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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回:白衣飞扬锦毛鼠,青衫缱绻玉修罗 ...

  •   与颜府一案已过去两月,白玉堂业已痊愈,四鼠与卢大嫂回了陷空岛(某猫很开心就是了……),其间赵祯与开封府人密谈过几次,皆认为暂时还不要动襄阳为好,以静制动。
      至于现在嘛……
      “臭猫你耍诈!!”
      展昭一挑眉:“彼此彼此!”
      此时二人正在从苏州往汴梁的路上。
      半月前苏州向开封府告急,说有一伙武功高强的劫匪,苏州大多大户人家被抢,前几日还出了人命。
      白玉堂闷久了,立刻请命出来放风,展昭见府中最近没什么事(四门柱:喂!),也请命陪了耗子出来。
      而事实证明,那群“武功高强”的劫匪不过是几个有点本事的江湖宵小,解决地异常轻松,白玉堂对这些蠹虫的鄙视更深一层。
      至于现在,二人并不在正路上,而是拐去了徐州,因为白玉堂说要去顺路看望两位朋友,展昭自是陪着他。
      其实白玉堂心底还有点不太安心,因为他答应那两位朋友让他们过与世无争的隐居生活,想来自己连自家义兄都没告诉,也是够意思了……不过这猫儿是自己的知己,与他们也应和的来才是……

      “玉堂……”
      “怎么?”
      “你的朋友……住的也太偏僻了吧?”
      “嗯……他们嫌吵。”这点跟白爷一点不像,白爷要在那么小的地方生活,还不闷死!
      二人已离了官道,白玉堂友人所住只是一个隶属徐州管辖的小山村。这二人过的也不错,一个是猎户,一个是村里的教书先生,人缘都好的很。
      展昭闻言玩笑道:“你白五爷的朋友,必定也是人见人爱。”
      “白皮黑心猫!”
      待二人走到了邻村,却发现村民们都慌张地往山上跑,不少人还抓了个一看就是草草收拾的包袱。
      白玉堂一跃而下,拉住一个男子:“这位大哥,出了什么事?”
      “你们是路过的?快跑啊!旁边那村遭了马贼了,那马贼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到这来……听说现在是在村西的私塾,这光景那里可只有个先生和娃儿们……唉,快跑吧!”
      白玉堂闻言面色大变,纵身上马,如离弦之箭般向那村子冲了过去。展昭紧随其后,知他心忧友人,也是加紧催马。
      到了正地才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惨,最起码,似乎马贼是从村西打进来的,然后就再没能多进一步。
      一瞬间,展昭怔了刹那,即使见惯了耗子的耀目风华,再见到这般的倾国之颜也是只有感叹而已。
      一袭青衫潇潇洒洒立在那里,身后是那群最大不过八、九岁的孩子,而十数个长刀在手的马贼却硬不敢再上前一步,地上已躺了几个同伙。
      青衫人薄唇扯出一抹明媚的讽笑,广袖一扬,一道五彩光华飞旋而出,罡风铺天盖地,带着凄厉的风声,便似鬼神夜哭!
      那五彩光芒所过之处血花漫天,那群让正式官兵也头疼的剽悍马贼惨嚎连连,抱头鼠窜。
      展白二人还没从这炫目的飞斧之技中回神,变故又起,一人一剑杀进众马贼中,剑式大开大阖,剑光湛然,大气胜过巨阙,凛冽更甚画影,出手却比先前那青衣美公子仁慈许多,在伤不在杀,等展白反应过来,已经没有出手的必要了。
      持剑男子收了手,众马贼立刻跑了大半,没跑的是实在跑不了了的。
      青衫公子横那剑客一眼:“真不愧是你戚大捕头啊,这群小贼也要保?”
      那剑客一笑,竟还有两颗小虎牙,细看下甚是俊朗,若不知他身手,误认为书生也不为过。“还是少杀人为好,惜朝你的身体还是不宜动武啊。”
      展昭疑惑地看向白玉堂,他这两个好友竟都是高手,而看样子这呆耗子自己也不知道。白玉堂大步走了过去:“惜朝,戚兄!”
      青衫公子回头,那冷冷的凤目中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呀,我说今天乌鸦叫的欢,原来你这衰神要来。”
      “嘿顾惜朝!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是知道你们都是练家子,可没想到竟这么厉害!你那五彩斧子呢?!给我看看!”
      青衫公子头痛地笑笑:“你也没问不是,还有,什么五彩斧子,那叫神哭小斧,专破内家真气,怎么到你嘴里成了这样……”
      书生剑客笑着拱手:“白兄,好久不见了。”又加了一句,如果你问,惜朝一定会告诉你的。顾惜朝白某人一眼:臭包子用你多嘴……
      “戚兄。”白玉堂也见了礼,他倒也不是真的在意这种事,回头拉来展昭,“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御猫展昭,猫儿,这二位就是我那两个朋友,顾惜朝,戚少商。”边说边小心地看向顾惜朝,这位听说有一号叫玉面修罗,那才叫喜怒无常心狠手辣,这番没打个招呼就领了人来……可是猫儿是白爷的知己,也不为过吧……怕个什么劲!
