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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刚到小区门口就被警卫员叫住了:“颜夫人,这里有你的快递。”

      颜夫人你妹啊颜夫人!她讨厌这种冠夫姓的叫法!你才颜夫人,你全家都颜夫人!

      她气咻咻拽过之前在网上买的丝巾,动作十分霸强。

      警卫员一脸瑟瑟,果然是上校的媳妇儿,跟他一样脾气了得霸气四露啊啊啊……

      住的是部队里分配的房子,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一百多平,倒还宽敞,唯一的不足是主卧里竟然没有洗手间。因为这事儿,结婚初期,两人没少闹尴尬。

      她甩了鞋子就往房间大床上倒了下去。

      主卧里是KINGSIZE的大床,每天睡在上面八个小时是她的终极梦想,而这梦想,自从做了娱记,就灰飞烟灭。

      颜培月还算有点良心,结婚之后没有跟她抢房间,自发自睡到旁边的客房去了。

      两人的相处算得上是举案齐眉,楚河汉界了。

      她呈大字躺在柔软的床上,其实被所有的事一搅和,早已睡意全无。

      她总觉得这房子有鬼,而那鬼就叫做颜培月。

      因为只要她闲暇下来,就会想到关于他的事,关于他们的事。

      余若若的姥爷跟颜培月的爷爷是旧时一起穿越流弹,并肩作战的战友,情分如海。后来余若若的姥爷贺长庚解放之后潜伏在国民党,一起去了台湾。直到六几年才回国,获得少将军衔。定居在这广州,结婚生子,富足度日。

      而颜培月的爷爷一直留在北京,现在已然也是开国大将里举足轻重的一员了。

      两人为了让两家情谊绵长,亘古不绝,遂私下里通过无线信号就定下了一门亲事。

      贺长庚一生有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也就是余若若的两个舅舅和妈妈。舅舅家全是男孩子,似乎是家族里的Y染色体比较嚣张。三代单传,只有余若若这么一个女孩子,自然,全家都视若明珠的。

      就因为这样,她没有被表哥他们一样被压制着念什么军校,学什么军医之类的,反倒轻轻松松选了个金融专业,插科打诨过了大学四年。

      现在干了个最不给家族长脸添光的狗仔记者,说实话这在余若若看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每每过年都被舅妈们地眼神盯得后背发凉。

      诶,不能有职业歧视好吧?!要不是我们,你们茶余饭后哪有那么多可聊的资源啊= =

      大学毕业的时候被通知,看准了,是被通知她已经有了未婚夫了。

      为了消化这个冷笑话一样的大山,她拽着宁静一起出去吃了四桶冰淇林,最后成功拉了三天的肚子之后终于泪眼花花地问姥爷:“姥爷,您是要把我卖给谁啊?”

      姥爷一脸正色:“怎么说话的丫头,那可是个不错的小伙子。马上要被调到这里来了,是个上校哦。”

      上校是神马,可以吃的吗?甜吗?

      很久之后余若若才得出一结论,上校不能硬吃的,跟冰淇林似的,会拉肚子的……只能被吃~~~~(>_<)~~~~

      也是很久很久以后,余若若气喘吁吁躺在某人怀里,手十分不老实,东刨刨,西蹭蹭:“为什么我嫁的是你啊?你们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丁?”

      他语出惊人:“我主动提出的。”

      她还没来得及细问就被某禽兽又一次就地正法了。

      这个答案的真实性就成了悬而未决待考据的疑难了,泯灭在了历史的流沙里,再淘不出来了。

      其实余若若是半点都不相信的,不是有句俗话说嘛,宁可相信半夜能遇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的。

