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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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发子弹的轰鸣声，嗖嗖的子弹破空声，子弹冲入器具的碎裂声，子弹钻入□□的扑哧声不断响起，墙壁千疮百孔，用作壁障的桌子、椅子已经炸裂得不成形状，尤其驾驶室的坚实的金属防盗门也变的凹凸不平残破不堪。卫中彦一面指挥人数处于劣势的同事反击美A和保安们的进攻，一面询问还坚守在录像监控室的战友老梁：“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不行，我们马上就要失守了，小王已经战死，老李也腹部受伤，流血过多，虽然做了简单的包扎，可也撑不住了！”
“能在录像上找到仲青和朱掌雷的位置吗？”
连续的枪鸣声不断在驾驶室，在另一端的录像监控室炸起，卫中彦几乎听不清对讲机里的人声了。他抬起手，爆了冒出头的一个保安的头颅，再扣下扳机想要继续击杀剩下的人的时候，发现子弹已经没有了，便叫旁边的人掩护，自己急忙换上剩下的唯一的弹匣。两秒后，卫中彦便换好了弹夹，此时耳麦里也响起了同事的声音：“朱掌雷和目标进入第四层后就再也没出现了，估计现在可能还在第四层。仲青现在下落不明，可能在摄像头的范围之外，现在已经有七八个摄像头被损坏了。”
“损坏的摄像头又增加了？”卫中彦忧心忡忡，生怕仲青和朱掌雷会遭遇不测，恨不得立刻离开战场赶去找人。
“队长，撑不住了。快做决断吧！”
“我已经在二十分钟前通知本部派直升机前来接应。圣蒂凡诺克号的航速是每小时20节，从离开海岸算起，现在已经四十节左右，直升机的飞行速度是每小时190节，随时都会到达，请大家再坚持一会儿，尽快撤离到最上方的甲板上。”
“明白！”
卫中彦转头吩咐在场中最为老成的小武：“你带领大家撤退，我去找仲青和朱掌雷。”
小武点点头，双手握紧机关枪：“需要我的掩护吗？”
“不用了，前面的那些人，由我来解决吧。”卫中彦脱下碍事的外套，深吸了一口气，肌肉立刻鼓胀起来，几乎要将白衬衫撑破，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肌肉块的形状。他蹲了下来，姿势就像短跑运动员一样专业，好似听到发号枪的声音，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但是卫中彦的速度已经超越了箭矢，美A和保安们眨眨眼，惊骇地发现不知何时眼前已经凭空冒出一个肌肉壮硕，充满爆发力的男人，他们下意识地向男人扫射，但是那些子弹都扑了空。
仅仅一眨眼的时刻，五六个壮汉都被卫中彦击倒在地，丧失了继续战斗的能力。剩下的人急忙调转枪口，向不知何时转移位置的卫中彦继续扫射，但他们的速度在卫中彦眼里就跟小孩一样，他一一将之撂倒，往脖子上砍了一刀，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所有的人都已经躺倒在地，失去了意识。卫中彦面无表情，就好像只是在完成一项普通的工作一样，转头对小武说：“你们赶紧去支援老梁他们。”说罢，卫中彦便沿着楼梯冲了下去。
卫中彦一面跳下楼梯，一面对着对讲机呼叫朱掌雷和仲青，但是两人都没有回应。现在仲青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而朱掌雷一直没有离开过第四层的迹象，卫中彦也只能先从第四层搜索，幸好他是在船头下的楼梯，很快就在第四层的楼梯口看到被爆炸损毁得不成样子的大剧院的大门，而楼梯口和电梯的中央，一副耳罩损坏的耳机静静躺在充满砂石的走廊上。卫中彦一眼就认出那是仲青的耳机，倒抽一口冷气，急忙窜了过去，捡起耳机，上面已经没有人体残余的温度，在透风的走廊中沾染了海上的冰冷空气，金属部分传出了刺骨的凉意，可以猜出仲青扔弃这幅耳机后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
