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是心头想》小厉

19、第十九章

　　没等苏沫庆祝，安琪惨白着脸站起来，哪里还有刚才半分的精气神，整个人都虚弱起来。她咬紧嘴唇，沉默着取过自己的衣物，对秦妈妈道：
　　“阿姨，我先回去了。”
　　苏沫心里明白秦扬突然宣布领证是真的打击到安琪了，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很痛快，还有些可怜她。肯定不好受吧，苏沫轻轻碰碰秦扬的手，小声道：“你去送送她吧。”
　　声音虽小，秦妈妈和安琪却都听见了，秦妈妈诧异地看着苏沫，半晌才道：“秦扬你去送送安琪。”
　　安琪看着苏沫，眼里没有了刚才的凌厉和神气，她勉强露出一个微笑，然后向门口走去。秦扬跟出去。
　　家里就剩下秦妈妈和苏沫，秦妈妈轻轻叹口气，冲苏沫道：“快吃吧，别等他们了，待会要凉了。”苏沫听话地拿起碗筷，继续陪着秦妈妈吃饭，片刻沉默之后，秦妈妈又说道：“苏沫你是装大度还是真傻。”
　　苏沫无语，反正横竖都是错，也不辩解，继续吃饭。真要走的想拦也拦不住，真要留下的自然会留下。三年的生活，柴米油盐酱醋茶，一点一滴打磨过来，如果，一个凭空出现的女人就能拆散他们，强求又有什么意义？再说，苏沫相信秦扬。
　　这边静默地吃着饭，远远没有外面热闹。
　　秦扬跟着安琪出门，走在安琪后面，马上就要出小区门口了，秦扬打破沉默问道：“没开车？”
　　安琪顿住身子，站在那里不动，秦扬也顿住，叹口气走上前，就看见安琪是在哭。安琪低声啜泣着，秦扬有些不知所措，道：“别哭了。”
　　安琪擦擦眼泪，说着：“秦扬你以前不会这么对我。”
　　秦扬最不待见安琪提到什么以前，本想好好安慰她的心情一点都没有了，冷冷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以前？到底是谁的错，你跟男人跑了的时候难道还指望我一直原地不动等你回来？安琪，你太贪心了。”
　　安琪听见哭得更凶，断断续续道：“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是为了你才回来的，因为你我才退婚的，秦扬你不要这么快决定……你结婚了，我该怎么办？”
　　安琪支撑不住，蹲到地上抱着胳膊嘤嘤哭起来。秦扬站在那里，觉得有些烦躁，问着：“你想让我怎么办？你说你想让我怎么办？甩了苏沫跟你在一起？安琪，你不要那么幼稚。”
　　安琪突然激动站起来，紧紧抓住秦扬的手，哭喊道：“为什么不可以，那个苏沫有什么好？她哪里比我好？妈妈也不喜欢她，秦扬你跟她分手好不好，求你了……”
　　秦扬甩开安琪，径直往前走，安琪小跑着追在后面，一直祈求着。到路口，秦扬拦下一辆出租车，拉过安琪，将她塞进车里，安琪挣扎要出来，秦扬突然红了眼圈，安琪怔住，秦扬握着安琪的手，道：“安琪，够了，别再逼我了。”
　　说完合上车门，示意司机开车。安琪委顿在车里，想着秦扬最后的那句话，还有他有些伤痛的神情，心里突然没有那么压抑抽痛了，秦扬还有心，她还有时间挽救。

　　送走安琪后，秦扬觉得身心俱疲，比做一场大手术都累，深深吐息了几回，才又上楼。秦妈妈跟苏沫已经吃得差不多，看见秦扬回来，秦妈妈问把安琪会走了吗？秦扬点点头，秦妈妈不再多说，去屋里看报纸去了。
　　苏沫去厨房给秦扬热了几个菜，陪着秦扬又吃了会便去厨房刷碗收拾了。饭后秦妈妈没有留他们的意思，秦扬带着苏沫要走，秦妈妈突然叫住秦扬。
　　秦扬去妈妈卧室，秦妈妈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马虎不得，你自己想清楚最想要的是什么。”说完从衣柜里拿出一条围巾，道：“苏沫送的毛衣很合适，这是给她的围巾，我闲着的时候自己织的。”
　　秦扬接过来，说：“谢谢妈”
　　秦妈妈坐在床沿上谈道：“跟你爸爸折腾了一辈子，最后还怎么着了？该走了还是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苏沫在客厅里忐忑不安地等着，不一会就看见秦扬拿着条围巾出来了，秦扬笑着给苏沫围上，道：“妈刚才说你买的毛衣很合适，这是妈亲手织的围巾，送给你的。”
　　苏沫有些惊讶，戴着围巾三步两跳冲到秦妈妈面前，搂着秦妈妈亲了她一口，兴奋道：“谢谢阿姨！太漂亮了！”
　　秦妈妈不习惯地掰开苏沫，说着：“赶紧回去，别扰我清净。”
　　苏沫高兴地揽着秦扬胳膊，笑得嘴巴都咧到腮上去了，秦扬看着这么容易就满足的苏沫，被渲染得也高兴起来。

　　回去的路上，苏沫一直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只字未提安琪的事情，车开到了家门口，秦扬停好车，没急着拉苏沫上楼，牵着苏沫的手，说是散会步。
　　散步的时候，秦扬问道：“苏沫，怎么不问问安琪的事。”
　　苏沫撅着嘴想了下，道：“有什么好问的，反正你们两个以前肯定有过一段。”
　　“不好奇吗？”
　　“好奇！”
　　“那还不问？又在装大度啊？傻妞。”
　　苏沫倒是不再玩笑，转过脸认真地看着秦扬，说道：“秦扬，我相信你才不问。而且，如果我知道的太详细了，也不好。”
　　“为什么？不说的话，你不会误会吗？”
　　苏沫摇摇头，道：“如果你在乎她，告诉我之后，万一以后吵架，我会不自觉拿这个说事，说出不好听的话你肯定会很反感，因为你心里很珍视那段感情。如果你不在话，那就更无所谓了，你都不在话我还在乎什么。”
　　秦扬心下触动，搂住苏沫肩膀说着：“傻丫头。”
　　苏沫将秦妈妈送的围巾摘下来，两人一起围上，说起些开心的话题。

　　这两口子算是安分了，江宁那边却又闹腾起来。
　　江宁在家里写东西，妞妞自己在玩，突然就听见暖瓶爆裂的声音，江宁赶紧出来，妞妞坐在地上大哭，衣服都湿了，手上红了一片，地上都是暖瓶渣子。
　　江宁无力想着：完了。
　　片刻之后，医院里聚集了江宁男人，他前妻，妞妞爷爷奶奶，江宁成了众矢之的。快被唾沫星子淹死的时候，江宁厌烦透了，摆摆手，淡淡道：
　　“行了，你们都闭嘴，离婚，离婚行了吧。”
　　说完，就转身离开，留下一帮子人伴着妞妞的震天哭号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