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祸水》茶怡

14、英灵召唤夜

　　即便身体永恒，心灵也有到极限的时候。
　　作为人类只生活了十六年的魔女，跪在地上，再也抬不起头。

　　这到底是怎样的地方？
　　被上位的魔女们操纵着，她有如玩具般上演着滑稽戏来取悦她们。

　　英灵也是……那样扭曲的男人，真的能够算作是英灵么？

　　如果能够杀死他，一定要将他切成2324394块，扔给碎片之海的山羊恶魔们吃掉，连残渣都不剩。
　　但现在，英灵仿佛对她产生了兴趣般的，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
　　注视着，深深垂着头，仿若失去灵魂只剩腐朽躯壳的人偶般，长发曳地的魔女。

　　这样的东西，寻求着永生吗？
　　已经死掉的渣滓，追求着复生吗？
　　还是说，她怀抱着可悲的妄想，以为自己能够在人世获得第二次新生呢？

　　突然，她感觉到了头上的压力。
　　英灵踩着她的脑袋，使劲地用力地，带着满满恶意地，想要踩死般地碾压着她的头。
　　让她完全伏地，连转头瞪着他的机会都没有。

　　魔女意识到自己内心的弱小，也许是该屈服的？
　　也许就如此放弃，被他踩着头，也不抱怨一声？

　　不可能，想要存在下来的她，绝不是为了被这个男人玩弄而存在的。
　　父亲说她长大后，可以像他一样做个医生，救治病人。成年以后，被虐灵媒体质也会慢慢消失。
　　那时候，她就可以不用怕给别人带来麻烦，自由的外出，也可以帮助别人了。

　　所以，她在成为魔法少女，与她最害怕的魔女战斗时，心底也有一丝压抑的喜悦。
　　一直以来，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她，终于，也能够保护大家了。
　　虽然是默默地守护，不过这更符合她内心对自己的妄想。
　　妄想着，如同圣人般奉献自我，将血肉献祭给世人……

　　就算她会变成极恶的魔女，唯有这一点可以确定，她有着自己的尊严，这尊严不会逊色于高傲的大魔女们，也不会逊色于英灵。
　　这世上，即便是万物之根源，也无法另她心甘情愿地下跪。

　　她第一次对某个特定的对象产生如此憎恶的情感。
　　可以确信，她恨着，这个男人。

　　此刻在她身后，踩着她的头的男人。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一定要如此玷污吗？我的尊严？”被男人踩在地上无法反抗的魔女，以细弱游丝的声音道，但那声音中并不缺乏威严。
　　这夹杂着威严与清冷的声音，让男人的动作有片刻凝滞。

　　“可恨的英灵。”魔女的脸上流下血迹，这是她的牙齿与地面碰撞时发出的声音，“这种程度的刑罚，真是无足轻重。”
　　她在成为魔女之间的百年试炼才是真正的炼狱。

　　“本王知道，你最怕什么，女人。”英雄王傲慢道，“让你颤抖成一团，让你罪恶得不敢面对自己，让你陷入污秽的深渊，这不是只有一个方法吗？把你压在身下，尽情蹂躏，让你痛苦得无法存在。”

　　“哼哼……”魔女冷酷地笑了，“原来这就是折磨女人的方法吗？真是单调又无知，愚蠢至极。妾身历经百年，被山羊们咬着，舔着，吃下去，吐出来，变成渣，再拼合。你以为，对于这样的我来说，还有什么酷刑能够折磨我吗？即便将妾身钉在满是钉子的夹层中，夹成肉酱，妾身也不会觉得痛苦。”

　　“啊啊……是这样吗？是这样的怪物吗？哈哈。”英灵笑了，他没有再踩她，反而抓起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脸，“既然如此，那么让本王消遣又有何妨呢？本王在这里……也是……寂——寞得很呢。”

　　“是么，英灵。你是连魔女都会唾弃，连山羊都不如的渣滓哟。”魔女站起来，不忘了知性优雅的本质，“你这么讨厌我，这么想让我去死么？是因为嫉妒妾身吗？妾身作为区区的弱小人类，却从黑暗的深渊中复活，得到‘永恒’了呢。”
　　魔女露出了既知性优雅，又恶心得让人心中顿起寒意的可爱笑容：“英雄王，你寻求了那样久，最后却被蛇给吞噬的不老不死，却被残渣一样的妾身轻易就获得了呢。”

　　说话间，不知何处传来了微风。
　　她脖子上系着的灵魂宝石慢慢漂浮了起来。
　　粉色的干净的宝石，与身为污秽残渣的她完全不同，那是代表灵魂未并污染的纯净颜色。

　　如同沙漏般倾泻美丽光泽的宝石缓缓从英灵与魔女之间升起来。
　　他们都只注视着那枚宝石。

　　然后，英灵知道了。
　　从魔女的神色中知道了那是怎样重要的东西。

　　那是象征她存在的灵魂石。
　　魔女尚未来得及阻止，灵魂石就不知受了怎样的攻击化为了碎片，如同星沙般在两人之间散落。

　　恍惚间，魔女听到了招引。
　　仿若是从异世传来的招引。

　　“遵从圣杯的召唤，倘若遵照这个旨意和天理，汝立时回答——”
　　不由自主的，脑海中突然盈满了，从异世的半身，美狄亚那里汹涌而来的魔术知识。

　　随后，她眼前的世界化为了虚无。
　　是结束了？还是又一个开始？
　　魔女漫不经心地闭上眼睛，她如同傀儡般，被上位者操纵着，控制着。
　　不甘心啊，她想要绝对的，专属自己的自由。

