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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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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鑫电话联系布路时,发现布路的手机关机,打到办公室去,辛欣说他没去上班。一开始贾鑫也没太在意,因为他还有很多其它事要忙。但几天后丹加的战争有越来越激烈的趋势,联合国正在开会研究要不要派遣维和部队,政府也在犹豫在丹加前政府和革命军之间要选择哪一边,怎样能利益最大化,这是一个难题,又有人想起了布路,“全职咨询所的布路呢?去问问他的看法,多点建议可以用来参考下总是好的嘛。”此时倒是没人提起布路就是先前提议来场战争的人,因为那个方案在最终确立是作为大家共同的劳动成果的——完全没有特别提到过布路,现在再来提起可就太难看了。
贾鑫在众人的叮嘱下,去找布路问他的建议,却仍然找不到人,辛欣反倒叮嘱他,如果有她老板的消息了也通知她一声,这下贾鑫彻底被激起了好奇心,布路到底会在哪里?一串最高优先级的指令发下去,几个小时后,他的助理丁华过来向他汇报:“布路手机上的最后一个联系人是辛欣,倒数第二个是你。他的车最后一次使用是在五天前,我们追踪了摄像头记录,他消失在尚合路附近。派了人过去探查,他现在秋山路35号,这几天都在,很少出门,除了去附近的超市购物,没有被人挟持的嫌疑,但是,老板,你知道秋山路35号的户主是谁吗?”
贾鑫正听得认真,突然被调胃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丁华,“……”
丁华干咳一声,早该知道老板不是个有趣的人,“是申钺。”
“哪个申钺?犯罪界的传奇的那个?他就这么大摇大摆,不更名改姓地住在我们眼皮底下?”
丁华道:“不知道,我们没有申钺的资料,也没有任何他犯罪的证据,仅有的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不知道现在和布路在一起的这个人是不是只是个普通人。”
贾鑫有些兴奋地站起来,开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就布路会找到他这一点,也能说明他不是普通人。”他拿上外套,“走,我们去那看看!”
这片区域很安静,路上的车和行人都很少,两排高大的梧桐树让这条路看起来很有些情调,贾鑫想着申钺还真找了个好地方,他按下了电子门铃,传出了屋里人的问话声,是布路的声音:“哪位?”贾鑫答道:“是我,贾鑫。”
布路也从可视对讲门铃的视频上看到贾鑫,他有些埋怨自己的疏忽,早该想到可能有人会找过来的,特别是他们如果知道了申钺住在这里,他按住话筒,转向客厅沙发上的申钺,“我一个熟人,他是政府部门的人,不知道来做什么,让他进来吗?”
这几天申钺和布路相处得挺和睦,布路现在基本上就是他的衣食父母,所以他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布路的熟人会找到这里来,但也没多说什么,“既然是你认识的人,那就让他进来呗,或许是找你有事。”
布路穿过院子中的水泥路,走到大铁门边打开门,“你怎么来了?是来找我的吗?”
贾鑫看布路没有请他进门,他也不急,笑道:“是来找你。不过,你知不知道这里的主人叫申钺?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来这里,看你的样子好像并不是被迫来这里的。”
布路叹气:“他是我以前认识的人,只是我并不知道他叫申钺。”
贾鑫半信半疑,不过这些可以回去再查清楚,他笑道:“原来是这样,你们交情怎样,有没有套出他的话?他是我们想找的那个申钺吗?”
“套我什么话?你们可以进来说。”客厅里的可视对讲并没有关闭,他们说的话申钺听得清清楚楚。
布路侧身让贾鑫进来,然后重新把铁门推上锁好,带着贾鑫进入了客厅。申钺站在客厅中央,朝他们点头,贾鑫笑着伸出右手,“你好,我是贾鑫。”
申钺没有握手的意思,和贾鑫对视了两秒,走到了一边的沙发旁坐下,“你好,我是申钺,请坐吧,找我有事?”
贾鑫收放自如地放下了手,走到申钺对面的坐下,“九月二十号那天你在哪里?”
申钺右手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身体也向□□斜,右手托着下颔,“虽然我不知道九月二十号到底是哪天,但我应该在家吧,我有一个月没出门了,日常用品都让超市外送,哦,对了,这几天是布路去的。”
贾鑫道:“所以当时并没有人和你在一起了?”
