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大空战（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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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被解放的瞬间，鲜红的火焰几乎席卷了整个操场，似乎即将吞噬整所并盛中学，直到解放前一瞬间的魔力到达极点后轰然散开，整个过程有如世界末日一般浩荡而充满了绝望地氛围，火焰所传达的炽热与光亮，都像是在燃尽最后的希望那样。
“真是…像啊……”Xanxus墨色的瞳孔被火光渲染上温暖的色调，可他的神情却在这种暖色下显得更加冰冷，泽田纲吉似乎意识到了，对方虽然是在望着他，但却更像是在透过他望着另一个人。
似乎为了证明他的想法，Xanxus又自顾自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模样，然而却是黯淡冷漠的神情，一点都没有变化，“对，就是这种眼神……明明是那么温和善良的样子，像是冬天火炉里传来的温度一样，什么过错和伤痛都能原谅的宽容，怎样的冷漠和拒绝都不会放弃的包容……”他像是在说给对面的纲吉听，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语。
这么说着的少年，忽然脚下发力，形状扭曲的长剑夹杂着有着焚烧之力的火焰，似乎下一秒就将斩下对方的首级，泽田纲吉靠着超直感几乎反射性地才勉强躲过，即便如此，那种饱含杀意的攻击还是令他流一身冷汗。
Xanxus 没有立刻紧接着进行连斩，反之，他的手并不再用力，反而松弛下来，任刀尖支地面，尖锐的利刃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划痕，即使不是正中，恐怕只要稍稍碰到一点的话，就该皮开肉绽了吧？
“呐，泽田纲吉君……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他略微垂着头，眼睛无神的盯着手中的胜利之剑，声音依旧冷漠，但和着少年尚且还算纤亮的嗓音，听起来莫名的有点孩子气。
然而，却是在用着，满是悲伤的口吻。
——过度的善意与恶意等同，多余的温柔与敌对同罪
闻言，泽田纲吉在那一瞬间，露出了诧异且惊疑的表情。
“你和那个人，都是这样，无论别人摆出多么排斥拒绝的意图都不会放弃接近，就好像表现成温柔的样子就已经能够获取原谅一样，完全不考虑对方是不是想要接近你，想要原谅你……”
以至于，那种温柔太过令人窒息而反带来痛苦，那种包容太过宽广而令人更加悲伤。
“一种感情到达某种极致后，就换转换成另一种极端，恨也是，爱也是，冷酷也是，温柔也是。”Xanxus低着头，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像是某种暴风雨来袭时的平静与低沉一样，同时，他握着胜利之剑的手也越来越紧，紧到连他手背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可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放弃呢？！既然当初已经选择了作为首领的责任，为什么要在事情发生之后还奢求那么多？”
他的攻击一下子猛烈起来，有如狂风骤雨般接连不断，但所幸当时Xanxus已经几乎被怒意所操控，攻击时大多是直劈，虽然那种力量实在令人颤栗，但凭借着超直感纲吉还是一一躲了过去，胜利之剑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狼藉，在以性命做压迫的情况下，泽田纲吉潜力极大的被激发，在Xanxus紧迫的攻击下居然躲过了大多数。
然而，如果是普通的剑也就算了，可是是胜利之剑的话，所包含的「破坏」的因素以及附着于刀刃表面的火焰都会造成很大的伤害，泽田纲吉勉强躲过了致命点，却也因为小小的擦过而收到了极大的损伤，在不小心被剑气划过面前时，火焰夹杂着混乱的气压压过了纲吉的死气之炎，纲吉不得不双手夹住剑刃才不会被命中或者甩出去，高精度的火焰即使无法直接融化手套，但极近距离的接触已经足够难受和痛苦了，纲吉咬牙坚持着的同时，脑海中却有什么一闪而过。
几天前，里包恩的话，似乎在眼前清晰起来。
为了验证自己所想，纲吉勉强忍住疼痛，反而双手主动握紧了剑刃，Xanxus略微挑了挑眉，下一秒，燃烧着的火焰更加旺盛，那种疼痛令泽田纲吉面部紧绷的几乎无法把眼睛睁开，但他还是咬着牙关挺住了。
