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羽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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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翼
想要发生一些有趣的事。——蓝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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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起床时，背上生出了一双羽翼。
白色的，带羽毛的，扯一下会痛的。
“啊啊啊啊啊啊————”蓝希凄厉的尖叫。
“大清早的喊什么喊！快起来上班了！”妈妈单手叉腰用力拍打蓝希的房门。
“不是啦，妈。”蓝希慌慌张张地拉开门。“妈，你看我背上。”白色的翅膀扇乎扇乎的。
“这什么东西？”妈妈吃惊地揪起一根白色羽毛，拔。
又一声惨叫。
“痛。”蓝希眼泪汪汪的。
“你吃什么乱七八糟的？”妈妈问。
“我天天在家吃！”
“最近去什么地方了？”
“我每天下了班就回来了好不好。”
“那这怎么回事？”指。
“我怎么知道！”蓝希跺脚，两手扯着毛乱摇：“怎么办现在？”
魄力十足地瞪眼，妈妈手一挥：“什么怎么办。请假，吃完饭带你去医院。”
蓝希希弱弱地应了，跟着妈妈走出房门。
嘭——
翅膀撞门上的声音，蓝希按着翅膀，扭曲着脸退开几步，横着出房门，眼泪要掉了。
请了假，吃过饭，临出门了才发现衣服穿不上。蓝希无奈地翻出一件露背晚装套上，再找一条花色过得去的薄被单披身上，再来一条被单密密实实地把翅膀包起来，最后戴上墨镜口罩把脸蒙住。做贼似的摸出小区，踩着单车直奔医院，一路回头无数。
在医院大厅无数人围观中，琢磨了一下是该挂内科、外壳还是骨科未果后，最终报了个急诊，医生说去哪就去哪吧。
急诊室人也满，全身被子的蓝希恨不得把所有人眼也蒙上，最后却只能把自个脑袋藏到被子里，默默感谢着这世间人情冷淡，没人上来问背上支起的帐篷是什么。碎碎念之类的，当没听见吧。
终于在被被单闷死前，护士小姐喊到了她的号。蓝希感恩戴德地躲进去了，然后在医生的询问中，犹犹豫豫地把被子拉开。
雪白的双翼扇了两下，把医生扇痴呆了。
……
“真骨头里长出来的？”医生A吃惊地扶眼镜。
片子不拿你手里吗？蓝希斜眼。
“怎么长的？”医生B摸下巴。
你是医生还是我医生。蓝希撇嘴。
“你吃过什么？”医生C。
“昨天早餐馒头豆浆还有油条，午餐牛肉茄子饭，晚饭青菜、鱼、蒸排骨还有青浦凉汤，零食有几颗糖和点山楂片……都是些平常的东西。”
“那做什么了吗？”医生D。
“上班下班吃饭看电视洗澡睡觉，昨晚睡觉前还没事的，今天起来就这样了。”
………………
…………
……
阵容强大的医生军团盘问了一下午，决定。
再议！
“马总，我想接着请假。医生说要住院观察一阵子。”蓝希打了上司电话。
“哦，好。什么病？出什么事了？没怎么样吧？”
“没。就……”翅膀扇了一下，不确定的：“骨质增生……之类的？”
“请多久？”
“一两个月吧大概。”
“骨质增生要一两个月？你就是腰间盘突出也得给我上班，看完病就回来，要么就不用来了！”
“嘟……嘟……”挂了。
“怎么了？请到假没？”妈妈温柔坐在床边凳子上给女儿切橙子。
“嗯，超长假，不用去了。”蓝希望天。
“东家不打打西家呗。我女儿现在可是名人，还怕找不到份工？”
“妈……别说了，一说这个我就想死。”
人类长出翅膀，变异还是病变？记者闻风而动，医院善心为怀，全身主体打了马赛克的白色翅膀往电视上一播，全县轰动，连带着医院声名大振。医德善心，名医垂堂，进口设备，零收费处理看护人间百年难得一见的病例。某电视台甚至为此做了坑爹的上中下三集专题报导——《天使降临人间》。
蓝希差点砸电视！
“别啊姐，你现在可是全民关注的焦点。全国人民还等着你后天手术完恢复健康呢。”男孩笑嘻嘻地坐床另一边。
“……信不信我抽你。”
“信。”弟弟用力点头。“姐，我带了基本笑话书给你看来解闷。”
“不会又是什么‘长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也不一定是鸟人还可能是我姐’之类之类的吧。”
“嘿嘿你还记得啊。不是，这回是普通的笑话。”
“哼，我现在长得就是个笑话。”
弟弟坐在床边凳子上傻笑着不应声。许久，摸了摸姐姐的翅膀。
“姐，能给我一根不？挺好看的。”
“看我打你不？你当这是腋毛啊，说拔就拔。”
“女孩子怎么说话的。”妈妈一巴掌拍过去，反手又在弟弟脑门敲了一记：“别闹你姐。”一套动作使得行云流水般顺畅。
“哦。”两个孩子有气无力地应和着。
稀里哗啦的吃橙子声后。
“姐，做完手术完就不要紧了，能回家了吧。”
“……嗯。”希揉揉弟弟头发。“骨质增生嘛，切开就好。”
“……回去就给你买三套英语和一套奥数题。”
“嗯。”弟弟又摸了摸白色的羽毛。
群众很期待，新闻很关注，院方很重视，手术很成功。
麻醉未退的蓝希惨白着脸趴在病床上，医院内吵吵嚷嚷的，只有几个家人惦记着他们的女儿和姐姐。其他人有了新目标。
——刚切下的翅膀离奇失踪，神迹？人为？
蓝希昏昏沉沉地趴在病床上休息。早点好了回家。
“店长，我回来了。”长相秀气的侍者提着一黑色塑料袋放到店长旁边。“您要的，这是什么？”
“翅膀。离开、脱离原来的所在的意思，代表着想要改变的心。战乱年代比较多，现在很少见了。”长发及地的女人怜惜地把带血的翅膀放在腿上，细细地梳理羽毛的纹路。然后从心口按入，圣洁的白芒自背后展开，形成双翅，扇乎了两下，飞起来了。
侍者狗腿地拍手：“很漂亮。”
店长也满意地点头，着落后把翅膀取出，又从侍者胸前按进去。
白色的光亮了又暗，侍者茫茫然地看着同时被塞到手里的木板、铁锤，折起的翅膀将他笼罩在巨大的阴影下。
“这样就可以修屋顶了！”店长把工具箱递上。
“……”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羽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