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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落花 ...

  •   溪见收回了手,菖蒲司顺势捡起了照片。

      “谢谢姐姐。”金黄色发的少年丝毫没有凤长太郎所描述的戾气,如同邻家少年一样乖顺。司机已经尽数将掉落的照片捡起来交给她,溪见拿着照片摆摆手:“那我先进酒店了,今天好累。”

      “是啊,好困。”菖蒲司眯眼深了个懒腰,转身倒在了从车上走下来的另一个队员身上:“律,要困死了怎么办?”

      溪见与凤长太郎走进了酒店,凤长太郎似乎与伊崎相谈甚欢的样子,直到进了电梯还面带笑容。
      “翼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凤长太郎感叹。

      “方才不还叫他伊崎君吗?”溪见疲惫的靠在电梯壁上,声音十分困倦。

      “那,那是客套啦。”凤长太郎挠挠头,电梯叮咚一响,他送溪见走回房间,站在房门口说道:“明天早上9点来叫您,可以多睡会儿。”

      “太好了。”溪见惊喜道:“那我去睡了,凤君晚安。”

      顺手带上门,溪见在浴室放好水,舒服的靠在浴池壁上,温热的水汽飘渺在不大的空间里逐渐氤氲,微微发烫的水将皮肤温暖的通透,溪见舒适的枕着毛巾,却不想越来越乏,眼皮也重了起来。

      不知不觉就在浴池中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溪见被凉透了的水冻醒,脑袋像灌铅一样沉重,她看了看洗手台上的电子表,已经凌晨六点了。

      溪见冻得直打颤,赤身跑出浴池披上浴袍,也管不得全身湿答答的就钻进了被窝,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晨光夹杂着淡淡的金粉从厚重的窗帘缝隙中透进房间,溪见半眯着眼睛游离在梦境边缘,身体软软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沦陷进柔软的床卧中。

      几个带着音符的拨弦声顺着阳光传进来,在晨间淡薄的空气中飘渺,像是随手拨出的,音色却有些空寂。

      溪见缩了缩头,把头深深埋进枕头里,然而湿漉漉的头发弄得她脖颈处很不好受,意识渐渐的清晰起来。

      从床上坐起来,这时电子表显示的时间才刚刚七点出头,头脑有些昏沉,溪见缓缓站起身,打开落地窗。

      豪华套间都有自带的小望台,晨间的空气薄凉中带着浅淡的清新,溪见迈出去一只腿,斜倚在窗子上,顺着那断断续续的音阶望去,金发少年抱着一把吉他用拨片有一搭没一搭的弹着,嗓音有些淡淡的沙哑,哼着不成曲调的音符。

      淡色的光芒环绕着他,少年的头发有些凌乱,目光远远的望着天边,墨黑色的瞳没有聚焦,早晨风中身形单薄,雾气飘过,仿佛伸手也触及不到一般。

      薄唇一张一合,哼出寂寥的调子,带着他不符合年龄的嚣张打扮与落寞,溪见睇望着他,唇边浮起一丝微笑,转身关上了窗户。

      每个人都有不想被人触碰的空间,能够理解的人,便会做到不去打搅。

      ***

      溪见是在返程飞机上阅读的《落花无痕》的剧本,原本只是迫于凤长太郎的威逼,翻开剧本看到了第一句话,她抿了抿唇,不再多言的继续看了下去。

      如果人生能够重新来过,她绝对不会坚守着自己那冠冕堂皇的信念,一次又一次的将爱情错失。
      ***

      并非习惯黑暗,而是已经不愿意睁眼去看。

      白川拓哉是自民党安插在民主党中的特工,在一次执行任务中邂逅了酒店前台打工赚钱的早川桃,命运的交错,在两人生命的鸿河中留下了痕迹。

      桃是个叛逆的孩子,父母在老家做着小卖部的营生,她受不了那寒酸的生活独自来到东京,白天在酒店正正经经的打工,入夜便变成了在夜店里娇俏的卖唱舞娘,浓艳的妆容下是一颗寂寞绝望的心。

      两个人,很像很像,放荡形骸对情感不忠,在再次在夜店相遇时,她重重吸了口烟,如同对待以往客人相同的态度问他,客人,今夜您是来买醉,还是寻找其他乐子?

      拓哉懒懒一笑,不经意的避开她放肆的手,说道,我是来看你跳舞的。

      桃顷刻间笑的妩媚,对不起客人,今晚是摇滚之夜哟。不如来一曲吧。

      二人之间,又有几句真话。真真假假,早已在虚情假意中混淆,到底是谁先假戏真做?

