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少女洗白录》__瓶子

21、Chapter 21

　　“牧野前辈，你没事吧？”
　　站在别墅门口的小坂田见到我们，着急地喊了一句，当即就冲了上来。龙崎也跟过来，用担心的眼神看着我：“怎么会弄成这样？受伤了吗？”
　　“啊，稍微伤到了腿。我也不确定，啊哈哈。”
　　“什么‘啊哈哈’啊！不是很严重吗！都没法走路了！”小坂田教训道，“临时护士小坂田负责帮前辈处理一下，请务必配合！”
　　真是态度强硬的学妹。我顺从地点头。

　　小坂田和龙崎去拿急救箱，不二出去给我家打电话，屋子里就剩下坐在床边的我和站在一旁的越前。
　　“我好像，总是受伤呢。”我试着动了动腿，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不是摔楼梯就是掉坑，简直是惨烈的修罗场。
　　“前辈太不老实了。”
　　“哈哈，大概吧。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低声说道。
　　“前辈？”越前走近了一点，“我没有责怪你。”
　　“我知道，越前。你们都不是在责怪我。就是这样才让我……”
　　越前皱起眉：“前辈怎么了？这么软弱的样子可不像你。”
　　“可是……你不明白的，你不会明白的。”我别过脸，不与他对视。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事了，别人怎么会懂呢？
　　“前辈，你在怕什么？在逃避什么？”
　　我能感受到他牢牢定在我身上的视线。
　　“我不知道……”
　　昏迷的过程中，除去最后那段对话，我还看见了许多事。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仿佛是读取别人的记忆，被动地知道了很多不存在于我的记忆中的事。比如不可思议的黑发少女，比如奇怪的公交车，比如灰败的天空，比如阴暗的楼梯。
　　明明是记忆中没有的事，我却身临其境，这具身体叫嚣着“我知道”，好像要证实这些事都是它经历过的。
　　我第一次产生了强烈的动摇。这次不是别人，而是由我自己发出了疑问。
　　“我”是谁？“我”真的是牧野夏樱吗？
　　哪份记忆才是真实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前辈。”越前轻声唤道。
　　我迟钝地抬起头，惊讶这个少年居然也有这么柔软的嗓音和表情。
　　“也许我不能用语言好好表达自己的意思，但是这样做的话你一定会懂。”
　　他俯下身，抱住我。
　　我听见耳边传来他轻浅的呼吸，颈窝处能感受到柔软的发梢，脖子被抱着，有一种奇异的充实感。闭上眼睛的话，还能感觉到那小小的胸膛里平稳的心跳。
　　在这里。我在这里，他也在这里。
　　良久，我恢复了平静，笑着道了谢。
　　“越前的拥抱，是多少女生的憧憬啊。我要被你的后援团杀死了。”
　　“就算死，在我的怀里死去前辈也会感到满足吧。”
　　“不不不，”我赶紧脱离他的怀抱，“我宁愿不甘地活着。”
　　“那就好。”他赞赏地笑了。
　　我看着他耀眼的笑容，突发奇想道：“越前，我们来做约定吧！”
　　“约定？”
　　“对！”我兴奋地比划着，“漫画里不都是这样的吗？跟主角做过约定的话，最后一定会达成的！”
　　越前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然后道：“可是，跟主角定下约定的另一方不是通常都会被炮灰吗？是那种在片尾主角的回忆中出现的短命角色哦。”
　　“原来你会看那种漫画啊！”我争辩道，“但也有双方一起努力完成约定的套路不是吗？”
　　“前辈已经把自己归为主角之外的角色了吗？”
　　“啊……”我一本正经，“这只能说明我不重名利。”
　　“那我就答应了。”他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所以，前辈的目标由我来定。”
　　我爽朗地一笑：“好啊。那越前就拿到全国大赛的优胜吧，像个真正的主角那样！”
　　“这是当然的。”越前自信地翘起嘴角，“牧野前辈，就安心做自己。”
　　“哎？这个好抽象啊。”
　　“接受吗？”他伸出小指。
　　“当然了。”我也伸出小指，勾住。
　　“真是感人的场面呢。”不二手提急救箱站在门口，笑得一脸暧昧，“牧野在对我的越前起什么坏心思吗？”
　　“真遗憾啊不二君。”我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我可是和越前做过约定的人哦。不如现在改口叫龙马怎么样？”
　　越前很给面子的拉了一下帽檐：“我无所谓。”
　　“哎呀你看，本人认可了哦。”在越前的主角光环下我的胆子越来越肥了，居然在当面挑衅那个不二君！
　　“牧野小姐，稍微有点得意过头了呢。”不二一步一步靠近，我仿佛听得见回荡的脚步声。
　　好像有什么糟糕的事要发生……我紧张得咽了一口口水。
　　为什么是你给我处理伤口啊啊啊！我会死的吧，会受尽折然后在悔恨中悲惨地死去吧！最后在片尾的时候被越前回忆吗！我不要这样啊QAQ！
　　“那个，不二殿下……”我讨好地笑着，试图挽回一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然后拼命给越前使眼色。越前快帮我美言几句！
　　越前用口型说“保重”，然后出去了。
　　怎么这样！
　　不二蹲下来，打开急救箱——取出了剪刀。
　　……Q口Q！

