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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07章:觉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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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将鸩带回了和室,在转身的瞬间,见到了鸩探究的目光。阿狸心里一顿,然后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阿狸是个很奇怪的家伙,她记得幼白这么说过她。
幼白说:阿狸,看你平时做杀伐决定的时候,都是一副大局在握,很是精明的样子。怎么一到了平时无所事事的时候就开始变成天然呆了呢?
幼白说:阿狸,你真是不会享受。你看看你,做领导需要知道的都知道了,剩下的统统都不知道。这样的生活真没有乐趣。
幼白说:阿狸,你有时候看上去真的很让人误会。明明心里迷糊的很,但是摆出的样子却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幼白说:阿狸,你什么时候把你自己的责任都放下了,就会真正的变成一只天然呆的小狐狸了。
阿狸知道幼白没有说错,事实上,她一直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个性,才会一直被误会,她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一点。在雪原的日子,除了防止人类的进入,其他的,阿狸都没有管过……看来她是该跟毛娼|妓他们多接触接触,来让自己更加的正常一点么?
鸩没有想到,就是他那状似有心其实无意的一瞥,会让阿狸生出这么多念头来。鸩也不会知道,正是今日他这一瞥,才造就了之后,阿狸这只真正的狐狸精……如果知道,他一定会后悔的吧。
但是鸩现在是不知道,所以他看着呆住的阿狸开口:
“在想什么?咳咳……”话还没有全部说完,就咳嗽出声。阿狸回过神来,看了鸩一眼,然后开口:
“我就觉得今天忘记了什么,你刚刚咳嗽,我才想起来,你今天少吃了两次药……能不能一次补回来?”阿狸是狐狸精,跟什么药材什么的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她很傻很天真的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加上阿狸的表情,让刚刚鸩的怀疑都烟消云散了,他做出一副凶恶的表情:
“药吃多了会出人命的!”他其实是有点恨铁不成钢,他是鸩一派的首领,负责的正好是药物,但是他身边的阿狸居然没有一点药理的常识。而且,他记得他上一次都说过,不能一次性下大剂量,今天她又问了这种问题……鸩已经有些,想吐血了。当然,吐血什么的,吐着吐着就会习惯的,就是不知道……鸩有多少血可以让他吐而已。
“啊……是这样么?”阿狸冷静的开口,然后很是淡定的去边上的柜子里拿出了药包。鸩看着她的背影,很正常。事实上,阿狸现在的心里正在说着这样的话:你是妖怪又不是人!还这么讲究。
阿狸在心里吐槽完了,才拿起药,转身递给鸩,顺便送上了水。
“谢谢。麻烦你了。”鸩结果水和药很自然的道谢。然后阿狸看着他慢慢的吃下了药之后,很是细心的收起了包着药粉的黄色的纸张,把它和水盏一起搁在一边。
“你还是早点休息吧。”她说着,就走到鸩的身边,似乎想要把他拉起来,催他睡觉。鸩被这么一折腾,才终于发现自己有些累了,索性就听了阿狸的话,睡下了。他倒是对阿狸很放心,很轻易的就睡着了。然后阿狸看了看鸩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刚刚被怀疑,现在又被信任……然后,她缓步走出了和室……
刚刚走出和室的阿狸,很快的看见了头顶上飞回来的乌鸦们。他们的手上似乎提着什么人。阿狸仔细一看,才发现居然是陆生、牛鬼和两个不知名的小家伙。她微微一笑,居然是这个样子回来的么?鸩见到了一定会很心疼的……毕竟,那是他在意的兄弟。但是她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任由他们在她的头顶上飞过……显然,阿狸是不想被怀疑了。
她知道自己被怀疑是正常的,但是……她还是没有办法去习惯这样的感觉。这样子的夜晚,她分外的想念那个了解她的家伙。
她选择了夜陆生常常光顾的樱花树,坐在了树枝上,脊背靠着树的主干,神色像是透过樱花树看着什么……
“幼白、幼白、幼白……阿狸想你了。”阿狸的口中,反复的呢喃着幼白的名字,仿若这样就能见到幼白出现在她的面前一般。那只火色的小狐狸,不知道在雪原上生活的可好?
她如今想来,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似乎欠妥,她还不够成熟,不然她怎么会放着雪原上大大小小的妖怪不管,只为了来看看这个叫做鸩鸟的妖怪呢?否则,她怎么会看见了鸩鸟,不是觉得圆梦了、想要离开,而是继续跟在他的身边呢?
