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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娘子的小相公2 ...

  •   碧落上仙坐在诺儿的房里,慢慢地替他改袍子,袍子实在是太大了,他又忒调皮,衣服都破了好几处。她瞧见了便让他换下来改,还顺便将他其他的衣服都改了。

      小青诺趴在桌边眼巴巴地望着她,半晌才红了一张小脸细细地问:“碧、碧落上仙,你为何对我这般好?”

      她没抬头,没在意他这次没有叫她神仙阿姨,只浅笑着说:“因为我看见诺儿,心里就喜欢的紧。”

      青诺的脸更加红了,一双大眼睛竟然开始闪闪躲躲的,却又忍不住去看她的面庞。老半天才瓮声瓮气地冒出一句话来,唬得碧落上仙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去:“我也挺喜欢你的,要么我勉为其难娶你罢。”

      她哆嗦了半天的嘴唇,觉得脑子有点晕:“那个,诺儿,你~”

      青诺似乎急了,急急地摆手,声音还奶声奶气的:“碧落上仙,我也不算勉为其难啊,毕竟你挺好看的,而且看起来也很贤惠,我还是很乐意娶你的。“

      这次,她彻底无语了~

      最后青诺扑到她怀里,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吧唧一口,嘴唇软软的,倒也舒服,只是他红着一张快滴出血来的小脸甜甜地唤了一声“娘子”,终于成功令她落荒而逃。

      冥衣站在外面,看见她极其狼狈地跑出来,不禁有些好奇:“落儿,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她尴尬极了:“额,这个屋里有点热,呵呵。”

      冥衣只是笑了一笑,不再深究下去。

      “落儿,我想请你带诺儿去仙界几日,你也知道,我随意不能上九重天,可是诺儿一直在我耳边念叨,我看你与诺儿也投缘,故而清你帮忙。”

      她生生地颤了了一下,投缘,是投缘,都谈婚论嫁,脸都亲过了!不过她最后还是答应,不知怎的,真是打心底喜欢这娃娃,一想到他粉雕玉琢的小脸儿,她就狠不下心来拒绝。

      青诺跟着她走的时候,很高兴的时候,只是看冥衣的时候颇有点恋恋不舍的,赖在他怀里腻歪了好一阵,才跟着她屁颠屁颠地走了。

      她牵着他的手站在祥云头,青诺明显很兴奋,小嘴一直叽叽喳喳的,在此期间他已经将那句娘子叫的极顺溜了,每句都带一个:

      “娘子,这云彩真漂亮,还会变颜色呢!”

      她无奈地翻着白眼:“昴日星君照着呢,自然有颜色。”

      “娘子,昴日星君是谁啊?”

      “就是太阳。”

      “原来是太阳啊,娘子,天上还有什么神仙?”

      “那可多了,玉帝王母,七仙女,二十八星宿,三十六花仙,七十二草仙,还有许多星君、天王,我一时也记不全。”

      “那娘子是什么仙?”

      “我原是一棵含羞仙草,隶属七十二草仙,不过当年三十六化仙中的玫瑰仙子送给了王母娘娘做侍女,百花仙子便拿我冲了花仙的数目。”

      “那也是仙子,可娘子明明是上仙啊。”

      “我下凡历劫,然后便飞升做了上仙。”简单的一句话,只有她心里明白,下凡不是历劫,而是明志,而这光鲜的上仙称号背后,是怎样心酸苦楚,那个人不在了,这些虚无的东西,又有何用?

      青诺也看出了她情绪的变化,有些忐忑地拉了拉她的袖子:“娘子,你怎么啦?”

