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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英雄花间老 襄阳美人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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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飘零秋初临,几番夜雨后,晨风扫起满地落花,纤媚中暗显几分肃瑟。
“这么说,仍是没能除去包拯喽?”慵懒的声音,低沉而魅惑。
“属下无能... ”战栗,无法自己的战栗...
“不,你做的很好,好到可以永远休息了...”不容错辨的温柔,只是,寒入骨髓的冰冷。
烫热的鲜血自碗口大小的伤痕汹涌而出,片刻间将它的宿主拖入虚无...
斜视坐下血河,黑沉的眸子透出几丝残忍的温度,“呵呵,虽是蠢材,这血倒还艳丽...”
“恩,看来要除包拯,展昭必不能留,只是可惜了这大好人才,倘能收为己用...来人,去把夜煞叫来!”
紧抿的薄唇勾出一丝诡异浅笑,与那温文俊美的面孔孰不相称,阴毒而邪绝...
雨后秋风打着旋儿扫过夜色,又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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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快一点!咱们这可是去给我娘祝寿,要是晚了...厄,总之,别再磨磨蹭蹭的啦!你就是离开一年半载开封府也倒不了~~~”跟在展昭身后不耐烦的催促着,他白五爷就不明白了,不就是要猫儿请假陪他去江宁一趟吗?用得着打点这么久?真怀疑那四大门柱和其他衙役全是白吃饭的。
“白玉堂!你能不能老实在旁边呆会儿,别总跟着我转来转去的,烦不烦啊!不是已经请假陪你回去了吗?这才刚几儿啊?!不会晚的!”没好气地瞥一眼身边的白色物体,展昭回了一句,继续手边的工作。
“什么?!好你个展小猫~敢嫌白爷爷烦~~~...不过话说回来,这可是你我定情以来第一次去见我娘啊,呵呵,丑媳妇见公婆,紧张倒也可以理解,哈哈哈~~”刚要发火,可想到自己这只锦毛鼠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抱得御猫归,笑意就打心里直翻而上,忍不住便开口调侃。
“白老鼠~展某虽应了你,但不表示你就可借此辱我!再要如此言语,休怪展某翻脸无情!”终于被某只得意忘形的大耗子惹倒毛,展昭霍的转过身,只是恼羞成怒中一丝难掩的红晕随之爬上脸庞。
“哎~猫儿,谁辱你啦~~明明就是事实嘛...”知道自己逗猫逗的有些过份,不过白五爷口头上那是从不吃亏的,顶多...后半句转为小小声地嘀咕...唉,谁家的猫谁不心疼啊,真气坏了还不是五爷自己倒霉。
“你说什么?! ”显然对老鼠的好心不怎么领情,耳音超好的猫大人巨阙半出鞘,开始做灭鼠的打算...
“没,没说什么,你忙你的就好哈...”哼,明明就是事实还硬要不承认!算了,五爷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这薄皮儿猫计较,反正怎么样也是五爷的人了,这辈子都别想再逃开!!!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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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数日即过,那本该早离开封的红衣却撩袍走进了包拯的书房。
看着眼前那抹清俊身影,黑面包公冷然的双眼硬是透出数点温情,“展护卫,算行程白五侠想是已至江宁地界了吧...”
