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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投石问路(上) ...

  •   已是入夜时分,许县内皆是星星点点的灯火,只余城中正中的那一块区域灯火恢宏。正是汉献帝迁都许县后的皇城。朝臣们的车马络绎从宫门鱼贯而入,给这原本冷清的夜色蒙上了几分活气。
      曹操马上就要东征吕布,献帝美名曰为大将军践行,振奋士气,可这宴会有几分真意也只有献帝本人才会知晓了,再加上他那个不省事的师兄,只怕是场敲山震虎的鸿门宴。
      郭嘉撩开窗帘,看着三三两两拉帮结派的大臣们。这些所谓的朝臣大多只是傀儡,但多又是效忠汉室的老臣。不知多少人等着看曹操和当初董卓一样的下场。
      郭嘉冷笑了一声,老臣的分量还是有的,把他们全都多扫清了只怕那些所谓的“忠君之士”心寒去投靠别的诸侯,但把他们放着不管定会成为后方的大患,就差个借口把他们全部扫清让他们自己主动告老还乡。
      “主公到了。”马车缓缓停下,车夫的低声传唤拉回了郭嘉的思绪,掀开车帘,被车夫扶下马车。郭嘉敛了下衣袍,随着人流缓缓拾阶而上。
      大臣们多认识曹操手下的这个得力谋士,纷纷聚拢过来把郭嘉环在中间纷纷寒暄几句。
      “不知祭酒大人前阵子去了何地,陛下多次传唤魏将军,下面都回陛下说是和祭酒出营公干了。”
      郭嘉的职位虽是军师祭酒却是曹操为他特意另设的,没归过品级。可比起他们这些皇帝手下做正品公务员不知低了几个品级,称郭嘉一声大人到显的不伦不类。
      他们话中的试探郭嘉怎会听不出来,挑了一抹笑回道:“也未去什么地方,只去荆州转了一圈,拜见了家师水镜先生。”
      水镜先生司马徽!在他们这群自诩清高的如雷贯耳。本隐居于颍川客居颍川书院授课,后迁居于荆州开设讲堂正汉室之名,现下青年才俊大都被他指点过一二,在文士之中的声望无人能及。
      众臣看郭嘉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了然,出身于司马徽门下,莫怪曹操如此倚仗。
      进了文汇宫,郭嘉一眼就望见了坐在矮几后的正兴致缺缺把玩着青铜酒觞的戏志才。小皇帝还没到自然还没开宴,也没有戏志才最爱的美酒。
      郭嘉长叹了一身坐在了戏志才身侧的:“单喝酒何有什么意思,要有戏看这酒喝着才有味道。小皇帝摆这鸿门宴连我们这些上不了厅堂的人都叫上了,必有一场大戏要演啊。”若说叫上他是因为他有官职在身,那叫上戏志才这种没有一官半职却又是曹操的心腹,其中的动机就耐人寻味了。百年之前项羽给刘邦设了一场鸿门宴,现在轮到他的子孙个别人摆,真是风水轮流转。
      “亏你还笑的出来。”戏志才苦恼的抓了下头发,“不知小皇帝又要出什么招数,到时候麻烦的还不是我们。”现下还有一个徐庶在,费神的很啊,主公又没有补贴薪俸。
      “既来之,则安之。不好好看不是浪费了小皇帝的苦心,还有还有这难得一见的美酒。”郭嘉拍了拍戏志才的肩,一副我都懂的样子。
      自献帝定都许县以来,发诏书斥责各方诸侯不发兵勤王只懂得扩张自己的势力。各方诸侯马上学乖了,每年按时给献帝上供些贡品,安抚小皇帝顺带表明自己对汉室的忠心。毕竟谁都不想给别人以肃清乱臣贼子的借口来攻打自己。就算乱世也要师出有名,名头这种东西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太难听。
      “皇叔来了。”戏志才朝刚进门的刘关张三人一挑眉,戏谑的表情明显是对对方不感冒。
      刘备自徐州被夺以来就投靠了曹操。这次曹操征吕一是为了肃清许县周围的各个势力与袁绍决战,二是卖献帝一个薄面刘备算着辈分也算是献帝的叔叔了。可谁知曹操竟对这刘备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还真是引狼入室。
      刘关张三人也是看到了郭嘉戏志才两人,倒是不讨嫌的凑了上来,朝两人一空手道:“祭酒大人,左参军大人。”
