬼好。
我侧头仰望,乖巧地问:“侠客哥哥,其实你24了吧。”
“差不多吧。”
如果不是感应到他一闪而过的杀气,我想我会被他同样阳光的笑脸和轻松不变的语调给迷惑。
怎么又是这样……
库洛洛是幻影的团长已经很打击我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又让我确认了幻影里面的侠客,竟然是我上一个世界帝丹高中部的电脑老师——外号『日不落』刚上任便荣获最亲近学生奖的XK先生……
怎么上一个世界稍微熟悉的人,到了这边后,一个当了恶贯满盈的团长,一个做了无恶不作的团员。偏偏又让我看见了他们让我熟悉的那一面,库洛洛温文儒雅的和气微笑,和侠客善用自己的娃娃脸扮嫩的爽朗阳光。
侠客翠绿的眼瞳在我身上打量一番,放轻了声音,那清爽带着阳光味道的笑容,让人忍不住得亲近,“我让你想起某个亲人了么?”
“亲人还算不上,只是认识的老师而已。”锁链梗着手臂,趴在他大腿上其实一点都不舒服,但还是想趴一趴。
在这边世界我已经待了4年。我喜欢米特阿姨,喜欢鲸鱼岛上平静又平凡的生活,喜欢跟奇牙一起玩的时间,喜欢酷拉皮卡,也喜欢雷欧里欧。我已经习惯了这边,也适应了这边。
可只是暂时也好,只是假装也好,在接连见到从酷拉皮卡到侠客这几个半个老乡后的现在,在他们一个比一个更让我想起过去的现在,我只要做一个短暂的白日梦。
从最陌生又最熟悉的侠客身上,梦见那份我没有办法遗忘的记忆……
“只是老师么?”侠客嘴角弯出自然的弧度,翠眸眨了眨,带着夸奖意味地清爽笑道:“小弟弟的『隐』用得很漂亮啊,你的沙子直到把我和窝金绑住才让我发现呢。”
不提酷拉皮卡决定性的锁链,而夸奖我遮掩用的沙子。
“一般一般。”
当然漂亮了,这可是揍敌客家经受了千锤百炼总结出来秘诀呢,为了学会它,我和奇牙受了多少苦啊。
我翻翻白眼,从侠客腿上站起身子。诺斯特拉组织挺舍得花钱,给保镖住的客房都是带着小客厅的套间。侠客现在被放置的位置就是小客厅的中央,我爬到旁边的沙发上窝个舒服姿势,半眯着眼看守着他。
他,应该不是强化系的吧?是的话,早在酷拉皮卡的锁链从他身上撤下的同时,他就可以用念加强肉身的力量,把亚齐钢精给撑脱自救并救走全身麻痹的窝金。
“侠客哥哥是操作系的前辈,能给我一点提点么?”
不是强化系的,那会是什么系的?
“呵,我看起来像是操纵系的么?”
什么系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但不妨碍我从操作系开始猜测。
“耶?不是么?侠客哥哥给我的感觉很亲近,应该是操作系的吧?”我装作惊讶,然后皱起脸不解地思索。“不是操作系,难道是强化系的?”
深茶发丝滴下的水珠,滑过侠客的脸颊,乍看过去好似冷汗。
“强化系的是像窝金那样的好不好!”提高的音贝,似乎被我打败的语气。
“那就是操作系的?”
“不能是变化系的么?”
“能啊,只是侠客哥哥从刚刚就试图在我头上放上念,让我以为侠客哥哥是跟我一样通过念来控制物质的操作系嘛~”
薄薄的一层水膜浮动在我的周身,在刻意调暗的客房内,是几乎看不见的薄膜。侠客显然没有我这双可以夜间视物的眼睛,他即使运起了凝,也没有办法找到我用揍敌客版『隐』决控制的水膜。这样的水膜没有什么保护作用,羽毛都能穿透的强度。但所有附带了我的念的物体,都有『圆』的功能,只要有他人的念接触到这些物体,我都能敏锐地感应到。
从我趴在侠客的腿上开始,他一直在试图将他的念附着在我的头上。将念附着在别的物质上,再通过念进行操纵,这是操作系的基本能力。
侠客,是操作系的,跟只能控制非生命体的我不同,他的能力似乎能操纵生命体,例如,人类。
“哈哈呵呵,是呢,小杰,是这个名字对吧?”侠客笑得依旧清爽灿烂,只是眉脚低下了一分,让我分辨出他现在真的动了杀意。
杀意啊。
我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好冷。奇牙怎么还没带雷欧里欧过来?