      她是21世纪新型女性,吸古纳今,深受社会主义现代化思想熏陶,哪里能轻而易举接受这早已被淘汰的旧社会糟粕制度的呢。

      倚仗着被宠得无法无天,她只有一哭二闹三上吊来威胁。

      贺长庚在别的方面是放养政策,在这事上却延续了老顽固的一贯风格,死不松口。大有若若你这辈子生是他们颜家的媳妇儿,死是他们颜家的死媳妇儿的意思。

      对这样固执的老人,她只有妥协。

      毕业第一年其实只是订婚了,还只是名义上订婚的。那时候颜培月还在北京任职,连典礼都没办,大老远邮寄了个价值连城的订婚戒指,她照样连看都没看一眼。

      一整年,订婚夫妻都没见过面,只是逢年过节颜培月给姥爷打电话的时候道一声节日快乐,随即门外有节日礼物送到。

      连儿童节都没落下= =。。。

      她一直只听过他的声音,像他的名字一样,是冷月如霜的寒气。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长啥样,更不知道他家,源远流长的政治军事背景,直到婚礼那天……

      一直到现在,余若若一想到当时的场景,依然要一边咂舌一边颤抖。腿也有些不受控制地抽搐了起来……

      婚礼包下了整个星级酒楼,所有闲杂人等禁止入内,包括媒体记者。宾客名单也经过严格审核,等闲人士不得入内。

      那哪里是一场婚礼啊,那是一场两国会晤级别的噩梦。

      从头到尾她就扮演两个角色。

      第一个是阿谀奉承的平民,对每一个平时只会在新闻联播里见到的叔叔伯伯点头哈腰,喝酒脸红(其实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杯子里面是被不知道哪个好心人偷梁换柱的葡萄汁,她还是轻易就喝成了个果汁肚了……(事后她还是肝胆颤颤,心有余悸,这样糊弄领导人会不会犯法了啊= =)

      第二个就是一个专业的秀场模特了,中式西式一共换了二十一套礼服。最后结束的时候她觉得脊椎骨和小腿都断了,伏趴在化妆柜上泪眼花花的:“我再也不要结婚了……”

      而他那时候神出鬼没地站在后面,镜子里的人剑眉微挑,声音戏谑而寒凉:“恐怕,你也没机会了。”

      ……

      这是两人正式的,单独的会面。

      虽然婚礼从头至尾,她都一直在他臂弯里,当然,上洗手间除外……

      其实是应该惊艳庆幸的,颜培月是龙凤之姿,眉如利剑,彦若寒星。站在一大堆高级领导人里也毫不逊色,风采自在举手投足之间,不卑不亢,进退得宜。远不像她一样畏首畏尾,结结巴巴,丢人现眼……

      可是没有,两人的见面只给她带来了累,痛苦,和疲惫……

      在这样一个前提上要一见钟情,那就等于让你饿着已经在咕咕叫的肚子跑完马拉松,简直是无稽之谈。

      新婚的房间里照例是只有一张被精心铺满玫瑰花瓣的大床,加上贵妃椅,只是让他接近一米九的个头睡上去……余若若比划了一下,实在会有些惨不忍睹。而让她睡在上面的话……

      想到这里突然思绪就转了弯,她大老远地赶过来嫁给他还得委委屈屈睡沙发?凭什么啊?

      其实床有足够她翻几个跟头的宽了。只是加上他,忽然就变得狭窄了,两人各据一方,静默无声。

      余若若一晚上都在念经超度自己这一辈子大概只有一次的新婚夜,觉得她这样嫁给一个素未谋面而且看起来十分难相处的上校,真是对自己太不负责任了……

      又不是拍英国十八世纪背景的电影……

      据说每天离婚的人是结婚的人的两倍,余若若对婚姻懵懂,对爱情略知皮毛,像被扔进鸡群里的一只小鸭子,离群而孤独。

      一向活泼开朗的她竟然首度产生对未来感到迷茫,对现状感到凄凉了。

      …………

      关于那天的点滴,好像雕刻在了脑子里,挥之不去了。

      余若若瞪着天花板,那时候觉得每一秒都是漫长的煎熬,现在想起来竟然这样快,转眼,她已经是结了婚两个月的人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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