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人在天涯》石锅小笼

5、出嫁

　　当我被硬套上火红礼服凤冠霞帔，坐上送亲的马车上，都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秦嬷嬷扶着我坐在马车上叹：“公主，奴婢陪着您，您别怕。”我迷茫的抬眼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她没有多说什么，扶着我靠在马车里，喂我喝了一口药。我闭闭眼睛，觉得脑子清醒了一点。

　　耳边穿来喧嚣喜乐，掀开帘子看到前面的仪仗队气势浩荡，忍不住冷笑了一下。自从那天后，冷笑几乎代表了我全部的面部表情，除此以外就是发呆。皇上在这三个月里没有再出现过，只是遣了郭太医给我医治。郭千怀的意思是本来余毒就没有清除干净，我又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导致血气上升，把毒也带到脑子里了，会让我时糊涂时清醒的，这样下去恐怕不大妙。但现在也只能先开了药压制着，然后再慢慢想办法清毒。

　　奇妙的是，当日我清醒过来时，已经是衣着整齐的躺在床上。我一度以为是我酒醉后的噩梦，但是身上的乌青和消失的守宫砂代表那晚的一切都是真的。醒来后，仔细观察整个宫里的人，却都没有任何异常反应，我尝试着旁敲侧击春晓那晚的情景，她却略带惶恐的告诉我，春熙带着春云他们抬了软轿过来接我时，她一时不当心跌倒，敲到脑袋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她躺在自己的床上。

　　春云春暮则说将我送到宫后，春熙扶着我进了屋，他们就自睡去了。再传春熙，却得知春熙不知怎的失足跌入水月湖中，就这么悄然无息的淹死了。我让人放了春水出来，却得知那日宴会后，睿亲王来过，带了春水出去，说是我当时不在宫内，抵挡不住也只得由着他们走了。我只能忍下这些屈辱，也没有人手可以帮我探查，春熙不知道是谁的人，我宫里这些人又不知道是谁的人，唯一可以信任的似乎就是秦嬷嬷了。可是秦嬷嬷毕竟年老，杖责的伤居然一直养到临近我出嫁才刚刚好。

　　我放下车帘，半躺下，不愧是公主出嫁的马车，宽敞舒适，几乎可以媲美现代的房车之类的了。我看着秦嬷嬷的样子，心想这到不像是给我送亲，倒像是送殡，忍不住笑了一下。秦嬷嬷凑趣问：“公主想到什么好笑的也说给奴婢听听。”我笑道：“这里面长长宽宽，外面吵吵闹闹，你是愁眉苦脸，我又病病歪歪，像不像是坐着棺材出殡去？”秦嬷嬷脸色大变：“公主公主，太不吉利了，千万别这么说。您的身子一定能大好。上次郭太医不是还说了嘛，只要静养一阵子就能大安了。”

　　我不以为然的点点头，突然又想到春水的事情问：“那天睿亲王带春水走的事情，你有没有打听过？”“恩”秦嬷嬷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奴婢早就看出来那个狐媚子不安分，果然先是勾搭上了睿亲王，又去勾引皇上。公主册封那日晚上，睿亲王不知从哪里得得消息说是公主要对她不利，硬是闯了进来把她给带了走。却不料半道上遇到了皇帝。啧啧啧，要是还是先皇后在的日子，早就被绞死了。”秦嬷嬷一脸的鄙视，又接着说道：“本来那睿亲王是想要求皇帝给春水个名分，却不料那春水抵死不从。皇帝只能遣了睿亲王回府，让王公公带了春水回泽恩殿。到了半夜，春水居然爬上了皇帝的床！现在居然就成了淳嫔！”

　　有意思，就是说那天晚上皇帝和春水一起，我本来一直以为那个人会是皇帝，现在看来是另有他人了。我摇摇手阻止秦嬷嬷愤慨下去，道：“皇帝寝宫收拾的如同铁桶一般，怎容得人想进就进的。必然皇帝也有这意思，底下人揣摩了圣意，故意放了进去的。”秦嬷嬷恨恨的咬牙道：“昏君！”“嬷嬷！”我低吼道，“你不想想现在是谁的天下！你居然敢，咳咳。”秦嬷嬷大惊失色，忙扶住我轻抚道：“是，奴婢大意了。公主莫气。”“恩”一阵头晕袭来，哎，这些时日我都习惯了，总是一阵一阵的就头晕了，喝了药才会清醒舒服一些，不过这药抵不了多少时候，我想起刚上马车时才喝了一口，现在大约也没有过多久啊，又不行了。秦嬷嬷扶我躺下说：“公主现在不能喝了，多喝对身子也不好，还是躺下睡一会吧。”

