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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第六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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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福一听,连忙隐了形,省得被恼怒成羞的林代玉行追究之责。
林代玉脸红的腮边都出了汗,贾保玉看着她笑,她恨得拧了拧他的手背,“以后不许那么晚回来。”
贾保玉眼神一闪,笑容越发温和了。“就这些?”
三小人一听这两大人在秋后算帐,不由得精神一振。
“真要我说出来吗?”林代玉也没有装腔作势。“哼!真让我坐实了醋缸子的名头,你有又有什么好处。”说着,便把脸上的酸气减减除除的扫了许多。
“好处?”贾保玉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停了半晌,才说道。“以前的事儿不说,不知是谁要嫁人的时候死活不愿意嫁我,到今个儿,我才知道,原来是喜欢的狠了,所以越装作无事。”他难以遏制地露出了笑意。“只是不知道暗地里的醋喝了多少。”
林代玉啐道。“你吃完上等的席面,又听了美人的曲儿,回家还拿我打趣。安的什么心,莫说孩子们还小.......也不该在他们面前说这些醋不醋的话。”
三小人一块异口同声道“我们不小了。这些话该在我们面前说了。”
“说什么说,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贾保玉起了身一个个把他们抱下桌,轰道。“谁让你们进来了,都给我温书去。”
林代玉眼看着贾保玉轰走人后转身,一双眼睛既轻挑又似大有深意的朝自己看了过来,心里不由颤了一颤,许久才板着脸严肃地道:“我先回房了,你日后记得有些话还是不要在小孩们的面前说方好。”说完起了身,逃也似的走。
身后贾保玉的语声儿慢慢地传来。“我先洗个澡,你记得在房里把那件杨妃色的睡衣穿上后等着我回去。”
林代玉啐了他一口,脸上火烧似的红。
夜深时,贾保玉宽衣卧下正要俯在妻子的身上行连坐之法时,“你还有心思?”在他身下的林代玉突然想起一事后,降低了音量。“听秋健说有人在衙门口指名道姓的找你。”
说完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下,挪了一个身位,让他安生躺下。
“我怎么知道有人要找我?”贾保玉的声音在被子里闷闷的发出,不过恩师无端端地拿了一百两给他,又指着说兵部尚书给的,看事儿八成与兵部尚书有关。可是他瞧着妻子的脸,倒是没说,只说道。“怕是我长得太俊的缘故吧!”
“你还有心情说笑呢,找你的人今天没找成,明天难道不会再来找吗?”林代玉翻身,脸与脸的对着。
“没事,我有法儿。”应完后,贾保玉的唇又快又急的粘了上去。
“万无一失的法儿?”林代玉的脸一偏,躲开了。“我就不信,说不定别人现在就把你的像画好了。等着明天拿过去对准了揍你。”
“真有画也不管用。”贾保玉说完后,就悄悄地在她的耳朵边上耳语了一阵。
林代玉听的咬住了唇,然后捂着嘴咭一声笑了起来。“就知道你聪明。”她的头发松松的散在枕上,一对眼儿带着媚儿似的半迷蒙着,怎么看也像幅春睡图。
贾保玉见妻子一笑,先使劲地令自己淡定了一下,很有柳下惠的风范严肃地应了一声。“倒不是我聪明,而是你太笨。”
说到此,他正大光明地解开她身上的盘扣。“别人都说,胸大无脑,瞧瞧你的,一样的小,幸好我不嫌弃。”
林代玉灰溜溜的闭眼,屋子的油灯很快灭了下去。
第二日傍晚,大门紧闭的翰林院重新打开,屋檐下的风灯不定时的东摇西摆,躁动不安。
翰林院的人三三两两的走了出来,在看了一眼新换的守门人后,各自走上了候在门口的轿子或马车回府,偶尔有人会微笑互相搭头说些话儿,其余时间倒安静的紧。
人越走越少,倒是蹲在门口的人越来越多,瞧模样架势都像是做小买卖的,守门口的人倒不懂,为什么有人会把翰林院的门口当成夜市,当下招了一位卖烤豆腐的过来。“来两串豆腐。”
貌似买豆腐的人很淡定地看了一眼守门口的人,递了两串豆腐过去。
守门的人一瞧豆腐,生的。
“不收钱。”
不收钱的还嫌弃什么,守门的人吞了声,再招了卖烧饼的。“给五个烧饼。”
卖烧饼的递过来的烧饼倒是很专业,瞧卖相通身的焦,可是为什么是用泥做的。
“给你钱,自己买去。”五文钱递了给守门的人。
倒贴钱的,守门口的人敢怒不敢言。泥马的,老子像是缺钱的人吗?老子只是缺烧饼吃。
瞧着守门的人快发火了,一位推着餐车的小老板上前赔笑道。“我们来这里倒不是为了买卖,只是听说今科的探花才貌双全,我们特意等在这里,想瞧他一眼。也好回家跟婆娘描述一番。”
守门的人冷冷哼道。“有什么好瞧的,不就跟我一样两只眼睛,一只鼻子的。”
“哟,大爷当然也俊秀,瞧相貌肯定也不输贾探花。”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幅来看,“大爷跟贾探花还真像。”
“别人说我确实像他。”守门人得意的挺起了胸膛。
