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同人]短篇合集》雁春尘

3、第 三 章

　　One:
　　男孩跪坐的地上，面前是两具渐渐冷却的尸体，那是他的父亲与母亲。而他的旁边，是一个看起来比男孩大一些的女孩，她抱着男孩，眼中的泪水打湿了男孩的脖颈。两人都跪坐在父母身边久久不能回神。男孩虚弱的声音从女孩的怀中传出：“姐姐，他们……死了？”
　　女孩的声音带着呜咽，似乎是在强忍着悲伤：“不，布鲁斯，他们上天堂了，他们在天堂等着我们。”
　　“我们……要多久才能再见到他们？”
　　“……一百年。等我们都一百岁了，就能再见到他们了。”

　　Two:
　　“姐姐，这都是我的错……”
　　“不，布鲁斯，别这么想。不是你的错，这只是……生活。”
　　“但如果我没有想去电影院……”
　　“你没有选择去电影院，只是选择了电影而已。是我们一起决定去电影院的。”
　　“姐姐，我想他们了……”
　　“我也是……但正因为如此，你该过得好一点儿，让他们不再为你和我担心。”
　　“好……”

　　Three:
　　“我恨他！若不是他……”
　　“布鲁斯……”
　　“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他会的，放心。”

　　Four:
　　“布鲁斯……你这是要做什么？”
　　“蒂娜，我要去寻找打击罪犯的方法，我不想让任何一个人跟我们一样，失去父母。”
　　“打击罪犯的方法有很多，你就偏偏要选这个？你想让我担心死吗？你才十二岁！”
　　“可是蒂娜你在十二岁的时候，不也开始接管韦恩集团了？”
　　“我……我是……不同的……你……不管怎样，不行，绝对不行！”
　　“蒂娜，这是我的生活，只有我能决定我能做什么。”
　　“……”
　　“你……哎，蒂娜？姐姐……你别哭啊……”
　　“布鲁斯……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我已经是失去爸爸和妈妈了，你想让我再失去你吗？”
　　“……好……我不去了……蒂娜，快别哭了。”

　　Five:
　　“蒂娜，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好啊，想说什么？”
　　“我想……是时候去环游一下，锻炼自己了。我已经18岁了，你不用太担心我了吧？”
　　“……布鲁斯，你还是没有放弃？就算……”
　　“没有，我不会放弃的。法律做不到的，我去弥补。”
　　“你……好，你走吧，有本事别再回来了！”
　　“姐，你知道我总会回来的。”
　　“……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这儿会有更好的制止罪犯的做法。”
　　“我知道，但是我只会这个方法。”
　　“布鲁斯……”
　　“怎么了？”
　　“你会回来的，对吧？不要忘记，我还在哥谭，阿弗也还在哥谭。我们……都会等着你的。”
　　“我会回来的，蒂娜，你忘了么？我跟你一样，最爱的还是哥谭。”

　　Six:
　　“布鲁斯！好家伙，五年没白费，都这么大了，也没缺胳膊少腿的。”
　　“蒂娜，松开松开，我要被你掐死了！”
　　“活该！谁叫你这么久都不回来一趟！”
　　“唉……怎么又哭了？快别哭了，我还在，我回来了。”
　　“谁哭了，我这是风大，有沙子进眼睛里了，阿弗还等着你吃饭呢，你最爱的牛肉汤。”
　　“那还等什么？”

　　Seven:
　　“布鲁斯！咳咳……你怎么又一身伤地回来了？”
　　“蒂娜，这不算太重，不过，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坏？”
　　“我没事儿，大概感冒了而已。又晚上出门了？都说了别这样，韦恩集团也在努力啊，也开始向政界发展了，你也别这么自虐似的出去了。”
　　“我总也要做点儿什么吧？感冒了就好好休息。说起来，你也快三十的人了，怎么也没给我找个姐夫什么的？”
　　“我哪儿有时间啊，再说了，我也没看见弟妹不是，你也赶紧找一个去，别整天玩儿花花公子那一套了。”
　　“我也没时间，好了，我走了。”
　　“哎？你……哎……”