      顾惜朝仍是笑意盈盈,并没生气:“哦,原来就是你这锦毛鼠的克星,展南侠啊。”
      “顾惜朝!!!谁说白爷不如这臭猫的!!”白玉堂成功炸毛,顾惜朝薄唇微抿,忍住笑意。转向戚少商:“大寨主,这位是你的同行啊。”
      戚少商向展昭一礼:“幸会,展兄。“
      展昭也一一见礼:“叨扰了,戚兄,顾兄。”
      顾惜朝走近展昭,那漂亮的笑容让展昭发寒,“泽琰最是重信,他既能带展兄来找我二人,必是信任展兄如自己的半身了。”
      “展某……”展昭不禁有些脸红,这美公子眼中那戏谑是什么意思?
      白玉堂那边厢正在和戚少商说话,并不知二人说了什么,此时正好跳将过来:“惜朝!这只猫呆的很,你可别欺负他。”
      顾惜朝脸上笑意更浓:“是,我怎么敢欺负‘你的’猫儿?”
      “什——什么我的?!白爷爷才不养猫!”
      展昭觉得脸红的薄皮小白鼠尤其可爱,忍不住心里加了一句:没关系,猫养老鼠就成。
      白玉堂狠瞪某笑的狡诈的青衣人:“没心没肺,亏我听说你这遭了马贼急着赶来!”
      戚少商拉过还想斗嘴的顾惜朝:“惜朝,你的身体真的不要紧么?还是回去歇——”
      “别把我当豆腐做的!”顾惜朝瞪他一眼,转向展白:“正好那尾锦鲤也养肥了,难得泽琰你来,尝尝我的杜鹃醉鱼如何?”
      白玉堂立刻两眼放光,他也是会吃之人,知道顾惜朝的厨艺可是太白楼的掌厨也敌不过,而这道传说中的杜鹃醉鱼更是让某包子吹到了天上去,他可是觊觎已久。
      四人将私塾里的孩子们各自送回了家,顾惜朝让他们自便,自去收拾鱼,某只包子粘过去帮忙(或者吃豆腐?),白玉堂借了小斧来耍着玩。早一头雾水的展昭不忍扰他兴致,只得自己乱想。
      把玩这小斧的白玉堂往这边瞟了一眼,笑了:“猫儿,别想了,你那猫头本就不灵光,莫想傻了!你不用猜了,戚兄和惜朝——是一对恋人。”
      展昭心里早想到这一点,现下亲耳听到反放下心来,看来玉堂并不排斥断袖分桃,说明他还是有希望的……转念间却又想到从官已是束缚了他的羽翼,他实在不忍再给这样一个本该纵马狂歌的翩翩剑客更多负担——他若无心,岂不只另他徒增烦扰;他若也于己有意,却也是白白损他清白……
      白玉堂见这猫半晌不言,沉下脸来:“展昭,你这什么意思,断袖龙阳,难入你展大人法眼,很是瞧不起吧!”
      展昭猛醒过神,忙道:“玉堂别误会,展某绝无半点轻视之心,只要与心上之人在一起就好了,是男是女却又何妨?展某刚刚只是在想……自己的事而已。”
      白玉堂这才缓了面色:“谅你这臭猫也不敢瞧不起五爷的朋友。”又感兴趣道:“那你刚刚在想什么?难道——是心上人么?”
      展昭苦笑,展某的心上人除了你这只没毛耗子还能有谁?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庸人自扰而已,不提也罢。”也罢,只要你还会开怀而笑,即使伴你身边的不是展某……又何妨?

      “戚兄,你可是有口福,天天都能吃到惜朝做的菜!”白玉堂对这杜鹃醉鱼赞不绝口,心道难怪说用这一道菜勾了只死心塌地的包子回来。顾惜朝横了戚少商一眼:“他是沾了你的光,我才懒得天天给他做饭吃!”戚少商也不生气,只是一个劲儿地给顾惜朝布菜。顾惜朝无奈,给了某人一筷子:“吃你的吧!想把我喂胖?”戚少商附耳说了句什么,顾惜朝脸上腾起一层薄红,不再理他了。
      白玉堂想是习惯了,自吃自的,展昭却看的一愣一愣,回头瞟了某吃的正欢的人形硕鼠一眼,心里只有悲叹:羡慕啊……
      等吃的吃差不多了,调戏的调戏够了,怨念的也怨念完了,白玉堂从包袱里拿了几个盒子出来:“惜朝,这是我托二哥弄的几支百年雪参,你会医,当然比我知道怎么用,拿来补补身子也好。”
      顾惜朝一笑接过,“怎么,不请你吃着一顿杜鹃醉鱼,你就不给我了吧?”
      白玉堂哼道:“那是,要不是五爷吃的对口,谁理你!”
