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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出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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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呼的一声坐直了身板。
小心翼翼地说:“真没事。”
宋荣轩看她如临大敌的模样,一笑,也不坚持,只是那手也不曾收回,在她的发间打了一个转儿,也就归位。
马车的的的向外驶去。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行得不快。
可怜迟池心都快飞出胸腔,恨不得自己坐在驾前,挥着鞭,好叫马走快些。
瞧着她脸上急燥的模样,宋荣轩把手放在她的手背上。“太快了,容易颠。你那里又刚好。”
迟池的手指悄悄地把衣角圈了起来,假装揪住他的耳朵大吼。“给老娘滚远点!”心里方舒心了一点儿。
宋荣轩不是小孩了,心里隐约明白她的抗拒。
“你迟早是孤的人。”
迟池顿时紧张了起来,什么叫迟早,迟了,她就飞去边塞了,他连根毛也捞不到。
外头的雨叮叮当当的下了起来。
宋荣轩握住她的手。“还是那么冷。”
把她的头按自己的肩上。
迟池头脑一阵发怔。
虽说也曾想过,有一天自己心爱的人能把自己抱在怀里,可是太子殿下,你的年纪还是高中生呢。
雨开始下得越来越紧。
一只耳朵被他肩膀上的骨肉给堵住,风声象是四面八方都涌了过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
宋荣轩把自己的半边披风围在她的身上。围得她的嘴巴发苦。
脑袋在发愁,怎么样才把自己和高中生隔离开来呢。
宋荣轩的手却开始顺着她的背悄悄地摸了下去。
被迫靠在他肩上的迟池开始磨牙
一节一节,有些被他摸到的骨节开始酸疼起来。
可是迟池的表情呆呆木木起来,难不成她还能喊非礼不成。
“很瘦!前些日子你受了伤,所以吃的东西要清淡些。”
迟池脸上的不自然地抖动着。
嘴巴淡得快出鸟了,原以为扫地被子下岗后,就能恢复大碗米饭小碗肉的小康水平,谁知还是一穷二白的境地,想来也是他的杰作,悲催的是,连汤都是糊的,只有淡淡的一点甜味。
宋荣轩摸了摸她半边的脸,“燕窝吃得还惯吧!”
迟池眨了眨眼睛。
啊!原来燕窝是难吃的代名词。
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
宋荣轩搂着她,没有放手。
车内.........静谧的甚至有些安详........
半日马车停下。
车帘掀得的半开。
车下早有人撑着伞等候。
只是能和他出来的人,迟池只觉得面目很熟,但好像在宫中随处可见。
那目光不曾落在她的身上,拿着伞也只盯着伞。
“下车吧!” 宋荣轩先下了车,迟池跟着他要踩着脚踏下,谁知被半途被他拦腰抱了下来。
来的是一座茶楼,里头坐的人,大部人都是避雨而来的人。
宋荣轩解了披风披在迟池的身上,倒少人能看得见她的真面目。
“小心裙角湿了。”
迟池听了提衣轻款步。
楼上有人迎了下来迎接他们。只是那双眼不甚安份,老是想打量迟池的面目。
迟池越发垂下眼帘。
宋荣轩笑道。“这位是国公家姓郑的,最是多事,不用理他就是了。”
话虽如此,那职位摆在哪里,迟池少不得裣衽为礼与他见过。
宋荣轩没有拦,可是露出惊容的郑福不敢受,不小心受了半礼后,人老实了话多,连一眼都不敢瞅她。
入了楼上的兰花厅,只见早有人在那里久候了,还有许多曲儿的小生小旦,也有三位风情万种的女子拿着琵琶用眼角溜宋荣轩。
宋荣轩命人把迟池送去隔壁的小间。“那里自在,要听什么曲儿,和人说一声便是了。”
葛朗擎茶笑道。“这位是.........”
郑福塞了一把干果到他的嘴巴。“你吃茶也会醉?哪里有人。”又吩咐人。“小心伺候着。”
宋荣轩笑道。“只是带她出来散散心,她又是没有见过大阵仗儿的,省得见了人惹人生气。”
说着对着入内伺的小二道。“菜要上得清淡些,鱼就不必了。燕窝可以用上一些。”
已经呸出嘴里干果的葛朗大笑道。“世兄看起来淡淡的,没想到私底下却也是个体贴人!”
话未说完,嘴巴里又被郑福塞进了一把瓜子。
看得迟池发笑,连忙又低了头。
说是隔壁的小间,其实也是一扇纸门的距离,况且轻薄透的窗纱,那边男人的笑语声也不时传来,迟池倒不觉得寂寞。
况且雅间的后窗一推就是一湖水,上头有些零星的残荷,瞧着雨滴在上头,也可享受一下林妹妹形容的:留得枯荷听雨声的意境。
托腮瞧了一会,外头又有人抱着琴进来,弹了一首轻快的小调,倒使人烦忧去了不少。
且外间的乐女调了琵琶唱道:薄衾小枕天气,乍觉别离滋味。展转数寒更,起了还重睡。毕竟不成眠,一夜长如岁。
也拟待,却回征辔。又争奈,已成行计。万种思量,多方开解,只凭寂寞厌厌地。系我一身心,负你千行泪。
葛朗叹道“唱得正是合心意。”众人笑道。“席上又不止你一个人。我们大伙可是心甜蜜意之时。”
葛朗眼转宋荣轩处,见他眼神含笑,连忙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没耳性,只顾自己了。”
宋荣轩不等说完,先站起来拦道。“只恨不早先识君。无缘为君解忧愁。”
自己先拿起两海杯倒酒。一杯自己拿来着,一杯递与葛朗道。“干了这杯,前尘往事都忘了吧!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建功立业为主。”
说毕一杯喝尽。
众人大声说好,葛朗道。“说得痛快!”说罢也是一杯喝尽,把杯子扔出了门外,外头不知哪位路过,被砸了头上,抱头直痛呼道。“谁他娘的喝酒花了眼,酒不见倒给大爷,杯子倒是先砸下来了。”
众人笑得命小二出去,拿了钱请那人吃酒吃饭。
一时间气氛极热情,只是众人还要敬酒给宋荣轩时,站在他旁边的宫人咳嗽了两声。“少爷,仔细老爷盘查。”
宋荣轩无法,只得以茶代酒。
众人也不敢理论。
京城人无论男女普爱插花,难得杜鹃,茶花,一品红初绽芳华,宋荣轩的鬓边被人不由分说插了一朵茶花,又折一枝送与隔壁间的迟池。
一时,只见此间茶楼老板的女儿充了丫环拿了食盒去捧给迟池。
郑福道。“且先别去,给我们的宋少爷看看。”
宋荣轩也不多言,揭开这盒看时,芦菔炖的汤,鹿梨浆。那盒内,缠花云梦肉,花炊鹌子。
因说:“百合粥最是养人,干饭就不必了。”
茶楼老板的女儿应了一声后,捧着盒子就送了过去。
众人只当眼错不见,席面继续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