　　……
　　…

　　“终于打得火热了吗？可怜的柯赛特。被亲生母亲的贝伦遗弃了，作为后母的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哟☆”
　　拉姆达戴露塔一边将一枚酒心巧克力扔进口中，一边仰在沙发上，看着镶嵌在大厅天花板上的高清电视。

　　“贝伦，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只是，偶尔想自己来控制游戏，看着甜甜蜜蜜的恋爱剧目上演而已~~~~”拉姆达看着坐在沙发另一边，可爱的脸因不快而扭曲的贝伦卡。

　　“无论如何，这都是无尽循环的结果，千篇一律的棋盘已经重复了2324392次。所以，我以奇迹的魔女之名宣告，柯赛特永远得不到救赎，她将永远在最后一刻陷入黑暗的深渊，与她的爱人相隔在光与暗的两端。”贝伦卡终于睁大了空洞的眼睛，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那么，我也以绝对的魔女之名宣告。我绝对，绝对，是会让女儿得到Happy Ending的完美后妈哟☆”拉姆达哼哼地笑了。
　　……
　　…
　　1994年。
　　德国，艾因兹贝伦城堡。
　　爱丽丝菲尔正陪伴她的丈夫卫宫切嗣，准备召唤英灵的仪式。
　　爱丽丝菲尔·冯·艾因兹贝伦，名义上是艾因兹贝伦第八代族长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冯·艾因兹贝伦的孙女，实际上是艾因兹贝伦制造出的圣杯之器。

　　爱丽丝菲尔从制造出起就维持着银发红眸的少女模样，作为人造人无知无感。
　　但在九年前，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来到这个冰雪城堡，邂逅了爱丽丝菲尔后，一切都改变了。
　　人造人因为他逐渐有了情感与愿望，最终嫁给了他，成为他的妻子。

　　但是男人知道，圣杯战争一旦开始，妻子就会逐渐回归圣杯的形态，失去作为爱丽丝菲尔的人格。
　　从一开始就明白这点，为什么这个以杀戮闻名于魔术师协会与教会的杀手，会娶她呢？
　　这绝对不是利用。切嗣爱着妻子，唯有这点可以保证。

　　圣杯已经选定七位魔术师，并赋予了他们作为Master证明的令咒。
　　战争的地点，是日本的冬木市，在那里的地下灵脉中，沉睡着艾因兹贝伦的[冬之圣女]羽斯缇萨·冯·爱因兹贝伦，她将自己献祭给灵脉，制造了大圣杯。自此，拉开了由御三家开启的圣杯战争的序幕。

　　与此同时，同为御三家之一的远阪家，被圣杯选中的家主时臣也在家宅中准备着英灵召唤。
　　时臣在三年前收下同样被圣杯选中的言峰绮礼为弟子，作为圣杯战争的助力。这都是圣杯战争的监督者，璃正神父的计划。神父认为，圣杯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徒的手中，一定会带来灾难。所以神父决心帮助一心到达根源，不会干扰现世的时臣。
　　于是绮礼在父亲言峰璃正的授意下，拜时臣为师，暗中协助恩师。

　　剩下的间桐家，也因为离家出走多年的儿子雁夜的突然回归，而有了被赋予令咒的参战者。

　　这一届圣杯战争，是圣杯系统被创造出来后的第四次。
　　前面三次战争，都因为种种原因未能让圣杯降临。经过二百多年之后，原本希望借助圣杯达到“根源之涡”的御三家们也有了分歧，如今是为了各自的愿望独立参战的状态。

　　除却御三家的参战者们外，魔术协会派遣了时钟塔的天才讲师肯尼斯参加圣杯战争，肯尼斯的学生韦伯也因为想要向导师证明自己的才能加入了战争，绮礼则是作为时臣的助力而参战。
　　至于第七名Master，并不是魔术师的雨生龙之介，大概是圣杯在实在找不到适合者的情况下，才无奈选中的吧。

　　总之……
　　今夜是英灵召唤夜，这意味着，圣杯战争即将拉开序幕。

　　……
　　…
　　“就写到这里吧，序章结束了，然后英灵们都被华丽地召唤出来了。”拉姆达戴露塔扔掉手中的笔，瘫倒在床上。
　　至于召唤的过程，那对于不习惯写作的拉姆达来说真是难以表述。
　　有了开头与过程，却无法引起高潮。拉姆达果然不是菲泽莉努卿那样的大魔女。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作为充满爱☆的后妈，我会好好看着你的，柯赛特酱★

　　……
　　…
　　风卷云动，电闪雷鸣的召唤结束了。
　　翻滚的云层归于平静。

　　在这一夜，从远超于人类的御座而来，英灵们被召唤现世了。

　　远阪邸中，魔力翻涌的气流逐渐平复。

　　“赢了，绮礼。”看着召唤出来的黄金Servant，时臣确认了自己的胜利。
　　没有哪位从者能与这位英灵相提并论。
　　因为他召唤的是，最原初的王。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15，16，17是资料章，如果有兴趣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