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最后一刻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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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举行文艺表演舞台的大礼堂里，南湘终于在被围绕的人群中心得见那抹华丽的身影，虽然她知道他一定已经礼貌的做到在他人的地盘收敛平日的锋芒，只可惜……不过想他应该早已习惯并且十分享受吧，虽然他今天也一定已被无数遭受少女冷落的少年在心里用各种词语问候了迹部家祖上十八代。
南湘犹豫了一下要不要上前去打个招呼，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趁乱占个好位子等下看表演比较实在，抱着这种心理在大多数人都跑去看迹部和幸村这两位美少年的大背景下，南湘和秋田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了两个视野极佳远离喧嚣的好座位，但是没多久她俩的脸就跟着一起黑了。
“真田君，好巧啊。”她还想着边看边跟秋田一起聊八卦呢，怎么也没想到运气那么好把立海大有名的黑面神给招来了，虽然上次在真田家做客的经历让南湘觉得真田其实性格应该也蛮可爱的，不过为什么当她看到他那张脸的时候就完全不能把他跟「可爱」这个词联系在一起呢？
当然，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为什么立海大网球部的其他正选也要分布在她们周围，他们是跟她有仇故意想在她呆立海大的最后一天来报复她，还是她们是不小心选到了他们的网球部专区？
“咳咳，真田君，冒昧的问一下这两排位子不是你们网球部的专座吧？”
“不是。”
“那你们干嘛都往这里坐？当然，我没有不欢迎你们的意思，就是觉得你们实在太步调一致了。”
“其他地方没有认识的人，我们不太喜欢跟陌生人坐在一起。”
“没错，真田不习惯跟陌生的女孩子坐在一起。”前排的柳生突然回头，闪亮亮的反光眼镜片着实吓人一大跳。
紧接着前排有颗形似海带脑袋瓜也转了过来，压低声音对南湘说道“学姐你就忍耐一下我们副……”切原来不及把话说完全就被真田恐怖的眼神给吓了回去，乖乖地转过脑袋去。
振作点南湘美，虽然黑面真田大神来了，可至少大腹黑幸村美少年没有来，真的不算很糟糕，真的……南湘自我安慰。
“南湘桑，你现在应该是在庆幸还好幸村没有过来吧？”
纳尼，她的这点小心思都被他知道了？南湘默默地收回了她本来要神游火星的思维，然后她发现她有点困了，然后她决定小睡一下等到忍足他们的节目就精神抖擞地睁开眼，但是可惜的是……直到最后一个节目结束前五分钟她还没有醒，头靠着隔壁座位秋田少女的肩，睡得十分入状态。
“南湘，南湘……快散场了……”秋田试图在开灯散场前叫醒南湘，以免被更多人看到她昏昏欲睡的模样，可是却怎么叫都叫不醒于是她只好拿出杀手锏“南湘，迹部君找你。”
果不其然，南湘麻利地就睁眼了，脸上还带着惊恐万分的表情。
“学姐，看来你跟那个叫迹部的家伙关系不太好。”
“何止不好，简直是糟糕。”
围观秋田叫醒南湘全过程的仁王和切原一搭一唱，配合得愉快无比，甚至有点让人怀疑他们想各自抛弃自己的搭档跟对方组成双打，当然切原是单打没有搭档……
“这是第几个节目了，下一个就是轻舞他们的节目吗？”南湘打着哈欠坐直身子来。
“虽然我说了你可能不太相信，但是和确实是最后一个节目而且还是尾声，不过没关系南湘你们冰帝的节目很棒，惊艳全场，尤其是跳芭蕾的女孩子完全是我喜欢的型……”
“也是我喜欢的型。”后排路人甲宅男也过来凑热闹“同学你有她的号码吗，如果没有的话，你的也可以。”
“请回你自己的位子上。”作为立海大的风纪委员长，真田一脸黑的把人吓了回去。
这是怎样啊……南湘觉得她明明才从睡梦里醒来，为什么却感觉像是又睡过去，还在梦里遇到了长相不明的路人宅男搭讪，不过好在有真田的声音告诉她她真的是醒着，可又有谁来告诉她她为什么会在这么喧闹的环境里熟睡了几个小时？
“也许是你前几天都太累了没有好好休息。”
“好吧，可是等下他们来问我他们的节目怎么样，我怎么回答，说我睡着了我觉得他们一定会……我明明说过一定会好好看的，怎么会睡着呢，秋田你都不叫我。”
