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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预言复仇者三 ...

  •   噩梦总会在某些契机的撺掇下钻入黑夜。

      茜拉在睡梦中鲜少地梦到了她还在二十一世纪时的事。她清楚地记得那是在她休假旅行前的初冬,刚举办完二十四岁生日派对的她不得不头疼地熬夜工作,弯下腰试图从办公桌地步的抽屉里取出文件时她一不小心碰翻了桌面的茶杯,而这杯由她老糊涂的老管家刚泡好的滚烫红茶就这么洒在了她的手上——听见她的惊呼声,她那笨手笨脚的助理塞西立马像被消防警铃吓得乱窜的金毛狗一般尖叫着跑进她的房间,惊慌而不知所措地冲到了她面前:“噢我的金主啊,你这是怎么了?!”

      “你得克制一下你的海豚音,塞西。要是老管家被你吓成了痴呆,我可不保证他下次会不会把盐当成糖加进我的红茶里……”龇牙咧嘴地脱下了外套,茜拉边说着边撕去了被红茶浇湿的袖口,倒吸一口冷气地盯着自己被烫得通红的手背,拔腿便向洗漱间冲去,想要做紧急处理。

      而塞西则是惊魂甫定地跟着她,一身臃肿的肥肉随着他焦急的动作而微微颤动:“不不不,斐洛莎,我觉得你得去医院看看——上帝啊,烫得很严重,没处理好可是会留下疤痕的!”“得了吧塞西,这可是你把一大堆没处理的工作丢给我的,哪有时间去医院?我倒是不在意疤痕,或许还能鉴别我的情人究竟是爱我还是爱我的钱。”她自然是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随意地打发了他便继续回到办公桌前工作。

      在那之后,她左手手背上那块难看的疤痕却确实应证了塞西的担忧。只是她本人并未介意过这块不小的瑕疵,甚至因为日程安排早已挤得满满而没有抽空对这块烫伤进行处理,直到在香港机场因那几个复仇者而毫无预警地来到十九世纪前都仍留有那烫伤。

      从梦里醒来时,茜拉回想起最后通过照相机的镜头撞上复仇者的视线时那一瞬间心惊肉跳,不禁低声咒骂了一句,才翻了个身摸了摸自己的左手——皮肤光洁,压根就没有烫伤的痕迹。

      “Shit……”眯起眼再次暗骂,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心翼翼地瞧了眼后排长椅上躺着的艾科,确认她依旧在呼吸均匀地熟睡后,才从长椅上坐了起来。

      她们此刻正待在黄昏时到达的废弃小教堂里休息。据那个在茜拉看来纯粹是想敲诈她们的吉普赛人兰德西所说,锡拉库萨的复仇者牢狱位于埃特纳火山附近一个隐蔽的溶洞内,而夜晚潜入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因而她们只能暂时在这个教堂等待黎明到来再开始行动。

      扭头四下里瞅了瞅,茜拉不出所料地找不到兰德西的身影。很显然,他趁着她们睡着,已经离开了教堂。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带走她们的食物——当然,那也是因为光是用他那句可笑的语言从她们这儿交换的高昂费用就已经能够应付他三个月的伙食。

      长吁了一口气,茜拉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翻身跳下了长椅,小声地将艾科叫醒。

      在距教堂不远的小溪边随意洗漱过后,她们又用剩下的食物填饱了肚子,便赶往埃特纳火山南麓。埃特纳火山的活动很频繁,老实说茜拉非常怀疑复仇者牢狱是不是真的在这种危险的地带,可她的直觉告诉她兰德西并没有说谎——噢,她什么时候也开始用起“直觉”这种见鬼的东西做判断了?

      好在她的直觉没有误导她——在刚步入火山区就被两个身影拦住去路时,茜拉这么想着。

      挡在她和艾科面前的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她们穿着普通的衣裙,粉色的长发及腰,皮肤一律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而轮廓相同的脸上都戴着黑色的眼罩,这令这两个凭空出现的女人尤显诡谲。

      “请留步。”

      就连嗓音也不尽相似。

      茜拉顺从地停下了脚步,迅速把手伸进口袋掏枪的同时跨一步护在了艾科面前,警惕地盯着面前的两个女人;而艾科•瑞德亦早已握紧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短匕,随时准备应对搏斗。

      “不需要那么警备,我们是切尔贝罗,细究起来也算是熟人了。”其中一个粉发女人面无表情地开口,眼罩下的视线转向了用枪指着自己的茜拉,语气波澜不惊:“我想你不会这么快忘记我们这群岛上的故人,茜拉。”

      “噢噢,切尔贝罗——看来当时阿诺德先生得到的情报是真的,你们这些存活下来的人又被复仇者重新捡了回去,不是吗?”丝毫没有要放下枪的打算,茜拉皱眉仔细回想了一番,才缓缓点头,“这可真让我吃惊,你们这幅模样是怎么回事?幻术做出的效果?”