      戚少商却是面色一正:“多谢白兄!”
      展昭心里明白百年雪参即使对于富可敌国的金华白家也并不是寻常物件,白玉堂对认定的朋友是绝不吝啬的。
      “惜朝,把你那飞斧教我吧!”
      “我说你怎么转了性了,还有条件啊!”
      “哎,你知道我对这稀奇古怪的东西最有兴趣了,教我吧教我吧!”
      “臭耗子,什么叫稀奇古怪……”顾惜朝嘀咕一句,“跟我到院子里去!死耗子,吃我的用我的,你给我记住!”
      厅里只剩下展戚二人,戚少商收好雪参,见展昭还杵着,不禁笑出他那对招牌酒窝,“展兄不跟着白兄去看?”
      “这,授艺之时,不便去旁观吧!”
      戚少商笑容更深:“惜朝不会在意的,事实上这个江湖上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二人的存在……难道是展兄——不想看?”豪气的脸上出现一抹似极某人的狡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那个啥嘛)。
      展昭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他明白戚少商说的看肯定不是指斧法,生怕这一脸人畜无害的家伙再说出什么来,忙跟着一起往院子里去了。
      那天是有薄云的,阳光并不强烈,有种朦胧的明媚,越发显得院中那二人的惊世之美,倾国之艳。白衣飞扬,青衫缱绻,一个豪情快意潇洒张狂如耀日当空,一个惊才绝艳傲骨凛凛如明月千里,让江湖庙堂上皆鼎鼎大名的南侠御猫和九现神龙都痴了,只不过,二人眼中的人,不是同一个。
      “他很美,是不是?”
      展昭一愣,看向戚少商。戚少商转过头来,笑道:“我说的是惜朝,展兄想的是白兄吧?”
      “我——”展昭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一时间措手不及。
      “你喜欢他,是吧?”戚少商又把目光转回顾惜朝身上,“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展兄为何不承认?”
      “……因为,不想误了他。”
      “展兄应该最了解白兄才是,若白兄认定,便是天王老子也奈何不了的。你又何必……”
      “戚兄差矣。”展昭苦笑一声,“就是因为了解,才不愿言明……展某不想他再因了我而多受冷眼了。玉堂不会在乎,我知道,可正因如此,才更不忍……”
      戚少商不再多言,心下冷了些。因为,这个人或许爱白玉堂,却不信他。
      过了未时,展白二人也该上路了,不然怕赶不上下个镇子,京里事务不少,二人也着实不敢多留。不过白玉堂临走不忘顺走顾惜朝一把小斧。
      “戚兄!下次我一定要喝到你说的炮打灯!”
      戚少商大笑:“那是塞北汉子和的烈酒,除了呛人,根本毫无滋味可言,白兄不会喜欢的!”
      “你敢瞧不起我!”
      “戚某哪敢……”
      展昭正看着歪耗子拌嘴架,顾惜朝拉了展昭一下:“展兄,在下想单独跟展兄说两句话。”展昭腹诽着夫妻俩一个两个都这样,还是跟他挪了几步,避开戚白二人。
      “我不知道大寨主跟你说了什么,但顾某只有一个要求。”顾惜朝鹰目里已不复半分笑意,冷似坚冰:“离开他!”
      展昭万没想到是这么一句,他展南侠可不是没脾气的,任谁乍闻这么一句怕都会来气:“顾兄何意?”
      “我是说,你,配不上泽琰,离开他,不然你只会伤害他!”顾惜朝冷冷道。“你的感情根本不坚定,展大人会为了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抛下泽琰,而我不会允许有人伤害他!所以请你离开,不然就别怪我用什么手段了!”
      “展某决不会伤害玉堂!”
      “哦?怕只是说的好听而已吧!你若是真心,现在就把你的想法告诉玉堂,你敢么!”
      “我——展某不愿玉堂徒增烦恼!”展昭咬牙,他怎会令玉堂受到伤害?!可是这种感情,又怎可以说与他知晓?!你们两情相悦,自然不会懂我的痛苦!
      顾惜朝冷笑一声,转身回了屋内,末了冷冷道:“你根本不信他……就算你决心与他一起,你身上的包袱太多,他不会是你的第一位……我最后提醒你,别、来、害、他!”
      别来害他……害他……玉堂,展某会……害了你吗?
      “猫儿!走啦!惜朝,你们在聊什么?”
      顾惜朝转身一笑:“没什么,笨老鼠,路上可别遇到什么不幸,到不了开封。”
      “……顾惜朝你个乌鸦嘴!”白玉堂转身拉了展昭就走,怒气冲冲地把脚步跺地震天响。
      “惜朝,你跟展昭说了什么?”
      “说了些该说的。”顾惜朝淡淡道。
      戚少商太了解他了,只一笑:“可如果是白兄的选择,即使是惜朝也……没办法吧?”
      顾惜朝转头瞪他一眼:“那我就不管他们了!本来我们跟他们就没关系,管这些老不死的感情纠葛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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