      再一次追杀中拓哉藏到了早川桃工作的酒吧,妩媚的女子正在台上打扮的极其清雅,坐在台上浅浅唱着歌,嗓音带着淡淡的沙哑,仿佛历尽了人间的沧桑,她望见了角落里狼狈的他,那时候歌词是:

      如果真的可以,我希望上帝把我身上所有的眷顾,通通给你。

      白川拓哉问早川桃,我们来个大逃亡吧!

      其实他们尚未当真,在寂寞的生活中寻找着欢乐与刺激,一遍遍的否定着身边的一切,只是可怜而已。

      早川桃说好。她并非迷恋纸醉金迷的生活,而是在放纵中堕落着,因为寂寥。

      ***

      结局……编剧只送来了半本故事,溪见拽醒蒙头大睡的凤长太郎,声音极是委屈:“凤君凤君,下半本呢,好虐,虐死了我!”

      凤长太郎从睡梦中转醒,扒开头上盖着的衣服急声道:“到,到机场了?”

      凤长太郎说,以防剧本泄露,所有试镜演员给的全部是编剧的初定剧本,且没有结局。

      凤长太郎说,您想知道结局,就只有参加试镜成为女演员,与每星期等待一集两种途径。

      溪见说,离正式试镜还有多长时间。

      凤长太郎说,三个星期。

      溪见说,把所有通告能推的都推了,不能推的延后,她要全力以赴。

      与其被动的等待,还不如主动出击赢取机会。

      凤长太郎原本听到溪见要去参加试镜乐得合不上嘴,然而另一方面又开始担心她是否能被选中,毕竟此次视镜会的名单他也有,都不是演艺圈中的泛泛之辈,正如溪见所说,那个导演有多脑残也不会无缘无故选一个毫无演艺经验的做女一号吧。

      除非有什么令人过目不忘。

      溪见自己也明了这一点,如果太过贸然,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实力,她还是趁早退出较好。

      将剩余的写真拍摄完毕,其余的后期制作便交给了制作组。溪见回到东京的公寓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彼时正是星期日,溪见简单解决了晚餐,一个人伏在望台上发呆。

      东京的天空很少有能看到星星的时候,深蓝色的天空将云彩染上了暗色,月光被阴沉沉的天气挡住,小区内格外安静。

      溪见住在十层,入夜的夏风微凉,万籁俱寂,呆久了,眼前仿佛镀上一层淡淡的黑色,渐渐适应了周围的黑暗。

      当热情被冷风吹走,溪见这才觉得自己的决定有多么不靠谱,因为她想不出有什么万无一失的法子让自己成功入了导演的法眼,然而,她却又觉得这个角色和她本身很是契合,若硬说,却又想不出来是哪里。

      溪见苦恼的望着漆黑的天际,即使夜幕已经完全降下,也依稀能辨认出天空的轮廓,她默默凝望着远方,直到下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宫沢桑?”

      溪见循声望去,只见敦贺莲正站在她家窗台下,仰头望着她,由于两家复式与单式的区别,敦贺莲家的望台要比她的大一圈,而溪见二楼卧室的窗台正好填补了这一空缺,显得不是那么突兀。

      男子容颜雅致的倚着围栏,一身深灰色线衣,屋中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敦贺莲这样的男人,即便褪去了明星的光环,也能够轻易的吸引人的目光。

      “敦贺君啊,很久没见了。”溪见顿时看到了黑暗中的一线光亮:“正好,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有关《落花无痕》的试镜会?”

      “嘛,算是啦。”溪见垂了垂眼帘,乌黑的头发从肩上垂了下来:“我不是想向您打探什么,看过剧本以后很喜欢女主角的性格,只是迷惑于我自身的优势。”她胡乱揉了揉头发,怨道:“啊气死我了。”

      “宫沢桑不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敦贺莲轻笑:“那么明显,你不会察觉不到的。”

      就是察觉不到才会问您啊!溪见抱头苦闷,敦贺大神啊,给小的点建议吧!

      “对了,宫沢桑你膝盖痊愈了吗?”敦贺莲完全无视了溪见的苦逼相,转移了话题。

      “快了吧。”溪见脱口而出,却皱了皱眉,喃呢了一声:“快?”

      敦贺莲看着那个皱着眉头冥思的女子,她忽然一定神,手指间打了个清脆的响指:“敦贺先生,您太神了!”

      敦贺莲摇了摇头:“我进屋了。”

      “好觉哟。”溪见神采奕奕的挥手,敦贺莲走到窗台前,扶在窗户上的手停了停,忽然转身道:“宫沢桑,我期待你视镜会的表演。”

      女子高扬的音色从楼上传下:“您都这么说了,我更不会让您失望。”

      敦贺莲进屋为自己倒了杯温热的茶水,目光触及墙上的钟表,指针正巧刚对准了十二点。

      距离视镜会,还有整三个星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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