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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的地图理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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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怎么样的故事呢?”
“要新奇,出乎我意料的。”
“我遇上最奇怪的事情,莫过于在一个著名风景区掉进一个地洞,遇见了一群以恐龙为祖先的人类。”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个星球虽然不算大,但里面还隐藏生活着很多种族是人类不知道的,人类就是一个目光短浅的种族,虽然有些是例外的,他们知道有蜘蛛人、蝙蝠人、鱼人……”
还真把漫画电影的当回事啊!?年轻的爵士脸上绝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一本正经得让我啼笑皆非,进而怀疑这些伟大的作家、漫画家们是否真的有的放矢,梦想成真。
“那么有一件事情也非常奇怪,同一个人被谋杀了六遍。”我心里暗骂,这小子一副不见天日的样子,怕是历史的东西他在行,高科技的东西就玩不转。
“同一个人?不可能!地球上没有一种生物有这么强的再生能力。”果然,鱼儿上钩了。
“怎么没有,我还跟这个人成了朋友。”
“哦,我知道了,一定又是什么复制人。啊,还杀了六次啊,你们人类也太残忍了,不过从三百年前那次行刑我就知道……”
“三百年前的行刑?”我很不争气地从卖弄者沦为征询者。
“是啊。那次有两万个犹太人看着21个异教徒被当众烧死,嗯,让我想想,那是1681,不,是1682年的六月最后一天。每人一根火刑柱,耶稣会士对他们进行劝诫,他们不肯,就会被烧着的荆豆柴去烧他们的脸,烧得黑黑的……然后再点着火刑架下的柴堆,可是火很少能上去,都是烤死的,每个人都烤一两个钟头才会死……那些人脸给烧焦后,如果还能说话,都会喊:‘为了上帝之爱,请饶命吧。’真令我笑死了,上帝之爱?上帝如果有爱的话,从来也不会交付给人类,不然他也不会在人类的性格里面加上残忍的元素,人类是这世界上最残忍的族类。”
他说得似亲眼看见,如果是这样,我面前的这个“少年贵族”的年纪早已超过三百岁。
我冒冷汗。
年轻的爵士歪着头看我:“女士,你的故事呢?虽然偶尔跟陌生人聊天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可是这样下去,我是不好帮助你的。”
我抚了抚额头,挥落的是汗水:“有一对情侣,生前不能结合,死后化为蝴蝶飞天了。”
我扔出中国四大民间传说。
“没点稀奇,丹麦的小人鱼不也是因为无望的爱变成阳光前的泡沫么。”
“有一只石头爆出来的猴子,专喜欢钻进人家肚子里面进行间谍活动和要挟。”
无论是什么人,总会有弱点,爵士是西方封号,我立足本土以作秘密武器。
“没点创意,罗马人早就送出了特诺伊木马,木马肚子里塞的不都是人么?”
我差点给他气晕,所以说差点,也就是还没有,还没有是因为那“年轻”的爵士打了个呵欠,一点也记不起他予我的批评,公然表现他不耐烦的意思。
还加上一句:“还有没有呢?”
真令我恶向胆边生。
“当然有,你听过地图游戏的理论么?”
“什么叫地图游戏?高深的数学游戏或者文字游戏我都讨厌得很喔。”
“这种游戏就是在地图上玩的,玩的时候一方说出一个词,是这地图上有的,或者是城镇名,或者是河流名,或者是一憧重要建筑物的名称,然后让另外一方找出来。”
“这又有什么难度?”
“对于新手来说,一般会出字体很小很不起眼的名字来出题,其实人都有一种惯性思维,在面对特制的难题时,通常会从最难最深的开始估计,所以,其实这样出题是很容易给对方破解的。”
“你是说……?”
“我是说,假如是老手,往往会挑最大最中央从地图这端覆盖到另一段的名称来让别人猜。就像街头上字体过大的招牌或广告,有时反而会给人忽略,成为视觉盲点。”
“很有趣……”爵士微眯的双眼睁大了一点:“你打算告诉我一个关于地图游戏的故事吗?”