“谁说没有，要叫得醒才行，我又不能太大声太粗鲁。但是，真的没关系，你没看我们都看了，我们告诉你我们的感受不就好了。”
“所以，你们的评价是什么？”
“郎才女貌。”
“天作之合。”
“恭喜发财？”
仁王你们三个是捣乱吧？
“真田君，你的评价是？”
“还有进步的空间。”
好吧，她还是坦白她睡着了没看吧……
演出结束，礼堂里开始了井然有序而又漫长无比的观众退场，南湘一点都不急，虽然她可能需要赶着去参加接下来的闭幕舞会，也许还要花些时间来好好收拾一下她常年喜欢窝在角落里长草的好友，以务必让她在接下来这场各校优质少年云集舞会里能发展一段恋情。
“真田，你这次还是不出现在舞会上吗？”
“任何时候都不能放纵自己。”
“切……真田你好像进立海大就没参加过舞会这种活动吧？”
“确实是没什么意思，不过一定有可口的甜点，所以我看我还是要早点去比较好。”
“真田君，你……你不去今天的舞会？”南湘听到了后面网球部的谈话内容，忍不住为自己的前途命运担了个忧，话说她是骗幸村说是真田的舞伴才逃脱了跟他跳开场舞的危机，现在谎言的另一主角竟然要缺席？
“南湘桑，你失算了，真田是真的从来都不参加这样的活动。”仁王用幸灾乐祸的口吻说道。
“失算？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吗？”柳生像个绅士般提问却丝毫掩盖不了他八卦恶趣味的本质“南湘桑，不介意跟我们分享一下吧？”
她才不要和他们分享咧，将自己的痛苦分享给他们当快乐，她真的没那么伟大“秋田，怎么办？”
“那就回家窝着啊。”反正秋田是宅惯了。
叮！叮！
突然先后响起的两声短信音让南湘和仁王不约而同地拿出了手机，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犹豫了一下，相互交流了个似同情似祝福的眼神，才开始阅读各自的短信。
仁王这条是幸村发来的，说退场后让他直接去网球部更衣室，有重要的事。南湘这条是迹部发来的，说等下退场之后让她直接去立海大校门口，也是有重要的事。
绝对不是因为默契而是因为好奇，南湘和仁王凑一起把两条短信放一起比了比，收到时间相同，短信内容相似，句式相同，语气无偏差，并且都让他们在收到后有种心跳加快的感觉？
“刚刚幸村和迹部是坐在一起的。”柳生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上来，无心地解开的谜底。
但是，诚然两条短信有着许多的共同点，在收到短信后的事件展开中两人却将遭遇截然不同的命运。仁王在收到短信被幸村骗去网球部更衣室后，被他胁迫变装成女生当他开场舞的舞伴，而在这之后立海大就有了无数版本关于幸村精市银发长腿女朋友的传言……
南湘呢，她则是先被迹部拎去秋田家收拾行李再被直接打包拎回东京迹部家，整个过程两人零交谈，全程由小田切充当无辜的传声筒角色，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晚上他们回到迹部家见到了迹部夫妇，听闻了他们的「决定」。
“明天是迹部财团成立五十六周年的日子，家里会举办庆贺周年的宴会，在明天的宴会上我们会正式宣布南湘你成为我们迹部家合法的财产第二继承人，你的名字会被正式纳入我们迹部家的户籍，而我们以后从法律上也成为了真正的一家人……”
另一个意思是，南湘美和迹部景吾从此以后就是法律上的姐弟，相爱就是□□，是会被道德谴责也是法律所不允许的。
“放心吧，我不会跟你争财产的，所以……你也跟我说句话好不好？”难道一切的后果和代价就是他们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甚至要变成牵扯上家族财产的敌对关系，没有这么从虐心爱情戏跳转到豪门恩怨戏的。
其实迹部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说什么，语言太单薄而他想表达的太沉重“你要接受吗？”
“你觉得我能拒绝吗？”
“晚安。”迹部口吻平静，继而以潇洒离开的姿态结束了两人毫无意义的对话。
迹部走后，离两人远远的站了很久的德川才走到南湘身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小美小姐，你还好吧？”
