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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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鄢知福倒呛口气，剧烈的咳，脸蛋涨得通红，眼泪迸射出眶，忍着难受嚷：“怎么可能啊！”
全世界都知道他爱她，唯独她不知道不相信，孔言沐比她更难受百倍，只是在心里而不似她表露在外。
按捺下心酸，目光淡淡扫过另两个作壁上观，看他如何收拾残局的“闲人”，孔言沐问情绪激动的鄢知福：“为什么不可能？以你对我的了解，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和不相干的女人搅合一气，管完吃喝拉撒还陪睡兼赔钱的二货败家子么？”
鄢知福下意思摇头，“不是。”
“So？”
So什么So？鄢知福边抹泪边嘟囔：“我也不是不相干的女人啊，咱俩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是你妹。”
孔言沐翻翻眼球，“正好你爹妈俱在，问问他们你是亲生的吗？据我所知，我是孔家独生子，没有妹妹。”
靠，臭小子居然敢质疑他家阿福血统纯正问题，鄢十六立眉毛，鄢夫人立马攥紧他，以眼神示意稍安勿躁，别破坏一出惊天大告白的好戏。
旧事重提鄢知福尚余阴影，她说：“我当然知道咱俩没有血缘关系，我的意思是咱们情同兄妹，甚至比亲兄妹的感情还好。”
孔言沐摊手，“怎么办？我必须辜负你的兄妹情深了，因为我由始至终只当你是我女人，我媳妇儿。”
鄢知福噎住，惊讶混合羞窘汹涌扑面，让双颊益发艳红，敢情上次他只说了一半，否定她是妹妹，藏着的下一半则是：她是他的女人……
“你或许没有记忆，不过在场的人可以作证，当初你抓周的时候，死死抓住的是什么。”孔言沐转头看鄢氏夫妇，鄢十六装瞎，翻白眼望天，鄢夫人老实巴交的说：“阿福，你抓着沐沐死活不撒手，一拉开你就哭闹，当晚就上了沐沐的床……”
噗！这是什么妈？讲话要不要这么粗俗？鄢知福低下头数手指，“我那时刚满周岁吧，根本一无所知。”
“就是咯，不管小时候还是现在，主动侵犯我的都是你。”真相大白，他孔言沐才是被强抢的“压寨丈夫”。
“谁侵犯你呀，死小孩你少歪曲事实！”鄢十六适时给自家闺女出头，做主。
鄢知福泪眼婆娑感激的看老爹，毕竟血脉至亲，不论好歹力挺到底，谁知下一秒“血脉至亲”又补充一句：“你敢说没有半推半就？”
“雷震子”威武，寻常人伤不起啊……鄢知福咬唇，无语。
“没错，我稀罕她，自然半推半就，但采取主动的她呢？”孔言沐也不推诿，态度特光明磊落，“没有感情就直接□□接触，小秦姨，这样叫不叫‘始乱终弃’，非常不负责任的行为？”
被提问的鄢夫人愣了愣，然后连想也没想就表示同意，“阿福，你怎么可以欺负人家沐沐？”
鄢知福基本没脾气了，突然得知老大喜欢自己，一直拿自己当媳妇儿对待，已经让她翻江倒海混乱一片，至于后面他再说更多不靠谱的事情，她也不会太惊讶。
鄢十六看看迷惘的女儿，心知肚明孔家小子在玩什么花样，“说来说去，你就想提前把名分给坐实了，告诉你，没门儿！”
孔言沐眯缝眼，媳妇儿的爹为嘛叫“泰山大人”？正因为泰山属于五岳之首，移开他，很难。
鄢十六薄凉讽笑，“你别暗地里骂我固执不通情理，这可是国法规定的，阿福不到二十岁，你们不能结婚。”
“订婚。”孔言沐回他个从容微笑，“订婚总不犯法吧？等阿福大学一毕业，立马领本儿。”
