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恶霸》雙三

12、十二. 强吻

　　晚餐时间，方澄一出教室便被大力扯走，她挣扎呼叫也无效，好不容易头昏目眩的感觉过去，人已在校外的大路上。
　　她被人掳上了车。
　　“许同学，你想带我去哪？”方澄挤出个微笑，问旁边的许世豪。
　　“吃饭。”许世豪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我不饿。”
　　许世豪没说话。
　　“许同学，我不想吃，请你送我回学校好吗？”方澄仍试图跟许世豪理性沟通，语气礼貌而亲切。
　　许世豪压根不理她。
　　见许世豪这副态度，又想到刚才自己当着同学的面，被他半拉半抱走了一段不短的路，方澄再好的脾气也经不起这么挑畔，冷静的面具开始破裂。
　　这还是法治社会么？他就以为所有人都该被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他凭什么！她方澄就这么好欺负么？！
　　“我不吃，我要下车！”方澄突然发难，双手不断扳车门，好像要把车门拆了似的。许世豪皱眉一把扯过她的手，牢牢地圈着她的手腕，不让她继续动作。
　　许世豪的手很大，力气也大，方澄怎么甩也甩不开，气得拿脚踹他。“你有完没完，我说了我不想跟你吃！”
　　她的皮鞋踹在自己身上可不是不疼的，许世豪脸上现出怒意，欺身过去猛地用自己的腿压着她的，右手一拖一举，把她双手制在头顶，她当下动弹不得，只能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他。
　　见她小脸含怒，眼神凶狠，像是把跟他吃饭看成十大酷刑一般，许世豪怒不可遏，横眉怒目地质问：
　　“跟我吃饭就这么委屈你？你能跟郑智坐在一起聊天，怎么就不能跟我吃饭？！”
　　“我乐意跟他聊天，就是不乐意跟你吃饭，怎样？！”方澄也气疯了，这段日子的委屈与怒火都涌上心头，一贯的冷静也装不下去。
　　许世豪凭什么干涉她？她都说了要跟他井水不犯河水，还低声下气地道歉了，为什么他还不肯放过自己，他真当她没脾气的吗？！“你以为你是谁，你能横着走不过是仗着老爸有钱，你自己有什么本事？郑智成绩好脾气好，我就是喜欢跟他在一起，就是喜欢跟他……唔……”
　　方澄的唇蓦地被堵住，她瞪圆了眼睛，不明白自己为何忽然就不能出声了。凶手起先还只是粗暴地堵住她的唇，后来却尝到了甜头，先是以湿热温软的舌尖拂过，似是要探清每一处细微的纹理，又像是品尝着最可口的甜点般用心，不放过任何一点滋味。
　　他的睫毛正与她的纠缠，生出阵阵麻痒。他的鼻尖正与她的磨蹭，似是两个顽皮的孩子在嬉戏。他的唇正掠夺着她的香软，湿润的亲密触感令方澄全身僵硬，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栗，脑海却一片空白。
　　她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这样了？眼前这个人不是很讨厌她么？这是对她的另一种报复么？千头万绪在脑海中叫嚣，她什么都想不出来，杏眼圆瞪，但什么都没看进眼里。
　　见她毫无反应，贪婪好吃之辈不满足了，开始以牙齿轻轻啮咬，仿佛最有礼的绅士在轻轻叩门，想要得到心仪淑女的回应。
　　方澄突然清醒过来，狠狠地一口咬破他的唇，在他吃痛时双手双脚同时发难把他推开，再一骨碌地扑到副驾驶座，以背死死顶着车门边上，手里夺来车前的汽车香薰瓶，指着许世豪厉声大喝：
　　“别过来！停车！”
　　开车的老周早就知道后座的情况，但他从小看着许世豪长大，这孩子或许霸道了点，却不是什么坏人，绝对不会有大奸大恶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一直没开口阻止，但现在的情况有点过了……老周以不甚赞成的目光看向少爷，许世豪却只摸着唇上还带着香气的伤口发呆，似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停车！停车！”方澄拍打着车厢叫嚷，她急切地要离开这里，见老周没停车的打算，甚至不顾危险去抢方向盘！
　　老周大惊，双手急忙拨开方澄，右脚往下一踩紧急刹车。三人被反作用力冲得东歪西倒，方澄的额头更咚一声撞在玻璃上，疼得她泪花四溅，但她只是眉头一皱，又开始硬扳车门，拍打车窗，显然铁了心要下车。
　　许世豪终于回过神来，见到她的怒容，见到她红肿的唇，见到她因为过度用力扳车门而破皮出血的手，更见到她眼里的凄惶与无助。此刻的她就像面对着猎枪的小豹子，全身的毛都倒竖着，磨牙切齿地准备拚命，眼里却渗出惊惧与绝望。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呢？许世豪不明白，但他见到方澄仍然努力地在敲车窗求救，手愈来愈红，声音愈来愈沙哑，他嘴里不知怎的就冒出了一句话……
　　“别敲了，我送你回去。”
　　后座忽然传来这么一句，方澄愣住了，转过去看着许世豪，许世豪却不看她，迳自对老周道：“回学校去。”
　　老周松了口气，车子轻巧在路上一拐，左右的风景就对换了。方澄怕许世豪改变主意，乖乖听话不再敲，只是手里仍牢牢握着那个巴掌大的塑料香薰瓶，像是揣着什么救命灵符一样。直到车子停了，门锁卡嗒一声跳起，窗外又是熟悉的校园，她打开车门下了车，才把瓶子轻轻放下，然后大力关上门狂奔而去。
　　许世豪在车子里凝望着她的背影，一直一直，直到方澄拐进楼里不见了，他仍默默地看着，默默地想着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缓缓西移，耀目的白光化为橘色，明明暗暗地映在许世豪的脸上，为他刚毅的脸添上几分夕阳西下的寂寞。
　　老周从没见过许世豪如此安静，有点担心，好几次从倒后镜偷瞄，又不敢出声打扰。
　　“回去吧。”
　　好久好久，后座终于传来这一句，老周放下心头大石，发动车子离开。
　　回到大宅，吴妈迎出来，许世豪一言不发就往房间里躲，吴妈一看就知道有事，连忙跑去跟老周打听，如此这般一会后不禁咋舌：
　　“这、这……少爷也太疯狂了吧？”
　　“可不是，你没瞧见那小姑娘气得……”老周叹气摇头，“希望少爷这次知道错了，会罢手。”
　　“我看很悬。”吴妈看着许世豪长大，他的心思最少也了解七八分。“他爱吃的东西天天吃都不腻，喜爱的衣服天天穿都不厌，连杯子都总用同一个。别人都以为他刁钻小气，其实他只是挑，不合意的都不要，可一旦看上了他就不会放弃。”
　　“但我瞧那个小姑娘……不好办啊。”老周一想到方澄那个油盐不进的样子，继续摇头。吴妈则把双眼看向楼上，满怀信心地说：
　　“少爷要办的事，从来没有办不成的！”

作者有话说

　　我最讨厌那些一被吻到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只想扑上去的女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