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异能]异变》念枫

3、第 3 章

　　“滴答。”

　　“滴答。”

　　“滴答。”

　　是水声么？水龙头没拧好？糟了，要被妈妈骂了。

　　倒是从没想到，我竟然还有再睁开眼睛的机会。

　　睁开眼睛，眼前一片光芒，天亮了么。好像做了个可怕的梦，梦见生化危机爆发，梦见我也死掉了……

　　然而，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一个大坑，我在坑底，一身的冰凉的泥水，抬头看去刺眼的阳光打下来，我抬起手腕，2015年5月28日。

　　可怕的不是做了个梦，而是梦醒之后，发现原来这是真实。

　　居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我站起身，拍拍脏的看不出本色的大衣，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我怎么……还活着？

　　我记得我已经开枪了……

　　在坑底不远处，我找到了那支□□，退出弹夹数数，仍然是六颗子弹。

　　没有开枪？

　　当时……“嘭”的一声，难不成那是我掉到坑里发出的动静？

　　还有，为什么我没有变成丧尸？那时候的高烧绝对是被感染晚期的状态了。

　　扯开左臂的绷带，我清晰的记得这里应该有深可见骨的伤口，困扰了我近三年，让我时时痛的难以安眠的伤口，现在完全愈合了，除了仍然留有一片偏白的痕迹之外，仿佛之前被抓伤是我自己做的一个梦一样。

　　想不通，干脆丢开不想了。

　　既然还没死，也没变成丧尸，那日子还是要继续。

　　我拿衣袖蹭蹭手枪，把它插回怀里，站起来拍拍衣服，虽然拍也没用，一身泥水。

　　习惯性的摸了摸腰间，我的手凝在了空中。

　　腰间空空荡荡，我的冰刀已经化了，忍不住苦笑一声，“伙计，看来还是我活得长点。”

　　爬出这个深坑，即使是寒冷的西伯利亚，春天也已经来了。

　　地上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还残留着些雪，大部分的地方已经露出了黑色的土地。

　　雪化成的水汩汩流进我刚爬出的坑里，不久以后那里大概就要变成个水坑了。

　　林子里半个活物也没有，安静的一片死寂，入耳的尽是水声。

　　树枝上的雪化成水滴，一滴一滴落下来，打在地上或是半空的其他树枝上，地上的雪水汇聚成涓涓细流，安静的漫无目的的淌着，远处有一条小河在哗啦啦流淌。

　　看了看满是污泥的双手，想起刚才我还抹了一把脸，我觉得，我需要去那条河边一次。

　　捧起点水，凉的刺骨，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洗洗脸，洗洗手，至于身上……我还不想尝试下冬泳的感觉——既然我已经不发烧了。

　　洗了手，捧起一碰水到唇边，低头的动作做到一半停止了，任水从指间溜走。我看到了什么？！

　　血红的眼睛。

　　趴下去盯着水中的倒影，我真希望这只是我的幻觉……

　　然而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映出的那张扭曲的面孔上，依旧是黑头发、黄皮肤，却再也没有了黑色的瞳仁，取而代之的是一对血红的眼睛。

　　我没有全好么？

　　算了，要知足，至少我还可以回到故乡去。对着水面留出一个模糊的笑容，至少，还活着。

　　从手里啜饮了一口河水。

　　我记得似乎很久以前曾经听到过宣传，饮水要煮沸三分钟才可饮用，那是为了避免感染，但是，我还有必要这么做么？

　　这不是重要，重要的是即使我想煮开它也没有办法，没有火种……

　　在这化雪的，一片潮湿的环境里，钻木取火似乎也不可行，只有继续我茹毛饮血的生活了，呵，说错了，丧尸哪里有毛，也许，头发也算？

　　一口水下去，饥饿的肠胃似乎恢复了功能，很明显的，我感觉到了饿。

　　竖起耳朵凝神细听，远处，东南方向三公里开外的公路上有一只落单的丧尸。很好，这正是我需要的。

　　别问我问什么能听到这么多细节，我也不知道，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我就是知道。

　　落单的丧尸，很不错。我空着手，除了不能轻易动用的手枪之外，没有武器，遇到两只以上的丧尸只怕就要落荒而逃，一只，凭借着敏捷灵活，应当还有七成胜算。

　　我向着东南方向走过去，踩在被雪水浸的有些软的黑土上，一脚深一脚浅的。

　　丧尸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人们一直说不清它们到底还活着没有，没有愈合能力，似乎不会思考，却能动，有嗅觉，能感觉到饥饿，会本能的觅食，似乎对脑浆有着情有独钟的爱好。