不愧是孔家人，够狠！
父女俩脸色丕变，尤其以为今天已能Hold住全场的鄢知福，眼珠子几乎掉地上，“订婚？！”
孔言沐大言不惭：“你总得给我个交代，为我守身如玉十九年却被你玷污的那一夜。”
噗！这次吐血的是鄢家三口，孔言沐，你绝对能继承“雷震子”衣钵，万古流芳下去。
孔言沐才没精神搭理鄢家老小是否血溅三尺，上前握住鄢知福的手腕，“外卖快送来了，请十六叔和小秦姨慢慢享用，我们小两口有话得关门商议，失陪。”
说着迈开步伐毫不迟疑将鄢知福带进房间，利落的关门落锁，成功杜绝掉回过神的鄢十六大声叫嚣。
面对站在身前气场强大的某人，鄢知福心慌意乱兼忐忑不安，嘴巴开开合合又支支吾吾半天，最后选择放弃，闭着眼睛当鸵鸟。
孔言沐看看她再把视线落在他握着的她的手上，小巧而纤细手指，曾经莫名的一把抓住他，于是他开始了一场漫长的等待，一心一意守着花开，妈妈说这就是他的宿命，缘分的起点一个无知一个懵懂，注定艰辛。
艰辛，他不怕。忍耐，他可以。因为他始终相信，付出，总会获得回报。
“阿福。”他与她掌心相贴，十指相扣。
鄢知福战栗一下，睫毛抖动，仍怯懦的不肯睁开眼睛，孔言沐几不可闻的叹息，“别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喜欢你的事儿一直没跟你说清楚，是觉得你年纪小，但现在事已至此，已经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婚事也该定下了。”
提到“婚事”二字，鄢知福无法再装蒜，这个今天以前鄢知福还认为十分遥远的事情，竟转眼成了势在必行，叫她如何马上适应？
“老大。”她霍然睁眼，试着抽出自己的手，“拜托你别这样，弄得我压力好大。”
“哪儿来的压力？难道这些年我对你还不够好？”孔言沐眼色深沉，似乎想象不出她有什么可拒绝的理由。
鄢知福鼓起勇气，艰涩开口：“你说你喜欢我，从小就开始喜欢我了，我却一点不知道，而你就凭着这点逼我答应婚事，对我是否有欠公平？
孔言沐一脸凄然讪笑，她指他逼她，问他要“公平”，天晓得他只是要个“保险”，这次击退一个关劲松，谁知道下次会不会又冒出什么李劲松、赵劲松、张劲松来？
“公不公平，婚也一定要订，当然你还要两年的时间来考察，或者说是适应和接受我，撇去你自以为是的‘兄妹之情’，实实在在拿我当个男人来对待，到你大学毕业，你依然感觉不适，那么……”
那么怎样？鄢知福眨眨眼睛无声询问，可惜孔言沐不愿说明，调转话题指着她的床，“收拾一下，今晚我睡这儿。”
鄢知福瞬间呆滞，“你，你，你要睡这儿？”
他好整以暇道：“不让你适应我嘛，那就抓紧一切可以抓紧的机会，放心，我配合度很高的。”
……
宠女儿宠上天，爱女儿爱到心窝窝里去的鄢十六，哪怕是死也不会同意，有人在自个儿眼皮子底下和宝贝闺女共同分享一张床。
于是乎，事情发展到后半程，床位的安排如下：老婆和女儿睡，老丈人和女婿睡。
一夜过后，两只雄性熊猫浑身笼罩在“生人勿近”的低气压中，阴森登场，那感觉鄢知福一辈子都忘不掉，甭管屋外阳光多么灿烂多么炽烈，也温暖不了他们一丝一毫，她甚至发现老爹看着老妈的眼里仿佛有泪光闪动，那样子要有多委屈便有多委屈。
然后刚用过早饭，鄢十六即刻宣布他们搬去酒店住，并且让孔言沐尽快通知父母过来摆订婚宴。
鄢知福差点拧断筷子，老爹中邪啦？十二个小时不到就彻底变卦，她还想着拿他当挡箭牌，回掉老大的一意孤行。
“你昨晚跟我老爹说什么了？”她恶狠狠的问孔言沐。
孔言沐克尽孝道的目送泰山泰水搭车远去，手还抬在半空挥舞，心情不错的回答她：“我一个字也没说，是他自己才忍一晚就受不了了，将心比心我忍了十九年，自然是深受感动了呗。”
