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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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
这是菅野妹子下意识送出去一个肘击却被挡住后的想法——她没有坂下警官的专业，也没有松阪的阴险，所以现在被迫扭曲着手臂。她斜斜地瞥过眼神去，本来淡定的状态在看到来人后立刻碎成了渣子，脸板得跟室友君一样。
她身后坐着的，是一个和她有八分相像的一个少年。
不知为何，菅野小姐忽然失去了上课的兴致，哪怕她知道上课期间可以做一点学校的功课而老师是不会管这一点的，哪怕她知道缺课什么的万一被老师发现了那就完蛋了。她果断地收拾好东西，拎起书包，轻手轻脚但绝不是来时的蹑手蹑脚地从后门走了出去
而那个少年，也站起来，不急不缓地跟在她身后。
菅野从LME的总部出来后舒了一口气，去不远的银座那边逛了逛。她似乎有着出乎意料的旺盛的购物欲，无论是美容还是服饰抑或是食品，她今天通通都感了兴趣，逢店必进，而每次进店，基本上都要买一两样东西。不过稀奇的是，这姑娘每次都是拿了就走，而后面的那个小少年都会自动自发地去刷卡。
大部分的店员都觉得这对小青年的状态很古怪，但是……
和自己无关的事情，还是不要管了吧。
反正也不会影响到我的。
等到菅野觉得手上的袋子有点多的时候，她拐进了一家咖啡厅。虽然时间有点晚，可那家店里依旧有很多人。在非常宁静祥和的气氛中，菅野那种突兀的气场就算是没有出声也还让很多人不安。侍应生礼貌地走上前来，想帮菅野拿些东西，手却被另外一个人挡住了。
那个跟在菅野身后的冤大头笑了一下：“这就不用了，麻烦要一个小一点的包厢。”
那个侍应生呆了一会儿，然后连连点了点头，将两个人带到了某个小房间里。
菅野将所有的袋子扔到了小沙发上，自己却靠墙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已经悠闲坐下喝着水的主。
“今天走了那么多路，怎么不坐下歇一会儿呢。”男孩子仰起头，笑容非常阳光：“再说我们都半年没见了，你怎么都没个好脸色给我，姐姐。”
而菅野，看着那张脸，感觉自己心里那点人性正一点点地冷下去。她笑了一下，捋了捋头发说：“不好意思，菅野首相家的少爷，我高攀不起。”
菅野明日香和眼前的这个人建立起了一种单方面的对峙，这让她很烦躁。她板着脸，而眼前这少年却笑意盈盈地根本没有把她莫名其妙的怒火当回事儿——他把她当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放着等她自己消气。
可明明她才是姐姐，不是吗。
还是说这家伙已经彻底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准备迎接他的美好人生踏上他的康庄大道了呢。
菅野明日香嘴角的弧度越来越讽刺，她最后将自己的书包单肩背好，毫不忌讳地翻了个白眼就往外走。
男孩子有点着急，站起来拉住她的手腕使劲往后一扯。菅野只觉得手腕一痛，一股无名火马上上了脑子，直接拎起男孩儿的领子往墙上一摔，恶狠狠地警告。
“菅野凉介，你别给我没完没了。”
“姐姐，”凉介同学很可怜地眨了眨眼睛：“我其实是想说那么多东西你都没拿。”
菅野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你别跟我说你看不出来老子是故意让你出血的啊口胡装作这么无辜你想骗谁啊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喂！
“我本来以为买了东西姐姐能高兴一点呢，结果一点也不管用。果然我家的姐姐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菅野凉介笑容闪着光：“不过就算是不开心，姐姐也不要浪费嘛，挨个试用一遍没准就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呢？”
……如此的善解人意你是表演给谁看啊我才不会上当啊口胡老子看着你长大的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少跟我自来熟啊喂！
这时候，菅野凉介并不在意自己的领子依旧被拽在真·狂乱大小姐·菅野的手里，反而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好不容易能自己出来逛一会儿，我能给姐姐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呢。”
……闭嘴啊说得这么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脸皮多厚撒谎都不眨眼吗口胡老子为了你这个人渣当年混得多惨你一辈子给我做牛做马都不够啊喂！
“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菅野凉介已经把他姐圈在自己的手臂里：“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然后你就被他送回来了？”