　　迷迷糊糊中，听到车外有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成璇的声音。我叫：“秦嬷嬷，怎么了？”秦嬷嬷忙走进车里道：“公主，成大人说铜仁城到了，可以入行宫歇息。”“恩”下车正看到成璇站在车旁等候，身后仪仗彩旗飘扬，暮色微醺中他笑得灿烂无比，我傻呼呼的也跟着他笑了一下，被秦嬷嬷拉扯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我故作镇定的咳了一下，随着秦嬷嬷进了寝室，秦嬷嬷打发春晓去准备洗漱用品，我则呆呆的坐在梳妆镜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面红耳赤。等到一切洗漱完毕，用了晚膳，用了药，就觉得周身疲惫无比。秦嬷嬷扶了我上床安排我睡下，就退下了。

　　朦胧中那晚的感觉重现，全身的力量被抽空，我惊吓及了，却睁不开眼睛，只从眼缝中依稀见到一个身影坐在我的床边。就这么一瞬间，我又能重新控制身体，直觉的跳坐起，挥手就打向那个人。意料之中的落空，手腕被牢牢抓住，另一只手条件反射似得同时挥过去，又被抓住，人清醒过来，才发现抓住我双手的是成璇。我喘着粗气瞪着他，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恶狠狠的低吼道：“你又想对我做什么！”

　　“又？”他挑高眉毛问，“之前有人对你做了什么？”不是他，还是他在装腔作势？！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对于那晚的事情我实在不愿意提起。姑且就当那天不是他吧，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你现在做什么？！谁允许你进入本公主的寝室？还不放开我！”成璇还是抓紧我的双手，人逐渐靠近，在我耳边轻声说：“长公主身中剧毒，臣在给您解毒。”我挣扎了两下，没有摆脱他的禁锢，脸却不自禁的红烫起来，恼羞成怒：“就算你在解毒，也不需要靠那么近吧。给我离远一点。”

　　他没有移动分毫，反而靠的更近，轻声说：“公主，您忘了那首词吗？”他看我顿时安静下来，继续轻声说道：“公主身中剧毒，但是现在去毒对公主目前境况并不利。至于压制毒气的解药嘛。”他轻笑，往我脖子上摸了下，我往下看去，一个玉玦挂在我的脖子上。玉玦通体透亮，内里有道绿丝隐隐约约自左沿壁环绕向上，另外半边则是用黄金镶嵌，没有什么花纹。他抚摸着玉玦道：“这块玉玦已陪臣多年，能压制百毒。奇妙的是，中毒者得脉搏及中毒迹象不会有一丝改变，这样不会让下毒者察觉。”“你给了我，你怎么办？”我本能的问道。

　　成璇歪头淡笑看着我，却一言不发。我实在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扭过头低声问：“你这是怎么了？”刚说出口就被自己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声音婉转透不尽的娇羞。还没镇定下来，他已经探手把我拉入怀中，轻抚我的头发道：“我没有关系，何况这原本就是你的东西。”我身子一僵，想了想说：“我其实都不记得了，自从，总觉得脑子有什么东西吵吵闹闹的。然后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成璇听后并没有一丝的惊讶，反而轻叹道：“我都知道。”什么！你知道，我怎么不知道！我担心会说着说着戳穿，只能用失忆这个老套但有非常管用，虽然有风险但明显有收益的把戏。难道这位公主殿下真的是失忆了吗？我静静靠在他怀里放柔了身体，问道：“你又是如何得知？”成璇软语劝慰：“这些你都不要想了，等你好了，自然都会知道。你只要记着我不会害你就是了。” “先睡吧，”成璇扶我躺下，看着我摆出惊恐的模样，“我看着你睡了再走。”我老脸一红，弱弱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急问：“你这样来去没问题吗？我记得春晓睡在外间。”成璇抬高脸鄙视我。切，这有什么得意的，估计就是用了什么迷药呗。想着想着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感觉身轻气爽的狠，想来玉玦起了作用。秦嬷嬷和春晓服侍我穿衣时，都看到挂在我脖子上的玉玦，两人表情一致的好像这玉玦从来就是挂我脖子上的，一点惊奇神情都没有表露出来。我心里虽然有些奇怪，但想到秦嬷嬷总不会害我，也就没有多想什么。倒是多看了春晓两眼。等用过早膳，郭太医颤颤巍巍地过来给我请脉，我看他一脸的苦大仇深，有点儿好笑，摆出一副心静如水的摸样：“郭太医何必介怀，生死有命，本公主也已经看开了。”