鄢知福龇牙，“鬼信你！”
“鬼也好，神也好，总之十六叔信了。”孔言沐志得意满的捧过她的脸，用力啵了一下。
“哎呀，讨厌！”鄢知福唰的脸红得像番茄，七手八脚扒拉开他。
小女人撒娇了呢，孔言沐开怀大笑，一手拥住她，一手掏出手机联络父亲，“老头儿，空几天给我，你儿子要办喜事儿了，看你媳妇儿有空没，顺手一块儿捎来。”
手机那头嗡嗡响，孔言沐眉飞色舞，“没有，你没当爷爷，先预约名额，过两年生了让你抱。”
鄢知福几乎一脑袋戳地上，知道他们爷儿俩说话向来没大没小，可这也……她两边耳根子快烧着了，刺刺的发痛发痒。
孔言沐瞥了眼僵在身侧的人儿，咳两声提醒那头的人注意控制情绪，“不多说了，回头你去跟十六叔打声招呼，表达一下慰问，嗯，挂了。”
鄢知福捂着滚烫的脸，尽管羞得恨不能找条地缝钻，可仍余留一丝清明，她问：“我们订婚干爹好像一点不奇怪似的，为什么？”
“他干嘛要奇怪，我等媳妇儿十九年，他等儿媳妇同样十九年，而且还包括那些个等孙媳妇的、侄媳妇的、嫂子的、妹夫的，谁不脖子都等长了。”
鄢知福猛的一窒，“他们……全知道？”
他懒懒笑，“只有你不知道。”
鄢知福瞬间无言以对，合着就她被蒙在鼓里，她真有这么迟钝？忽然想起上次映风表姐说的那句颇富哲理的话：“其实人类最不可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人眼最瞎，太亮了看不见，太黑了看不见，太远了看不见，太近了……也看不见。”
她是不是想告诉她，因为他们距离太近，所以她才没看出来他喜欢她？
见她沉默，孔言沐说：“说这些不是增添你的压力，要有压力的也该是我。”
“什么意思？”鄢知福不解的问。
“你想啊，咱们这拨孩子里，就你跟映风俩女娃，人人当你俩是宝，我若做了什么不顺你的意，那票人指定千军万马的杀来灭了我。”孔言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脑袋现在系在你腰上，随时随地担着肝脑涂地的心。”
鄢知福噗嗤笑了，“从来知道你嘴巴毒，不知道你还特贫，既然要冒这么大风险，你干嘛偏偏抓着我不放？”
“是你先抓的我。”他好不无辜，转身抱紧她，脸埋入她肩窝，喃喃抱怨：“唯小人与媳妇儿难养也。”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宽广，熟悉的安全感，鄢知福却心如擂鼓，怦然震天，不知怎地一下分辨出兄长的拥抱和男人的拥抱之间的区别，或许过去懵懵懂懂是明白的，只是一律归咎在“他是老大”的名头上，从而忽略了本质。如果她想获得的不过是安慰、怜惜、宠溺，不有一个现成且同种同宗的亲哥哥咩？
“嫌难养干脆别养。”她难得刁蛮，拿指甲掐他。
孔言沐不痛不痒反而很是受用，兀自摇晃她，“再难，我也甘之如饴。”
“老大……”
听她软绵绵的喊他，无比柔顺又乖巧的给予他回抱，但他知道，她大概是感受和感动到了他的付出，可惜他要的是她的感情。可以预见的是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可以预见的是路上有多少变数。
没关系，他会不断修正“媳妇儿养成计划”的！
孔言沐自信道：“希望有一天，你改口叫我老公，心甘情愿的。”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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