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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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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小年,已经接近岁末,天气越发冷了,今冬的雪已经下了不大不小的两场,那日邱邵金搬走之后,玉盈后脚就回来了。
回来之后倒头就睡,我见她神色倦怠,精神萎靡,不忍打扰,放任她一睡到底。我心想着那一觉会睡的很长,结果比我预料的还要长,从早上一直睡到午夜十二点,我才惊觉不对,爬到上铺探看,这丫头脸颊烧透,一探额头,吓了一跳,温度高的吓人。
连夜我跟容悦两个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大半夜的到处打车,折腾了尽两个小时才送到附近的医院,挂了急诊,查看之后居然是急性肺水肿,容悦忙着交钱,我忙着住院手续,一切下来居然折腾到凌晨三点半。
玉盈打了点滴之后烧渐退,我看了下时间,容悦第二天要上班,我就让她先回去,她犹豫了一下,直到我一再保证一个人没问题之后她才点头,她刚出了病房,我又想起家里衣服还仍在水槽,今天要是不捞起来,时间久了要长斑发臭,赶紧追了出去,结果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拉着容悦的手,拉拉扯扯的不知道要干嘛,容悦表情很不好,我心下一急,正打算冲了出去,结果另一个魁梧女人先一步冲出来,劈头就给容悦一巴掌,我吓了一跳,赶紧冲了出去。
“你干嘛呢?怎么打人呢?” 我护在玉盈面前,狠狠瞪着那个魁梧女人。
“我就打了!勾引别人老公的狐狸精还不能让人打了?有脸做就应该想到下场!” 那胖女人凶神恶煞,满脸横肉,摸样着实吓人。
“慧佳,你误会了!”中年男人一脸懦弱,说话连个底气都没有。
“误会!什么误会,爸连夜住院,我打了几十通电话,你才给我赶过来,过来还敢带着狐狸精,我就说了,你最近夜夜不着家,原来是勾搭上了狐狸精!居然还是窝边草!好啊!陈建平!想当年你一穷二白,要不是我爸栽培你,你有今天?”那女人声音尖锐,在凌晨寂静的医院甬道里显得尤为刺耳。
容悦僵立在原地,脸色苍白,从妇女的话里我听的一知半解,不过陈建平这个名字倒是熟悉,这男人正是容悦出版社的总经理,如果说陈建平夜夜不归家是为了容悦我是不信的,我们四个女孩夜里多多少少都有晚上不回家过夜的经历,唯独容悦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单独在外过夜过,生活也很规律,我还真不信。
女人嚎了半天,对着男人又拧又打,容悦脸色渗的吓人,我赶紧拉住她的的手,试图悄然离开,结果又被那女人拦了下来,我赶紧护在容悦面前,结果却被容悦挡到身后,那女人眼看着又要一巴掌打下去,不想容悦却抓住了她的手。
“贱女人,狐狸精,居然还敢挡!”胖女人见没有得逞,恼羞成怒,双眼赤红,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胖女人身边的男人去拉她,结果跟捅了马蜂窝一样,女人连声尖叫,扑过来扭打容悦,她那魁梧的身姿玉盈哪是她的对手,就连我也被她拍打了几下,那手劲委实疼人。
男人连声喊误会,女人就是不信,说误会,怎么凌晨在医院就拉扯上了,这么巧合?
后来知道事情原委之后,才知道这件事却真的是巧合撞破了奸情,早前容悦那一句“也可能被逼的”正吻合了她的遭遇,陈建平利用职便威胁容悦强行跟她发生关系,并威胁若是说出去,就让她立马走人。
容悦是个要强的人,母亲死的早,留下她跟两个弟弟,她爸是个好吃懒做的男人,占着皮相好,被离异妇女看上,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就连自己亲生的三个子女都要别人帮忙养着,那妇女虽然肯养着,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平时虽然不会打他们,冷嘲热讽,骂骂咧咧还是经常的,更别提爱护了,容悦是个好强的个性,那时却也不能不忍,谁叫吃人的嘴短,于是等成年之后早早出去打拼,赚了钱大部分都往家里寄,她那后妈人虽然势力,但因自己没孩子,本性也不太坏,容悦寄足了钱,倒也不会为难两个孩子。