她想她一定是被鸩的毒给毒的,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选择呢?她简直就是入魔了嘛……她正在思考着,面前的枝干上却射下了一片阴影。
“你在想什么?”是夜陆生的声音,带着磁性,很是诱惑。但是,这些对于阿狸来说,还没有鸩的睡颜来的吸引人。阿狸抬了抬眼皮,然后轻轻的开口:
“还没死成啊。”她说这句话其实只是想说,鸩为他担心了这么久,但是他却跟个没事的妖怪似的还到处乱走。她也不清楚这句话是调侃多一点,还是泄愤多一点,反正就是这么顺口的说出来了。
“真是让你失望了啊。”夜陆生站在了树枝上,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阿狸用的那种不尊敬的语气,还邪肆的一笑,“事实上,我也猜到了你应该不是普通的小妖怪。现在我倒是确定了,不然你也就不用在大晚上的坐在这里看月亮了。”夜陆生接着说话,阿狸这才抬眼看了他,然后开口:
“那你还不让人把我遣送回国么?”阿狸说着,面无表情。但是事实上,她却是真的在想,要是不被遣送回国……她也许真的无法让自己离开鸩的身边……
起初看见鸩,他看上去是那么的稳重。而后,慢慢的接触,才知道,那不过是他本身的傲气,他的身子柔弱的可以,但是却依旧保持着自己的骄傲。才这么几天的功夫,阿狸就发现自己很了解鸩了。也许……这就是小时候的那个期待带来的结果吧。
“放心,我不会这么残忍的。”夜陆生笑笑,显然是把阿狸的话当成笑话一样听过就算了。阿狸见夜陆生的姿态,也没有进一步解释什么。其实,她一点也不想离开。她说不清楚原因……她对鸩,似乎比小时候的期待更多了一点什么。只是,她现在还不清楚那是个什么而已。
“那多谢你了。”阿狸轻描淡写的说着,又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虽然夜陆生微微的有些惊讶,但是却也明白这个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他知道阿狸有话要说,索性就没有开口。果然,阿狸随后轻轻的开口,“你还是没有正确的答案么?你说过的吧……你不会让他失望的。我也希望,你不要让他担心你了。他的身体不好。”阿狸说着,直直的看向夜陆生,没有丝毫的躲避。
“我该谢谢你的。鸩身边有个真正关心他的人。”夜陆生听见阿狸略带指责的话,倒是没有生气,只是微微勾起一抹笑意。阿狸微微一愣,清楚的感觉到了夜陆生对鸩的关心。其实……他们都是一样的吧。
“不用你客气……”阿狸轻轻的开口。其实她已经打算离开了。可能再一段时间就好,她是应该回去雪原看看了。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计划是没有变化快的,所以,在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她发现自己再也走不了,逃不掉了。
“我已经想好了。我会接任三代目的。”夜陆生看着阿狸一字一蹲,“我是不会让鸩失望的。”他说着,眼里透出了一种名为“觉悟”的神色来。阿狸见到了,才微微的勾起一抹笑:
“嗯。”她轻轻的点头。然后在夜陆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衣袂飘飘的到了树下,“呐,陆生……我想,在我还在奴良组的时候,我都会跟鸩一样支持你的。”阿狸说完,就只留给陆生一个白色的背影。
陆生没有想到的是,阿狸真的完成了自己的承诺,而且……一守就是这么多年。他此时微微的挑眉,然后勾起邪笑:
“阿狸……你对鸩……”接下来的话,被风给吹散开去,听不清析。
两天之后,所有的干部都聚集在奴良宅,因为召开了总会。似乎是为了牛鬼的事情为主。阿狸故技重施的变成了小狐狸,趴在了鸩的大腿上。
“你确定你要来么?”鸩顺了顺阿狸的毛,看着阿狸,显然不是那种在干部之间的严肃,而是微微带上了点关心的意味。
“嗯……反正,我不想看毛娼|妓她穿水手服什么的了。”阿狸狠命的点了点头,说出来的话,让鸩也有些黑线。
那天鸩去找总大将的时候,阿狸听见了毛娼|妓说水手服什么的。然后她很好奇的去找毛娼|妓,但是很可惜……阿狸看了毛娼|妓的水手服,才知道为什么黑田和首无会说水手服什么的是有年龄限制的。
她满脸黑线的看着毛娼|妓摆出各种姿势,然后……毛娼|妓居然还想让她也一起穿。阿狸瞬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都已经三千岁了,再穿这玩意儿,就不是不符合年龄,而是恶意卖萌了。
哦,卖萌……阿狸学的新词,来自于毛娼|妓大小姐。
阿狸那天被毛娼|妓逼得直接跳回了鸩的怀里,还发誓再也不去惹她了。
所以,就有了今天的这幕。她一点也不想跟毛娼|妓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