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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切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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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后,蟠桃盛会,瑶池天宴。一年一次的群仙宴上,众仙商讨妖神出世。茅山被灭,上古神器拴天链被夺,众仙震惊。茅山新任掌门花千骨瑶池初见长留上仙白子画,诡异命格纠缠于身,命定天煞孤星,一生崎岖坎坷却又波澜壮阔的花千骨拜超凡脱俗清贵自持的白子画为师,命运从此刻起隐约开始露出他狰狞的一面。
仙山岁月如绸,情愫暗暗萌生。师徒朝夕以对,动尘念,从此执念丛生成茧成劫。【汗,知道这句哪来的吗?断念的歌词。。。】
迷失一直在冷眼旁观,花千骨,你现在有多幸福将来就有多痛苦,这样的幸福你还要吗?白子画,受花千骨拖累到那样的地步的你,可曾后悔?你本应该是云端孤鸿,却被拖入红尘万丈,辗转反侧,尝尽世间情苦,可值得?
情之一字,有那么大的魅力诱惑吗?
(“笨丫头,才喝这么一点就醉了?”
“我才没有呢!”
花千骨大口大口的吃桃子,却见轩辕朗走了过来,抚了抚她小脚丫上的尘土,拾起鞋袜,温柔的替她穿了起来。
“小心着凉。”
花千骨顿时一惊,半张着嘴巴,咬下来的桃子都忘记吞了。
此刻的轩辕朗,那种温柔儒雅跟东方彧卿有点像,可是骨子里透露出的强势和高贵,却是东方没有的。眉梢眼角浮动的,是一抹若隐若现,久历血雨腥风的淡然和冷厉。
不衫不履,如独树出林,指点江山,俯视风云。
“朗哥哥?”花千骨歪着脑袋好像不认识他一样傻傻的叫了一声,手不小心一松,超级大的大桃子就那样砸在轩辕朗头顶上。
“啊!”
轩辕朗抚着头顶的大包抬起头来,又恢复成凶巴巴的模样。
“你小子!竟然敢砸我!”轩辕朗拉住花千骨的脚,一使劲把她从树上拽了下来一屁股摔在地上,自己抱着胸哈哈大笑。
花千骨摸摸自己屁股,努力爬起来,摇晃了两下,又软了下去,挣扎半天,干脆坐地上不动了。
轩辕朗弹弹她的脑袋:“我说你醉了吧,笨死了的!”
一手捞起她飞到树上坐下。
花千骨有气无力的靠在他肩上,眼皮直打架。
“好,好吃,好喝!”
轩辕朗看着她红扑扑的双颊,水汪汪的眼睛,忍不住用指头使劲戳使劲戳。
“就知道吃吃喝喝,你这头猪!”
花千骨喃喃道:“忘忧酒,忘忧酒,酒能忘忧,亦能解愁,难怪那么多人留恋红尘图一醉。”
轩辕朗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输了点真气给她。
“坚持住啊坚持住,睡过去了,可要很久都醒不来的。”
花千骨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摇晃,朗哥哥的怀抱是和师傅不一样的另一种的宽广。
努力睁眼看去,却见轩辕朗的脸慢慢幻化成白子画的,她傻傻一笑。
小声的叮吟道:“师傅……”
轩辕朗紧紧把她抱在怀中:“你师傅还在跟我师傅他们喝酒了。”
“我可爱还是糖宝可爱……”
轩辕朗无奈笑道:“这个问题跟问一只猪可爱还是一只虫可爱一样没有比较性,更没有建设性……”
“那为什么你对糖宝笑,却从来不对我笑?”
“我什么时候对糖宝笑了?”轩辕朗一头雾水。
“哦,不对,糖宝也是我,我也是糖宝……只是你认错了,那个是我,不是糖宝。可是小骨还是想看你对我笑,不是对是糖宝的小骨笑…
…”
轩辕朗一头黑线:“都不知道你在咕哝些什么。”
花千骨动了动身子,在他怀里找个更舒服的角度睡着。
“可是,你知道么?要是,要是你只能对像糖宝的小骨好,那小骨,小骨宁愿什么也不要,就一直这样做糖宝陪在你身边就好了……”)
【注:括号内节选自原文。】
又是一年瑶池宴,迷失站在远处,端着一杯忘忧酒不急不缓的喝着。忘忧酒,忘忧酒,酒能忘忧,亦能解愁……是吗?那我明明无忧无愁,为何还喝?一杯一杯的喝,清醒着永远也不会醉,那是千万年的无悲无喜,无欲无求。迷失迷失,我到底迷失了什么?
花千骨,卑微却不自贱的花千骨,坚强而脆弱的花千骨,你的爱,你为之可以付出一切的爱,我怎么从来不明白?