“回包大人,按日算来确该如此。”想到被自己爽约独自去给江宁婆婆祝寿的白玉堂,展昭星眸暗敛,掩下几丝内疚,只是这点点情绪转瞬即逝,抬眼间便又是一片清明。
注意到展昭眼中稍纵即逝的黯淡,纵是铁面也自叹息,“唉,本来已然应你的假与他同去,谁想却出了这种案子...白五侠定是又要怪本府不近人情啦。”
“包大人讲哪里话来,展昭既入仕承俸,自然要以公为重,相信玉堂也必能理解。”
“但愿如此,只是,唉...好吧,展护卫,那么你对此案有何看法呢?”再叹一声,知晓再谈无意,包拯直接转入正题。
“回包大人,属下以为此案决不简单...”私情尽敛,公事下的展昭严谨而敏锐。
“哦?展护卫倒说说看。”深信展昭之能,包拯面含微笑注视着眼前这个认真到过分的年轻人。
“是,此案系状告当朝皇叔襄阳王,如此已然非同小可,更兼所诉为始乱终弃,且那告状女子竟称要为早亡先母讨回公道,再加此女外表特意,不似我朝中人,故其母显为外族蛮夷,如此一来更是难以取证,而此案背后是否暗藏玄机...实不好说矣。”一番话条理分明,侃侃道来,包拯听后也自连连点头。
“嗯,展护卫言之有理,现下襄阳方面虽未有异动,然野心已显,皇上对此也有所察觉,只是襄阳王乃当朝皇叔,因而顾虑颇多,本案却正当此时出现确实令人疑惑...展护卫,本府命你时时关照那姑娘行事,如有任何异动,立刻报于本府知晓!”
“属下遵命!”
转身步出包拯书房,还是那副挺拔身影,猎猎红衣。
“展大人!等等~民女有话要与展大人说。”
一声娇柔乍现耳边,展昭闻声回头,就见一绝色女子正急步向他行来。古语言美人,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唯当此女方知所言不虚。但见云髻峨峨肌如雪,纤手香凝婉清扬,樱桃素口丹朱愧,杨柳蛮腰羡洛神。由是一双眸子,竟呈如水碧色,曼睩间波光潋滟,射魄勾魂。通身湖绿衣裙,与那碧眸相应成趣,真个“何彼浓矣,华若桃李”!
须臾间行至近前,冲展昭深施一礼。
“展大人与白少侠救命之恩秋霜莫齿难忘,当此地步,虽知不该再作他想,然小女确还有事相求,不知展大人可愿闻此不情之请?”温婉数言间,竟有醉人处。
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之人,只瞬间展昭心中已有定夺。
俊眉微蹙,略作沉吟,展昭道:“秋霜姑娘有事相求,展某自当尽力,只是展某能力有限,如有不及还望姑娘见谅。”
原来此女名唤孟秋霜,话说数日前展白二人相约同赴江宁,方才启程数里,就见一少女被几名强人围在核心,意欲施暴。既见此情,二人当不会束手旁观,即刻上前三拳两脚解决诸人,然惊见此女绝丽容颜与那碧色水眸的同时,竟闻她之所以孤身独行原来是要往开封告状!如此一来,展昭义不容辞护送其重返开封,白玉堂虽是百般不愿,然向晓展昭脾性,无奈之下也只得先行一步,嘱展昭随后立刻回转江宁寻他。谁想造化弄人,这秋霜一告竟告到了当朝皇叔襄阳王,当此地步,展昭势必再无暇脱身,只得飞鸽传书向白玉堂道明情由,兼且告罪一二,那厢白玉堂自是牢骚满腹不提。
“呵呵,展大人过谦了,那么就请大人移步到秋霜房中一叙吧。”浅笑间微欠身,真个百媚生。
“这...好吧,姑娘请。”视而不见亦或无动于衷,展昭作势一躬,当先行去。
一袭冷风吹起未及打扫的枯叶,漫天飞舞,秋快要尽了。
世事无常真亦幻,
吾心似水几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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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我回来啦~~真是的,明明说好一起去给娘祝寿,结果还是我一个人回去,白爷爷可是给念叨了一大通,猫儿你说怎么补偿我吧~~~”
人未至声先闻,熟悉的大叫爆开在深秋的开封,依旧火热,依旧嚣张,正在翻查案卷的展昭闻声却微微一僵,蓦然感觉冬竟已近在眼前。
“白兄,你回来啦,一路可还顺利?江宁婆婆安好?”慢慢转回身,正对那张熟悉到心痛的俊脸,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既然这样不如一次了结了吧。
“哈哈哈~~好这哪,就是娘一直抱怨你没去,所以...嗯?猫儿?你刚叫我什么?”从见到自家猫儿的兴奋中回过神,白玉堂立时感到了展昭的冷漠,那生疏的称谓,自己有多久没听到过了?