　　Eight:
　　“咦？蒂娜，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
　　“啊？啊！没，没什么，你又往哪儿跑了？”
　　“我没去哪儿，哥谭而已。到底怎么了？你看起来可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
　　“呵……我没事，没事。布鲁斯，以后……你真的不要出去了，好么？韦恩集团也在清理政界，努力完善法律，你要是把你那些精力都放在这儿上，估计早就能从根本上杜绝那些罪犯了。”
　　“你不是在做这些吗？我觉得这样挺好，你完善法律，我让那些人怕得不敢犯罪，配合得挺好。”
　　“……总有一天，我也会不在的，那你怎么办？”
　　“……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事，我比你大，死的当然也比你早。”
　　“……”
　　“去忙吧，我去跟阿弗商量点儿事儿。”

　　Nine:
　　“克里斯蒂娜•韦恩！你居然在瞒着我这么重要的事情！是不是等你死了以后，我才会知道你得胰腺癌的事儿？！”
　　“我……”
　　“还是，你觉得我这个弟弟还没有你的工作重要？！”
　　“你！闭嘴！”
　　“……”
　　“听我说……布鲁斯，这挺好的……我快要去见妈妈和爸爸了……只是还有些放心不下你。总想着，能帮你多少，就帮多少吧。韦恩集团的交接我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我……我死以后……”
　　“别说了……”
　　“闭嘴，你总不想看着我的遗嘱吧？现在听我说，我死了以后，你要记得担负起韦恩集团来，算我求你了……求你……别再晚上出门了。就当……你现在，身上不仅要替爸妈活着，你还得替我活着。我想要看着你结婚生子，我想看着你活到108岁的时候再来找我们。韦恩集团，你想继续就继续，不想继续，股份够你挥霍一辈子了。求你……求你别再晚上出去了……答应我……像大多数人一样，平凡而又长命，求你……”
　　“我……”
　　“求你……答应我……”
　　“……好……我答应。”
　　“那就好……对不起，布鲁斯，我知道你很喜欢晚上的那件事，但我……我实在不敢想象如果你死于非命时，会是怎样。求你……只要你想晚上出去了，就想一想我，想一想你能够用韦恩集团做的事情。求你……不要做那个人，求你……”
　　“我知道了……蒂娜……蒂娜！你醒醒！不……蒂娜！”

　　Ten: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旁边站着同样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他们身后跟着几个中年男女和几个可爱的小孩们，伫立在四个墓碑前，每人都献上了一束花。老婆婆看到老头的神情，便领着中年男女和小孩们走向那依旧偌大的韦恩庄园。
　　墓碑是两个大一些的挨着一个小一些的，上面是韦恩夫妇和克里斯蒂娜•韦恩的名字。大些墓碑的另外一边，挨着另外一个颜色稍深些的墓碑，上面写着阿尔弗瑞德•佩妮沃尔斯。
　　许久，老头苍老的声音略微带着颤抖：“蒂娜，我做到了。108岁，结婚生子，不再去夜巡，韦恩家的企业仍然是世界顶尖，哥谭通过清理也越发干净。蒂娜……爸妈，阿弗……等着我。”

　　后记：
　　在布鲁斯弥留之际，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姐姐依旧年轻的样貌，姐姐冲着他微笑：“布鲁斯，你后悔吗？听了我的话。”
　　布鲁斯也微微一笑：“或许，我该感谢听了你的话。有时，我的确有些怀念，但是……我爱她，爱我的孩子们，爱我的孙子们。如果我没有遵守对你的诺言，那么，还会有他们吗？”
　　姐姐似是欣慰的点点头，飘到他的上空，他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被亲吻了一下，一如最开始，姐姐和爸妈依次道晚安时给他的晚安吻一般。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轻，一回头，才发现自己带着笑容安详的样子。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看向自己的姐姐，拉上了她的手，像是他八岁那年，去电影院之前。不远处，他看到了他的父亲和母亲，他们的脸上也带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