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两个女人，八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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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的路上，夏曦一直没说话。
这下剑没了，他的如意算盘落空。而我，隐患解决了，当然乐得轻松。所以，从这点来说，真该给洛不欺烧两柱香。
我欢乐地进了房，还没来得及关门，夏曦就跟着我蹿了进来，视若无人地走到桌边坐下，径直翻了个杯子，准备给自己倒水。然而等他提起茶壶才发现没水，转过头来，摇了摇手中的茶壶，冲我笑得奸诈。我没好气地走过去，携了茶壶出门去找丫鬟。心里哼哼，看在那寿桃包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出了院门没多久便碰到了贺纤纤，她把我手里的水壶往跟着她的丫鬟手里一塞，嘱咐了声，就推着我往回走。
我很是诧异，贺府才遭了贼，丢失了贺老太爷的心肝宝贝，这贺大小姐怎么跟个没事人似的来找我？
“这大户人家就是麻烦，礼节真多，想着好不容易吃上饭，结果刚没吃两口，又被打断了。小岩，听谦安说你是本地人，”纤纤摸摸肚子，可怜道，“我饿了，我们去买东西吃吧？”
“欸，你爷爷的剑被偷了。”
“所以呢？”
“你就一点都不关心？”
“小岩，我还以为你不在乎这些身外物的呢。再说，我关心我也斗不过洛不欺么？”贺纤纤没好气道，“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过寿，爷爷都要把那剑拿出来，架在最醒目的位置，那不就是给大家说，‘哈哈，名剑在这，大家都来偷吧’，没人来我才奇怪呢。种了什么样的因，就要食什么样的果，不是么？”
“哈哈，早就听闻贺家大小姐才思敏捷，智慧过人，果然看得通透。”夏晨听到我们的谈话，走了出来，打开他的乌木扇，扇了两下，温文尔雅：“在下夏晨，是顾岩的师父，见过贺小姐。”
我鄙夷地瞪了人模狗样的夏曦一眼，却被贺纤纤捕捉到了。她来回打量我俩，笑得促狭。
“贺小姐不知道贺府为何要展出连生剑么？还有，剑被盗了，贺老太爷为何那么大反应？”
“为何？”贺纤纤疑惑道。
夏曦突然转头看我，我后退一步，赶忙摆手，道：“我怎么知道？剑也绝对不是我偷的。”
夏曦扇子一合，敲上我额头，道：“石头，那你为什么现在都要称自己为孔岱的学生？”
那自是因为……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你俩别打哑谜呀。”贺纤纤急道。
“那剑是为谁造的？看到剑时会想起的是谁？”
“连生连生，当然是为我奶奶呀。”纤纤一拍脑门，“这么说，爷爷是想让人记住的不是剑，而是人？”
夏曦和煦一笑，孺子可教。
贺纤纤凑我耳边，低声道：“诶，我看你师父挺不错的，别惦念那什么孔岱了。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夏曦回房的身影一顿，我仿佛都可以看到他奸笑的嘴脸。我赶忙扯着贺纤纤往门口带，吼道：“你不饿了么！陵安的最好的酒楼就是醉仙楼了，走，我带你去。”
贺纤纤笑得暧昧，我补了句：“还有，他不是我师父，孔岱也不是我喜欢的人。”
贺纤纤挑眉，道：“是么——”我横她，她立马笑着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我俩路过荷塘时，却发现上次看见的那个躺床上的病弱女子，正坐在池边巨石上，倚着柳树，赏荷。风拂过，池面波光粼粼，荷叶摇曳，两三片柳叶落于女子发间，此情此景，如一幅意境幽远的画。许是受了凉，女子掩嘴轻咳，一男子携着披风，给女子披上。又绕到女子正面，细心地系上。他温柔一笑，和煦如春风，抬手取下女子发间的柳叶，又替她顺了顺那一头乌丝。
贺纤纤赶忙拉着我躲到了树后，探头探脑地偷窥。
我看直了眼，那男子在寿宴上见过，分明是贺家的大公子，贺谦平。
我摇了摇贺纤纤，羡慕道：“你大哥跟他妻子真是郎情妾意，夫妻情深。”
贺纤纤头也不回，生怕漏看了一瞬：“那不是他妻子，那女的是梅溪。”
“你三娘梅溪？”我说怎么瞧着那女子与寿宴上的贺谦平的夫人不大像。
“喂，她只不定比我还小呢，什么三娘。”贺纤纤没好气道。
原来今早我撞见的，不是场花好月圆，而是个不伦之恋。
“那寿宴上，怎么没瞧见她？”
“她先前大病了一场，身体还没好全，就没来。”贺纤纤回头瞅我，“听说当时她命悬一线，还是你师父夏晨救的呢。”
这么说，师父也到过这。我心里忽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欣喜。
这时，贺谦平抬头朝我俩的方向望了一眼，贺纤纤拖着我，又往树后缩了缩。
突然一女子出现在院门口，看到那一幕，手上的花洒了一地。贺谦平与梅溪回头，俱是一愣。那女子冲上去，伸手就要扯梅溪头发。贺谦平赶忙隔开梅溪，拽住那女子的右手。女子扬左手，一耳光利落地扇上贺谦平的脸：“贺谦平，你别欺人太甚！”
贺谦平一声不吭，硬生生地受下，然后那硬拖着那骂骂咧咧地女子走了。
贺纤纤努努嘴：“那才是我大嫂。”
哎，我叹气，她跟梅溪比，确实云泥之别。
待梅溪走后，我和贺纤纤从树后钻出来。
“你大哥怎么和梅溪好上的？”我好奇道。
“世事无常，世事无常。”贺纤纤背着手，径直往前走了。
算了，故事无外乎梅溪被迫嫁给自己不爱的贺锐，郁郁不得志，日日琵琶寄情。贺大公子偶然闻之，顺着琴声，看到了貌美的梅溪，一见倾心，从此开始了此段虐恋情深。
哎，造化弄人。我下了结论，追上贺纤纤，往醉仙楼而去。
陵安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叫卖声与讨价还价声交织成一片。我领着贺纤纤立在一个布庄的门口，欲哭无泪。这醉仙楼什么时候改布庄了？真是沧海桑田啊沧海桑田。
我正自感伤，贺纤纤指着对面街角，道：“小岩，你说的是不是那家？”我回头一看，楼匾上的醉仙楼三字印着阳光熠熠生辉。
“当然。”我抬脚便朝街对面走去。
“那小岩，你干嘛停在一布庄前面？你不会也不知道哪家是好吃的酒楼吧？”贺纤纤狐疑道。
我作恍然大悟状：“刚被你一打岔，我都忘了，吃饭前，一定要备好手帕。手帕是淑女吃饭饮酒，行走江湖之必备佳品。所以，得先去布庄。呵呵。”
从布庄出来，我和贺纤纤上了醉仙楼，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各种猪肉鸡肉，贺纤纤吃得不亦乐乎，我却失了胃口。菜是好菜，却已不是记忆中的味道。不过这顿饭，却让我和贺纤纤的友谊更进了一步。同时，也让我明白了一个真理，女人间的友谊，往往是在八卦中根深蒂固的。
初时，我们还在探讨，贺府中，谁最可能是那个盗剑贼，后来，便远远偏离了正轨。演变成了，贺府的厨娘暗恋贺府的门卫，贺锐的三夫人梅溪与贺家大公子贺谦平有染，峨眉的肖水月与昆仑的赵希彻眉来眼去，武当的大弟子张行与少林的小师弟圆通关系必不寻常……
我俩举杯喟叹，这世界真真是充满了爱。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两个女人，八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