小老板又悄悄递了一锭银子过去。“就是不知贾探花什么时候出来,我们也等了他好一会了。”
守门人收过银子,笑眯了眼,在悄悄地咬完一口后,笑道。“你等一会,他马上就出来了。不过贾探花的嘴巴不是这样的,”说着他拿笔把小老板画中人的嘴巴用力一划,“他是这么一张嘴,又大又有型。”说完,笑着换班,迳自拿着银子上了一辆马车回府去了。
小老板看着他的身影叹道。谁说翰林院清水,连守门口的人都有马车坐,可见里头油水之深。
这时,一位眼大无神,嘴大阔四方的男人从翰林院里走了出来,小老板拿着画一看,刚好画中人嘴巴大小正对上,马上令刚刚貌似摆夜市的人对他一拥而上,“贾探花!我们等你很久了。”
“谁是贾探花了?”章波波的脚连退了四步,他拿着帕子拭汗,又指着远去的马车。“诺!这是他今早坐来的马车,他人就在里面呢。”
不料话刚开头,突然拳头星点儿的落下。“骗鬼呢,人家明明是守门的。”
“一群蠢蛋!”章波波拥有状元之才,自然在挨打之中也要正明身份一番。“我是章状元,不是贾探花。”
推着餐车的小老板不禁破口大骂。“你以为你装状元,我们就不打你了。”他的拳头在章波波眼前一再放大,最后直接捶在他的嘴上。“长着这么招人的嘴,看着就讨厌。”
章波波嘴唇被揍的厚了起来,显得声音越发的浑厚,“快放开我。”嗡嗡之声,堪比撞铁之钟,令人听完后全身鸡皮肃然起敬。“我认得你们的模样。不放开我,我马上把你们的样子画出来,叫人捉拿你们。”
小餐车老板冷笑了两声,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后对一个扮作卖脂粉的伙计使了个眼色,那伙计得令,一层厚厚的粉扑向章波波的脸,的眼睛,登时粉飞粉起扑满天,状元眼花有谁怜?
几个人托手抬脚的正打算把章波波拖去僻静处后,美美将他揍一顿。
但是小餐车老板低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状元之嘴可谓是嘴中状元,平常区区小手岂能捂的住。“救命啊!!!------------谁能救下我赏金百两。”
俗语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于是平常案发现场最后一个到的衙役们神勇了。
所以事情也搞大了.
“你爹的巴巴。”冯浩知道自己的手下不小心揍错了状元又被人捉包后,挥舞着双拳,脸更像一只被煮红的螃蟹,只差头上加盖锅顶,来个一飞冲天,从此谱写下神蟹的传奇。
扮着推小餐车老板的手下可怜巴巴地跪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汗。“谁让状元那嘴长的招人。”一瞧就叫人忍不住上去捶。
还说,冯浩的右脚马上踢了过去,他的手下马上缩了半边身子,祈求能将功赎罪。“小的再去揍回探花。”话说,如果能的话。
冯浩马上就换了右手重重去捶手下的脑袋。“让别人知道我捶完状元后再去捶探花?”然后被那群酸里八几的读书人笔伐。“探花跟状元相差那么多,你个眼睛的硬是能看错。”
冯浩的手下捂着脑袋委屈,不是我方无能,实在是敌方强大,一个堂堂的探花扮着守门人,你能想像的到吗?
想像不到,文人们一向自鸣清高,平素只有抬高自己的,哪有委屈自己去做一个低下的看门人,据手下说专业程度几乎能以假乱真。
想到这里,冯浩的肠子都要悔青了,抬头看见外面的屋檐。话说,能做状元的确实有两把刷子,章波波无缘无故被人揍了心爱的大嘴,在病床上也不及先喝药就把自己的手下的画像给画了出来。
冯浩脚步一顿,吩咐身边的人:“你出去避一避风头吧!外人问起,我只说你出外差了,横竖状元的眼睛当时曾被脂粉扑花过,只当他一时眼花看错了。”
晚上,林代玉看着乐呵呵的贾保玉忍不住打趣道:“我知道你今天捉弄了人,可也用不着乐成这样!”
明明知道他想让自己夸一夸,却偏偏要和他起扛才乐意。
所以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水房。
贾保玉不死心,隔着水房的门和她说话。
“可不知,那状元自我和他游街那一天起就不待见我。好容易才找了机会戏弄.”
林代玉不由轻笑:“平日里可没有听见你说他。”
贾保玉笑道:“说他妒忌我?你可会帮着我说话。”
不会!
林代玉见不得贾保玉在自己面前太过得意。
她在水房里抿了抿嘴,转身解了衣裳。
听见里头衣裳脱下的细碎之声,贾保玉眼睛一亮,笑道:“我刚刚下车的时候,衣服被车轮带了一下,正嫌脏,想要洗洗才痛快。现下和你一起洗,正好省省水。”
林代玉没的说,扑的一声笑。“我可不敢让你进来,水可不多,现下天气又冷,初初成亲的时候被你哄过一次,葬送我躺了两天。当是你的妈还骂我装娇弱。-------我怕冷,没功夫多洗,今儿烧的水也多,你想有人陪你洗,唤叔宝或洪祥都使得。”
贾保玉笑着不答,却也坐在水房外面不曾离去。
很快林代玉走了出来,贾保玉忙上前殷勤地和她打招呼,“隔了好一会没见,你身上看起来干净多了。只是不知道里面是不是也是如此。”
林代玉看着他嘻嘻的笑脸有些不耐烦“再缠,可是连晚饭都不得吃了。”说完后,丢开他的手扭着身子去厨房。招得后头的贾保玉眼睛像饿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