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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宫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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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无论迟池怎么抱怨,那马车还是走的平平稳稳,并未因此走快半分,等到她耐不住再次入睡后,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迷迷糊糊间才听到前头有人唤。“到了!”
她闭着眼睛,原想着有人会进来喊她,谁知外头的人在窃窃私语。“秋姑娘睡得香呢,别吵了她,快去抬了春凳过来。”
“不用了。”她睁开了眼睛。“扶我下去吧!”坐起来伸了伸腰,这马车比其它马车虽然舒服,但是坐了一整天,也是难免腰酸背痛。
“原来姑娘醒了。”宫人见她醒了,忙喜迎着上前道。“小心点!来了这里,可比京城凉快多了。”说罢,转头唤人。“快抬了椅子来。”
“千万别。”迟池扶着腰下了马车,迎面的夜风将她的衣裳吹的哗哗响,宫人连忙递了披风过去。“这个时候正好走走。”
迟池系上后展望了一下四周,在夜色中的避暑山庄,月光与湖光山色交相映辉,前道上万千灯笼层层染道,光华璀璨。夜风吹过,旁边的林子里的声音如潮水般袭来似的惊心动魄,夜鸟不断地从林子深处扑楞楞着展翅,咕咕之响不绝于耳。
她扶着宫人的手沿着石阶拾级而上,心情反倒新鲜,巴不得能在外头多呆一会,步子自然是慢了许多。
前面却有宋荣轩在等她。“这里凉,你不能吹得太久,才刚养好的身子,可禁不住生病。”
迟池想着这阵子的遭遇,不寒而栗,被圈养的生活真是不堪回首。------如果真像猪那样倒还好,却是这也不许,那也不准。
怨不得乍一自由,性子的跳脱就现在了脸上,可是还没有过明路,就被宋荣轩给打了回去,真是好不甘心。
“陛下!”
宋荣轩情知她发闷了许多,真闹起来,虽不至于天翻地转,但是令人不堪也是有的。便下去牵过她的手,含了笑吩咐宫人道“你们不用跟随,朕随便走走。”
宫人知趣,递了灯笼给迟池,谁知却是宋荣轩横过手接,“她毛毛燥燥的,没的又要看灯笼,又要看地面,摔了跤可就好笑了。”
等到四下无人时,迟池悄悄地捏了捏宋荣轩腰间的肉。“谁毛毛燥燥了?”
宋荣轩去拉她的手,迟池才想甩掉,他就静静的望着她。
被这人静静的看着,哪怕人再平稳也忍不住毛燥了起来。
迟池被他盯得微微有些透不过气来。
不由垂了头,避开了他的目光。“好吧,是奴婢毛燥了。”
“傻子!”宋荣轩笑说了两个字,难道这女人没发现他是口是心非之辈,“哪怕再黑,朕都会把灯笼握得牢牢的,让你能安安稳稳的走下去。”
-----说真的,才遇他时,他才是真毛燥,又好哭,性子又阴沉,可是转眼间,她还是一颗低矮的草,他却是参天大树。如今听了这话再回想起从前,觉得好笑,但却笑不出来。
不过..........
宋荣轩摇了一下她的手。“想说什么?”
“嗯,是有点想说.......但是不好说,怕惹了你。”迟池眼角偷偷的飘过去看他。
“有什么不好说的。说吧!”宋荣轩扶着她的肩,不时让她留意脚下。
灯笼之火在诺大的庭园里,如星点之光,朦胧而又诱人。
迟池欲盖弥彰地咳嗽一声,发现四周无人,拢了拢衣领才道“真说了。”
“罗嗦!快说!”
“好吧,是陛下非要奴婢说的,”迟池清了清嗓子指着他手中的灯笼道“一只灯笼还是暗了些........”为什么陛下不长三只手,这样好用两只手提灯笼。
“............”
夜其实很深了,两人先前坐了那么久的马车,又走了一回,困意也上来了。
宫人很快把他们迎回了寝宫。
但是这寝殿里头的百子图很多。
迟池盯着锦屏很是瞧了一会,不久便觉得眼花的紧。-----------怎么全是男的,女的呢?难不成都关在闺房里绣花不成。
宋荣轩察觉她的不耐,便去望她,她侧着头,像迷糊着,又像遇见什么烦心事一样。那目光似迷如雾,几分自然与娇憨中带了别样的动人。
便托了一块橙子放在她的嘴边,迟池朝他一笑,接过塞进嘴巴里,像尝到什么无上的美味一样。
宋荣轩也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吃了一半,便连忙扔下,酸得和醋一样,难为迟池吃得跟蜜糖一样甜。
过了一会,他在肚子里念着酸儿辣女,笑容顿时如潮水般涌至面上,把剩余的橙子全部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倒让迟池心里好生诧异,这人怕不是被橙子酸坏了脑子吧!