“迷失?”看着远处那个快消失在自己记忆中的身影,白子画疑惑的轻唤。这个男子虽然一直是一幅大慈大悲,怜悯众生的模样,却比谁都冷漠。
迷失转头微笑,指了指花千骨的方向。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缱绻,那是多少年的一笑而过?迷失他自己也不知道。
(“此剑法名叫‘镜花水月’,讲的就是一个空字。”
白子画飞身已矗立在江面之上,月光下更显得白衣胜雪,周身一圈淡淡的银色光晕。倒映在水中,美得如梦似幻,直叫花千骨倒抽一口凉气。
却见白子画随风而动,在水面上如履平地。白衣翩然,黑发如瀑,却又始终波澜不惊;矫若游龙,贯若惊鸿,犹若仙人九天飞临。
花千骨完全呆傻的愣在当场,仿佛又回到当年群仙宴上第一次见他的模样。
他手中无剑,却胜似有剑。江中倒映的点点破碎的星光,一点点飞起,环绕他周身。白子画的手中似有似无一把银色光剑,上指天,下指地。陡然之间,整个江水都停止了流动,波浪也凝固成形。却又在下一个他飞天而起的瞬间,涌起巨大惊涛,白子画剑气一指,立刻飞花碎玉。
多少年之后,花千骨常常回想这夜师傅在江上为她月下舞剑的情形,那是她人生最美最梦幻的场景之一。如果可以,她宁愿不惜生命去交换,只要可以重来一次,重新回到做他身边小石头的自己。
“你可都记清了?”花千骨抬头看他,犹若仰望天神一般,心中满是敬畏。
她的心,只需要他低头一望,便瞬间静如止水。
“弟子都记清了。”
那一夜,白子画在一旁静坐,偶尔指点一二,花千骨在江上舞剑,舞累了就躺在他身边的甲板上抬头看星星。这一辈子,她都没看过这么好看的星星。)【注:括号内节选自原文。】
迷失站在岸边,白子画和花千骨在江面,不远不近的距离,不能靠近亦不会远离。
当人在看风景的时候却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沦为了别人的风景,迷失第一次感觉到人世间是有真情的美好,船上的那两人之间放佛冥冥之中连着一根线,解不开扯不断,无论离的多远都会有相见的那一天。
月下舞剑的身影让迷失有一瞬间的失神,就如同刚刚读完那本关于他们的书的时候那种淡淡的怅然。迷失一直在冷眼旁观,只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不再置身事外,渐渐地渐渐地越靠越近。他也拥有了不一样的情绪,会羡慕会怅然,无懈可击的内心,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裂痕,不再完整无缺。
迷失想,他大概爱上了那个叫白子画的男人,可那又如何?他还是他,白子画还是白子画,他们之间本来就不会有多余的交集。
一路跟随,看着白子画和花千骨挣扎在蓝雨澜风的幻阵和神器之中,迷失也只在一边看着,就这样看着,冷冷的,事不关己的看着。直到花千骨背着白子画艰难地蹒跚在雪地之中走远之后,才冷静的出手阻止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一些魔道妖界中人。
白子画,我终究,还是忍不住要插手了吗?我已经开始不忍了吗?
“师傅——”门外传来花千骨心急担忧的呼唤,迷失看着昏倒在床上的白子画轻轻叹息,用白子画的声音平淡无波的回道:“什么事?”
花千骨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你……你的毒……”
“放心吧,已经没事了,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回,回师傅,弟子已经没大碍了,可是师傅……”
“那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师傅——”
“师傅,我们怎么回来的,糖宝又到哪去了?”
“糖宝在异朽阁,过些日子就回来,你别担心,好好养伤。还有两个月就是仙剑大会了。”
“是,弟子定不辱师命……只是师傅,你没有跟师伯和大家说你中毒的事么?”
“不用了,免得他们担心。你快回去吧,没事就不要过来了。”【注:此段对话节选自原文。】
“醒了吗?”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白子画如蝶翼般轻轻抖动的睫毛,迷失伸手缓缓抚摸着。微微的氧直达心底,掀起无数涟漪。
过了很久,白子画才睁开双眼,撑起身子坐好:“迷失,是你。”
“对,是我。”微微一笑,收回放肆的手指端起茶杯喝茶。“我可以救你。”
“条件。”白子画微微低头思考着。
迷失微愕,然后不急不缓的道:“现在还没想道,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什么时候想道什么时候再说?”
“那就等到迷失什么时候想到再说。”白子画生平从不亏欠谁,对于自己能否得救也不是那么在乎。
“呵呵,子画还真是倔啊,算了。既然你不想我也不强加逼迫。”迷失微笑着回答,花千骨不会让白子画死的,自己何必横插一脚?再多的不忍,终究没强过自己的理智。白子画,我爱你,但我却不够爱你。我没有爱你爱到改变自己,没有爱你爱到相信爱情,没有爱你爱到想改变你的命运与结局。
缓缓的,迷失渐渐透明,最终消失在绝情殿之中。
绝情殿绝情殿,这世间有谁能做到真正的绝情?就连看破命运看开生死的我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