我点头,绽开最乖巧的笑容:“嗯,我的朋友都叫我小杰。侠客哥哥在等你的朋友来找你们么?我想他们要找到这边不大容易吧?因为沙子掉进车里很难洗的,所以我在你们上车前把所有的沙子都解除了控制,那根插在沙子上的念线大概一起被留在了沙漠里吧。所以侠客哥哥和窝金叔叔的朋友,大概不能沿着念线找过来了。”
“小杰?”
“嗯?”
侠客扭头看向被拉起的窗帘,暂时看不清的面容转过来后又笑得可亲。
“说起来,酷拉皮卡这个名字很特别啊。印象里有一个民族起名字的传统,便是以K开头和结尾的四字叠音。”翠绿的眸子笑意盈盈地望着我,“他们生气的时候,眼睛会变成红色,那种红色被称作七大绝色之一。”
手指扣紧沙发的皮革
酷拉皮卡,单从他的名字,就能暴露这么多东西……
侠客笑意更浓,他继续说道:“火红眼,我记得他们的眼睛是红色状态的时候,是叫这个名字。那种红色很漂亮,特别是在他们红眼状态死去的时候,那种红色就是凝固住的生命,一双眼珠泛着比血丝更红艳。我们团长曾经有一段时间对他们种族很感兴趣。于是他召集我们一起去收集火红眼。不过呢,那一族人比预想中来得厉害,一时杀不住手,就把他们全灭了。”
酷拉皮卡见到蜘蛛就失控,那种绯红我从他眼中见过,那是一种犹如毒品般会让人跌入其中的殷殷绯红。
我点头应和侠客,却换来他别有意味地上下打量,“当时我们没有特意去打扫战场,草草收集齐视线范围内的火红眼后就离开了。看来那个种族还有两个幸存者啊。”他说这话的时候,注视着我的眼睛,然后了然地灿烂一笑,“看来我算错了,应该是一个才对。只有酷拉皮卡一个遗裔。”
“要喝水么?”我起身到小吧台倒了一杯水,自己先喝了一半,再问那侠客。
“不用了,我暂时不想再要第二杯水。” 侠客甩了甩头发,就着湿气梳到后面的碎发又凌乱地跌落在他额前。
“五年前库洛洛就是团长了么?”我将口里的清水咽进喉咙,随口不经意地问。
稍响才听见清朗的回答,“在我入团的时候,团长已经是团长了。”
“旅团的蜘蛛标志是你们投票选的还是?”
“不知道呢,我入团的时候就有了。”
“12只脚的蜘蛛?”
“是啊,很有意思吧。”
“你们旅团都是数字白痴么。。蜘蛛八只腿都能数成12只,难怪只能靠抢劫为生。”
“呵,我们的宗旨本来就是为非作歹啊。”
“12只腿的团员,再加上作为头脑的团长,跟神与他的12使徒还真是相似。”我沾着水,在吧台画了一只简陋的蜘蛛图案。
“不过我们当中不会出现犹太。”侠客似乎想起了什么,吹起飘在他眼睑上的碎发,笑道。
不会出现犹太?西索先生,你可是被他们这样相信着呢。
不过,如果是库洛洛的话,他会怎么怎么说?
犹太并不是背叛者,他不过是遵从着耶稣的旨意,为他完成了神迹的一幕而已。
库洛洛,在这边的你是否仍然会低头含笑地说出这句话?
