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异能]异变》念枫

5、第 5 章

　　照着地图上的比例尺估算，这大概90公里的路我走了半天多，从早上7点走到了下午2点，刨去中间干掉3只丧尸果腹的一个来小时，那么时速是15公里每小时，赶得上一辆自行车了。

　　还不错，按照这样的速度，如果一天走10个小时，那么就是150公里，从这里到国境按照地图计算大概是2100公里的路，那么就是14天能到。

　　那么就算是有什么状况不得不绕路，20天也足够走到黑龙江了。

　　很好，非常好。难得如此高兴，我干掉了一群8只丧尸做庆祝。也在身上留下了十几道白痕做勋章。

　　它们变强了……

　　这绝不是错觉，八只丧尸不应该让我这么为难，尤其是我有了武器。在偷袭干掉了两只之后，我与剩下的6只怪物陷入了苦战，他们力气比之前大了，似乎也没那么笨拙了。

　　这是为什么……

　　现在与过去有什么区别？

　　天气变暖——那些丧尸看起来更恶心了，幸好苍蝇什么的早死光了，只有细菌还活着，虽然流着脓水很恶心，但总比生了蛆虫要强得多。

　　地域靠南——丧尸越来越多了，我已经离开了广袤的西伯利亚无人区。

　　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我有点想不通，这些怪物也能进化么。

　　美餐一顿，随意找了在一栋房子，跳上温软的大床安睡，不必在意丧尸们，他们感觉不到我。

　　2015年7月30日，沿着公路继续出发。

　　丧尸们确实在变强，幸好我变强的还要快些，勉强保持住了武力的优势，十只以下付出点代价总是能够解决，但心中仍是有着隐隐的不安。

　　但是说句现实的话，不安又有什么用呢，不管那些丧尸是变成超人还是变成上帝，凭我一人之力，除了多杀掉几个之外还能做些什么。

　　之后继续南行，沿着洲际公路翻越外兴安岭山脉，我隐约记得在那帮俄国佬嘴里这里有个斯什么夫山脉的名字。

　　不过那些和我无关，我极其高兴的又发现一个和地图上拼法一样的城市，从雅库兹克开始，这是第六个地图上有的大城市了，走过这个再往前就是漠河。

　　这真是，太好了。

　　2015年8月27日中午12：27分，我抵达了国境线，比预想的多了8天，因为我忘记计入弯曲的公路实际上比我量出来的长度要长一些。

　　不过……

　　国境……哨卡，界碑！

　　终于，终于回来了。离家更进一步的感觉真好。

　　我跪在地面上，俯身亲吻故国的泥土。终于理解了年少时看到那些老华侨回国，都会激动的情难自已，跪地亲吻的举动。

　　一别三载，人事皆非。

　　我美好的、历史悠久的祖国，曾经我发誓为之奋斗一生的祖国，如今……

　　草木繁茂，只是没有了人和动物的影子。丧尸对地球最大的贡献也许就是恢复了植被，虽然失去了昆虫传粉的机会，但总是有许多植物依靠风或是其他什么，将后代播撒出去。

　　没有人类破坏的世界，一片绿意盎然。之前一直在寒冷的极北，又一直是冬季，我竟然毫无察觉，如今看来，美的一片死寂让人窒息。

　　我忽然在想，丧尸该不会是地球对于人类疯狂破坏的的报复吧。

　　等到活物都变成丧尸，过些年丧尸病毒也都死掉，也许百万年后地球就会孕育出新的动物来了。

　　不过这些都好遥远，稍微乱想了一会儿，我听到远处有丧尸的动静。很好，午餐有着落了。

　　找个树荫下的石头坐下来，就算是东北，大夏天的也算不得多么凉快。尽量无视满手的黏腻，我顺着刚才军刺劈出来的洞掀开天灵盖，把尸体踢到石头后面，看着真是怪恶心的，不得不说幸好大脑还没有腐烂，红红白白的很像核桃上浇了番茄汁。

　　好吧，这个形容很怪异。但是谁在乎呢，拿出勺子挖一勺开动。

　　吃掉一个，从石头后面再拖出一具尸体来，刚才那一群一共是三只，勉勉强强垫肚子吧。

　　挖了个大坑把三个尸体扔进去填土踩实——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十分轻松，虽然不得善终，但总算是入土为安了吧。

　　只但愿再无来世，再投生在这个末世之中，还真不如死的干干净净什么也不剩的好。

　　走去河边洗掉满手粘着泥土的脓水，我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树林里，不到5公里之外的地方。

