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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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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莫离和宇文宪一直在练习,好在宇文宪并不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不然一定会让莫离气晕过去。
“你能不能用心点?!翻个剑花有那么难吗?”纵使脾气再好,也禁不住莫离这个样子折腾。
“我很用心,都怪这剑太重了,改练鞭子吧,那个比较好使。”莫离自从发现宇文宪其实挺有趣的后,也不再对他冷眼相待,虽然算不上热情,但也算上亲和了。
“鞭子?让你把自己勒死还把别人打死?”宇文宪经过前几日的教训,对于让莫离练习兵器这个目标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明明学习招式挺快的,但一拿上真刀真枪,便乱来一气,啥都忘了,让宇文宪不得不佩服她的能力实在是太特别了。
“那你还有什么,比较轻的兵器没?”
“短剑,你试试。”宇文宪将一对双剑扔给她。
莫离将长剑插在地上,捡起短剑。心里不由点头,还是短剑比较轻,长剑太长而且重,舞起来太难掌握,短剑虽然断了一点,不利于远距离攻击,但近身防卫却是最佳的选择。
正当莫离要练剑时,一个小兵跑了过来,说是宇文邕在大帐有事找他俩。两人听此立刻赶了过去。
“四兄,有何要是?”
“皇兄在堂兄那,要见我们。”宇文邕在提到宇文护时,眼里闪过一丝憎恨,但很快消失,快得让人无法扑捉。
宇文护,害死他三兄,独揽大权,处处压制他皇兄,这能不让宇文邕气郁吗?杀兄之仇,不能不报,不关耗费多少时日,他定要除掉他,杀之而后快。
皇兄?莫离刚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宇文毓,北周明帝,当政几年,因为有治政之才,被宇文护诛杀,死的时候才二十几岁。一连串的史实告诉莫离,宇文毓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将在一年后死于非命,而她最在乎的男子将在一年后登上最高,代表着生死大权的位置。
“那我们现在立刻去吗?”宇文宪显得很平静,似乎早已习惯。
“嗯,这边有达奚和尉迟坐镇。”宇文邕似乎并不打算带上其他人,准备只身和宇文宪一起会云阳。
“殿下?”莫离试着喊了一声,她是去还是不去?
“你跟我们一起走。”简短的下达命令,深色的双眸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我去收拾一下。”宇文宪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若是连这点本事也没有,他不会受到重用。
“莫离你去牵马。”莫离有些烦躁,说不出缘由,莫名的烦。
“嗯。”
三人悄无声息地离开军营,一路策马狂奔。虽然莫离觉得难受,但是却没有吭声。初学马术的她让马颠得头昏脑涨,拼命忍住不适只是为了那人心急如焚的着急。因为她知道,宇文邕很在乎那个宇文毓,一直对他很好的宇文毓,生怕文弱的他被宇文护给害了
。
天边渐渐露出的鱼肚白,而云阳的城门已经映入眼帘。宇文邕加快速度直奔城门,心里很是着急。到了城门口,停也不停地直冲了进去,幸而守城的士兵在看见紧跟而来的宇文宪后,便明白刚才一阵风过去的人是谁。宇文邕翻身下马,将缰绳给过来的小厮,急切地迈入大厅,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大厅中央的宇文毓。
“皇兄。”
“四弟?怎么这么快来了?”宇文毓转过身,儒雅的面庞上带着温文尔雅地笑。
“快半年没见,着急嘛。”宇文邕松了一口气。
自从一年前宇文毓登基以来,他每日都在担忧。一面得对宇文护唯命是从,一面得暗中保护他皇兄的安全。他更加明白宇文护在他三兄死后立他皇兄为帝的原因,而宇文毓却在日复一日下把朝纲整治的很好,还得到了一干老臣的用户,自然是让宇文毓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皇兄。”宇文宪领着莫离从外面进来,脸上也少了几分寒意。
莫离看着宇文毓,一个儒雅的男子,那书上说的温润如玉便是指宇文毓这种人,不论在什么时候,你都觉得他如风一般。但是莫离却不敢直视他,因为 …因为她明明知道他会在哪天逝世,却因为她的私心而见死不救,相较于他如冬日里的一米阳光的笑,她觉得自己很不堪。
“莫离参见皇上。”单膝跪下向那人行礼。
“起来吧!”宇文毓打量着这个男孩,很面生啊!但能让宇文邕和宇文宪带进这里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在联系前日里面收到的情报,不难猜出这个男孩的身份,“云阳城外一战,你立下大功。”
“皇上过誉了,莫离不敢当。”莫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这世上,有多少人想瞻仰一代帝王的容颜,却一生无法实现,又有多少人想知道,那所谓的美男子是何等的模样。而她,何其幸运,全都见上了,当然除了绝代佳人没见到外。
“皇兄,你怎么回来云阳?”宇文宪打破寂静的空气,问道,“难道朝中出了什么事?”
