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十二章 梁渠之山（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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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茗与太恒又往北边去了几百里，一路上就听太恒一直在讨论为何华皓天尊那么厉害但是却不能对付一个入魔的黎狐，他认为里天尊与黎狐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事。青茗被他啰嗦了半天，感叹太恒怎能如此不厌其烦地说着一件事，又想说自己对华皓天尊的私生活一点儿兴趣也没有，最后她总结呈辞道：“也许天尊不想开杀戒呢？”
太恒摸着下巴想了想，“可千万年前魔界来犯的时候，天尊们不是都已经开过杀戒了？”
“这你怎么知道？”
“仙阁的书里都记载过啊！”
也对，太恒大概是天界里唯一一个把仙阁里所有的书册都看过的神仙。就连管理书册的青茗上神都没有全部看过，因为她不会逾越天规去看那些受到封印禁止观阅的书。
“等黎狐一事解决了之后，烦请太恒你亲自去问一问天尊，为何他这两千年来都没有办法制伏黎狐。”青茗说罢，一霎之间又向前行了几里地。这是她的极限了，因为还在凡夫肉身中，她无法如同以前那样运用自如。
“为何让我去问？”太恒紧跟了上来。
青茗斜眼看着他，“你不是要知道吗？”然后郑重地拍了拍太恒的肩，“待你问到了之后，记得也跟我说一下。”
“为……为何？”
“因为我也想知道。”随着大笑而过，青茗继续朝北赶路。
他们来到狐岐山往北又有一千多里地的梁渠山，在山中一处悬崖峭壁上发现有着一窝黄臀鹎的巢，细数看看有十几只小鸟，有的眯着眼打盹，有的大概察觉了青茗与太恒的仙气，在鸟巢的边缘凑着脑袋唧唧喳喳地叫唤。
悬崖之下的山坳里有一股潺潺的溪水，太恒说这便是脩水的源头。
他们悬在半空中，低头看着这一窝小鸟，青茗觉得用这窝小鸟做诱饵太残忍了，太恒附议。可是他们不确定接下来还要花多少时间来找到另一群成熟黄臀鹎的窝，即便找到了成熟黄臀鹎，对方愿不愿意合作还是个未知之数。
青茗与太恒并非不信自己的实力，他们完全有能力保护这窝小鸟，但是又有句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不能为了对付一个黎狐，把这群小鸟的命也给搭上。
正当他们犹犹豫豫一筹莫展之际，他们的头顶上飞过一个“庞然大物”，那东西留下的影子把青茗上神和太恒上君以及那窝小鸟全部笼罩在黑影之下。太恒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仰着头嚷道：“那个不要命的地仙敢从上神的头顶飞过去？”但是他被这只“大物”偌大的肚子给吓住了，瞪圆着眼睛把这句话卡了一半。
那“庞然大物”听到太恒的叫嚷慢慢降了下来，停在了青茗与太恒稍下面一点的位置上。
“小的不知上神驾到，多有冒犯，请上神赎罪……”尽管身形相当庞大，可声音却略显稚嫩。他降下来的时候，青茗瞪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才发觉他长着跟夸父同样的一张脸。
“小的本名叫‘嚻’，是这座山头的土地。”嚻的脑袋低了低，唯唯诺诺地说道。
嚻是只飞禽，而他的背上长着四只翅膀，尾巴很长却很细，全身通黑。青茗记得书中记载年轻的嚻身上长有羽毛，可眼前这只全身非但没有一根羽毛，皮肤也犹如坚硬的岩石，看着像岩石，摸着也像，敲起来硬邦邦的更像了。
太恒说怎么也听不习惯这只嚻的说话声，明明听起来像喜鹊叫，可看他的外表却也太颠覆了。青茗说当初神农造天地万物飞禽走兽时，传闻真有一万种动物还各有不同，换言之也就是不要以貌取人。
