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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茶楼巧遇;父女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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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总算平静下来了,邱正和也被紫薇令人好好招待了一下之后扔了出去;至于府中新管家的事,也用不着紫薇来担心了。
来到京城半月有余,紫薇第一次踏出了府门。
小轿顺着弯溜溜的路口打了个拐,最后停在了天一楼前;早已得了信儿的掌柜带着人早早的等在了天一楼前。
要说,这天一楼,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天一楼的前身,不过是一个简陋的茶馆,由祖孙两人经营。初时,夏雨荷路遇此地,因缘巧合之下进了这茶馆,只因天热难耐,口干舌燥之下她去了面纱,端起茶便是‘咕噜咕噜’几大口牛饮,只觉清香甘甜。末了,她适才发现身上没有带散银,只得取出其中最小额的银子,抛给了老人,在老人的惊讶中对老人微微一笑,又遮上了面纱向外跑去。
那时,因为初来乍到,在盘店之前,夏雨荷不得不一家家的探访调查,因此,每每回府时天色早已暗沉。
这日晚上回来,下了轿,就见有人赶了上来。细看,此人不正是中午那茶馆中的老人?
未等身侧俯视的丫头搀扶,雨荷走上前去,好奇问:“老伯,您这是…?”
只见他蹒跚着走上前来,满是皱纹的脸结出一个灿烂的笑,双手将那锭银子送到了雨荷面前,道:“夫人,您的银子……”
未曾想竟是这样一件事,一时间纵然是雨荷也难推辞,只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推说道:“这…中午是雨荷莽撞,喝了老伯的茶,一时间也没有碎银…老伯的茶好,这锭银子,完全值得,老伯您就收下吧。”
“呵呵…夫人过奖了;不是小老儿的茶好,只是夫人过于渴而已…这钱,小老儿收不得。”看着雨荷的避闪,老伯固执的说道:“一分钱一分货,夫人用一锭银来买小老儿这一碗水,夫人您敢买,小老儿我却不敢卖……”
看着执意不愿收下银子的老人,雨荷好奇的问道:“老伯,这京里还从未见到过您这样的,请恕奴家好奇,为何老伯您说不敢卖?”
“夫人若是不嫌弃,可以多来来我这儿,茶水,就算小老儿我请你的了;您问我为何不敢卖?您觉得,昧着良心将一碗水卖到一锭银,小老儿我能睡得着吗?做生意的,不就将就一个诚字?”老人将银子塞给了雨荷身边的婢女,小婢没有拿住银子,便滚到了地下,她着急就要蹲下去捡,雨荷却是沉静在老人的话中,迟迟不得回神。
许久之后,雨荷回神,却只能看着老人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被黑暗吞噬,最后,她在心底暗道:“诚之一字吗?多亏了你,老伯…”
从那之后,一旦雨荷进京,势必会去老人那里做做,小茶馆的生意也由天一山庄照料着,不复之前的寥落。
老人的去世,是在一个冬日的早上。接到了来自京城的消息,雨荷不顾自己身体孱弱,抱着幼女上了京。
老人的儿子和儿媳早早的去世了,如今他也撒手人世,独留下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在这纷乱京城,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又能做什么?按照他的临终遗言,他将茶馆送给了雨荷,着雨荷势必将它打理好,而那个十岁的孩子,也被雨荷带了回去。
经过一翻整修,茶楼更名天一楼,开张了。
天一楼服务中心,以诚为本;天一楼的名字,来自于老人孙女的名字:天依。
新的地板、新的油漆、新的桌椅和配件,一切都是新的;可天一楼也没有摒弃曾今的那些好习惯:将穷者拒之门外。
天一楼的配菜,也算得上价廉物美,吃口也不错。若是不需要包房或是歌舞等等特殊要求,在一楼或两楼的大厅,都是不错的。至于三楼包括五楼,则是天一楼的贵宾室。三楼和四楼,只需购买会员卡的客人,提前预约之后,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至于五楼,只有在拥有会员卡的客人累积消费过指定限额转换贵宾卡之后,就可拥有属于自己的房间,下一回,不需要预约,只需出示贵宾卡,即可让侍者引路前往独属于自己的尊贵包房。
天一楼的六楼,是天一山庄内诸人处理事务的地方,一般来说,他们鲜少会在人多的时候主动走下楼,见过他们其中任意一个的人,都屈指可数。
因而,明晃晃在紫薇来之前那么一大群人自六楼一层层往下爬的身影,已经吸引了不少人。
要说六楼都是天一山庄位于京城中的主事人,那么能让那么多的主事人整齐等在门口的,除了神秘的清濯夫人和少主人之外,还有谁?
待淡绿色的小轿停了下来,眠秋先一步揭起了淡绿色的绸缎制成的轿帘,接着是一只嫩白的小手搭上了今春的手,一个小小的人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她向前走了几步,藕荷色的裙摆随之泛着涟漪,又是一个大跨,过了横木(轿子之前有一根横着的木头,不知道它叫什么,就这样统称吧)。
“小人陈才,挟天一山庄京城分部诸管事,在此恭迎少主人大驾。”身着青蓝色长袍的京城总管事一个大步走上先去,丝毫不怠慢的对着这个五六岁的小人儿抱拳作揖,不知道让多少亲眼目睹的人大跌眼镜。
“免了,不是说了,不用迎接的吗?”完全忽略了周围是暗讽、是探测、是迟疑的目光,紫薇带着两个丫头,首先向着内堂的楼梯口走去。
小小的人,精致的小脸冰冷而严肃的神情拉开了自己和寻常孩子之间的距离,紫薇扶着楼梯,一步步的往上走。
许是因为一众人太引人注目,经过两楼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抬起头,将目光集中在了紫薇身上,其中的一道目光灼热的让她无法忽略,她顺着目光寻去:那是一个身着淡蓝色长袍的男子,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俊美,那隐隐散发出的尊贵和整个二楼堂厅是多么的格格不入……此刻,他深邃的黑眸正满是趣味的看着自己。
“我的老天…这就是那天一山庄的少东家?瞧她年龄是小了点,不过这气质…该说不愧是清濯夫人后人吗?”待紫薇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两楼,一老者看着一行消失的背影,感叹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