      “你们是来救雕金师塔尔波的,对吧。”像是没有听到她的疑问,另一个女人徐徐启唇,不待对方给出回答便继续道:“他现在正被关在复仇者牢狱的地下水牢中,凭你们的力量不可能将他带出来。”

      握着□□手微微收紧,金发女人闻言蹙了蹙眉,下一秒却忽而翘起嘴角一笑:“这样看来,你们似乎想跟我做笔交易?”

      “没错。”

      “我们可以把他交给你们,并保证他今后不会再被关进来。”

      “但是,必须以你身上藏着的那两枚玛雷指环作交换。”

      自称为切尔贝罗的两个粉发女人一唱一和地给了她答案,不掺杂任何主观感情色彩的语调令人一时无法判识她们话中的可信度——“所以,请你做出选择——用指环来交换,或者立刻离开这里。”

      玛雷……指环?

      艾科•瑞德下意识地拧起了眉心,抬手轻轻攥住了茜拉的袖管,迟疑两秒,还是压低声线轻唤:“茜拉……”

      对方偏首瞥向她,不足数秒的对视后,仅仅是伸手安抚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便扭过头转向等待回应的切尔贝罗,缓慢地挪开了瞄准她们脑门的枪口:“我把指环给你们。不过在那之前,你们得把塔尔波带来这里。”

      茜拉早在出发前就料到了指环最终不可能留下,毕竟复仇者的目的如果只是塔尔波,那在几年前就该动手把他带来这个复仇者牢狱了。可是从这两个已经成为切尔贝罗的“熟人”嘴里,她可以听出她们和复仇者的意志并不完全一致——难道这个所谓的切尔贝罗组织并不是从属于复仇者的?

      “那么,请稍等。”粉发女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点点头,其中一个便忽然消失了踪影。

      没有因此放松戒备,茜拉依然绷紧了神经紧捏着手里的枪,眯起眼想要从这个留下的粉发女人脸上看出什么,只可惜她的眼罩几乎遮挡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单从紧抿的唇线上来看根本无法捕捉任何蛛丝马迹。能够不与复仇者接触就把塔尔波救出来固然让茜拉轻松了不少,况且尽管她还不清楚复仇者和切尔贝罗究竟是什么身份,他们绝对不可能站在切尔涅一方至少也是确定的事实——与其冒着极大的风险保管玛雷指环,将它们交给他们反倒是更好的选择。

      站在她身后的艾科•瑞德一声不吭地看了看她的侧脸,不难从她那双碧眸里判断出她已经松了口气。虽说无法揣测她的想法,但艾科也还是稍稍安下了心,可随即又握紧了手中的短匕——她尚且记得昨天出发前自己明明还在担心不要给茜拉添麻烦,而她们的行动从头至尾却意外地顺利,除了那个叫做兰德西的吉普赛人以一个预言跟复仇者牢狱的所在地从她们这儿换走了不少钱以外,甚至可以说是没有遭遇丁点变故。

      越是这样一帆风顺,就越不安心。

      这么想着,棕发紫眸的女人抬眼望向远处埃特纳火山被朝阳镌刻上一层金芒边框的火山喷发口,一时失神。

      艾科此刻还不知道,她的不安并非没有来由。

      就在她们用两枚玛雷指环把塔尔波从复仇者牢狱交换出来的这个早晨,巴勒莫风平浪静的局势在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切尔涅家族在深夜对彭格列家族总部发动了突袭。

      而突袭发生的前一天清晨,彭格列拥有一方独立战力的云守就因切尔涅家族对他在陶尔米纳驻地的围剿而离开了巴勒莫——现在看来,这无疑是切尔涅在设计使彭格列总部的守卫薄弱下来,好在夜晚将他们一窝端。

      万幸的是,彭格列因着力解决内部矛盾而暂时离开了总部的首领Giotto在突袭发生前回到了总部,并召开了紧急会议,统一了彭格列所有躁动因素的力量来应对与切尔涅的战争。这也导致切尔涅趁着夜深人静展开突袭时,彭格列总部内聚集了除云守、雨守及晴守以外的所有守护者,而大规模的袭击到底还是杀了个措手不及,等到基里奥内罗和云守的支援赶到的时候,彭格列已不得不借助幻术的掩护撤离了总部。