　　很熟悉……就像是我高速在森林里跑动时，接连不断的脚步声，仔细听还能分辨出衣服与草木摩擦发出的动静。

　　两足行动，独身，有衣物……

　　那是谁？

　　或者说，那是什么……

　　丧尸活动缓慢，就算是变强了一些，这么多天我还真没有遇到一只能有这样速度的。人类……哪个正常的人类能跑的像猎豹一样快？难道是和我差不多的同类？

　　从心底泛起一丝喜悦，是不是……我也能找到同伴，也可以不必孤身一人，也可以有能够接纳我的群体？

　　人，果然还是群居动物。

　　一个人跋涉了许久，我原本觉得一个人也很好，每天的赶路、战斗十分充实，并不觉得寂寞。如今看来，似乎也不是如此……

　　没有功夫乱想了，我听到那边战斗的声音，他遇上丧尸了！

　　拔了腰间的军刺握在手里，向着有声音的那边疾奔过去。五公里并不算遥远，一般正常男子应该在20分钟之内跑完，像我现在的状态，自然会更快到达。

　　在我抵达之前，战斗已经结束了，耳中清晰可辨的声音告诉我，胜利者享受美餐的时刻已经到了。

　　但愿不是丧尸胜利了……

　　到底是谁胜了？我在距离他不到五米的地方站定。

　　那里，五米以外，一个人衣衫褴褛，但是裸露在外的肌肤看起来并无腐烂的痕迹，但是他正趴在一具尸体上狠狠地撕咬有些腐烂的身体。

　　我……平时也是这个样子么？

　　他似乎发现了我，抬头看过来。

　　能感觉得到我，没有腐烂，大概不是丧尸吧。

　　两双血红的眼睛隔着5米的距离对视，我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里是什么，但是他的眼神里，我只感觉到了赤|裸裸的饥饿，对新鲜血肉的垂涎。

　　这个家伙还存在神智么？在他朝我扑过来之前，我这么想着。

　　恐怕是没有了……

　　只有本能。和他缠斗之中，我确定了这一点。这到底算是丧尸还是人？要不要杀了他？很快我就不为这些问题犹豫了。

　　原因很简单，我不杀他他就要杀了我，在速度上我们只差毫厘，在力量上他比我稍强，在敏捷上则是我略占优势。我甩不开他，只能战斗。

　　我比他最大的优势就在于，我有清醒的神智和锋利的武器。

　　缠斗之中，右腕挨了重重一下，军刺飞掠而出，还来不及感觉疼痛，就又是一爪子袭来。

　　奋力后退躲开这他的攻击，右手软软垂着使不上力气，只能用左手勉强去掏插在腰间的其它几枚军刺。真不应该都插在右边，见鬼的难拿。不过片刻功夫，身后是树干！

　　不能再退，拼了！

　　用力踏向地面和身后的树干，用几倍于后退的速度向前纵越，军刺还是拿不到，但是在胡乱摸索中拿到了放在左兜里的不锈钢勺子。

　　向胸口袭来的爪子，长而尖利的指甲，扑到颈侧的血盆大口，黄的发黑的牙缝里还有肉丝，恶臭的口气，腥红的颤动着的眼珠，满脸对于血肉的渴望。

　　握住勺柄用尽全力向下挥击。

　　推开应经死透了的了对手，噗一声，尸体软软倒在地面上，后退几步靠回树干上，差一点就交待在这了。刚才那一爪子，虽然勉强错开了胸口，但还是在腹部留下了一个血肉翻卷的爪痕，绽开了碗口大的血花，要是真的正中胸口……

　　我真不知道现在这状况，没了心脏还能活么。

　　顾不得飞出去的军刺和留在他头上看起来像插了天线的勺子，我得先收拾自己。

　　咬牙把弯成一个奇怪角度的右手臂掰直，垫上两把军刺当夹板，用牙齿和左手撕碎外套固定，然后是腹部的伤口，内脏似乎没有受什么伤害，脊柱也安然无恙，就是肠子已经流出来了。

　　瞥了眼地上碎成N段的肠子，呃，这个就不用捡回来了吧，草草把还挂在身上的肠子塞回肚子里，继续撕已经和我的肚子一块破了个大洞的外套来裹住伤口，用牙齿咬住拉紧——至于衣服，身上还有件迷彩短袖，虽然腹部也有个大洞。

　　真他妈的疼，好久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手也疼，肚子也疼，刚才裹伤的时候一只手弄不来，还扯到右手的伤。

　　还有右肩上，刚才那一冲，简直是自己送进他嘴里的，被狠狠咬掉了一块肉，衣服也撕得差不多了，懒得再裹，就这么着吧。

　　也不知道就这么弄到底能不能好。算了，管他呢，我这样子多活一天都是赚了，虽然还没回到家，但是能回到祖国已经比之前设想的好了很多了。

　　身上被抓出来的细微伤口长好了几道之后，渐渐放慢了愈合的速度，能量不足么？

　　我尽量小心的迈步，力图不扯的自己生疼——这个真的很难，取回我的钢勺。上面沾染了不少脑浆，闻着那个味道，我唯一的感觉就是……

　　好饿……这种饿的眼前发花的眩晕感多久没有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