手机震动,奇牙来电说找到雷欧里欧了,他们正往酒店过来,问需要他带什么早餐给我么。
“不用了,奇牙,你问雷欧里欧身上还有多少钱。在乌鳞崴附近开个房间,我去那边找你们。”
电话那端嘈杂了一下,奇牙略低的清脆嗓音报出一个地点和名字。
“好的,我马上去找你们。”挂上电话,我走到侠客的身边。“侠客哥哥,我们要换地方了哦。”
“怎么?□□的人来了么?”阳光般灿烂的笑颜没有因为临近日出而显露丝毫疲倦,
“是啊,就是因为□□的人快要来提走窝金叔叔了。所以我要带侠客哥哥你先走。”将侠客的轮椅推倒窗户边,拉开窗帘,外面还是闪烁人造灯光的黑蒙夜色。2米宽的大型玻璃窗打开,吹来的风有着意外清爽的味道。“对了,侠客哥哥你没有恐高症吧?”
“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的话,只有请你现在闭上眼睛了。”我从卫生间扯来一条小毛巾,塞住侠客的嘴巴。然后推开压在地毯上的茶几。左手按住侠客的肩头,右手打了一道响指,“飞毯,起航!”
脚下的地毯,滚动着四角的流须,托着我和侠客缓缓地临空浮起,缓缓地从敞开的窗口飞出,再缓缓地飞到高于所有大楼的半空。
脚下的行人各自忙碌,没有人分神抬头发现飞得很慢的我们。
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不幸。
念线虽然被我扔在了沙漠里,但只要注意□□的动向,幻影旅团想要找到被抓获的窝金和侠客的关押地点也不是难事。到时候来领取窝金和侠客的,指不定是□□的人,还是旅团的人。我不能冒这个险再留在那里。
身后,传来窝金震天的吼叫声。
窝金的那声吼叫,叫的不是酷拉皮卡的名字,而是侠客的名字。
声波的震动透着空气传播,侠客摇头,然后似乎仍然在笑。
我知道我的决定没有错误,旅团的人真的来救他们了。
不过他们只救走了窝金,侠客还在我的手里。
我曾以为只要隐藏住酷拉皮卡的锁链,就能把酷拉皮卡的存在从旅团的思维点里隐藏起来。但是,侠客能从酷拉皮卡的名字里猜出个大概,从我们口中听过酷拉皮卡名字的库洛洛也有可能猜出同样的东西。
旅□□来救窝金和侠客的人,同样能从□□那边打探出捕捉到他们两人的是诺斯特拉组织。从这方面着手,便可以收网找到酷拉皮卡的信息。
可是,他们知道酷拉皮卡也没有用,他们会来救自己的同伴,说明他们还是很看重同伴间的关系。那侠客现在还落在我们的手上,不属于诺斯特拉更不属于□□的我、奇牙还有雷欧里欧,在猎人网上还没有任何的资料备案。
要找到我们,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我们手上有一个人质侠客,还有一个勉强算是内线的西索。只要酷拉皮卡这个时候不要落到旅团的手中,那我们就有赢的希望。
所以,“酷拉皮卡,达佐孽的死我也很难过,你跟旋律他们在你雇主那里集合后,先上网络上查找一下关于诺斯特拉组织的最新情报里,有没有关于你的消息。然后,侠客在我这里,他没有被同时救走。所以,在你完事后,再打我手机,我到时候告诉你上哪里找我们。”
顿了一下,我按着侠客肩膀的手紧了紧,
“分析窝金的行为反应得出他的性格是单纯火爆的,你用锁链抓住他的耻辱肯定会在他得到自由后的第一时间回来向你讨回,而且独自的可能性很大。你要是遇上他独自一人寻找你的话。杀了他——”
我听到我的声音平静到没有一丝颤抖。
“但因为侠客还在我们的手上,所以蜘蛛的同伴跟窝金一起寻找你的可能性,只低于窝金单独的2%。如果你一不小心被他们抓住了……记住侠客也在我们的手中好了。”
沉默的是电话两端,漆黑的夜幕看不到黎明临近的迹象。
“酷拉皮卡,不要逃避,幻影旅团就如你所猜测的那般珍惜他们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