“不!”我狰狞地笑:“既然最诡异出奇的故事你都能猜到,我就告诉你最平淡的故事吧,是关于我自己成长的故事。”
“从来没有人想要用自己成长的故事打动我。”爵士有点疑惑。
“那当然,因为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的人生很平淡,认为过于出奇的故事都是编造出来的,可是我知道,没有人的成长过程是完全一样的,而生活中发生的细节有时比编造出来的更难以置信。”
我的故事说平淡亦可,说传奇亦可,谁的一生也有欢笑和失望,惊奇与背叛,我想,我所具有的,不过是浓缩一点而已。
“我一懂事,就发觉我有很多兄弟姐妹,足足有五六十个,而管理我们的大人就有二十一个,其中十二个是跟我们日夜相伴,住在同一憧大楼里。嗯,你已经知道是什么地方了吧,不错,那是天主教属下的一家孤儿院。”
爵士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就在哪里面长到七岁,过了七岁生日后三天,深夜里我被一个人惊醒了,他朝我打手势,让我跟他走,我很害怕,可是他的力气大得很,我根本挣不脱,又不敢大声喊叫,因为吵醒了其他人是会受罚的。就这样,我被他拖到操场上。原来是一个中年人,他对我说,是我父辈的朋友,托他照顾我,每晚这个时候,他会来带我来这里,教我一点防身的武术。我很怕,不要学,他就说,你也不想别人欺负你吧,在这世界上生存,首先得学会保护自己。”
“终于,我开始跟他学习功夫。每晚他来教我两个小时,风雨不改。练完,我回去睡觉,头一年,我吵醒过同室的姐妹,不得已贿赂了她们几遍,到了九岁的时候,我进进出出从来不会给人发现……我想,你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就是我的师傅,也就是他,指点我来找你。”
爵士点着头:“信天主教的孩子……”
“不,我不信教,我是个不信教的孩子。”我微微一笑,“我不信任何宗教,我只相信自己。嗯,所以,我想我是一个不被神眷顾的孩子,不过也很公平,我不信他,他也就没必要关照我。”
“我在孤儿院里最大的收获不是练武术而得的健康体魄,而是我的好朋友,她们有三位,有一位至今是我的拍档,有一位曾经是,可是现在不曾谅解我,最后一位,我不知她失落在何方。”
阿舞已经褪化成一个遥远的记忆,而安娜,远在异邦的女子,我一想到她心里就隐隐作痛,幸好,还有苏眉在我身边,最后的朋友。
“现在我已经长大了,跟朋友建立了自己的私家侦探社,接自己不大讨厌的委托,挣点钱……我们出身的孤儿院因为年代太久了,教徒没有金钱修慵,将它卖了给一个地产商,打算将它推倒了,建成一个百货中心。可是里面还住着五十多个跟我当年一样的小孩子,我希望他们可以快乐地长大,于是我和拍档贷款将这憧房子又买了下来。就这样,为了这个梦想,我们必须热爱自己的工作。”
爵士瞪着眼睛看着我:“就这样?”
我想了想:“是简单了一点,我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
年轻的爵士跳了起来:“你到底会不会讲故事?啊!!怎么搞的,你应该具体详细的告诉我,你的师傅,那个老头子怎样教你武术,你跟三个朋友怎么闹翻……”
我打断:“两个……”
“差不多的,两个就两个,这个侦探社你们两个女生怎么可以办起来……”
我忍不住:“那是很长篇的,难道我将我练弹跳力撞到墙上,老鼠洞里的老鼠都以为地震全部窜出来的事也告诉你?我跟我的朋友闹翻的事情是因为感情问题啊,这个儿童,不,未成年人不宜……”
“什么嘛,说出来说出来,我有兴趣。”
我想我不是一个好的故事讲述者,可是X爵士绝对是一个合适的聆听者,他随着我说出的零碎事件相应作出反应。计有叹息、瞪眼抹汗、微笑点头、大笑、捧腹狂笑、哭丧脸、努嘴、白眼……等等等等,表情之丰富真令我叹为观止。
最后,以一脸沉重的表情来收尾。
“停!”他苦恼地说:“天要亮了。”
天亮?这么快!
我怀疑地往院子里看去,那里黑乎乎的,跟我来时一样,根本没有光亮一点的意思。
“快天亮了……嗯,你说你要我帮助你什么?”
这么说,我出卖身世,终于博得同情?
我小心翼翼地说:“我需要一样可以让我抗衡猎命师的工具。”
“什么?”爵士怪叫起来。他紧张地说:“这又是什么故事?”
这回轮到我紧张:“抗衡猎命师!!有个猎人对我的朋友造成威胁,我必须保护他,和保护我自己。”
爵士两眼无神,一脸沮丧:“惨!”他喃喃说。
“怎么,你不能帮我?你没有对付他们的方法?”再这样,叫惨的应该是我才对。
“不,不完全是这样。”伯爵忍不住伸手将自己银色的漂亮头发揉得一团糟,看上去非常苦恼,他皱着眉头说:“如果我帮助你,就得将吸血鬼之石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