　　郭千怀抖得更厉害了，张口结舌。秦嬷嬷一脸天塌下来的样子，又唠叨：“公主，公主，您有老天庇佑，身子必然会大安，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郭千怀看了秦嬷嬷一眼：“公主身体自然能够痊愈，老臣查公主脉息虽仍然紊乱，但细观公主气色倒颇有几分起色，想来是先帝在天之灵庇佑。”低下眼眸，行礼告退。我心里不屑，庇佑什么，要是没有那块玉玦，我现在还不是照样病歪歪的，不过郭千怀倒是厉害。

　　突然一个激灵，装作不在意得站起来走了两步，对秦嬷嬷说：“嬷嬷，那郭太医医术倒是高明，我这两日倒真觉着精神好了许多。”秦嬷嬷面带得意：“是，奴婢也觉得公主近来气色不错。郭太医可是当年先皇太医院的院首。当时国破，郭太医本要请辞归田，却被先皇挽留。先皇真是有先见之明，如今境地也唯有郭太医可以医治公主的毒症了。”“恩”我点点头，“郭太医给我开的方子，嬷嬷处可有？我想看看。”秦嬷嬷疑惑的问道：“公主要这做什么？”“嬷嬷也知如今处境艰难，我是想，恩，我是想万一到了武将军处，有什么问题。那个我知道了方子，咱们按着方子去取药也就好了。”我磕磕绊绊的说完，自己都觉得借口烂的狠。秦嬷嬷却赞道：“还是公主想得周详，郭太医的方子都有存着呢，奴婢陪公主一起把方子背下。”

　　原先带着点视死如归的赶路行程，由于毒气被压制，精神良好，倒就不显得那么痛苦。只是每次看到郭千怀还是要表现出头疼，迷茫，渴望生存中又带着点看破生死的坦然，这真的，很难演。特别是趁着成璇夜探我，我把背下的方子说给他听后，他那副似笑非笑却又什么都不愿意说的表情，更让我一见到郭千怀就忐忑不安。

　　成璇倒是每天神情自若的带着送亲的队伍向前，按时早上请安，中午问候，晚上，恩，探视。我一直担心会被秦嬷嬷等人发现，毕竟公主身边围着一帮子的侍从，可是成璇倒是来去自如的狠，一点都没有因为天黑人多而失过手。我心里猜测他的身份，总觉得他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问起他时，他却笑笑说我想得太多。我也懒得多问，如果是又如何，看情形他不见得会把我带走。而且我现在对自己的心意也很茫然，不知道我和成璇的状态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对我倒是一直守礼，最多也就搂搂抱抱，没有其他过分的举止。于是我渐渐把这件事情放下，如果他对我有意想必也不会任由我嫁给武将军；如果他让我嫁人，我也不用管他对我的心思如何。

　　再漫长的旅途也有结束的一天。我们一行人终于到了黑崖边界，淮时镇。

　　淮时镇虽然山清水秀，但按照规模和级别是轮不到招待我这种国家领导人物家属的，只是因为成璇一句，淮时镇灵石观里的化尘道人颇有几分仙气，引起了我的心思。摆了谱一定要去灵石观上香。成璇无法，只能让仪仗队先行，让另一个小婢春迟顶着公主样子先行入城。而我们一众，成璇，我，秦嬷嬷，春晓，春燕，春暮，春云再加上护卫五人浩浩荡荡的换了便服装成普通人家。

　　我一度抗议，那么浩荡的队伍，摆明了就是对大家说：我有钱，我有权，我有猫腻！成璇当着众人的面并没有多说什么，到了晚上就把我一顿训，说我不要命了，异想天开等等！我被训的哑口无言，虽然憋气，但是却还只能乖乖听从他的吩咐。因为成大人说，如果不听他的安排，他就追前面的仪仗队去！我瞅他一脸云淡风轻，手却把我捏的生疼，只能答应了下来。

　　我期望在灵石观能遇到什么仙风道骨的隐世高人，给我指一条回家的明路，我穿越之事本来就蹊跷的让人难以置信，虽然我不信什么鬼神，但既然穿越也让我遇到了，想来高人也应该按照剧情设定给我遇到才是。

　　成璇装成我的表哥，其他人职能不变，只是护卫都化装成路人甲乙，在我们身边游荡，暗中保护。我心中忖量成璇倒是心思细密的狠。一行人到了灵石观，有个小道童上前来迎。一板一眼的说：“几位施主，今日闭观请众位施主择日再来。”说完居然就闭门谢客。我心里一急就要硬冲进去，却被成璇一把拉住我的手。

