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子》西周小呆

16、 闲着

　　哥哥对我说：“棉花，哥哥不要你去，这次不许去，哥哥求你。”说着跪下来，我看着说：“倒是什么事情？我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愿意往前冲的。”“这次你不要去，不要去，哥哥要去作战，哥哥不许你去，今日哥哥就要去京城。”“嗯？我当是什么事呢？我不去了。我也不要你跪。”我说。
　　“哥哥带着这个吧，倒是杀人挺好的呢。”我说，殷殷的拿着那个匣子，“这是什么？”“师父给我的软剑，无论是怎样，沾血必死。你就拿了，万一呢？”我说，到底是不放心，与拂尘说：“拂尘，我求求你，万一哥哥要死了，你倒是好歹给我把尸首运回来，千万不要让哥哥死在那么个地方。”“行了，哪有这样子说话的。”哥哥拍着我的头。
　　六师兄很是关心我，派了大师兄来照顾我，说是来照顾我，实在是哥哥放心不下，怕我万一一旦冲动了，谁也管不了我，但是师兄还是能管住我的，绝对不会被我打死。
　　我却突然安静下来，叫几个使女叫我如何化妆，我一天天不是学着新的舞曲，就是调着琵琶在弹《春江花月夜》，我弹得不错，大师兄放下心，也就不一寸不离。
　　“小红，你看我，我的眉毛画得好不好？”我问，小红说：“小姐怎么不想一想公子，公子对小姐这么好，公子在前线打仗，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哦？我就这样不好？为什么要想他，哥哥不是答应过我他会活着回来的么？”“谁知道。”小红看我一脸迷惑的神色就来气，我想了一会说：“我都说了，若是哥哥死了，拂尘会把哥哥的尸体带回来的。”小红听了哆嗦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我突然弹着《十面埋伏》，大师兄回朝廷去了，临走告诉我一句话：“你哥哥说若是你去了，这仗就不要看见他凯旋而归。”我听了笑了一下说：“我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我可住不习惯。”大师兄才笑着骑着马悠悠的去了。
　　我弹着弹着就停下来，说：“小红，你说，这个眉毛好看么？”小红说：“好看。”我听了说：“那这个发型呢？”“好看。”小红说，看我又问了很多人，问了很多遍。
　　我实在是对自己的容貌没有信心，进了青楼试一试，好多人都对我青睐有加，我才点一点头说：“果然是好看。”然后就什么也不说了，再也不问好不好看了。
　　小红说：“姑娘，公子的信。”我拆开一看，哥哥反复强调他很好，我不能去。我看着说：“我当是想我了呢。”说着就撂下了信，喝着水，说：“叫叶子。”
　　叶子说：“拂尘说前线告急，似乎三皇爷去了也没守住，外交内困。”我听了说：“哦，不就是快死了么，还有那些师兄呢。”我坐着弹着起琵琶，却不知道弹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小红只是冷笑，全府的下人都悄悄议论我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