但,容悦也知道,若真的失去这份工作,没有钱往家里寄,别想她那个后妈会照顾两个弟弟,何况她在这个公司干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混了个专栏编辑当,工资也高,自然不愿意就此走人,因此她被人占了便宜也只能忍了,却不想有一就有二,那陈建平又是个没担当的男人,只会得寸进尺,后来冷着脸下了狠话,这男人才消停了些,在公司也尽量避着他,陈建平讨了个没趣,正好公司里新来了个风骚的半老徐娘,两个人速度打的火热,她倒松了一口气,结果不想在医院碰了个正着,夜深人静,四下无人,那陈建平哪有不占便宜的道理,却不想被他老婆逮了个正着,偏最近他跟新想好蜜里调油的时候,难免经常不着家,被他老婆疑心,这下抓了个正着,无疑是点了火。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这会陈建平的老婆正在大发淫威,被容悦挡了之后越发的恼怒,占着自己长的魁梧,用庞大的身躯做武器,扭打起来,容悦本身就不是任人窄割的女人,平日里瞧着安静斯文,骨子里却不是软的,除了开头挨了一巴掌,脸色苍白之后,这会缓过劲来来,也开始回击,容悦是个标准的文化女青年,做不出出手打人的彪悍姿态,但这嘴巴一向利索,回击的话句句刺心,说了胖女人脸色一阵青白,许是想着杂志社也呆不下去了,索性把陈建平的丑事给揭了,并且扬言若是胖女人跟陈建平继续纠缠她,就把当初留下的精斑内裤交了出去,告他强&奸。
陈建平脸色一变,赶紧拉住胖女人,胖女人看容悦不像是信口开河,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转而去扑打陈建平,结果闹的有点大,把医院里的值班医生护士都引了出来,陈建平见到人多怕事情闹开,不顾脸色的抓痕强行带走胖女人,容悦见他们一走,原本镇定凶狠的摸样一下子软了下来,一脸的苍白。
我拉着容悦就躲到了玉盈病房,因是三更半夜住院,又年关将至,病房里倒没有其他病号。
进了病房我对容悦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你怎么那么傻,被人……这么这了怎么也不吭声,平白被人占了便宜。”
“吭声了又能怎样!碰到这种龌蹉事我不是第一人,也不是最后一人,像我们这样无权无势的,还能怎样?”容悦面无表情,说出来的话不无讽刺。
我看她那样,想着离乡背井无依无靠的我们顿时心酸不已,也不知道拿什么话来安慰自己,只能抱住了她,想给她片刻的温暖,原本一直坚强的容悦被我这么一包,反而红了眼眶,哽声说:“没事,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怎么了?我听外面挺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玉盈已经醒过来。
容悦说了一句没事,结果自己先落了泪,玉盈从床上坐了起来,手上还打着点滴,被这么一拽,呼了一声,不敢再动。
“老实呆着。”我出声呵斥,玉盈扁嘴。
想起玉盈辜负了邱邵金我就一肚子气,见她面色已经缓和,烧了退了,就忍不住数落她:“你跟我说说,昨天跟杜正干嘛去了?别告诉我你们盖着棉被数星星!”
我不问倒好,一问玉盈脸色立马苍白了起来,眼泪噼里啪啦的掉,被我一逼问就一股脑子的委屈往外倒,说是那头杜正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打电话给玉盈说很想念她,又说旧情难忘,出来叙一叙,开头玉盈还冷嘲热讽他,对他爱答不理,几个杜正说了几句好话,又说了写过往两个人亲密的话,玉盈就开始动心了,到底是初恋又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被杜正这么一哄就出去了。
没想杜正叫了一大帮朋友喝酒唱K,开头好言好语哄着玉盈留下,又劝着她喝酒,玉盈被他那一帮朋友灌了不少酒,杜正也不劝还起哄着让玉盈喝酒,结果玉盈就被灌醉了,后来被杜正带到酒店半推半就的发生了关系,反正这两个人原本就在一起过,倒也没什么,结果杜正就是个人渣,让他一个朋友也来上玉盈,那时玉盈虽然醉的糊涂,但到底换人感觉怪异,等她发现异样,一个清醒过来,发现在她身上驰骋的居然另有其人,大惊失色,想要理论,结果杜正翻脸不认,只说酒后乱性,玉盈自己抱着人家,要人家上她。
玉盈急火攻心,又惊又怒,不过却是知道这事情捅出去也说不清了,明明都是自愿的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只好一个人出了酒店,因身上狼狈,无颜回去见邱邵金,一个人躲在公园吹了一整晚的风,到第二天才回来,这才病了。
容悦听完也顾不上自己哭,就怒其不争道:“杜正那个人渣哪比的上邵金,如果有这么一个男人对我死心塌地,让我去死都可以。”
玉盈哭红了眼睛,容悦也见她身上病还没好也就不再数落她。
玉盈又追问容悦先前怎么了,容悦这才细说了,她跟陈建平之间的纠葛,又说到肯定要失业了,打趣我说还是宁菲最幸福,许默言是个会疼人的,又是大明星,往后就等着做星嫂。
我被她这么一打趣,想起我跟许默言之间糟心的事,神色怏怏。
这下换这两个追问我的事情,她们都说了各自的事情,我自然也不能瞒着,就说了我跟许默言之间的矛盾,还有差距,还提了一下宋宜佳。
结果细说到最后,不知怎么的我们三个女人抱头痛哭。
那时我觉得做女人,尤其是漂流在外无依无靠的女人最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