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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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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晋阳长主刘启带着备受宠爱的陈氏翁主彻进了皇宫。
晋阳长主这几日,挺有些志得意满,世女生父变成了自己,他与正堂侯陈妩夫妻关系相敬如冰,以后
怕是也不会在有子嗣。所以牢牢地将独女抓在手中,既惩治了那两个狐媚子王氏兄弟,将来彻儿外嫁,
有个侯爷妹妹支持,也不怕妻家欺负。
陈彻却是心中感慨万千,熟悉的长乐未央,他过去的七十年都是在这里度过。他还记得椒房中,他抚
摸着子夫的长发,温柔缱绻。他的李夫人,昭阳殿中翩翩而起的妖娆舞姿。他还记得曾经中宫之中,他
的父皇对他是承载了怎样的厚望。然而这一切却完全颠倒过来。不免唏嘘不已。
“彻儿,在想些什么呢?”
陈彻打了个激灵,看着父亲刘启如此慈爱的眼神,只觉得全身发冷。前世的时候,他威严的父皇哪
里用过这种眼光看过他?
“没。。。只是觉得宫里。。。好,好漂亮。。”陈彻急忙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刘启掩口笑道:“这孩子,你从小说是从长乐宫长大的也不为过,怎的今日看呆了不成?”
“彻儿如此喜欢皇宫,以后若是一直在皇宫里住,你说可好?”刘启笑的神神秘秘。
陈彻浑身汗毛敏感的竖了起来,直觉父亲说的不是什么好事,勉强一笑,不再说话。刘启只当是儿
子害羞。
不消一会,便到了皇太夫窦氏的长乐宫。皇太夫说起来也是个传奇人物。原本只是宫里的一个侍奴
,被吕后派到代地,赏给了文皇帝刘蘅。窦氏相貌并不出众,然而与文皇帝感情也很是好了一阵子,不
然怎么能哄得文皇帝为他生了一女二子,又被立为中宫皇正夫呢?然帝王宠爱,向来好比井中之月,美
人色衰则爱迟。窦氏患了眼疾,双目失明。文皇帝转而宠爱尹侧夫慎尚言(后宫品级),巡幸上林之时
,更是要慎尚言与皇正夫同坐一处。若不是窦氏有太女刘嫖,怕是早已被废掉了。
侍奴们跪坐着打了帘,恭敬的请刘启和陈彻进去。
只听见正首榻上悠然而坐的一位老夫。老夫双鬓半百,眼角皱纹明显,双目毫无焦距,看似面带慈
祥。一身暗棕深衣,处处见着制作精致,并没有带那些繁复首饰,之一根单龙戏珠簪子,挽住斑白头发
。然那簪子上的珍珠却是拇指大小,难得一见。
想必这位就是那窦氏皇太夫了。
皇太夫下首还坐着几位莺莺燕燕,最为醒目的自然是领头距离皇太夫最近的男子,男子相貌清秀,
看着有些年纪了,但是保养得宜,不怒自威,虽然穿着简单,只着月白的广袖衫。然而一看觉得气质高
贵,过目难忘。看到其余一些嫔侍,对那男子忌惮的模样,这位便是稳坐中宫的皇正夫,关内侯的弟弟
薄氏。
陈彻恭敬的给窦氏行礼,他活了七十多年,什么没见过,在这种情况下,要想翻身,统治大汉,难
上加难。如今虎落平阳,且先看看情况又如何。
“彻儿吗?快来,到外祖母这里来,可有些日子见不着我的小外孙了!”窦氏看不到,但是听声却
是极为准确的。
陈彻急忙跪行到窦氏身边,从头到脚的被摩挲着。
还不等皇正夫说话,下边一个穿着较为艳丽,相貌清丽的男子笑道:“小翁主今日怎的这般守礼了
?往日见着太夫殿下,都是一下子扑上来的。”
陈彻为了进宫,避免露出马脚,恶补了这个大汉朝的知识,打量了这男子一眼,便知道这位乃是现
在最为得宠的赵中言(后宫品级:皇正夫,皇贵夫,皇侧夫,尚言,中言,下言,良人,贵侍,昭侍,
五子,八子,采男)。在陈彻上辈子的审美观看来,这男子虽然相貌美丽,却一点也没有男子气概。不
过这种相貌在这个大汉朝,却是男的一见的美男子了。
薄氏不清不淡的瞥了一眼赵中言,淡淡说道:“翁主年纪还小,活泼些有趣得紧。怕是病了这么写
日子,还没将养过来的缘故吧!彻儿,告诉皇姑父,好些了没?”
