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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野猪林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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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智深蓦的恼羞成怒,忽的站了起来,跺着脚大声吼骂;“我可真弄不明白你这傻里巴叽的,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刚才那两厮要绑你就真让他们绑了?要真死在这,尸骨都找不全,就孤魂野鬼的念着你的亲亲阿妹娘子哭吧!”
不说还好,这一说,林冲的心火又腾的窜了上来,他也跳了起来,指着鲁智深的鼻子骂:“我才是真不知你是缺心眼呢还是手痒,我是在收集证据!人证物证齐全官司才会赢!啊,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能不知道你猫在那棵破树上?我早就算好了他那一棍的角度和力度,我打了半辈子架,还不知道挡棍子的诀窍?”越骂越气,恨得磨牙,“到时你一跃而下抓个现场多帅!我身上还有伤痕为证,这官司我就赢定了,立马就能回汴梁见我的亲亲阿妹娘子了,不用苦苦挨到大赦了!全是你,搅局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鲁智深鼻孔朝天:“嗤,说得好象你回到汴梁翘辫子前真的见得到皇上似的。”
林冲又一屁股坐了地。
夕阳无限好,可惜近黄昏。
林冲直直瞪着一点一滴下坠的太阳,血样的红,一丝丝被黑暗吞噬。
红,滴血般凄艳,哀伤,绝美,惨烈,扑腾在沉默而庞大的死黑中,无望的渐渐消翳。
最后一抹亮红淡去了,黑夜降临,油绿的睛瞳将统治这个世界。
鲁智深一把抓起林冲:“走,喝酒去。”半扶半拉的带他向野猪林外走去。
一口气奔出十余里,但见一棵四五人抱不交的参天大树,极其醒目,挑出一面鲜红的酒旗,迎风招展。
鲁智深拽着林冲大步走去。
破旧的桌椅,擦得泛白,清贫,但洁净,有一种家的温暖味道。
林冲眼眶有点酸。
那是一份熟悉的温暖,一双柔荑用心操持出来的温暖,不论家境好坏,女人美丑,家的温暖是相同的。
“拿酒来!”
但愿长醉不用醒,忘却袅袅绕绕。
“哎--来了!”老板娘惯常的热络语调,“客官,烫几壶热酒解解乏吧。本家有好酒、好肉。要点心时,好大馒头!”
声随人到,帘布挑开,扭出一个满脸脂粉的女人,香袭千里,黄烘烘满头钗环压塌了稀疏的黄毛,鬓角两朵碗大红花,纱衫碧绿,绢裙鲜红,敞胸露乳,露出桃红纱主腰,一色的金黄盘纽。
香腻色乱,俗不可耐的女人。
林冲皱眉。
“有什么酒肉尽管上来!”
“哎--”这次掀帘出来的是胖乎乎的老板,慈眉善目,笑面和气,左手拎了两壶酒,右手一盘牛肉上叠了一盘杂碎。
“小心!”女人飞快的赶了过去,麻利的接过一壶酒一盘菜,嗔道,“叫你别一次拿两壶酒,滚烫滚烫的,伤了咋办?”
“没事。”男人憨厚的笑道。
这一赶一接一急,自然真切,一下子就没了那些扭捏作态。林冲心头一叹,就这样的女人,相夫持家时,也是个真正的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