“...白兄...”水眸深敛,纤长的睫毛闪过几丝不易察觉的轻颤,只是语气兀自漠然。
“?!!!猫儿!你怎么啦?白爷爷可没得罪你吧!干吗又叫我白兄?咱们可是...”像被踩到尾巴的老鼠,白玉堂闪身直逼展昭眼前,桃花眼闪过几丝厉色。
“白兄!...总之,过往种种皆是荒唐,展某以后都不想再提起,自今而后展某与白兄仍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但也仅此而已...展某还有公务在身,先走一步,请白兄自便...”急退数步,展昭再也受不了白玉堂那像是要剥开自己般的眼神,几句道明所有,转身疾步而去。
“!!!!!!等等~展小猫~~展昭!你先别走!这是怎么回事?!给白爷爷解释清楚~~~.......”
一幻一梦间,世事皆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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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这到底是为什么...”
开封最大的酒楼皓月楼,以自酿琼花碧著称于世。其主家号称琼花公子,话说此人名声极大,江湖皆道这位公子俊美无匹,即若潘安再世也要自惭三分;兼之武功卓绝,难遇敌手。然而奇怪的是,这沸沸扬扬传遍大江南北的一切竟然概自坊间谣传,而这位公子本人则几乎从未正式露面,即便见过他或者见识过其身手的也无人肯出面证实这些传言的真实性,当然不排除其中大部分恐怕永远无法再证明什么。因此,这神秘到登峰造极的皓月楼主倒也成了皓月楼招揽顾客的一大法宝,每天不知有多少人为一睹这琼花公子的真面目登门造客。
“掌柜的,你看今天白五爷这是怎么了?已经喝了不下三坛琼花碧,再好的酒量也是要醉人的哦...”第五次为那独坐西厢一隅的白衣青年送罢酒具,将摔坏的残杯捡拾出来,店小二满脸担忧的问着掌柜。
“谁说不是啊~~以前见白五爷总是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何曾看过如此落寞?艾?开封府的展大人不是白五爷的好朋友吗?以前总是结伴来喝酒的,怎么今日倒不见登门呢?”摇摇头,酒楼掌柜兀自做着猜测。
原来这店家口中落寂狂饮的白衣青年正是那狠辣狂傲闻名江湖的锦毛鼠白玉堂!自打那天他从江宁府快马加鞭赶回开封,打算找他的猫好好算算这失约之罪,没想等待他的却是展昭一句‘过往皆荒唐,前尘再休提’!绝情若此,情何以堪!饶是这笑傲江湖,唯我独尊的锦毛鼠也难以接受,更何况那人还是他心之所系,全情挚爱!
自那天以后,他几次三番去找展昭要问个清楚明白,可展昭却明显故意躲他,不是借公事跑路就是压根找不见人,气得白玉堂只想拔剑相向,奈何又顾及展昭许有难言之隐而不敢贸然行动。几日下来,直把个一向嚣张的白五爷搞的是缚手缚脚气丧不已,如此才有皓月楼锦毛鼠借酒浇愁这一幕。
“猫儿...为什么要躲着我,出什么事的话有我帮你不好吗?到底为什么...”轻摇掌中樽,仰头灌下那第三坛琼花碧的最后一滴,口中尚自喃着些什么...
“这位仁兄,看来有事不大顺遂啊,恕在下冒昧,可愿赏脸共饮几杯?”
耳边人声乍现,本以半醉的白玉堂蓦然一惊,立时清醒不少。被人如此接近,自己竟然毫无察觉?!俊眉微挑,眸中寒光乍现,须臾间煞气流遍全身,斜目往那身前之人看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