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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都是兄长 ...

  •   十四阿哥朝那低着头的小太监喊道:“慢着,给我回来。”
      高无庸怔了一怔,转过身禀道:“十四阿哥还有什么吩咐?”
      “他是什么人?”胤祯指着问道。
      “回十四爷,是四爷府上的,今儿和奴才一同进来办差的。”
      “办差,办什么差?永和宫又不在这边,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十四阿哥盯上了,牛脾气一上来,竟不依不挠起来。
      “十四弟!”那边十三阿哥远远路过,瞧见了高无庸,便走了过来,笑问:“什么时候十四弟倒是管起这等闲差了?”胤祥倒是并不知道昨儿晚上的事,只是见着胤祯刻意为难才走上来,忍不住挑几句刺。
      “你们两个奴才该上哪儿伺候上哪儿去,别在这儿惹爷碍眼了。”十三阿哥回头说了一声,高无庸赶紧领了请带着那小太监往静怡轩走了。
      “十四弟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好?”胤祥问道。
      胤祯撇撇嘴角回道:“劳十三哥费心了,弟弟没事儿。”
      “刚才见你仿佛是要往延禧宫走,怎么又回了头?我听四哥说,他一会儿要去看看云格格,还当你也是要去呢。”胤祯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什么时候起,他这个四哥竟也对云柔起了心思,而云柔似乎也并没有抗拒之意?他自以为是的那些彼此间的情意,难道,都不是真的?

      高无庸领着那小太监一路走到了静怡轩,这个时候静怡轩里四下无人,那小太监进去之后,高无庸道:“李姑娘在这儿稍等,四爷很快就来。”
      那小太监正是女扮男装的李妍,今日是四阿哥派高无庸特意送她进宫,说是有要事,李妍本以为是他在宫里出了什么事儿才找她过来商量。她在静怡轩等了一会儿,听着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便躲到了门后。门一打开,李妍笑盈盈地从后面闪出来,喊道:“四爷。”
      “李妍……真是你!”这开门的并不是胤禛,而是云柔。李妍相貌没变,虽然穿着小太监的衣服,但还是一看便认了出来,两人一同来此,但直到这大半年后,方才见面。
      “云柔?”李妍忙将她拉了进来,朝外看了看,外面除了不远处守着的高无庸外,并无他人。她关起门来,又问了一声,“你真是云柔?”
      “是我,只是为什么你的相貌一点没变,可我却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呢?”云柔拉着李妍的手,又是兴奋又是激动地问道。
      “嘘,小声点!”李妍将她拉到一边坐下,“云柔,既然是四爷安排你我见面,那我也不瞒你。穿过来之后,我就去了四爷府里,一直在他身边。”
      “啊?”云柔惊道,“那你应该早就知道我在八爷府,在宫里,为何不早些来找我呢?”
      “你变了样貌,起初我也不敢肯定,后来是四爷告诉我你在找我,我才知道是你。对了,当初你穿过来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吗?”
      云柔想了想说:“只记得好像是有一道光束照过来,身上麻麻的,然后再一醒,就已经在八贝勒府了。李妍,那你呢,你又是怎么去四爷府上的,你不知道这段日子我一直都在担心你。”
      李妍捏了捏云柔的脸笑道:“担心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我们到了这大清朝,总要找个靠山才能活下去,咱们总不能在这儿坐吃等死吧。”
      “靠山?所以……你去找了四爷?”
      李妍的眼神中闪着热烈而又憧憬的神采:“云柔,我们从现代过来,应该都清楚,这将来的皇位是谁去坐。跟着四爷,帮他出谋划策,用我知道的东西来帮他一步步走上皇帝的宝座,那岂不是一座最大的靠山?”
      云柔一怔,看着李妍飞扬的神采,却不知说什么好。那时候在大学的时候,她们最要好不过,李妍就总是捧着写雍正的书不肯放手,宿舍夜谈的时候,还总是长篇大论,如今真的来了这儿,见到了正主儿,那自然更是激动,只是九龙夺嫡,凶险万分,真的有李妍想象的那么简单吗?
      “李妍……”云柔拉住她,有些担心的说,“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但你真的不必搀和其中,不如我去求宜妃娘娘,让你进宫来陪我?”
      “云柔,你为什么永远都是这么胸无大志的样子?我进宫来当个宫女,然后在这里老死吗?好不容易来一趟这儿,我可不甘心一辈子就这么过。”
      “那……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云柔,你如今是皇上身边得心意的人,不如你跟我一起帮四爷吧。瞧着他现在跟在那个窝囊太子爷的身后,我真是又气又急,真想帮他快些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云柔突然想起昨夜里四阿哥在她唇际的那一吻,不由脸色泛红了起来,他想要的东西:江山、皇位……但是那里真的就有李妍的位置吗?