      她回过神来,有点无奈地笑:“诺儿,你还这么小,就想娶亲了,而且我可比你老许多。”

      青诺眨巴着眼睛望着她,语气很坚定:“我不小啦,而且娘子一点也不老,就算真老,诺儿还是会喜欢你。”

      挺无语的,不过她心里还是暖暖的,忍不住将他抱在怀里。

      两人一路晃晃悠悠地来到仙界,大老远便瞧见一抹红色的影子在那里跳来跳去,看到她们就一头飞了过来。

      碧落上仙还没反应过来呢,青诺已经一个闪身挡在她面前,拔出腰间长剑便往那人影喉间刺去。

      “哎呦!”只听得那人一声大叫,极其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两滚,才堪堪躲了过去。

      那人跳起来,气的吹胡子瞪眼的,点着青诺大叫:“哪里来的小娃娃,要吓死小老儿不成!”

      青诺把长剑在神剑一横,牛气冲天地道:“谁叫冒犯我娘子!”

      碧落上仙看见青诺飞过来的那个小媚眼,心里几乎要嚎啕大哭了,眼前那气的跳脚的小老头可不是月老么,青诺竟当着他的面叫自己娘子,额,太惊悚了~

      果然,月老瞪起一对绿豆眼,气哼哼道:“小老儿何时冒犯过你的娘子,额,你这小屁孩还有娘子,在哪儿呢?”

      于是某小屁孩十分神气地拿短手指直想她:“你这老头儿没瞧见么,

      一绿一红俩人都黑线了,老半天月老才在青诺警戒的目光走进碧落上仙:“我说丫头,你何时成亲了,还和,这么,额,这么一位小公子。“

      她有些郁闷自己该怎么回答,她要说现在否认,估计青诺回头肯定要跟她闹腾半天,可要承认了,她她她,诶!

      月老的小绿豆眼儿转了两圈,笑嘻嘻地道:“得了,得了,小老儿可不就管这些男男女女的破事儿,倒问起你来了。“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丫头,”月老四下望了望,又瞪了青诺一眼,才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怎么样,投胎了么?”

      见她点头,月老才出了一口大气,扶着胸口道:“小老儿见你许久不来,一颗小心肝都快跳出来了。”

      “啊,我顺道去了一趟木梓峰。”她歉意地道。

      回到仙界不过三天,仙界都传疯了,说碧落上仙嫁给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两人恩爱非常,如胶似漆,干柴烈火。

      她彻底黑线了,偏偏青诺还歪着一张天真的小脸问:“娘子,何为干柴烈火?”

      她想了想,道:“即干柴着了烈火。”

      “那他们为何说我二人干柴烈火?”

      有没有可以来救救她,要八卦也得靠谱点不是?

      最后她实在熬不住了,带着青诺去了西天。

      因为青诺是第一次来,她便带他去见了如来佛祖。

      佛祖宝相庄严,端坐于莲台上,她带着青诺跪下来,双手合十:“小仙拜见佛祖。”

      如来微微点头:“碧落上仙与小仙君请起。”

      她站起来:“佛祖,我想带青诺到往生池沾些灵气,望佛祖恩准。”

      如来点头:“这位小仙君是有缘之人,去罢。”

      “谢佛祖。”

      碧落上仙引着青诺来到往生池边,嘱咐他在池边打坐吸收灵气,她则慢慢走进那座已经被废弃的大殿。

      沉重的殿门被缓缓推开,细缓的光线照进去,令她看见漂浮在空气里的尘土。他圆寂才几天?这里竟已破败到了这种地步,佛家大乘讲求一瞬得悟,万物不过是一瞬之间的事情,消逝了,便是没有,那些虚无的外物,也便不会再理会。

      可是她不同,在她心里,他是那样深刻,他死了,那些鲜活的记忆还在,他微笑凝视自己,叫着小含碧的样子,他嘴角噙着笑,教她研习佛法的样子,他结实的胸膛贴着她,温软的唇落下来的样子。

      那些都是真的!是她生命里的全部。

      她开始慢慢地打扫这座大殿,没有用仙法,只是拿着一柄扫帚,慢慢地扫,再用抹布慢慢地擦,最后来到他的寝殿。

      他的床帐是垂下的,干净柔和的月白色,很干净,就仿佛他就睡在里面一样。她慢慢地走过去,挑开帐幔,坐到床边,看着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

