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如此影帝》介纯

8、第8章

　　早早的，夏风便爬起来了，下床那一下子，差一点摔个四脚朝天。没办法，啤酒喝多了。以前，就算把几支洋酒当白开水喝也没醉，现在喝了几罐啤酒就不行了，果然蹲了两年后，什么都退回到了原点，连酒量都一样。

　　洗脸那会儿，他对着镜子发了好一阵子呆。他差不多忘了自己原来那脸长成什么样了，好像还挺清秀的。想了很久，还是没想起什么样的就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叫自己清醒一下，别老想以前那点破事。

　　臣越是个穷鬼，连没几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一柜子的破衣服都是出不了大场面的。挑挑拣拣一番后，还是穿上了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跟T恤。不小的人，穿的还跟兔崽子一样也是没办法的事儿。磨蹭一番后，他就拎着自己就去了华娱时代集团报道了，什么也没拿。

　　临走前，他抄下了那个通讯本上的手机号码。这可能是唯一能证明臣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的线索，他不想白白浪费。

　　这个号码，他打过很多次，是通了，但就是没人接。

　　臣越这个人就是一个谜，在他楼上楼下的邻居没人认识他，甚至连他什么时候搬来的都不知道。而他身份证上的出生地址，是二十多年前的了，现在已经不在了。

　　夏风拍了拍自己前额，叫自己不去想臣越这小子。跟人挤了大半个小时的公交，终于来到了华娱时代了。跟上一次不一样的是，这一回两个保安对他客气多了，其中一个还挺不意思瞧他笑了一笑。作为回礼，他脸上的皮肉挤在一块，做出一个笑的意思。

　　十六楼，庞松正忙着打电话，瞧见他，便打了一下手势叫他等一下。夏风杵在一边，打量着办公室的装潢。虽跟曹峻那办公室不是一个档次的，可也不差。单看天花板，就晓得庞总监在华娱时代的地位了

　　庞松聊完电话后，目光落在他身上：“还真不带东西呢？”

　　“穷光棍一个，没什么好带的。”

　　“也对。”庞松站起来，拿过搭在转椅背上的薄外套。“走吧。”

　　“去哪儿？”

　　“去给你安排住的地方。”庞松没管他走不走，自己倒是大步往门外走去。“为了让你好好地培训，公司专门给你安排了新的住所。不过就你那底子，又不是什么正经学院演艺公司出来的，估计不好好培训的话，逼疯工作人员不说，逼死导演也可能。”

　　夏风不吭声。神也是他们，鬼也是他们。当初说他能演戏的是他们，现在说他底子烂的也是他们。说白了，就是先哄他签约了再说，签约了还怕煮熟了的鸭子会飞么？违约的赔偿金可是天文数字，他现在可是穷到快要去跳楼的地步。

　　路上，庞松开始了个人话剧表演。
　　夏风还没坐稳，节目就开始了。庞松滔滔不绝地介绍华娱时代是个怎样的大公司，曹峻是怎么发家。他纳闷，是不是当总监得要一整天的说个没完没了才是本事？虽说庞松靠的就是一张嘴，可他更愿意庞松闭上嘴，留下一丁点的安静。

　　庞松的车子有着简约而不算太奢华的内部装潢，一流的质感，舒适自在的车内空间。除了不能赛车这一点外，可以说各个方面都很不错。很多年前，三爷也有这一款式的奥迪，只是版本没这么高而已。有品位的人会选择对的车来体现自己的品味，这跟什么样的人会挑什么样伴侣的一样。

　　车子出了主干公路后，左拐右拐之后，来到了指派给夏风的公寓。
　　公寓在五楼，出了电梯之后，庞松掏出钥匙来开门。进屋后，他按了一下按钮，屋内顿时亮了起来。

　　夏风环视一下四周。

　　整间屋子的主打色调是暖色系，给人以一个温馨的错觉。浅咖啡色的木质地板，奶白色的沙发，轻巧的玻璃茶几，简约而时尚的灯饰等等，这无不符合韩凌的口味：暖暖的。

　　为了迎合他，夏风把平层镶嵌的大理石地板全换成了木地板，好让他赤脚踩在上面不觉得冷冰冰的。

　　“这屋子啊，我们的新晋影帝韩凌也住过。要是你住了，没准明年也抱个什么最具潜力新人奖拿回来。”

