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九莲

68、第六十三章

　　“是……”本来拽拽的龙马突然别扭了起来，磨蹭了半天才吐出了几个字来。
　　“是什么？”琉眨了眨眼睛，狐疑的看着龙马眼神游移，四处躲闪的样子开始猜测道：“是网球社出了什么事情么？”
　　龙马摇了摇头，更加别扭的扭过脸去。

　　琉注意到他微红的耳根开始在心里偷笑了起来。
　　“啊，那是什么呢？莫非是卡鲁宾？”她做了个恍然大悟的样子：“龙马你虐待他所以卡鲁宾跟别人跑了？”
　　“以为我是你吗？才不会把卡鲁宾送给别人……”

　　“琉。”

　　话音被打断的龙马侧过头去。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不远处站着一个头发修剪得很整齐,面部线条冷硬的男生，他正看着琉。
　　琉闻声侧过脸去微笑：“哥哥也来了呐。”
　　“不是说叫你在家休息吗？道馆的事我会处理。”
　　“等哥哥来到修炼时间已经错过一半了呢。”
　　“……身体没关系了？”
　　“嗯。”
　　“最好是再去医院检查一下。”真田十分简洁的说，并扫了站在琉对面的龙马一眼。“他在医院里等你。”

　　这个他，虽然没有说姓名，但是他是谁显然是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龙马望着那个已经走去剑道馆内的高大背影，再看看默然坐在桌边的琉。

　　“对了，龙马刚才想说什么呢？”
　　“没什么……”现在似乎不是说的时候。
　　“那我到时间要去医院了。”
　　“哦。”龙马有些不甘心的扭过脸去。
　　“嘻嘻。”琉仗着身高优势把手伸向了他的发，一把揉乱，微笑：“龙马，明天学校见。”
　　龙马有些郁闷的望了她一眼，却并没有躲开：“明天见。”

　　****
　　龙马他……
　　当时因为真田的到来，有件事几乎要被掩盖过去了。几乎……
　　但是自己偏偏还是注意到了。
　　琉把手挡在额前，面带苦笑，望着手腕上系的水色蝴蝶结有些出神。

　　正在这时隔着病房的门传出的声音使得琉停住了脚步。是个女生的声音，是谁？

　　“我是真心喜欢前辈的，从我进入立海的那天起……每次比赛我都有去拍照录像，给前辈做幸运符的是我，每天帮前辈整理桌子的也是我…
　　一直只注视着前辈一个人，前辈生病我比自己得病还要感到痛苦……今天鼓足勇气说出这些话，并不是要前辈接受我…只是想要陪伴前辈……”

　　“抱歉。”幸村熟悉的声音依然温柔，她却分明从中听出了几分冷淡的意味。
　　“这样啊……”女生的声音低了下去，沉寂了片刻后语气坚定地说：“不说出理由的话，我是无法接受拒绝的。我相信我才是最适合前辈的人。”

　　“是因为花月吗？我以前也有听说过……
　　所谓的青梅竹马的真相，也不过是被长辈们勉强，为了培养感情而拴在一起的。
　　这样不会觉得不满和无趣吗？那个人对前辈，能有多喜欢？
　　前辈对那个人，又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

　　“前辈喜欢她吗？像我喜欢前辈一样的喜欢她吗？！”她说这句话时不自觉地提高了音调。

　　“不是。我对琉，不是喜欢。”

　　不是喜欢……
　　琉闭目靠在门外，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抖了抖。

　　而幸村继续说着：
　　“小琉是我最重要的人，不只是喜欢而已。”

　　心脏突然不规则的跳动起来，琉蹙眉捂住胸口。

　　“哈哈……那么如果她死了呢？”

　　“那我也活不了。”

　　****
　　那么如果她死了呢？女生天真的笑着问，却掩盖不住眼神中的阴狠。
　　那我也活不了。淡淡的话语由斜靠在病床上的苍白美丽的少年口中随意说出。未必有多么的掷地有声，却反复的在她的耳边回荡。

　　不对，不是这样的。即使我死了精市也要活下去……

　　不二前辈喜欢仙人掌？龙马站在一小盆仙人掌前问。
　　啊，听说原来是小琉的。是从小养的有重要意义的仙人掌，却送给了不二呐……菊丸笑嘻嘻的说着。
　　龙马沉默不语。突然转过身冷冷睨着琉，我并没有把卡鲁宾送给别人。
　　……