      手指微微颤抖,她划过被子,床单,最后来到枕头,他睡过的床。

      深吸一口气,她脱了鞋子躺了上去,片刻之后,又坐了起来,伸手拿开枕头。

      那里有一个小包袱,青色的,整整齐齐地躺在他的枕头底下,是他很宝贝的东西罢。

      她打开了包袱,里面的东西出现在他面前,一件黑色的袍子,一双黑色的靴子。手开始不可抑止的颤抖,那黑色的袍子上面绣着鱼,绣着草,实在是丑得紧,只是现在被折的方方正正,一点褶皱也无,还有那双靴子,鞋底一点灰尘也无,当是没穿过罢,她记得,他曾经看也不看这双靴子,,任她把它仍在他脸上,任它落在地上,他却毫不留情地走了,她负气将鞋子丢进了鄞山山底那条小溪中。

      如今却出现在这里,这么多年月过去,依旧崭新如昨。

      她哭了,哭得惊天动地,痛心疾首,得知怡然的死讯时,她没哭,只是喃喃地说,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在她心里,是神一样的存在,他怎么可能会死!

      于是她开始疯了一样找他,不管是人,还是魂魄,上穷碧落下黄泉,几乎要将三界翻个遍,却什么也没找到,他,连魂魄的一点碎片都不曾寻到。

      走出大殿的时候,看见青诺半个身子探向池子,似乎还在说什么。

      “诺儿,”她走过去,“在看什么?”

      青诺没有回头,还紧紧盯着那水面:“娘子,我和一条鱼说话呢。”

      “哦?什么鱼?”

      “一条银色的鱼,会翻白眼的。”

      “翻白眼儿?它不会是要死了罢。”

      “才不是,”青诺急急地辩解,“我原本在池边打坐,突然瞧见一条鱼儿浮上水面来瞧我,浑身长满了银色的鳞片,我见它生的好看,便与它说话,我与它说你是我的娘子,结果它竟冲我翻了个白眼,一脸鄙视的样子。”

      她有些汗颜地抚了抚额头,就鱼那张脸,就算生的再好看,也不会做出鄙视这种表情的罢。她也走到池边往里看:“那鱼儿在何处?”

      青诺一脸的懊恼:“本来我正与它说话,娘子一来,它便钻入水底不见了,我怎么叫它都不出来。”

      她弯下身子去看,但见一汪池水碧落荡漾,清可见底,各色斑斓的小鱼在其间,却独独不见青诺口中所说银色小鱼、

      许是诺儿孩子心性,胡闹着诓她罢,她叹一口气,直起身来道:“诺儿,我们要在这里住些时日,你趁此机会好好汲取灵气,莫偷懒了。”

      于是二人便当真在往生池边住了几日,青诺在往生池边汲取灵气,碧落上仙多半时间是在大殿里呆着,偶尔出来看他,便见又对着池子嘀嘀咕咕的,她有些生气,自己对青诺的期望不小,他却糟蹋她的心意,她能不气么,故而有一次她折了一根藤条狠狠抽了青诺的屁股,直到小娃娃眼泪婆娑的,才停下动作。

      青诺哭得跟泪人儿似的,别提有多委屈伤心,她心中终是不忍,将藤条一扔,道:“你若好好修炼,我不再打你便是。”

      青诺只管哭,并不理会她。

      她心中暗暗有失落涌起,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慢慢走开了。

      青诺当真是委屈啊,他的确是看到一条银色的鱼啦,只是每次碧落上仙走近,那鱼便一扭屁股,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知道,那是一条不普通的鱼,它是能听懂他的话的,还会相应地做出反应,比如说它翻一个白眼,便是表示鄙视,吐一个泡泡,便是在笑,扭着肥肥的屁股时,便是在和他玩耍,而且它时常会怔怔望着他,那眼神,他觉得竟有几分温柔与慈爱。

      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认为一条鱼,但那的确是他的感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娘子的小相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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