      她原本是个小丫鬟的时候,只想着平平安安过日子,如果能回到现代最好,实在回不去就只求安稳过一辈子。可是那块玉佩,让她变化了身份,如今她已经纠缠在了这些阿哥之中,四爷、十四爷……还有他们身边的人,八爷、九爷、十爷、十三爷、宜妃、德妃……
      她知道历史,知道结果,此时不由为十四的冲动担心起来,如果四爷真的对她动了心思,那么对十四并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定将来还会害了他。
      之前她没有想到这么多,但是今日李妍的出现,却将未来她所知道的一切不由都想了一想。她们不可能改变历史,可是在这一段的历史中,她们又将充当什么角色呢?雍正登基之后,这些如今看来风光正好的阿哥们,又都是怎样惨淡的下场啊……
      一想到这里,云柔的心不由一紧,为十四阿哥担忧起来。
      “云柔,想什么呢?”李妍摇摇她。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真的有办法,我好想离开这座皇宫,离开这里。没有大千岁,没有太子,没有四爷、八爷、十三爷、十四爷,也没有这么多的权力纷争、尔虞我诈。”
      李妍点了一点云柔的头:“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想,你如今天时地利,皇上又那么宠爱。我只劝你,千万别跟错了人,八阿哥、九阿哥那些有多远躲多远,可别惹祸上身。”
      云柔若有所思点点头,又问:“那现在你是住在四阿哥府里?”
      “是啊,不过外面知道的人很少,四爷身边也只有高无庸一个和丫鬟荃儿打理着我的日常起居,就是十三阿哥,也没见过我。”
      云柔看着李妍亮闪闪的眸子,她和自己不一样,她来这儿就好像在经历一场冒险,可是自己却避犹不及。她想要劝李妍,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也许她们本来就不是同一类人,只是她站在四爷的背后,为他出谋划策,却也是冒着天大的风雨,要是将来她被四阿哥的政敌发现,又该如何是好呢?
      她怔怔出着神,外面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云柔过去把门打开,高无庸小声回道:“云格格,已经呆了不少时候了,奴才该送李姑娘回去了。”
      李妍站起身来,将那顶太监帽戴上,压低了一些,走到云柔身边:“仔细想想我说的话,若是有事找我,可以让高公公代传。”
      高无庸立刻朝云柔回道:“是,这是四爷的意思。”
      李妍跟着高无庸,沿着宫墙渐渐走去,在紫禁城里的身影,显得那般渺小,她的心很高很高,可是,真的能够走到最后嘛?就算到了最后,她又真的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从静怡轩出来,穿过惠风亭,云柔往延禧宫走去。路过回廊之时,面前那穿着锦蓝袖袍,负着双手,面色冷清的男子仿佛正在等她。
      “四爷。”
      “见到了?”
      云柔点点头:“多谢四爷,她都跟我说了,我见她安好便也安心了。”
      胤禛是特意在这里等着云柔的,他走到她身边,可却没见到预想中的欣喜模样:“谈了些什么,怎么感觉心事重重的?”
      “没说什么,四爷,我累了,先回延禧宫了。”她福了一福,没有再说什么,就欲匆匆离开了。
      她的衣袖被胤禛拽住了,侧着身,他清冷的声音问道:“你为何……不能像待十四弟那样待我?”
      云柔的手被他拽着,勒得生疼,想要挣开,却又拗不过他的力气,只能被他拽着,一字一顿说道:“我对四爷,和对十四爷,是一样的。”
      胤禛看着她,直视着云柔的眼睛,那里面闪烁着点点星光,又如一潭深澈的清水:“当真?”
      “是真的。你们是阿哥,是龙子凤孙,我只是一个将军的遗孤,幸得皇上怜悯,住在这宫中,云柔不敢高攀,但内心中却将四爷、八爷、十四爷看的是一样的,都如……兄长一般。”
      胤禛听她说着,手渐渐的僵住,背脊上仿有一丝寒意慢慢爬了上来。
      兄长,原来竟是这样?
      云柔脱了他冰冷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四爷,我帮过你一次,你也帮过我一次,彼此不欠什么了。四爷的恩情云柔深记在心,只是无以为报。”
      他以为自己真是冷酷无情的,可是看着云柔远去的背影,却觉得心中泛起微微的酸楚。原来,她竟是不在意的,那吻、那情,她并没有一丝一缕放在心上,原来只是将他当成兄长一般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都是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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