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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火灾 ...

  •   有些人的愚蠢可以害了一栋楼。
      ……

      李火在阳台上玩水枪的时候,萧老头正在另一边的阳台上鼓捣一只黑色的桶,嘴里还叼着一根快吸完的烟头——这个关键细节李火并没有十分留意,是大人们让他拼命地回想,他才想起了一点——其实他到今天也不能肯定萧老头当时到底有没有抽烟,他的兴致都在他的新水枪上,萧老头大声叫喊的时候他才转头向隔壁的阳台看了一眼,那时火苗已从萧老头的身体下面烧了起来。

      一切发生的就像闪电一样快,小火苗变成雄雄大火,连一秒钟都不需要。

      李火看呆了。
      他无法忘记的那片赤红色火焰,他曾认为它是有生命的,不然为何萧老头越是极力扑打它越是热烈。它是难以摆脱的鬼魂,它是一朵变幻莫测的诡异之花。它的强大轻易便能俘获一个正在成长中的幼小之心。

      后来从父母的交谈中,李火得知萧老头鼓捣的是汽油桶。

      尽管萧老头蠢的无可救药,可李火是聪明的。至少在他的父母眼里是如此。父母惊恐地冲到阳台,并不为帮助邻居,只为保护儿子。他们把发呆的李火抱起来,飞一般跑出了那栋楼。

      大人们以为李火一定受了惊吓,谁都不能了解李火心中的感受。他是满心激动的,他至今记得那种感觉,就像新年时看满天五彩缤纷的烟花时的心情。

      那时李火八岁。并没以为火灾是多么严重的事。

      ……

      虽然李火是萧老头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但他们并不熟悉。也只打过一次交道——萧老头曾透过阳台对李火怒吼,让他不要再打扰邻居们的休息。李火自然不会愉快(那时的他有儿童噪动症),特别是当萧老头不断地叫他做‘邪恶小魔王’。

      那场火后来被有效的制止了,并没有把整栋楼都烧毁,也只有萧老头一个人被烧死了。

      不过,整栋楼里的恶运,并没有就此结束。就像是中了邪,灾难从此便不肯中止了。李火的好友方鑫磊也住在这栋楼里,方鑫磊的爸爸在火灾后的一个月里出了车祸,汽车撞在高压电线杆上起了火;李火的父母则在三个月后的一次旅游中火车脱轨,一死一伤。

      李火觉得很多人的命运都在忽然间被改变了,比火燃烧的速度还要快,他的邻居们,他自己,他的哥哥李木,还有楼下的方鑫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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