　　夏风摸着墙壁上的花纹，不冷不热地说：“是么？”把庞松晾在一块，他径自走入卧室。

　　在韩凌拿到最佳男配前，他都住在这里。夏风呢，不但来过很多次，还小住过几晚。从床头到柜子，所有的摆设都跟以前一模一样。如今旧地重游，感慨良多，以前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就跟粤语残片一样，一点一滴地掠过夏风的脑子。关上门，他逛了一圈，而庞松就像是烦人的苍蝇一样，在他耳边没完没了。

　　“臣越，给我说说你计划。”

　　“计划不是你们制定的么？”夏风一屁股地坐在沙发上，手搁在沙发背上。“我还以为我要做的，就是遵循你们的计划呢。”

　　庞松白了他一眼：“我们给你的只是大概的方向，怎么走还得看你自己。你就说说，”他想了一会儿，“就说说你准备用几年的时间超越韩凌？韩凌那小子虽然不是天生演戏的，但胜在够勤奋，不停地钻研自己的演技，好更上一层楼。他也算得上是我们华娱时代的楷模了，不到五年的时间就夺下最佳男配角这个头衔。”

　　夏风换了一个姿势，支着下巴，默默地听着庞松的唠叨。韩凌是个爱演戏爱到发神经的人，这一点，他可以拍着胸口肯定地说。有一次，他一脸嬉皮地问韩凌：韩凌，跟演戏相比，我老觉得自己算不上老几。你说这怎么办才好？

　　韩凌极其避重就轻：演戏怎能跟你比？你是活生生的人，它是艺术。
　　“艺术”一词，夏风就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只是老二了。

　　庞松看到夏风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就问：“臣越，你到底听到我说话没？”

　　“你庞总监的话，我全听进去了。我也可以告诉你，能不能成为影帝级的人马，我不能给你一个很明确的答案。”他眼中闪过狡黠的亮点，继而笑了起来：“成为票房的保证比成为影帝更有意义，是么？”

　　庞松奋力地拍了两下手掌：“好小子，这话中听！中听！”

　　影帝，那又怎样？没有票房的保证，演技再好也只是空谈。
　　要是像韩凌那一类就另当别论了。夏风曾笑他：别人是演戏赚钱两手抓，你是为演戏而演戏，搞电影艺术的，小心没钱进账。
　　韩凌嗤之以鼻。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在烂片当代的年头，出道这么久的韩凌接拍过的烂片五个手指头数得过来，就算是商业片他挑得蛮有水准的。
　　就要混这一行了，烂不烂片对夏风来说没关系，只要零头够吸引，哪怕是同性恋片子他也会毫无犹豫接下的。没法子，他以前的好日子过惯，一下子打回原形了还是不甘心的。再说了，接什么样的戏轮得他说么？通常，一个有型有款的新晋艺人从来不缺片子的，就缺口碑，还有当男几号罢了。

　　零下几度往水里跳，淋你一身的血浆再跟你说剧情，吊威亚吊了老半天还挂你在上面，赶戏就跟赶鸭子上架一样累死你也是合法的……这些韩凌都经历过了，夏风一一看在眼里。只会说：导演不拍？可以，演员这么多，难不成还差你一个么？

　　演员不好当，韩凌曾经满怀心酸地说过。
　　当时，夏风毫无犹豫地冒出来了一句：我养你。

　　一眨眼，夏风成了别人，还当起了演员。这圈子，想抱大腿还得看命数，还得看有没有抱大腿的资格，真是他妈的。

　　是时候言归正传了，夏风问一下以后的活法。

　　“庞总监，你们最快什么时候能给我通告？”

　　“瞧你这德行，急什么急？把底子打好了，你还怕没通告么？”

　　“不是这个问题。”

　　“你还有什么问题？”

　　夏风摊摊手：“我缺钱。”

　　庞松无语。

　　待庞松走后，夏风将屋子里所有的摆设全部重新摆放，试图抹杀韩凌留下的痕迹。为此，他还特意买了不少绿植回来装饰，这里一盆绿萝，那里一盆吊兰，甚至床头还摆放了一盆芦荟。

　　既然人生是重头来过，那么忘记也理所当然。

作者有话说

　　旧文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