旁的宫人想劝又不敢劝,只得呆在一边看着宋荣轩酸的歪牙咧嘴,一边还在笑。
倒是更鼓声起,宫人请了宋荣轩去歇息。
迟池知道有妃嫔跟来,只是心里佯作不知,也推他道。“是啊,很晚了。陛下早些安歇吧!”
宋荣轩在她耳边低声道。“问你一件事?”
这个时候还问事?
“什么事?”
旁边的烛光突突地跳。
宋荣轩话未先说,耳根子却红了起来。“听闻你那里有些规矩和这里的不同。朕想问问。你那里的妇人如果有了身子,和夫君可还同床?”
“同啊,只要不行房-事,禁得住即可。”
迟池坐在桌前放下了头发,有些奇怪地看着他。“陛下为什么问这个?”
不就一句话,宋荣轩的心情轻松了起来,命人放了帐子,灭了灯火。
然后有些小心谨慎地躺上了床。
迟池不惯黑暗,想让人留一盏灯。宋荣轩轻轻地伸过一只手拥住她。“不用点灯,黑些,长得也快些。”
从前是听说过,如果发育中的孩子睡觉时所处的房屋是一片漆黑的话能助生长。但是这人年纪不小了吧!
“陛下!其实你长的不矮。”哪怕真长矮了,这个时候也来不及长高了。
宋荣轩一笑,在她的身上摸了摸。“睡吧!睡醒后你可能发现自己身上有些地方真的长高了。”
迟池真的是摸不着头脑。
宋荣轩也不作解释,手只是不停地在摸她的手臂。“摸得怪痒。”迟池知道他这个动作,有些想要求-欢的意头在里面,一想这里,她有些恍然大悟,她病的时日也不短,他还没有近过自己的身呢。想到这里,她便靠近他的身边,双手反搂着他的脖子道。“陛下!有些累了,不如明日吧!”
“明日还有好些事要做呢!”宋荣轩叹了一口气,京里的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一并朝贡的外国番邦都要过来,怎么一个烦字了得。
行吧!他应该是哪种不达不目的就不会罢休的人,迟池解了一层罗衣,闭上眼睛道。“那就快些!”
“好!”宋荣轩拥住她很快闭上了眼睛。
难道狼不吃肉,改行吃素了。
苍天啊,大地啊,谁能告诉她是怎么回事?
次日,避暑山庄山脚下的草原上,万马奔腾,互相呐喊之声不绝于耳。
宋荣轩骑马顺势而下,身边侍卫急忙相随。
当看到前头有猎物奔跑时,侍卫们不约而同停了弓箭,只等宋荣轩先行头彩。
箭速在千均一发间命中了猎物,他的身后顿时响起了一片山欢万岁之声。
山庄内一处楼台亭阁上,迟池站在上面遥遥相看这般热闹的情景。
可是转角的楼梯却传来了响动之声,且人未到声先传来。“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伺候陛下的秋海棠姑娘啊!”
杨真真上了前去,理了理流苏道。“真是好雅趣。不过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这话听得迟池面红耳赤,连忙施礼让出。
其实宫里人都知道迟池的身份,无不存了恭敬之心,像杨真真这般明目张胆几乎没有,所以张媛媛的嘴角扬了扬便笑了。
皇宫里,许太后理了理衣襟上的玉坠子微微一笑道。“秋海棠有了身孕,好啊!难得皇帝觉得住气,使了个瞒天过海之计!”
旁边伺候的人跪下替她捶打着脚。“太后要不要派人.......”
“不用!”许太后长叹了一口气。“皇帝把秋海棠带出宫去,明显是知道这龙胎留在皇宫,便不长久,如今还不防得跟铁桶似的。”
宫人担心道。“如果生下来是龙子的话?”
许太后咔的折下了养了许久的玉甲。“不会生下来吧,哀家不动手,自然有人会先动手。不过这皇帝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聪明的是,他没有在皇宫里替秋海棠请封号,防的是哀家有借口把她给留下来了,可糊涂的是,像秋海棠这般的无名无份,被有心人抓住了,可不好逃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