坂下卫难得有了正常的语气——惊讶和鄙视，她坐在沙发上，不停打量着缩在沙发角的菅野明日香：“还带着他送你的那堆化学制剂？”
菅野明日香哽咽一声。
“……你真出息。”
菅野明日香哀嚎一声。
“也不用这样，”室友君看着菅野那副失落的样子，好心地安慰她：“起码这说明你当时做出的决定还是正确的，你不是那种可以在政治世家里如鱼得水长大的物种。”
菅野明日香不再颤颤巍巍地在沙发上抖动了，她安静了下来。
“起码你没有你弟弟那种脸皮不是吗，”坂下卫拿起一本杂志翻看广告：“把自己的姐姐挤下继承人的位置任她流落街头之后还敢去看她，并且还能送她回住处——这种手腕你就是下辈子估计也不会有。”
菅野抬起头，脸上也没有了表情。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吐出一句：“他是继承人什么的……他从小就比我机灵。离开那里什么的……其实他也不是故意让我那么窘迫的吧。”
坂下卫瞥了菅野一眼，把她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如果被赶出去的人不是你，或许那人早就消失了。”坂下卫没有抬头，但是菅野大概知道她的表情有多冷酷：“我记得你离开的时候很有骨气地只带了十万日元——不拿你以前的零用钱比，你就用一般女高中生十天的零用钱过了一个月。说着句话主要是要赞扬一下你的能屈能伸，不过除此之外，”坂下卫对上菅野的视线：“你那个不是故意让你那么窘迫的弟弟，在哪儿呢。”
“别妄想了少女，亲情什么的在菅野官邸早就绝种了。长在那里你竟然还能长出这么正常的三观不得不说你是朵奇葩，”坂下卫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有点口干舌燥，这时候菅野递上一杯水。坂下喝完，继续说：“不外乎一边想要脱离一边不知不觉遵循菅野家成长的模板。”
“切，彼此彼此。”菅野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说厌恶警察么现在照样要人民养活有毛资格教训我啊。”
菅野的语气又恢复了轻快，于是坂下卫就闭上嘴，开始乖乖地听着菅野小姐话痨。
“唉，买了好多东西不用白不用，你看看自己要哪样，春天来了应该换护肤品了。”菅野少女又开始兴致勃勃，抽走了室友的杂志，结果一眼瞄到了什么。
“这个广告……”菅野自己看了起来：“这货是不破尚？”
“……你到了现在还没有把平假名片假名认全吗，都来了日本几年了。”坂下卫指着杂志上的印刷字：“读一遍我听听看。”
“平片假名有个毛难学的汉语拼音才坑爹好吧，”菅野翻了个白眼，指着杂志上的人：“我前两天看他还一副痞子样呢怎么现在的平面感觉……就对上了。”
铜版纸上的那个人的站姿变得桀骜不驯，眼神也带着一股子倔强。他站在那个布景里，就像是散落在一边但是却没有改变形状的旧钢筋一样，却更加打眼地吸引着别人的目光。
“其实我觉得他现在也一副痞子样。”
坂下警官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结果下一秒就被菅野反驳了回去。
“平时衬衫扣子全部都系好的深井病不要说话。”
过了两秒，菅野觉得这句话杀伤力不大，特地要求收回这句话而换了另一句。
“这还痞子样那你怎么没早把松阪扔号子里回馈社会呢。”
然后菅野连续一个星期都没吃到早饭。
后来，菅野又遇到了小池千代的时候，她叫住了小池，当面道了谢。
说起来这也是受到菅野凉介的启发，又经过了松阪的提点，菅野才发觉在那种状态下，示弱的人根本就不是小池，而小池也没有必要——如果有别人想让她出点纰漏，那么就应该在小池帮她混过去的时候当场点破吧。
果然，听了菅野的道谢之后，小池有点不好意思地推拒了功劳。
她说：“其实我当时还没发现，是白鸟桑提到菅野桑还没来是不是堵车了我才……”
菅野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还真是太感谢白鸟桑了呢。”
“其实白鸟桑一直很在意明日香的，”小池千代往等着她的白鸟和扬羽那边看了看：“但是明日香似乎不太喜欢说话而前田又一直在明日香身边，前田又和白鸟桑不是很对……”
小池千代将以前存在的隔阂无视得非常流畅，把白鸟和菅野描述成了被前田破坏的高山流水般的知音。菅野不知道把心里的黑线擦了多少次，最后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都有点挂不住。这时候她终于了解到了她那个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弟弟到底有多深厚的功力。
果然已经……望尘莫及了呀。
“说起来天气已经有点热了，”菅野这时候岔开了话题，对着小池千代笑了一下：“我知道一家味道还不错的甜品店，一起，去尝尝吧。”
小池很高兴地点了点头，将白鸟和扬羽找过来。
菅野开始一点点重新建立和这三个人的关系，四个女孩子在路上说说笑笑地你来我往，时不时蹦出一两句让所有人都忍俊不禁的话来。
看上去，非常地美好。
至于别的……
谁知道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