      被迫撤离总部的彭格列家族没有放弃被安置在总部的妇女和儿童,但他们也因此成了撤离过程中的拖油瓶——在切尔涅锲而不舍的追剿中,他们逃到了巴勒莫城郊外的山岭里,这才凭借复杂的地形暂时摆脱了切尔涅的穷追不舍。

      彭格列总部的突然沦陷令巴勒莫的情势一团糟,等到夜幕再度降临、茜拉和艾科带着塔尔波回到这里时,硝烟还未完全消散,罗马街的街头巷尾总会有此起彼伏的枪响和叫骂,普通的居民早已关紧了大门躲进屋子里。

      三人丢下那匹因赶路而几乎要精疲力竭的马,乘着夜色悄悄进入了罗马街,躲在了一条偏僻长巷的巷口。

      “看来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小的变故,”拉着两人蹲下身,茜拉低声说着,利索地给手枪上了膛,在不远处又接连响起枪声时小心地探出脑袋朝巷外瞧了一眼:“恐怕总部是不能回了,我们得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们在大教堂底下不是还有个秘密基地吗?”蹲在一旁的塔尔波问道——由于被关在密不透光的地下水牢整整两天以及刚刚结束的赶路,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看上去比先前的状况更加糟糕。

      “我想那儿也不会太安全了,就算先生已经从陶尔米纳赶回来也一定正忙着应战……相信我,我们最好是找到彭格列的大部队。Giotto那个固执鬼是不可能让留在总部的人孤军奋战的,而跟着他才是目前来说最安全的选择。”说到这儿,她扭过头看了眼身边脸色难看的塔尔波,不免皱起眉:“你感觉怎么样,塔尔波?”

      褐发青年摇了摇头,镇定地回答:“还好,没有看起来的那么严重。”

      在这种危急时刻他从来不会说谎,事实上除却被关在地下水牢的不适应以外,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仅没有因此而更羸弱,反倒是像被注射了营养剂一般恢复了不少活力。

      “艾科呢?”没有对他的答案抱有怀疑,茜拉点点头,又转向一旁棕发紫眸的姑娘。

      “我也还好。”对方同样是老实地给出了回应,踌躇片刻,还是开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茜拉?”

      “还是去大教堂看看,毕竟阿诺德先生知道我们会回来,不可能没有留下任何指示。”边说着边把枪一把塞进了她手里,茜拉猫着腰站起身,匆匆揉了揉两人的脑袋——“在这儿等着,我先去弄两把枪回来,再一起去大教堂。”

      她很快撂倒了两个匆忙奔窜在巷间的男人,拿到两把枪交给了艾科和塔尔波,便抄小路前往巴勒莫大教堂。巍峨的建筑在无边墨色的映衬下褪去了天光照耀时的圣洁与庄严,塔楼的尖顶直刺漆黑的夜空,像是凶利的牙爪一般平添了几分森然。

      他们没有找到机会进入教堂——不仅仅是因为逡巡在附近守株待兔的黑手党,更是因为他们刚到达教堂外的一小片树丛就遇到了一个在此等候多时的意想不到的接头人,桑恩。
      在瞧见拽住自己袖口的褐发男孩儿时,茜拉吃惊不小:“桑恩?!我的天,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西西里的?!”

      “爸爸叫我来接应你们,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皱起眉头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桑恩转头瞅了瞅艾科和塔尔波,考虑到自己不会意大利语,还是只能用熟悉的德语同茜拉解释:“彭格列首领和几个守护者带着总部的妇女跟小孩撤退到了山里,切尔涅的人一时半会儿不敢轻举妄动,但他们已经把山岭围得死死的,进出相当困难……我知道一条进山的路,你们跟过来,尽快去跟彭格列会合。”

      敛下惊讶的表情,她赶紧点头,简明扼要地向艾科同塔尔波解释了情况,三人就跟着桑恩离开了城镇,从南面绕道朝城外的山岭前去。过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他们才到达山脚——夜间的山路并不好走,小心翼翼地不被敌人发现的同时还得担心毒蛇野兽,即便是黑灯瞎火也没有人敢点燃火焰招惹注意。

      领路的桑恩倒是意外地灵巧,他像是山猫一般敏捷地拨开碍事的树枝替他们开路,也不忘时而停下脚步,在难攀的路段拉他们一把。不幸的是,就在他们翻过一座小山岗后,一束火光忽然照亮了他们的身影,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声音赫然响起:“哈,上帝可真是眷顾我们——快瞧瞧我发现了什么,摩洛克!”