申钺道:“对,是这样。”
贾鑫很清楚就算申钺没有证人,他们也抓不到申钺什么把柄,申钺此刻表现出的坦然像是在藐视他,他笑道:“那天万众大厦被人安放的数个炸弹,有个公安部的人因此死亡了,那人恰好是为了救布路死的,布路没和你说过?”
“确实没有。”申钺放下撑着下颔的手,坐直了身体望向布路,“打算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很多人都受不了许悟凝视人的眼光,他们会觉得自己无处可循,布路却是很喜欢,因为这时的许悟的眼神无以伦比的专注,几乎让人生出些深情的错觉来,布路这么想着心里就有些自嘲地笑了,面上仍不动声色地道:“迟些时候我再和你解释。”
申钺挑眉,但没有再问什么,转头看向贾鑫,“贾先生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贾鑫看着布路和申钺的交流,觉得颇为可疑,但又很有趣,“没有。不过我还有事时要请布路帮忙。”
“需要我回避?”申钺虽是这么说,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贾鑫笑着站起身,“不敢,不敢,我们出去说就好,正好让布路送我出去。”
布路领着贾鑫出门了,两人沿着路边的拼成几何图形的地砖往前走,走出十几米布路就停了下来,回头看向申钺那院子没有锁上的铁门,“什么事?可以说了吗?”
贾鑫笑道:“你今天特别不耐烦啊。”
布路也笑了:“因为现在只有你在,要是在办公室,人那么多,不自觉地就会客气起来。”
“也是。”贾鑫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随意地往四周望了望,远处停着的那辆厢车是他的手下的,他收回视线,“丹加的事,你说我们支持前政府,还是支持临时政府?”
布路道:“临时政府吧,前政府都和我们撕破脸了,政治虽然无耻,但前提是有好处可拿,前政府就算许了我们什么好处,能保证它不出尔反尔?临时政府当政会怎样还不可预料,但前政府恐怕已经大势已去——它的全国人民都在反对它,下台是迟早的事,我们就别浪费时间在它身上了。”
贾鑫边听边用脚尖踢着地砖上的梧桐叶,待布路讲完后他道:“我也这么想。前政府我们不能支持,其实我认为最好是别掺和这事,我们的石油管道还是绕着丹加走吧,造价高点就高点,至少安全不是?”说完后他停了停,然后道,“那就先这样,我回去了。”
布路点头,“好。”他就等着贾鑫往前走,然后他好转身往回走。
贾鑫转过去了身,却又转了回来,“申钺到底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布路道:“他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申钺。我和他只是朋友。”
“了解。”贾鑫这次真的转身走了,布路在原地站了一会,看他没有再转回来的趋势,便也转身回了申钺家。
申钺斜倚在沙发上,听到布路进来的声音也没看向他,“要不是你知道我的本名,又似乎真想帮我,我肯定会怀疑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布路在他身旁坐下,“就算我知道你的本名,我也有可能是假装帮你,你还是可以怀疑我有企图。不过,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人不能太贪心不是?愿望这种东西可不能许得太多,神会听得厌烦的。”
申钺被逗笑了,没再接着说这个,他问起了赵晴的事,“之前我的死真是因为救你?”
布路道:“对。不过别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不知道,你什么也没和我说。你就那么自作主张地救了我,然后打算什么也不说就独自去死。”
申钺大笑道:“我不信,你不想说就算了。好奇心这种东西也不需要太多,反正我死不死也没什么差别。倒是你……你是打算就这么一直在我这住下去?”他本来想说倒是你小心点别死了,但还未出口便收住了,布路的情况好像和他一样死了也不会怎样,而且人还是有些忌讳的好,死亡这种字眼总不会让人愉快的。
“不行吗?我不在,你吃什么,你能泡好面吗?”布路记得辛欣过得生活就是:在外面风光无限,回到家顿顿泡面。而申钺,布路很怀疑他连面也泡不好。
申钺道:“泡不好也能吃吧?你要是想住就住吧,不过,不会再有更多人来找你吧?”
布路想了想,“我开了家事务所,我那些同事也许会找我,明天我去趟办公室,你也和我一起去?别天天呆在家里了,也要出去透透气。”
申钺道:“申钺这名字对你们这些政府相关人员来说好像挺出名,我去方便吗?我不想被人围观。”
布路大手一挥,“没问题,我那是私人机构,不隶属于政府,我那事务所的人也从不多管闲事,没人来问你的。那就说定了,明天你和我一起去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