而他的大空之焰，也从一开始的旺盛开始不断的跳动，一簇一簇地在手中聚集又消散——而那种火焰跳动的节奏，没有人比Xanxus更加清楚了，但他却意外的没有露出害怕或者忌惮的神情，反之，像是在等待对方把大招发完一样，他既没有其他动作，也没有想要阻止泽田纲吉的意图。
就像是他七年前看着自己的父亲那样，看到那温暖透着橙光的大空之焰在红色的宝石手杖上跳动着，曾经慈爱的看着自己的老人表情痛苦而决绝。
这么想起来，自己当初好像也是，像个因为爸爸不守承诺而委屈的孩子一样，本来如果可以的话，真的是难过得快要哭出来了呢……
零地点突破的火光在逐渐强盛，而Xanxus眼底的生气却越来越淡薄，他默默地看着对方，像是在等待一个注定不会有幸福的结局。
“零地点突破•初代版！”
晶莹剔透的冰雪顺着燃烧的赤红火焰的绿色刀刃一路蔓延，Xanxus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直到那久违的冷意攀上了肌肤时，他才缓缓地，缓缓地扯了扯嘴角。
然而，泪水却难以控制的从眼光落下，滴落在剑上时，一并化作了极冷的寒冰。
纲吉看到这副场景时，怔住了。
不久前还冷漠的如同杀人机器一般的少年，此时此刻，的的确确是在流泪。
他看到对方略微张开嘴，有些颤抖的，用着哽咽的声音开口道：
“彭格列的荣光将赋予我权利。”他深吸了口气，冰雪逐渐埋没了他白皙的脖颈，“明明约定好了的，可最后…父亲还是食言了呢……”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商量的地步的话，为什么一开始……要给予我希望呢？”
少年悲恸的话语最终被封印在了美丽的冰雪里。
×××
如果，还没有丧失思考能力的话，他现在恐怕应该是……在做梦吧？
像是身处在海洋的深处，不过眼睛却没有因为水中的盐分而感到涩疼，虽然不知为何总觉得精神恍惚，但的的确确的，似乎是看到了谁的身影。
勉强看到模糊的轮廓和黑色的发丝，Xanxus努力集中精力，但那种深邃入骨的脱力感却无法摆脱。
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但仍然看不清晰。
就连对方的声音也显得昏昏沉沉，朦胧不明。
“以彭格列二世之名，赤红的火焰吞噬天际之时，王者的血脉不灭。”对方伸出手，将粗糙而宽厚的掌心覆盖于他的额头上，“赐予眼前的孩子通往王座的资格，无声的言语将镌刻于盛光之下，以骨与血作为见证，彭格列的荣耀将指引你走向辉煌。”
瞬间，男子身后的背景化作一片火红，虽然无法明辨，但Xanxus不会不清楚，那种连海水都蒸腾焚烬的赤红之火，的的确确是愤怒之炎没错。
“不要忘记，坚毅与骄傲都铭刻于骨上，时间可以使身体腐朽，但愤怒之炎的燃烧却永远不会熄灭。”男人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但此时却隐约的，透露出骄傲而欣慰的口吻，“在满目金黄的照耀下，没有人能够蒙蔽王者的光辉。”
Xanxus却没有回答，他像是陷入了沉睡一般，整个身体开始向上浮起，男子默默地注视着少年的身姿逐渐上升，直至最后不见。
想必此时，他应该也是已经重新沐浴了灿烂耀眼的阳光才对。
“是不是太急了呢，二世？”待Xanxus离开后，金色蓝瞳的初代首领才缓缓显露出身形，此时他额头仍燃烧着橙色的火焰，瞳孔也因此渲染着温暖如晨光般的色调，“逼迫的太紧的话，或许会产生自己并不想要的结果呢。”
“别把那个有着你愚蠢血统的子孙和我的后裔比。”一开口就是充满了火药味的二世冷哼一声，“那孩子的实力，还有他能够做到的东西，我比你清楚，收起那无谓的宽容大量吧，初代，不要小看了有着愤怒之炎的男人。”
“你也是老样子，总是讲一些不中听的话啊。”叹了口气，倒是没有过多生气的意味，初代无奈的苦笑道，“幸好那孩子和你不一样，不然彭格列现在早就闹翻了吧？”
“你还敢提那件事？”二世哼了一声，手中在没有任何武器的情况下燃烧起了高精度高破坏力的大空之焰。
初代皱了皱眉，还是按耐住了性子……作为一个长者而言，虽然不像Xanxus那样有着近乎怪异的理智和忍耐力，他还是有这点耐心的：“如果可以的话……不介意以和平的方式谈论这件事情吧？”
“和平的方法？”二世露出冷酷的笑容，“要么我先把你孙子冻个七年，然后再来商量一下要不要和平解决？”
虽然初代比起作为火爆脾气的弟弟二世而言更善于言辞，不过毕竟本来就处于弱势，更何况二世比起嘴上功夫更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这点倒是和刚才那孩子很像），初代在被逼迫得实在不行的时候，也会果断的放弃语言上的交流。
毕竟本质上还是黑手党嘛，就算是走温和冷静路线的初代，在遇到搞不定的问题时，也是很习惯于用暴力来摆脱窘境的。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大空战（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