南湘摇摇头，不说话。
“德川小时候有个很好玩伴，是个善良男孩，念国中的时候我们彼此喜欢却因为害怕未来没有在一起，后来念高中的时候他的家里因为出了一些事突然搬了家，而我随父母的工作搬来的东京，从那以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直到十几年后我们再重逢，那时我已经忘了的样子可他却还是能在人群里一眼认出我，于是我结束了当时并不幸福的婚姻然后和他再婚了，我们至今仍然感情很好虽然没有孩子……”
“德川你的爱情故事我可是早就听说过了，不得不说很感人。”
“可我不记得我有和你说过。”
“因为……”南湘摸摸鼻子“是青木说的。”
“那个家伙，看我会不会不把他二十几岁还没谈过恋爱的事到处说。”
“德川你已经说了……”
“噢，是吗，那真是糟糕。”德川故作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紧接着看看走廊墙上挂钟显示的时间“还有不到三小时就是明天了，要知道明天是你除出生以外第二次确定人生的日子，而这一次你可以选只要你愿意……”
“我想我现在应该去把浴缸里放满水然后等热气充满浴室、肥皂泡泡充满整个浴缸的时候，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谢谢你，德川，我很好，真的。”
也许此时的南湘忘记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懂得的道理，那就是强调说自己「很好」的人往往真的不那么好，而强调和解释常常都是苍白无力的写照，就像她回房后虽然已经泡在浴缸里周围也充满泡泡却没办法思考那些问题一样。
人想的和做的，和能做的，往往存在着重大的差异。
太阳缓慢地从地平线升起，昭告着崭新一天的全面到来，也预示着本年度迹部家佣人第一个最手忙脚乱的紧张日子的到来，作为今日宴会的主角之一南湘自然也难有悠闲。
下午四点整，从短暂的午休结束至此此刻的两小时又二十分钟里，南湘被造型师们拉来扯去试穿了不下五套礼服，但是以他们高标准的专业眼光来看至今没有一件最完美的，于是他们决定继续试到找出那最完美的一件为止……
其实就以往南湘试礼服的经历来看，这完全是小case，不过今天实在是情况特殊她真的没什么心思继续也没有力气继续，就在这个时候迹部来了，一袭剪裁一流的深色手工西装在身，看那状态显然是刚从造型师们的魔爪中挣脱出来。
迹部径直走向站在试衣镜前的南湘，在她面前站了几秒，习惯性地抚着眼角的那颗妖冶的泪痣，凤眼微眯。然后，绕到南湘身后，抚过她披散而下的长发，修长的手指在发间灵活地穿梭，好似擅长工艺的巧手工匠，很快一个温婉优雅的发髻在他的手中诞生了。
南湘目睹着这一切在她的眼前发生，看着镜中被他精心打理的长发，让她在这一刻有种似曾相识的恍惚，仿佛过去他也曾这么为她做过，像恋人一样这么温柔地触碰她的发丝，或是像现在又这么专注地为她挑选每一个细节的装饰。
突然的，南湘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许多片段，海滩、婚纱、教堂……一切的片段像是在梦境里那般遥远模糊可感觉却又真实得像眼前一分一秒发生过的，就像这一秒眼前的人传递给她的温度。
难道……她忘记了什么？
傍晚时分，迹部家宅奢华高贵的一楼大厅里宴会如期举行，宾客权贵纷至沓来，觥筹交错，香槟美人，言笑盈盈，权力暗涌，是上流社会是最真实的写照，亦是豪门最寻常不过的社交。
南湘自小长在迹部家，应付这种阵仗早已是得心应手，交际法则更是烂熟于心，但是此刻的她却没缘由的害怕踏进这片她再熟悉不过的场景，站在二楼楼梯口的南湘一下子脑袋里变得什么想法都没有，剩下的只有……只有迹部为她盘发的时一切，靠近时温热的呼吸，低头时皱眉的专注，以及转身去时刹那的寂静……
“夫人。”
“德川？不是让你去带小美过来，人呢？”
“对不起，夫人，小美小姐不见了。”
“夫人，抱歉，景吾少爷也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最后一刻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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