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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3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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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片间在相碰的一刹那,似乎有一股微弱电流窜了上身,叫两人错愕了一下,四目相对之下,夏风吓得弹开了。
这种场景两人都岂料未及,两人不约而同地别过脸,同时,夏风擦了擦嘴唇,好像很嫌弃的样子。任慕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有点不太爽。
这也太那个了,着实让人一下子不知道咋办。
夏风活像十六七的青葱少年一般,尴尬之余,略显不知所措。在任慕高度注视下的,他掩饰一下自己的窘迫,硬是挤出了一个字眼:“Sorry。”
任慕一个字都没说,拿着手机,眼睛却是盯着夏风的:“天明,顺风汽修店的电话打不通,对,让大庆给我的车换上最好的轮胎,轮胎有点磨损了,顺道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弄一下就弄一下。麻烦你给我盯着。烂赌九?不行。烂赌九什么人呀,你又不是不清楚,他修车是修得不错,但太滑头,把车交到他手里,我不放心——嗯,就这样。”
烂赌九滑头,大庆老实,这两个员工是个什么德行夏风比谁都清楚。那一股弥漫在修车店的机油味,沾在牛仔裤上的油迹,夏天里那一身黏黏的汗,都叫他无比怀念。
任慕挂了电话后,望着夏风。夏风抬起眉梢,大大方方地与他对视,莫名其妙说了一句:“任老板,我先走了,Bye。”急忙忙走了。
尴尬,但又觉得莫名其妙,这是夏风的感觉。一面走一面皱眉想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跟撞邪了一样。不管怎么说,他可以推断出任慕没一开始那么讨厌他了,还有,后天晚上,任慕要跟高川来一场。
外面的天阴了下来,不一会儿豆大的雨滴打在某大厦上。隔了一层巨大落地玻璃,夏风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仰着头看向外边的天。
站在转角的苏温一面打电话,一面向夏风这边看过来。一条洗得发白的牛奶裤搭配衬衫,脚上是一双板鞋,耳廓上一连三个耳钉,还有那一头淡金色的头发让夏风看起来不过二十,像一个追着潮流又不想太过另类的小伙子。苏温笑了一下,很多年前,他曾是这个模样,那时候他刚出道,谁都还不认识。挂了电话。他向着夏风,喊:“臣越,五分钟后去换衣服化妆,我出去一趟。”
夏风转过脸,打了一个OK的手势,苏温随即就走开了。今天,他接受某潮流杂志的访问,少不了要拍封面的。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他想起了一件事。那一年,他跟韩凌告白,吓得韩凌连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撒腿就跑。等了几天,他实在是按捺不住了,不顾倾盆大雨的,跑到韩凌家的楼底下打了一个电话。韩凌接了电话之后,他“喂”了一声后,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是我”。两人沉默了一阵子,他才说:“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没别的意思。那我挂了,byebye。”
他怪自己想得太多了,便立刻去化妆换衣服。
“转个脸,对,肩膀稍稍转过来一点,下巴再抬高一点,对,没错,就是这样子,别动。”一记闪光灯亮了起来,摄影师再度叫夏风摆各式各样的姿势,直到拍到他满意的姿势为止。
拍完之后,夏风礼貌地跟工作人员道谢方才离去。上了车,苏温才发现车子有点不对劲,声音突突的。开了一段路后,车子抛锚了。苏温难得起火,骂了一句:“破车。”
正在看报纸的夏风搁下报纸,对他说:“苏温,你的老爷车是该维修一下,不然换一辆。不换不修,咱俩就等着去鬼门关报道。”
苏温瞟了他一眼:“有这么严重么?”这个问题,韦巩然也说过,还劝说他换一辆新的,要不就到他韦影帝的家里随便开一辆走人。夏风一本正经地说:“这一方面,我可是专家,信我,咱俩都好。”
“专家?”苏温很不信任地透过后视镜看了一下夏风,说,“这方面,我还是找任慕来咨询一下比较实际,你,我还真信不过。”
夏风一听到任慕这个名字,心底有点不舒服,说:“我怎么了?要论修车,任慕还得向我请教。”想当年,任慕的车子哪一辆他没修过?光是给任慕的车子换轮胎,他就赚了不少。虽说是兄弟,但修车改装的钱,任慕从来只有多给没少给,是他维修店一个大客户……
“请教?”苏温一面下车,一面说:“你们很熟么?据我所知,任慕这个小子对你是没什么好感可言的。当然,还是因为夏风那一档子事。夏风这个名字,你还记得么?”他生怕名叫臣越的小子忘了自己曾经撞死一个叫夏风人,就好心地提醒了一下。“说你也倒霉,这么多娱乐公司不去,偏偏跑来华娱时代。幸亏任慕不是个公报私仇的人,不然,你是吃不了兜着走。下车吧,这破车,估计得要报废了,打车回去。”
这里面复杂的关系,苏温这个经纪人清楚得很。不过,还真是头一回,他当着夏风的面说了出来。
夏风下了车,问:“你跟他很熟么?”苏温说:“熟是熟,但也说不上太熟,巩然跟他很熟这倒是真的。”夏风又问:“他们认识很多年了?”
苏温看了一下来来往往的出租车,说:“好多年了。”夏风心底有一小点失落,他跟任慕都曾是三爷手底下的,为什么任慕会认识韦巩然,他却什么都不知道。他不得不承认的是,任慕的的确确会比他打交道。除了性子以外,以前他一门的心思放在维修店跟韩凌的身上,哪里什么社交可说。
“你这老爷车不要了?”夏风回头扫一下苏温那辆陈旧的车子,放在十年前,这一款车子的确不错。苏温回过头看了一下:“这破车,早就不想要了。”夏风笑笑说:“不想要了?不会吧,我看你平时对它就跟对老婆一样上心,脏一点就立刻擦干净。”
苏温瞥了他一眼:“你说上心,我倒想起了一件事。你跟任慕怎么样?”
夏风懵了一下:“什么怎么样?”苏温说:“他问我要了你的行程表。他好好地问我要这个,你说怎么一回事?”苏温语气中的怀疑不是针对任慕这个奇怪的行为的,而是针对夏风的。
夏风一挑眉:“我怎么知道?没准是拿我的行程表,想法子整死我呗。夏风是我撞死的,碰巧他跟夏风关系那么铁,想我死也是正常的。”他顺势转移话题,“应该给出租车公司打个电话什么的,要不打个电话会公司叫人来接,在这里等,要等到什么时候?下午五点还有个活动要出席。”
苏温想想也是,立刻打了个电话回公司。在此期间,夏风有意无意地套他的话,问他韦巩然是怎样跟任慕认识的,他说:“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没什么好说的。”他越是不说,夏风就越是心痒痒的,想问个究竟。
十多分钟后,一辆宝蓝色高级轿车从他俩的跟前飞了过去,不到五秒的时间里刹了车,又慢慢地倒了回来,并摇下了车窗。任老板亲自来接两人,算是给足面子了。夏风一见,不知道这个老板演的哪一出戏。
任慕把磨镜往上推了一推,第一次用很友善的口气跟他说:“上车。”
夏风转过脸看了看苏温,有尊老的意思。苏温跟任慕是懒得客气,二话不说上了后座。任慕盯着他:“你是要我亲自为你开车门么?”他这才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