薄氏与晋阳长主刘启一向不对盘,只因晋阳总是给皇帝进献美人,他虽有太女阿娇,但是看着这些
美人,总是扎眼的紧。所以对待晋阳一向是淡淡的。不过对陈彻倒是还不错。
赵中言讷讷的不说话了。
晋阳全当没听见似的,仍旧打诨调笑:“劳妹夫挂心了,彻儿已经大好了,天天吵闹着要进宫来看
皇祖父皇祖父的,这不,我是拗不过了。”
一时间,气氛活跃,窦氏摸摸陈彻的头,也笑着说:“这鬼灵精,哪里是想着我这把老骨头,分明
是念着你太女表姐的。”
众男子都笑了起来,皇太夫心情好,他们自然轻松的很。除了薄氏身子有些僵硬罢了。
“阿含,娇娇现在在哪?快拆人给叫来!她的彻表弟来寻她了!”
陈彻说不出话来,虽然知道刘嫖为皇帝,那么太女为阿娇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是经过这么多年,
两人的地位完全颠倒过来,还是会不适应,面色僵硬,不知所措。
薄氏顿了一顿,随后笑道:“太傅正授课,现在去叫,恐陛下不悦!”
“哪里有这么多的规矩了,娇娇也不过十岁的年纪,又身体弱。陛下催的这么紧,我的娇娇还能受
得了?我老头子发话了,快快去叫!”
薄氏攥紧了手帕,无奈只得差人去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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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太女刘娇正与太傅论道也。
刘娇跪坐于中,一众侍奴都在外面伺候着。中间面容清丽的少女便是大汉景皇帝刘嫖嫡长女,少
女身着一件白色镶着深红宽边的曲裾,身子有些单薄,肌肤莹白,杏眼漆黑,貌美若男子。然神情严谨
,面容肃穆,令人不敢轻视。
少女身旁有一英俊女子,面色轻佻,年龄比刘娇稍大,乃是弓高侯嫡女韩嫣,陛下亲选的太女伴
读。
刘娇对面的老妇便是太子家令,一代名臣晁错。
“殿下一位身为英主,应如何是?”
刘娇蹙了蹙眉毛,继而回答道:“自夏朝以来,传至我大汉已有千年,孤以为身为英主乃首推商
朝妇好陛下。一国之英主,应活其百姓,保其疆土,上不愧祖宗,下不愧黎民。农夫蹑丝履,行街无乞
食,此方为英明之主!”
晁错点点头,太女身子虽有些弱,不过胜在聪慧伶俐,实乃可教之才。
刘娇又问道:“前几日,上朝之时,诸位臣将,又因为吴王之事吵闹不休。”
“那吴王现下拥兵自重,吴地富庶,对陛下颇有不敬之语。而吴王到底是刘家子侄!陛下也不好
办啊!”韩嫣唏嘘。
刘娇愤愤然:“自从秦始皇废分封,行郡县以来,诸国割据改善不少。然太祖怜惜,为刘氏族人
谋划,予以富庶封地,子孙万代可不愁也。如此不知惜福。到母皇这代,藩王割据严重,若再出几个吴
王,孤恐我大汉危矣!”
晁错垂下眼,悠悠然说道:“殿下所恐之事,也是陛下所恐之事,也并不是无法,不过。。。”
就在此时,门口的侍奴高声唱了个诺,原是皇正夫身边的掌灯男官。
说明了来意后,刘娇叹了口气,像晁错告罪:“百善孝为先,皇祖父招孤,孤却不得不去。老师
宽宥。明日再说吧!”
说完,领着韩嫣出去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
“殿下的那位陈表弟来了?我看太夫的意思明显的很,多半,是属意这位表弟!殿下觉得如何?那
位表弟可是位佳人?”韩嫣与刘娇相熟惯了,开起玩笑无伤大雅。
刘娇不自觉的笑笑说:“倒是挺可爱,就是任性的紧。那是皇祖父的掌中宝,孤也要让三分的!
属意与否,此话休要再提了,孤之正夫,事关国体,也不是孤一个人做主!”
韩嫣摆摆手:“是是是,殿下,不过殿下也快到了知人事的年纪,要不要臣给殿下选几个美人?
”韩嫣左右看了看,在刘娇耳边小声说道:“前些日子,我可是尝过了。我爹亲给我选的几个清白小倌
嫩生生的,滋味美得紧!”
刘娇煞时脸红,急忙对韩嫣摆摆手说道:“你,你这没正经的!快快滚回去吧!今日孤有急事,
明日看孤不好好说说你!”说完,往韩嫣屁股上就是一脚。转身离去。
韩嫣笑嘻嘻的,丝毫不以为意,这才出了宫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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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女殿下驾到!”门口的侍奴唱了个诺。
坐在窦氏身边的陈彻重生的第一次,看见记忆中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容。依旧清丽如昔,只是多了
几分严肃。他记忆中,自己的陈皇后,只有印象深刻的幽居长门的泪水,不甘和恨意!
这是穿越的刘彻和另一个时空的阿娇第一次的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