　　之后我被接回了家。
　　下车的同时，有一个黑影飞扑而来。我虽有防备，却还是被推回了车后座。
　　“夏樱！你又遍体鳞伤的回来了！”炎从我的胸前抬起头，泪眼汪汪。
　　“那你还压着她。”火把她从我身上拉起来，让我松了口气。
　　“二妞，你每次都这么热情洋溢的欢迎我我很高兴，不过再有下次的话你也许可以直接对着我的黑白照哭泣了。”我在燚的搀扶下下了车，单脚朝前跳了一步。
　　“哦！脚！你的脚怎么了！断了吗！”炎大呼小叫。
　　“不，很可惜并没有。”我侧过脸去看她，她讷讷的闭了嘴。
　　“夏樱，好像有点不一样了。”焱扶住下巴，深沉地说道。
　　“是吗？”我随意回应一句，“人总是会变的。”
　　燚扶着我的手紧了一下，我转头看她，她正一脸严肃的注视我。我咧嘴，她皱着眉放开了我，双手举起，按在我的脸颊上。我疑惑的望着她，她严肃的揉揉揉。
　　“咕嗯啊唔！”干什么啦！
　　她收回手，我委屈的摸脸。
　　“心不要变。”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当我在卧室床上看见那团白毛的时候已经不想发脾气了。小女仆见我没发作，松了口气。我坐在床边，戳了戳多莉：“过去点，我躺不下了。”
　　原本卧在正中央的多莉居然听话的滚了一圈，给我腾出了位置。
　　“如果你不洗澡的话，我就把你丢下去。”我躺进被窝，侧身对着多莉。
　　她的小眼睛眨了眨，然后把自己埋进了枕头里。
　　“我以后不会再提涮羊肉的事了，好好相处吧。”自顾自的说完，我翻身闭上眼休息。

　　第二天合宿就结束了，不二还特地端了盆仙人掌跑来我家探病。
　　“这个是礼物？”我的眼皮跳了跳。
　　“这么快就忘了吗？说好给你介绍的我的重要的……”
　　“啊我知道了！”我赶紧打断他，“越前怎么没来？”
　　“你在期待着越前抱着那只喜马拉雅猫来探望你吗？”不二端详着怀里的仙人掌，“你认为猫比仙人掌更有利于你的康复？”
　　这有什么可比性？
　　我白了他一眼：“我只是觉得，这种时候你们一向都是在一起的。”
　　“原来牧野意识到了。”不二笑得一脸愉悦，“越前是我的人哦。”
　　你是不是坦然的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伸手捞过多莉，用脸去蹭她柔软的毛。她乖乖的没有反抗，还甜甜的“咩”了一声。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不二惊讶。
　　“女孩的心思你别猜~”我唱道。
　　“是上世纪的歌吗？牧野是怀旧派啊。”
　　我正要开口，不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接起了电话。
　　“啊，是。现在吗？嗯，没问题，我一会儿就过去。”
　　凭我极佳的耳力，对方是个女生！
　　“不二，如果你不能专心对越前的话，就把他交给我吧。”我用沉重的语气说道。
　　“交给牧野吗？不能令人放心呢。”
　　“喂！”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牧野安心养伤吧，我会再来看你的。”他转过身，接着回头道，“带上越前一起。”
　　“好好，我知道了。慢走不送。”我懒懒的拖着长音，随意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