卫中彦顿时心急如焚，仲青若没了耳机，耳朵虽然会失去限制，可大脑也同样会受到伤害，能力反而大打折扣，别说去听了，连思考等级都会下降。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仲青会无法忍受长时间的折磨而发狂。必须在仲青发狂之前尽快找到她！
大剧院的门口传出石头塌落的声音，卫中彦想起朱掌雷可能还在里面，急忙跑了进去，里面黑熏熏的，就算找到了开关，灯光也毫无反应。幸好卫中彦的能力是可以100%的发挥、甚至可以200%、300%……一直到达500%的上限发挥自己身体的力量，他此刻已经提升自己的身体的能力，眼睛敏锐如同黑夜中的猫头鹰，走过观众席的时候很快就发现躺在损坏的席位上的朱掌雷。
两人中间隔着从二楼塌落的碎石，卫中彦便跳了过去，稳稳地落在朱掌雷的身边。靠近朱掌雷后，他身上的大块大块血迹就显得触目惊心，头发凌乱，衣服碎裂，额头有子弹的擦伤，右肩膀，右大腿，左腹部，左手臂都有枪伤。卫中彦吓得试了试他的鼻息，还好，还有呼吸。朱掌雷似有所觉，慢慢睁开了眼睛，虽然看不太清楚眼前的人，但是味道却能闻得出来，便微微笑了起来：“嗨，卫大哥。”
“臭小子，怎么不照看好自己？”
“哎呀，没办法，这么黑，又看不见，就被那混账偷袭了。不过他也不好过，这会儿恐怕也要死了吧。”朱掌雷一边说，一边因为身上的疼痛而呲牙咧嘴起来。
“坚持住，直升机马上就到了。”
“卫大哥。”朱掌雷显然并不介意身上的伤，只是感慨着说：“我还是好想早点参军，像卫大哥你这么厉害，不然也不会受这么多伤了。”
“别说蠢话。”卫中彦皱起眉头，对着衣领上的对讲机说：“小武，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和梁副队长会合，正在撤离中。”
“很好，朱掌雷在第四层的大剧院里头，你们赶紧派两个人过来，把他接走。”
“明白！”
卫中彦犹豫了一下，调整对讲机的频道，再度试着呼叫仲青，但对方毫无回应，只能听到奇怪的□□声和激烈的说话声。他听了一会儿，毫无收获，只好问朱掌雷：“仲青呢？她为什么没跟你在一起？”
“她不是去追那个女人了嘛。这可不关我的事，全是她自把自为。”
卫中彦叹了口气，便要将朱掌雷抱起并送到更为明显的地方，好让小武派来的人找到。此时，他听见了微弱的□□声，并非是从耳麦里传出，而是从不远处的塌落而堆积的最多的石头堆里传出来的。
美A？
卫中彦便抱着朱掌雷，绕开地上起伏不平的障碍物，来到最大的石堆面前，看到一个穿着破烂的绅士西服的白人被压在大块的石板下面，血肉模糊，脸上满是鲜血，胸部和腹部已经被石头砸穿，已经没有继续生存的可能性了。可白人还活着，大脑还在运作，虽然也快因为失去心脏的供血而陷入停顿。他一脸的痛苦，想要死亡，但是双手都被石头压住，根本动弹不得，陷入了求死不能的悲惨境地。
朱掌雷玩的也够狠的了，都叫他不要闹得太大，但如今的枪战反而掩盖过了他的胡闹，只是倒霉了这个美国间谍，卫中彦暗叹一声，从裤兜里摸出枪来，朝着那个白人的额头上发射，轰鸣过后，白人已然死绝，再也不会发出痛苦的□□声了。
卫中彦在剧院门口放下朱掌雷，吩咐他等人来接应，犹豫了一下，又问朱掌雷：“仲青有没有带备用的耳机？”他本来不抱希望，叫朱掌雷关注一下仲青的行李什么的，实在不可能。但是朱掌雷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那女的，带两个耳机来了。说是什么……对了，是以防万一的备用品。”说着，他露出了极为不快的表情，看来当时仲青肯定针对两副耳机的理由借题发挥了。
卫中彦大喜过望，兴奋地问道：“那耳机在什么地方？”