　　我恨恨的瞪他：“我今儿一定要见到那个什么道人！”秦嬷嬷在旁边咳嗽，我脸一红忙甩开成璇的手，又喊道：“本公主一定要见到！”成璇犹豫的看了秦嬷嬷他们一眼，我会意，端起架子：“你们先去镇上等候。”秦嬷嬷道：“公主，这实在是于礼不合。公主还是带上奴婢吧。”我摇头，柔声：“嬷嬷，你信我，不会有事儿的，要不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们一会儿就出来。”秦嬷嬷还是有些犹豫，我当机立断，拉着成璇就走，远远看到秦嬷嬷脸色发青，春晓他们低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我暗忖自己有些莽撞，但是这就算是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是要试上一试。

　　拉着成璇快走，就听到他在身后暗笑。我恶狠狠的回头瞪他：“好了，现下没人了，快点带本公主飞过墙！”成璇扭头看看二层楼高的围墙：“为什么对化尘道长如此上心？”我讪笑：“没见过仙人，瞧个新鲜罢了。”成璇冷冷的看着我。我一抖，道：“其实，我听说这里的道长灵验，只是想求个平安。还有有些心愿希望可以实现。”

　　“哦，什么心愿？”成璇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也没什么，不过求大家都平安，之后，你能常来看我。”我低下头轻声说。他大约没料到我会说出这番话，一时无语，转而又低叹一句：“我知道你不愿嫁，可如今咱们都身不由己，我还要亲手送你过去，你是否怨我？”我一愣，脑中突然闪过那个冷冰冰又有点莫名其妙，却和我有着说不清道不明联系的皇帝。算来我们也有数月未见，他得拥美人江山，估计很是得意吧，之前还假惺惺的问我是否怨他，

　　我心中冷哼，脸上却不由自主表露出那么丝点，就被成璇发现，他伸过手将我搂住，轻轻抚摸我的脸颊：“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我记得你曾和我说过，要有来世必不生于皇家，做一平头百姓，得一真心人共度白头。”成璇突然抓住我的肩膀，迫使我直视他道：“这些事情早日了结后，我们就离得远远的，云清风淡，泛舟湖上的过日子。”我虽然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但此时此刻却被成璇的语气表情打动了，心里还泛出一丝从未有过的甜蜜感，笑着点点头。

　　“那你一定要见到化尘道长到底是为什么？”成璇又问。厄，这个男人真是太过执着，可见我之前说的那些，他是一个字都未必信。可沉浸在甜蜜中的我，并没有觉得他坚持问我原因有点儿奇怪，反而觉得他很关心我，所以我半真半假的说：“我有些事情要请教道长。我不知道我是如何来的，如果要回去又要如何回去，或者不能回去的话又要如何处事。”

　　成璇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却突然笑道：“脑子里古里古怪的，得了，不让你见了估计你也不安心。翻墙吧。”“恩恩”我一脸期待的等着他带着我嗖的飞过墙，他却不紧不慢的往前走了两步，挥了挥手，从我们身后就跑出两个侍卫扮成的路人甲乙，扛着梯子就来了。

　　我一头黑线的看着成璇优雅的爬上梯子坐上墙头跟我招手，唉，人帅就是没办法。他爬梯翻墙的姿势也好像是出席宴会从容优雅。我抬头看着他，怎么办呢，爬呗，于是一咬牙也爬上了梯子，战战兢兢的爬上墙头，然后看着他刚想问他该怎么下去。他就嗖的一下跳了下去，姿态优美，全十分。

　　成璇在墙下又对我招手，笑的风流倜傥，我在墙上咬牙切齿，他对我拍拍巴掌感觉就同我召唤我家小狗，于是我一闭眼就往下一跳，感觉半道就被接住，转而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我睁开眼，成璇他正笑的开怀，觉得有点丢脸，赌气挣扎的下来。还没开口说话，就被他一下拉住墙边假山后。他指指外面，我明白必然是有人路过了。偷偷的往外瞧去，就看到一个大约二十七八的道人正陪着一个微挺着小腹的贵妇走过来。

　　两人身后各有数人随侍，那个道人估计就是化尘道长了。我看他和那贵妇说话，表情谦恭，甚至有点唯唯诺诺的感觉，完全没有之前想象中的出尘脱俗。我瞪了成璇一眼，意思是说他情报有误，他却无辜对我眨眨眼，大约是表达他也是受骗群众之一。

　　我又转头看去，心中安慰自己，说不定化尘道长的就是表面世俗内心脱俗呢。总还是要去试试。我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要送这名贵妇出门，我凑到成璇耳边轻声说：“等他送那个女人出去后回来，你就去引开他周围的人。我去找他。”成璇却突然抓住我的手，拉我入怀，也凑到我耳朵边说：“其实，我一直想说，为什么要搞得如此繁琐，你拿着公主的名帖去，他又如何会不见。”

　　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