　　“慈郎……”
　　“琉，做噩梦么？”
　　“嗯……”琉挣扎着醒来，清醒了第一句话却是：“精市有不舒服吗？要叫人来吗？”
　　“没有。小琉你……”
　　“呜～好乱的梦，内容又记不得了,”琉苦恼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算了，精市不要操心，去好好睡觉。”
　　“不要扯了。”幸村拉下她的手来。他的脸靠近她的脸，两个人的脸越挨越近，越来越近……
　　琉的眼睛也越睁越圆。
　　两人四目相对，幸村柔和的笑了笑，突然用手掌把脸颊向中间挤压：“肉包子脸……嘻嘻。”
　　“笨蛋！精市大笨蛋！”毫不客气地把怀里的抱枕丢了过去。
　　“喂，我是病人呐。”
　　“病人也不行，居然作弄我！”
　　“是你刚才的表情好像小动物，好好笑……”
　　“不许笑。”
　　幸村依然在笑。
　　琉有些着恼，举起枕头无比温柔的威胁着：“你再笑一下？！快点去睡觉啦。”
　　幸村躺回床上，收敛起笑容闭上眼睛装睡。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轻轻道：“……其实，小琉才是我的幸运天使呢。病情也是。自从小琉来了之后，就一直在好转，偶尔一次也没那么辛苦了。”
　　那个啊，其实是……琉看看自己覆在他胸前的手，正发出微弱的白光，而幸村就在这柔光中不知不觉地入睡了。
　　她注视着他的睡颜俏皮的一笑：
　　“觉得感激的话就赶快好起来去把四天宝寺那个嚣张的白毛打败吧！”

　　东京综合病院小剧场之 幸村的一日生活

　　随着拉窗帘的声音，阳光热烈的扑进了一片纯白的病房里。
　　躺在床上的幸村张开了双眼，触目所及是一身白衣的护士和医生。习惯性的把头转向了旁边已经空了的床位，她果然已经上学去了。
　　微微动了动双手想要起身，护士姐姐已经伸手过来想要帮忙。
　　微笑着拒绝了。虽然还是有些无力，不过还是能起身的。

　　开始例行检查了。

　　幸村把手伸出去，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手腕上系着一条缎带。
　　长长的水绿色的另一端垂到旁边那张空床上。似乎是打过结而有些微皱的样子。
　　稍加思索就明白了。
　　小琉她，就那么的不安吗？
　　轻轻的扯了扯，在护士姐姐诧异的目光中把缎带收了起来。

　　吃过午餐做完治疗之后，按照安排去运动。
　　所谓的运动也只是在医院的花园里走走停停而已。
　　走累了坐在长椅上眯着眼睛望向广阔天空。
　　天空有种深灰的蓝色调,却也是晴朗的.
　　碧绿的草坪，远离了苏打水的气味，有着夏日所特有的气息。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网球场上呢？

　　这时一阵孩子们的笑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原来是修一正在不远处和其他的孩子一起玩，看到他就想起上次那句‘GL还是BL’来。虽然小琉穿的是男装也不至于……于是忍不住就微笑了起来。
　　这孩子得的是白血病，已经进入了长期化疗。他的父亲在国外，每个月来探望一次。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每个人都这样对他说，但是谁都知道如果短期之内找不到合适的骨髓的话，这孩子的命运……

　　“呐，幸村哥哥，花月姐姐呢？”修一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跟前来问。
　　“嗯？”
　　“呐，我们想听花月姐姐讲故事，上次的故事还未讲完呢。”一群小孩子都聚了过来，眨巴着眼睛望着他。
　　“她现在也许在上课喔。”幸村耐心的解释着。
　　“那哥哥讲给我们听。讲天使和公主的故事。”
　　“是什么故事呢？”
　　“是人鱼公主的故事，人鱼公主失明的时候有个天使救了她。后来怎么样了呢？”“公主爱上天使了么？还是去找王子去了？”
　　“呵呵，”幸村无奈的笑了笑，小琉这是又杜撰了什么奇怪的故事啊。
　　好不容易打发了缠在身边的孩子们，有些疲倦的来到了一棵树下。他穿了白蓝相间的病人服，长腿交迭，身子倚在树上。
　　阳光透过层层迭迭的树叶星星点点的照耀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午后的太阳懒洋洋的缓缓的移动，微风轻拂，撩起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
　　再次睁开眼时，太阳已经西斜。
　　小琉还是没有回来。
　　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按下了那个号码.［琉？］
　　［恩，精市？］
　　［我喉咙疼。］
　　［叫医生了么？有没有觉得呼吸困难？］琉马上问道。
　　［没有，只是疼。］
　　［那应该不属于并发症啊。］琉说，俨然一幅医生的口吻，［多喝点水。我正要陪小景去常陆院家定做礼服……］
　　［……我现在脚也疼了，而且好饿。］
　　琉无奈地抚额.［精市,……那你想吃什么？］
　　似乎感受到她语气的无奈,幸村忍不住笑出声来：［烤鱼。］
　　［好的。］挂断电话，琉也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无视了自己身后正自跳脚的迹部大爷，向着医院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