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索]聚沙集》kriek

11、直到死亡

　　「呐！绿藻头……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山治叼着烟，漫不经心的说着，同时伸出手，在索隆的头顶上揉了揉。

　　「笨蛋死卷眉！不要说这种奇怪的话。」索隆一把挥开山治的手，大声的吼了回去，纤细的耳骨上有着异样的嫣红，却不知是恼怒造成的抑或是有其它的因素。

　　那个时候，他们都相信距离这一天还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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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治跑个不停，冰凉的空气粗鲁地从鼻腔灌了进去，好像在凌迟他的肺。

　　人鬼情未了这种东西，听着是挺浪漫的，真遇到时，就只剩下恶心了。

　　是啊！恶心的不得了，尤其是那张腐烂一半的脸。

　　死去的肌肉不再柔软，关节也十分僵硬，无法弯曲，于是索隆的动作变得异常迟缓，姿势也极端的怪异，然而，他仍然以这样的姿态，确实的逼近山治。

　　那双原本如烈火般的鲜红色瞳孔，如今也已变成腐肉般的暗红，混浊不堪。

　　因为脸颊腐烂的缘故，白森森的牙齿露在外头，加上那些攀附在枯骨上，要掉不掉的烂肉……

　　心脏咚咚的跳着，山治跑进了死巷，也许下一秒各种血腥的想象就要实现了。

　　索隆却忽然停了下来。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尽管腐烂的脸颊让索隆无法正确的发音，山治还是听懂了这句话。

　　山治忽然发出像受伤的野兽那样凄厉的吼声，他冲上前，紧紧的搂住索隆。

　　「不！索隆，不要走。」

　　索隆毫无焦距的瞳孔，在这一瞬间竟然也能显出温柔之色，他艰难的督促着死去的身体，勉强的告别。

　　「山治…我已经死了…」

　　山治不说话，他的脸埋在索隆的肩窝里，感觉到某种温热的湿意。

　　就算你紧紧的捉住阳光，它还是会从你的指缝中溜走。

　　消除了最后一点执念，索隆的身体立刻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

　　尘归尘，土归土。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所以我绝对不要让你找到我，这样一来，你就会永远的留下来。

　　让你无法获得安息，固执的将你束缚在这个世间……索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

　　从今以后，不论好坏，不论贫富，不论健康或是疾病，爱你并珍惜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在上帝面前，我向你发誓。

　　直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