      ——一个举着火把的高大男人居高临下地站在一块高岩上注视着他们,面目狰狞地一挥手中的火把,扯出一个狂傲的笑容:“四只彭格列的杂种!噢,居然还有我们在寻找的雕金师跟那个金色头发的女人——”

      “呵,听起来的确真够走运。”另一个人影从高岩后头一跃而起,如同猎豹俯视猎物一般盯着他们的身影,脸上骇人的伤疤被火光映照得清晰——茜拉几乎是在看清他脸的第一时间认出了他——他就是那回万圣夜在列支敦士登的小镇险些将她撕碎的野兽一样的男人,摩洛克。

      那时他是跟着阿拉斯特尔的,而现在……果然单纯地只是切尔涅的战力吗?

      没等她作出判断,摩洛克身边的高个子男人已猝不及防地跳下了高岩,举起枪指向他们:“那就赶在炸弹爆炸之前活捉他们吧——我们会立大功,摩洛——噢他妈的!!”

      他话音未落,站在最前边的桑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前一把拽住了他手中的枪,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脚踹向了男人的胯/下将他摁倒,好像一只凶猛而疯狂的野猴儿狠劲儿地揪住他的衣领乱拳打下,一面拼命试图夺走他的枪一面大喊:“快跑!!去跟彭格列会合!!前面会有人接应你们!!”

      “桑恩!”没料到男孩儿勇敢的惊人之举,茜拉条件反射地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感到左侧一阵疾风袭来——摩洛克动作迅猛地冲向她,拎起她的手臂便将她狠狠甩了出去!

      后背撞上了粗糙扎人的树干,茜拉只觉胸腔一震,一口腥甜的热血就涌进了喉腔——她猛地将嘴中的鲜血咳出,快速掏出手枪点燃了指环上的火焰,令明黄色的火焰瞬间覆盖了□□表面后,嘶哑着声音冲震惊的塔尔波和艾科喊道:“该死——附近有炸药,你们两个先走!!”

      话还没说完,摩洛克便再次向她扑过来,产生异变的双手如同野兽的爪子那般锋利地直刺向她的脸!她立即朝他开枪,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却脚下一个趔趄再次滚倒,被地面尖利的树枝刺破了手臂。

      “茜拉——”艾科一惊,拿出手枪想要上前帮她,下一秒就被身边的塔尔波拖住了手臂,飞快地继续朝山顶跑去——等到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时,艾科竭力挣开他的手:“不能丢下他们!”“别傻了!这种时候能逃几个是几个,你想死在这里吗?!”褐发青年用力拽紧她,回过头来发狠地冲她叫道,“不要把理想主义的价值观带进黑手党的世界,艾科•瑞德小姐!”

      被他愤恼的吼声一怔,艾科澄澈的紫眸倏地睁大,像是失了神。塔尔波最后看了眼不远处疼得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的茜拉,咬咬牙便拖着艾科头也不回地往前跑——他心里有底,那个被叫做摩洛克的男人看上去是在着重攻击茜拉,事实上却根本没有来阻拦他们两个逃跑。

      也就是说,他并不是敌人。

      而茜拉显然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只是她没有想到,眼看着摩洛克又要冲上来给她致命的一击,他就忽然弹了开来,自己撞上了一根粗壮的大树,力道大得甚至将树干撞断——“噢fuck……”装模作样地狠骂一声,他抬起头使劲儿向她使眼色,示意她快滚。

      她狼狈地爬起身,捂住手臂上淌血的伤口,转头望向了十几米外正在往死里厮打的桑恩和那个男人——刚才的情势已完全扭转过来,身高和力气的悬殊令桑恩处在下风,高个子男人几乎是用膝盖顶着他的肚子揪住他的头发往地上砸,而他丝毫没有认输,死死咬着男人的手腕,后脑勺已被磕得头破血流也仍紧拽着手枪不肯松手!

      “喂,你还在看什么!快要爆炸了,想活命就快滚!”摩洛克见她没有要跑的意思,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向她吼道,“妈的别让老子白费功夫!”

      茜拉瞥了他一眼,短暂地犹豫了半秒,便一不做二不休拔腿朝桑恩那边跑去!

      “喂!!该死——算了……”好像见到疯狗一般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摩洛克大叫一声,想起定时炸弹和宝贵的时间,还是决定不再管这个疯女人,站起来狠命一蹬脚跑向山脚,尽快离开了爆炸范围——要死的话就随她去死好了,他可不能在这里就丢了性命。

      等他干脆地飞奔到距山脚十余米的地方再回过头时,爆破的巨响恰好响起,热流向四面扩散,站在距爆炸源头相当远的这里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温热气流。

      而那个金发女人的身影,则是一早就消失在了爆炸的火光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预言复仇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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