“这 …”宇文毓尚未开口,已被一阵笑声掩盖。
“哈哈,朝中能有什么事阿,直不是还在么?”如此不顾君王之礼,在皇帝面前如此张狂的的,莫离想不到第二人。
宇文护大笑着走进大厅,虽然面带笑容,但眼中的温度却从未升起。恐怕是听到了他们三兄弟见面,闻风而来,生怕别人在他背后做手脚,把他扳倒。
“堂兄”
“坐吧,都是自己人。”说罢一个人走到上位上坐着,看似不经意的瞟了一眼众人,目光在莫离身上稍稍停留了一会儿。
“不知皇上这次前来所为何事?”这声皇上,他是叫得不情不愿,总有一天,他夺回一起切。
“母后的寿辰快到了,想让四弟和五弟,堂兄回去给母后做寿。”
“这种事不必皇上亲自来一趟,皇上应该是在朝中处理国家大事,而不是为这等小事而来。”
“堂兄说的有理,现在是乱世,国内太平才是最重要的。”宇文邕嘴角挂着一抹笑说道。
话音刚落下,连莫离都感觉到气氛瞬时变了,暗涌流动。在现代,国家领导人为母亲跑一趟算不了什么,更别说在这千年前皇帝的母亲过寿辰,而宇文护却将之称为小事,简直是目无纲纪。
“皇上以孝治国,难能可贵。皇上先领着两位兄弟回去,我交代完这边的事就回去。”
“嗯,因为我们起程回长安。”宇文毓依旧面不改色的说。
看来宇文护真是大权在握,皇帝在他面前都未用代表权利的自称,宇文护,一个厉害的角色。
次日,清晨。
宇文毓带着随行的侍卫和宇文邕、宇文宪、莫离几人上路。有些可笑的是,没有人知道一国之君居然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走了。
一路上的气氛有些沉重,宇文宪的脸色不好看,而宇文邕无表情的脸上发生那双眼睛里有着深深的恨意。
莫离看着他,心的有些难受。十三年的隐忍,这个男人够了。做的够好了,父兄之仇,他报了,但这十三年,他是怎样度过的,是那般的屈辱。
叹了口气,暂时放下心的事,放眼望去,春意昂然的山川上人不禁感到舒服的感觉。这里的空气果真舒服的许多,葱郁的树林中参杂了鸟儿的叫声,颇有山水田园的情调。
齐国都城邺城
斛律光因为肩膀上受伤,在家休养,此刻正拿着一本书在后看。听觉灵敏的他听到门外有声音,抬眼恰好看到一身白衣的男子,面上的神情立刻转为慈爱的样子。
“长恭,怎么来了?”
“斛律叔叔,你的伤好些了吗?”高长恭找了张椅子坐下,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看的眉皱了起来,“周营似乎来了个厉害角色。”
“嗯,几天前的那场仗的确打得很漂亮。”斛律光一生纵横疆场,威猛的形象似乎永远屹立不倒,“知道对方底细吗?”
“据情报称,那人是火头军出身,而且从军不到两个月,是个新兵。”高长恭回答道。
他脑里浮现了一个人的影子,那个胆子不小,但却不趁人之危的人。一个瘦弱的男孩,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清澈的眼里是不知名的深意,似乎看透了一切。
“看来,以后有恶战了。”一个新兵居然有此谋略,怕是深藏不露,周营······“长恭,你先回,明日我便上朝。”
“嗯。”高长恭有些惊讶自己会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有这么深的印象,或许就是因为他的放肆。
赶了一天的路,二十来人的队伍在小镇的客栈上休息一个晚上再接着赶路。
对于莫离来说,能住进正常的房子里是件不错的事,比起住在帐篷和野外好多了,而且还有床睡,是很不错的。
“掌柜,三间上房,五甲字间”三间上房是给宇文毓三人住的,另外的五间是几个随从住的。
“好嘞,客观您楼上请。”掌柜立马叫来伙计把人带上去。
那伙计倒也机灵,立刻看出谁是主子,谁是奴才,立刻将房间交代好,看样子也是个聪明人。
“莫离,你和我一间房。”宇文邕叫住正准备和其他侍卫一起走掉的人
。
“啊?”难得一向清醒的头脑有片刻的不灵光。
“你武功欠佳,跟我一间。”宇文邕一向冰冷的脸上,有片刻的松动。
这小子平常一副大人样,总是什么都不看重,这回可真的难得见到他呆愣的模样,但一却忘了自己也才十六岁,还未及弱冠之年。宇文邕心里叹了一口气,回长安,这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其实他更愿意在这沙场上斩杀敌人,保卫边疆。那政治场上的事,太难想,他也不愿意想,只是,他是宇文邕,所以他不能不想。
“还不走?愣着干嘛。”
“呃······哦。”收回面上的表情,又是一脸的正经,让身边的人不禁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