听嚻说，这窝黄臀鹎是他这梁渠山上唯一的一窝了。之前他去寻找过这窝小鸟的生父生母，可是他飞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踪迹，他是这山的土地不能飞得太远，所以便回来了。刚一回来，才知道上神与上君到了这里，便急急来拜见。
“老倌雀有个莫名其妙的仇敌，这也怪不了他们，可怜这群小鸟从小没了爹娘，躲在这悬崖峭壁里不知道哪天才到头。”太恒上君降到了与小鸟窝同样的高度，用手指逗着这些小鸟，一只只脑袋上刚长出灰黄色绒毛来的小鸟，伸长着脖子争先恐后地娶啄太恒的手指。那些小鸟羸弱的道行自然不会在太恒的手指上留下半点啄痕，反而让太恒觉得很痒。
青茗看了一会儿那群小鸟，扭头问嚻：“这次来梁渠山就是为了对付攻击黄臀鹎的黎狐，你既然是这里的土地，应该比我们还要清楚山中有哪些飞禽走兽吧？”
嚻点着头，“若是上神要知道，小的自然能一一列明，不过像黎狐这样高等道行的生灵，梁渠山是一定没有的。他要是来了，小的身为土地也是能察觉的。但是现在，小的感觉不到。”
“你不能拿平常的方法，这只黎狐是入魔的，她很会收敛自己的气息。”青茗指着嚻的脑袋，“你是这里的土地，你有资格保护这山中所有的生灵，特别是这窝黄臀鹎。”
“小的明白。”嚻把头埋得更低了些。
青茗把这窝小鸟交托在嚻的身上，太恒便建议道去别的山头找找有没有别的老倌雀，他们花了几天的时间转悠了附近好几个山头。听当地的土地或者山神说，他们山里没有像黄臀鹎这样的鸟儿。
一连吃好几个闭门羹，太恒就开始闹脾气了。先说自己很长时间没喝过酒了，嘴痒。又说青茗上神凡人之躯受不住如此颠簸，不如先去凡间小镇上找个客栈休息为上。
青茗觉得最近身体很不舒服，她几乎都要忘记疲惫是什么感觉。心想那梁渠山上有嚻作为那窝小鸟的庇护不会有事，就答应太恒找个地方歇歇脚。
他们来到一座看起来比较繁华的小镇上落了脚，在一家有两层的客栈里挑了两间最好的客房落脚，店小二有点奇怪为什么他们不定一间，可是看着两位的气势把那句“两位莫非不是夫妻”的话硬生生给吞了回去。下午，太恒决定先去当地的酒馆喝点小酒解闷，而青茗则决定在客房里睡个午觉。
她躺在床上想尝试着让自己摆脱凡身肉胎，尽管她在恢复了仙力之后也不断地在重塑着仙身，可即便有朱灵丹垫底，她的仙身与苏明青的凡身肉胎正紧紧密切地重叠在一起，像是谁用捆仙绳把她们绑在了一块儿。大概花了快一个时辰的时间，青茗放弃了挣扎，她翻了一个身便沉沉的睡着了。
这一睡竟然让她做了一个与往常不同的梦。神仙不做梦，而当她成为凡人苏明青的时候也很少做梦，有时候做的梦也是反应当天她做过的事。然而这一次却让她醒来后还在不断地回忆着。
她梦到自己站在一片枫树林里，那些红色枫叶不断从树上落下来。树林中间站着一个白袍子的人，可是不管她怎么走他们之间的距离不会缩短，而那个白袍子的人也总是背对着她。
接着画面一转，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子跪坐在青茗上神的面前问她：“为什么上神总是孤身一人，不会觉得寂寞吗？”
青茗记得自己正在批阅司职简书，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恐怕没有哪个上君上仙有胆量敢向天帝请旨，将我许配给他们吧？”
“那么只要找一个比上神大人神职更高的不就好了？”只听那个年轻女子兴奋地说道。
“别胡闹，私下请姻指婚是违反天规的。”青茗点了点墨，继续在纸上写着什么。
说完这句话，眼前熟悉的桌面一下子模糊了起来，又跳回了之前的枫林，但是那个白袍子的人不见了，变成青茗上神一个人站在枫树林里看风景，身后是凤凰挽歌，唱着一段悠扬悲伤的歌曲。
听着听着，青茗便醒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十二章 梁渠之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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