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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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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了。”尚陵回来了,“恩。”我爬下车子。远处那几个人也在原地歇脚,我在尚陵准备的小板凳上坐下,他搬了马车上的小几下来,把食盒中的食物一样样的摆好,又添了清汤,拿出大碗还热的牛奶,我皱眉,又喝,我已经够高了。他却不语,拿了筷子自己先吃,我撇撇嘴,只好开始吃饭。我们差不多吃完后,那个葛衣的男子过来问路。尚陵不喜说话,只是指了指,然后还是看着我把牛奶都喝下去。
锁神山近在眼前,我们和别人一样都停在山下的客栈里休息,准备。尚陵早早的喂了马,要了满满一大桌子菜也打算喂我。我下了楼,就见不少人在用膳,尚陵在桌边等我,垂目,安静又强大。我坐下,慢慢的吃东西,一点一点的,这是隔壁座的一个穿妃色衣服的少年走了过来,笑意盎然,看着我,“人家说,吃饭很慢的人是因为寂寞,你很难过吗?”他是个很好看的少年,很娃娃气,美人如玉的样子,我看的呆了,“恩?你是在调戏我吗?”他笑意凝在了脸上,有人闷笑,“我师父说问别人寂寞难过吗是调戏!”我说。尚陵听了拔了剑上前。
“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吃饭很难过而已。”他苦笑,我一向一个人吃饭的,了不起师父会陪我一起吃,不过前些日子出门都是江俊轲陪我吃饭,他人温柔,总是很会照顾我,连和他一起吃饭也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与尚陵的恭谨不同,我难过的是每次一个人吃饭时我都会想起他。
有什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过了,我没有抓住,我发现我对他并不是朋友的感情,那是爱吧,师父说的,习惯一个人的存在,如空气一样不可或缺,当失去时就会窒息,那就是爱,我窒息了,在又出门在外的饭桌上……那个笑,那个吻,那个在我睡着时会紧紧抓住的蓝色衣袖,他那么聪明,一定都知道吧,那就好了……
“要一起吃吗?”我问他。他浅笑着点头,我笨拙的学江俊轲一样把我认为好吃的那几样放在他面前,完全忘了江俊轲都是细心的记住我特别爱吃的几样,每次都在饭桌上点,然后自然的摆到我的面前,他那样体贴的人,仿若天生。这个少年,歪头笑,“你是被疼宠习惯了吧?”我呆了一下,是啊,一向是师父和江俊轲照顾我,我自己从想不起这个。
“我没有做过,别人做过。”我老实的说。他提起筷子,夹了我喜欢的菜给我,我觉得神奇的看他,“看的出来的。”他笑。
“还没有请教小少爷的名号?”他温柔的一笑。
我敛了敛眉,垂下眼,“我叫桑蝶,我师父叫我桑桑。”本能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有时会知道不想知道的东西。
锁神山一整座山都是空的,有密道通向宝库,尚陵带了收罗来的图,我们从正门进去的。不知何人仍死守在这里啊,可能会很危险啊。
“这里有人走过的痕迹。”尚陵对我,从来未有什么称谓,不是臣子,不是朋友,也不是情人。“哦。”我蹲下了研究了下,好像过去不久。“也许有人在暗处窥视。”尚陵举着火把。
“看就看吧,谁怕谁啊。”我笑。
机关虽多,我却几乎没有出手的机会,尚家是机关军事的行家,尚陵更是各种机关的奇才。突然前方有尖叫,一个人冲过来,扑进了尚陵的怀里,尚陵反手扼住了来人。前几天在路上遇见的那个葛衣人的同伴之一,我只记得衣服,这个女孩子穿着桃色的衣服,十分明媚。“放下她吧。”我说。“好。”尚陵也认出了她,再看这女子,已经晕过去了。
有人追过来了,“谢谢两位救了我们的同伴。”那个葛衣人出现了,旁边还有三个年轻人。
“我们只是看见她跑了过来。”我有点疑惑的看了尚陵一眼,奇怪了,他们是来找宝藏的吗?那带个这样的女孩子干嘛?
“在下谢佳晋,两位……也是来寻宝的吗?”他问。
“恩。”我点头,消息泄露了吗?是谁?我看这个年轻人,谢佳晋,我的二师兄叫做谢维晋,有名的侠客,谢家是江湖望族,我看尚陵,尚陵摇头,示意我不要说。
“不如我们结伴而行吧。”真是个自来熟的人啊,我看尚陵,皱眉。“跟我们一起吧,我也是半路上遇见他们的。”有个人从暗处走出来,修甯。
刚才扑在尚陵身上的女子,现在缓过来了,看着尚陵面红耳赤,“我叫梅怀袖,你的名字呢?”
尚陵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桑桑?”修甯微笑。
“嗯?”我抬头。
“他是你的车夫,朋友还是……”他问。
“额?”我犹豫。
“朋友,”尚陵开口,“我是她的朋友。”我忍不住笑了下,其实我们是未婚夫妻关系吧,未婚夫什么的,也无不可,尚陵练了绝七情六欲的武功,这在尚家的规矩中,就是放弃了当初的婚约,成为血誓卫,处理皇帝的一切上不了台面的事。“是吗?”修甯大吃了一惊,“我以为,是你的家臣……”
接着一路上,尚陵一个人上下打点,解除机关,我们几个只沉默的跟着。等听见地下河的响声时,我们开始休息。尚陵卸了包袱,要给我拿东西吃,我不吃,“你怎么看?”他话很少,偶尔的说话也是面无表情,“才开始呢。”我眼神放空,火把的颜色很夺目,我看着那样的火色,“你会出手吗?”他问。
“如果我也要出手的话,事情就大了。”我哈欠,尚陵都搞不定的事,我出手也没有多大意义了。他默默地点头。
“你是在急躁吗?”我奇怪。
“如果我一个人来就不会。”他回答,果然什么除却七情六欲的武功都是传说吧。
“保护一群人让你有压力?”我玩笑。
“通路不代表我会保护她们,我的职责只是保护你,你的命我赔不起。”他话多了。
“我记得你小时候极为文雅俊秀的……”我叹气。
“那样左右的了天下却救不了你。”他还是在执念。文人从政,武者弑天,领域不一样,他终究选了直截了当的那一面。
“我不值得你那样。”我说,不过是见过几面,我呆在皇宫时,我和他都还是小孩子。
“不是你,男人的自尊不容许我保护不了未婚妻。”他说,太过骄傲了吧,这就是世家的男人吗,异于常人的骄傲,毫无理由的对自己要求苛刻。
“不值得赔上一生。”我只能这样说。
“男人是为了荣誉而活的。”他回答,“而且现在值得了,我要保护的是如此尊贵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