　　不过，这和我没关系，我只知道我需要他们来果腹。

　　我不得不说，春天转暖的天气对我来讲不是个好消息，丧尸们，好吧他们腐烂的更厉害了。冰原上的那些只是能看到流血流得发白的伤口，而这一只，皮肤都溃烂了……

　　滴着脓水……

　　虽然很饿，看着还是有点反胃。

　　凝神细听，再东边七公里有四只丧尸，离的很近，怕是对一只出手就会惊动其它的，也许更远的地方还有，但是我听不到了。

　　也许他们腐烂的更厉害呢，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调整了角度，绕到下风头，我还不想它嗅到我的存在。

　　这是个白种女人，酒红色的头发，也许活着的时候受人追捧，到底死了以后也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快烂肉！

　　嘲讽的轻笑着，我想起一句话来，“容貌美丑，皆皮下白骨，表象声色，又有什么分别。”在哪里看到的？不记得了。

　　不过，果然没有什么分别。

　　吃，或被吃，仅此而已。

　　我趁着那只丧尸转身的时候，从树后跳出，狠狠地对准她的后脑勺来了一下。

　　啧啧，真恶心。

　　哦，我说的是自己，看着开了瓢的脑瓜，看着那张还流着脓水的脸，我竟然除了饿之外，什么也想不到。

　　找块石头坐下来，很轻松的，我扭断了它的脖子，抱着脑袋开始啃，脑浆很不错，可惜没有吸管……

　　容器也很带劲，天然原生态，就好像椰子汁一样。

　　皮肤比较恶心，撕掉。肉，还是老样子，不过我怀念带着冰碴子的时候的味道，那时候比较有嚼劲。

　　把这只丧尸吃得七七八八，我随手扔掉骨头棒子，坐在石头上理理思路。

　　刚才扑上去的时候，下手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力量变强了不是一星半点，要不是敏捷度也随之上升了，我恐怕真要以为自己变成了一只能思考的丧尸。

　　我，还算个人类么……

　　血红的眼睛，对血肉的渴望，对脑浆的偏好。

　　还是一只变种丧尸？

　　我有点怀疑了。

　　也许某一天会突然泯灭了意识，变成一只真正的丧尸吧。

　　也许有一天，能便会真正的人类……能么？我持怀疑态度，我的心大概再也回不到最初了吧。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有意识，我想回家……

　　那么，继续向南吧。

　　沿着这条公路向南，先回到国境以内再作打算。

　　然后我对自己的身体做了详细的测评，敏捷提高了，力量变大了，耐力变好了，这些都不错。但是我吃的也变多了，越来越容易感觉到饿，以前狩猎一只丧尸可以吃好几天，现在也就是一顿。

　　消耗变大了么，倒也不错，多干掉几只丧尸也是好事，虽然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不仅仅是我变强了，越向南走，那些丧尸也变强了。

　　我觉得我想是一只蝗虫，一路走一路吃，猎杀所有遇到的低于五只的丧尸，吃掉他们。

　　然后，我感觉到了……

　　我的能力在变强，听力的范围扩大，能够对付的丧尸数量增加，跑得更快，跳得更远。我现在已经不敢轻易跑出全速了，眼睛跟不上的结果就是撞树，真是蠢透了。也不敢对着丧尸的脑袋使用全力的肘击了，那会砸碎他们的脑子，损失一大部分美味……

　　好吧，美味。

　　这真讽刺，不是么。

　　我也不会再被感染了，实际上在遇到一群丧尸的时候，不受伤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只要结束战斗以后进食，伤口愈合的速度很快。

　　快到你看着它，它就愈合了，变成一道浅浅的白痕留在皮肤上。

　　新陈代谢也加快了吗？

　　我想过这是为什么，要么就像从前玩游戏杀怪一样，获得经验值升级，当然这不太可能，我也知道。

　　更大的可能是，变厉害了是吃丧尸的结果。

　　不知道遇到活人，我还会觉得饥饿么，还能控制住自己么，在搞清楚这件事以前，我不打算接触活人。

　　其实，也不能接触，我会被当成丧尸杀掉的，在看到我鲜红眼睛的第一秒。我还想要回到故乡。

　　好在，现在全世界的人类都在那几个主要的防护区里，只要小心不要遇上出来剿灭丧尸的大部队，就应该没事。

　　我觉得我需要一把武器。

　　虽然这些丧尸并不能伤害到我，但是我觉得，有备无患，充足的准备总不会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