“不是在行李箱，就是在床头上吧。”
“很好，干得好。”卫中彦向朱掌雷要来客舱的钥匙，迫不及待地向八层飞奔而去，打开屋子，在仲青的床头上找到备用耳机，开始在船里四处搜索仲青的身影，也不管对方是普通人，还是保安，还是美A，逢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一个一米七左右，穿着牛仔服的二十几来岁的东方女孩。一个保安听到卫中彦的问话后，面色变了变，但迫于生命威胁不得不回答道：“我在一楼看过她，别的就不知道了。”
卫中彦当即向一楼跑去，抓住人询问后，得知仲青向船头的方向走后，加快脚步，冲到走廊的出口，看到了露天花园，同时也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咒骂声和被扼住喉咙的痛苦□□。他心中一紧，沿着声音的方向冲去，终于看到谢芳成正居高临下死命地掐着仲青的脖颈，仲青仰着头，面色铁青，呼吸越来越小，嘴角溢出了涎水，已经奄奄一息了。
舰桥的枪战开始销声匿迹，美A和保安们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诧异地发现到刚才为止还在交战的对手已经不翼而飞。有人通过对讲机和同事联系，方才得知那批自称大突厥联盟的神秘恐怖分子已经向顶楼撤退了。
有人想起要先关注驾驶室里人员的安全，要是他们都全员死亡，这圣蒂凡诺克号就要遭遇灭顶之灾了。他们急急忙忙冲开驾驶室的大门，看到船长站在中央无言地环顾着已经变得有些狼藉的驾驶室，负责驾驶的船员，大副，二副和大管轮都还算安然无恙，只是身上有着些许的擦伤。
“你们没事吗？“
“托上帝的福，我们还好。“船长淡然地回答着，随即吩咐船员立刻驾驶圣蒂凡诺克号返航。
“请等一下。“一道不太标准，甚至可以说很生硬的英语口音响了起来。
船长皱起眉头，回头看向出现在门口的陌生东方男人，沉声问道：“你是何人，有何贵干？“
美A的一个领头人认出了东方男人，却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来，只好称呼他现在的职位：“新的站长。“
他点点头，对领头人说：“你们不必去追那些人，他们很快就会撤退了。船长可否看在我是卡特先生的同僚的面子上，帮我几个小忙吗？“
船长不悦地注视他：“你有什么要求？为何巴克雷不出现向我提出要求呢？“
“很遗憾，我刚刚得到消息，巴克雷•卡特上校已经在十几分钟前为国捐躯了。为了证实消息的准确性，我还特地去检查过，确认了巴克雷•卡特上校的死亡事实。“
船长紧紧抿住了嘴巴，眉毛拧得更紧了，一语不发。
“请放心，我的请求也是为了让圣蒂凡诺克号得到更好的保护。我希望能借贵船的通讯室和数百海里之外的正在通过渤海外圈的我国海军联系。此次圣蒂凡诺克号的悲惨遭遇，应该得到我们的祖国的帮助和主持正义。“
船长嗯了一声，继续听着。
“圣蒂凡诺克号还是尽量按照原定航程继续前进，能和海军尽量拉近距离，对我们有莫大的帮助。毕竟我国海军没有正当理由的话，是不能随便进入中国的海域的，虽然现在不在中国的领海海域中，但毕竟还是处于中国专属经济区，不排除遇见正在巡逻中的中国海军的可能性。“
“除此之外，还有吗？“
“唔……也许我会用得上贵船的一些设备吧，请派几名熟练的水手跟我走一趟。“
“好吧，这三样要求都如你所愿。“
“非常感谢你的协助，威廉•巴斯夫船长。“
“不需要。我希望再也不会听见你们的无理要求了。“船长转回头，冷漠地远眺着窗前的茫茫的夜色下的海洋。
“国家不会忘记你的功绩，船长以后还会是圣蒂凡诺克号的船长。“
船长的背影没有一丝的动摇，沉默得如同山岳。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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