      郭嘉扫过刘备身后愤愤不平的张飞已经面无表情的关羽,目光最后落在脸上一派和气的刘备身上笑道:“袁营一别已是多年未见,不曾想刘州牧竟真成了皇叔,幸甚幸甚啊。”
      刘备面上表情却是未变,只是悠悠道:“此乃陛下洪恩,备愧受之。”
      郭嘉在心底呵呵两声,把球踢了回去:“不知皇叔此次来京,给主公和嘉备下了什么厚礼,若太贵重,嘉才是愧受之。”
      刘备这次是从徐州仓皇出逃家眷都丢在那了怎么会备上厚礼来投曹操。郭嘉这不轻不重的一针正好刺在了刘备的软肋上。
      “厚礼倒是不曾有,备虽任州牧家中却未积攒财银,只有几坛州民亲赠与备的陈酿,现下呈送与祭酒大人。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祭酒大人海涵。”刘备一口一个敬称,伏低做小,把所有的爪牙都收敛了起来,自道爱民如子两袖清风。可惜名声这种东西不是自己说出来的,自己说那只能让人觉得虚伪。
      郭嘉晒然一笑道:“那嘉就先谢过了。”

      “陛下驾到。”伴着内侍的一声高喊,刘协从殿后缓缓而出,拾阶走上帝位,被宫女扶着坐定后右手轻轻一抬道:“众卿免礼,今日乃为大将军践行。众卿无须拘束都入座吧。”
      众臣皆道了声诺,据着自身品级入座。曹操作为朝廷的掌权人自是坐在最靠近刘协的位置,身后则是荀彧,曹仁,身侧则是最近颇受曹操青眼的刘备。郭嘉,戏志才两人坐在群臣的中游,若不仔细观察,还真不能一下子从群臣中找到他二人。
      钟磬既响,殿内一片君臣合乐的景象。酒过三巡,象钟被轻敲了三声,接着的曲乐竟不是高低和寡的古曲。
      这曲调……郭嘉在心中思索了一番才想起这曲子竟是当年被男女老少唱到烂的周董的红曲——发如雪。
      次奥,郭嘉在心中爆了声粗口,是黄月英那个穿越女来了,徐庶是下定决心要把曹营搅的天翻地覆了。
      随着熟悉的节奏,一群身着鹅黄衣衫的舞姬踏着步子,簇拥着一点雪白从殿外而娜而来。舞姬皆散了开来做成朵梅花的形状,她们是花瓣,黄月英乃花蕊。
      随着高潮渐进,黄月英手中的水袖一甩,若一片雪中绽放的艳梅,翩翩舞动起来。水袖随着身姿一顿,玉脸扬起做一个楚楚可怜的模样。
      众臣皆喈喈而赞,道是哪家舞姬怎从未见过。
      一曲舞毕刘协率先鼓起掌来道了声“好”字,众臣才回过神来,因是在刘协面前,群臣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有稀稀疏疏的几声掌声。
      “此乃朕新认的义妹黄月英,乃荆州名士黄德公黄承彦之女。”众臣一听唏嘘不已,不愧是名家之女,气质舞姿皆胜人一筹。
      戏志才的心思却未放在黄月英身上,只顾着杯中的美酒。见郭嘉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推了推他戏谑道:“对小美人上心了?小心你家小鹰隼吃醋啊。”
      郭嘉面无表情的呵呵了两声:“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徐庶加黄月英的组合,这次水镜可是下了大手笔了,不知他的第一招是什么,他可等着看好戏呢。
      黄月英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刚刚的以舞动人也算是穿越戏里面的经典曲目了,以飞天一舞博众人的眼球。只可惜舞姬就是舞姬,哪怕顶着个公主的名号她也只是个舞姬而已。在别人面前就先自降了三分身份,名家之女又怎样,在这乱世中下场惨了去的多她黄月英一个也不多。这种没脑子的事情,徐庶不拦着反而放任自由。呵,看来他是要把黄月英推出去做挡箭牌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投石问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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