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三 冰淇淋和马路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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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下了车来，辫子小姑娘便急急地问道：“妈妈呢？”
“她在上一站下车了，我们回去找……”
另一个声音打断了：“喂，你笨啊？”
漠然、跋扈，却又清洌洌的声音，自然是文森特。
“诶？”程晓隐对于无故被骂很不理解。
“如果你是她的妈妈会怎么做？”
“这个难道还用说，当然追巴士啊！——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小女孩拖着哭腔，怯怯地开口：“妈妈来，我们去，万一错过了……就找不到妈妈了……”
“……”程晓隐暗自暴青筋：那个可恶的文森特的扑克表情，看起来为什么像在嘲笑他呢……
文森特理了理书包带子，瞥了程晓隐一眼，叹气道：“你真的有脑子这种东西么？”
怒气值飙升、飙升，全满了！
“呜，哈……哈哈，”辫子小姑娘居然破涕为笑，“大哥哥好像动画片里面看到狗的猫咧……耳朵都要竖起来了。”
终究是忍不住笑出声来，程晓隐说：“为什么是猫啊……”
小文依旧是面无表情。
隔了一会儿，似乎确信了自己能找到妈妈的小姑娘说：“我想吃冰淇淋。”——指着对面的甜品店。
“啊，冰淇淋吗……”程晓隐望着色彩缤纷的商店海报，“其实，似乎很久没有吃过了呢，哈哈。那么小文呢？”
“你们去吧。”冷面，冷面。
“……那么我们走吧。”程晓隐牵着小姑娘的手微笑，一面努力按平自己再次突起的青筋。
“等等，还是我去吧。你见过她妈妈的样子，在这里看着比较好。”小文忽然想起。
过了马路，选好了冰淇淋，文森特将装着粉红、草绿和奶白冰淇淋球的塑料杯子递给小姑娘，便一声不坑地转过身付钱。
“一、一共是六元。”售货员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很热情却一直红着一张脸——文森特有点头大。
——“妈妈！”听见那小女孩兴奋地叫了一声，文森特回过头去。
却因此吓了无比庞大的一跳。
小姑娘的羊角辫一蹦一蹦，正在全身心都欢喜地往马路那一边跑去——但是人行道的指示灯已经从绿色跳到了深红。
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地摔下书包跟着冲过去。
对面的人喊着：“小文！”
然后喧闹的马路似乎在这一瞬完全寂静了。不止，似乎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完全、完全地寂静了。
“咯吱——”一辆小型卡车在柏油路面上滑行了几米，最终在离文森特的右肩几厘米处停稳下来。
辫子小姑娘一脸迷茫地跌坐在马路边上。
夕阳的余晖慷慨地撒了满路，有种黄昏特有的温馨味道。
“小小小小小文啊，我错怪你了，原来你不是个夜神月一样的冷血大魔头啊！”
“闭嘴。”
“可是怎么看你也不像舍身救人的好少年啊？”
“闭，嘴。”
“难道是双重人格？不是吧，很恶俗诶……”
“你给我闭嘴！”
“不过，”走在后面的程晓隐忽然站定下来，“那个时候我真是心跳都差点停止了。啧啧，真庆幸我自己没有心脏病。”
“你那个时候还像大雄一样没用地叫了一声吧，真丢脸。”文森特漫不经心地继续走。
“哦天啊，什么叫做大雄？真是不知好歹，那个叫做担心你啊。”
“那就勉为其难地谢谢你吧。”
“啥？”程晓隐没听清。
小文转过半个头来，耳根被夕阳映得有点发红。
“我说，要是刚才车开过去撞死你多好。”小文说。
“喂！！”
不知当时还有班里的哪个同学目击了小文救人事件，全班同学对小文的定位齐齐从“不可接近的冷面大魔王”变成了“外冷内热的新时代好少年”，于是重新开始有人对小文打招呼，小文偶尔也会僵硬地答应一声了。
某日早晨，程晓隐刚到自己的座位上，就有个邻组的男生神秘兮兮地踱过来：“喂，你知不知道文森特……”
“哇哇哇，”程晓隐翻翻白眼，“你难道要说你跟那群女生一样喜欢上他了？”
“神经！我是说，你知不知道他以前的事啊？”
以前……
“以前？”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三 冰淇淋和马路事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