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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055 谦也の忧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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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指向凌晨六点,一天又以全然开始。陈若冰深吸一口空气中的凉气,然后重重的吐出,摩擦一下双手,踩上脚踏车,向忍足谦也他们所在的公寓骑去。
白石开了门,看到她满脸红肿的,有点冻伤的脸,急忙让她进了屋,说:“天气那么冷,不用天天来的,早饭我多做一份也可以的。”
“不要。”陈若冰把帽子、围巾和外套脱了下来挂在门背后的挂钉上,然后向厨房走去。
“谁?”不二也起床了,打开门,问白石。
白石指了指厨房,不二瞬间明了。呵呵笑道:“谦也真是幸福啊。果然是他们家族遗传吗?在某些方面,小苏也很持着呐。”
他说着还不忘扫了白石一眼。
白石说:“的确,这个季节,她一定坚持赖床到12点。”
“没有盐了。”陈若冰拿着铲子从厨房出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在橱柜最底层还有一包。”白石说,“我帮你找出来。”
“不用了。”陈若冰又转身进去。
叮叮当当半个小时候,她再走出来,已经脱去围裙了,然后要去拿门板后面的衣服。
“就走了吗?”白石问。
“嗯。还要赶着去学校,原来大三的学习才是最忙的啊。这个学期我的英语还不能拿优秀的话,学位证就危险了。”陈若冰边穿戴边解释。
“可是——”
“别忘了告诉谦也早饭在暖炉里呐,谢谢了,回见。”她拉开门,消失在他们的视线。
白石疑惑,陈若冰跟以往比起来,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谦也从楼上下来,陈若冰已经骑着车走了。
“她才走没多远哦。”白石提醒他。
“嘛~~明天她还会来的。”谦也说,转身进厨房。
“我发现小苏他们家族,有血缘关系所以有点遗传,但是你们…”不二插话。
“什么?”
“明明没有血缘关系,也有相同的特性。”不二说。
“什么特性?”谦也端着盘子出来。
“呵呵~~明天她还会来,明天她会等。”不二一针见血。
他想起普罗旺斯苏景歌说过的那番话来,心想:白石,谦也,你们何尝不是别人的浮萍?
白石沉默。
谦也却说:“啊~~被你这样一说,我突然觉得虽然不再打球了,还是很有晨跑的必要的。”
看他毫不犹豫的跑出门去,不二笑笑:“白石,从某些方面来讲,谦也可要比你诚实多了。”
白石依旧沉默。他还真的没有想过苏景歌的问题。
不二也不再多话,白石是个自我约束很强的人,他自有分寸。
忍足谦也一路跑,没多久就追上了陈若冰。看到她正在跟一个清洁工说着什么,然后挥手道别。
“你在做什么?”忍足谦也问。
“没有啊。”陈若冰收好笔。在清洁工的袖章上写下“小尘爱谦也”五个大字已经成了她的一种习惯,她觉得那些人带着那五个字走遍晨光中的大街小巷也很美。
“你怎么起来了?”陈若冰反问到。自从上次见过忍足家的长辈,她成长了不少,褪去了一些稚气的外衣,开始变得有些大人的样子来。
“我送你去学校。”谦也边慢慢跑着边说。
“又不远,都快到了。”陈若冰说。
“没有关系,相当晨练。”谦也说,“你下来吧,这样不快不慢的,我自己都不舒服。”
“喂——女孩子没有多少力气的好不好。”
“所以让你下来啊,我带你。”
“谦也…我听说…”进了校门,路过那条樱花大道的时候,陈若冰将头靠在他背上,低低的说。
“嗯,什么?”
“我听说那个死在姐姐面前的女孩喜欢了你整整六年呐。”她指的是浅仓由里。
“爱情跟时间有关系吗?”忍足谦也问。总不能因为她一直默默等着他,他就要接受她吧?
“嗯…”陈若冰声音低低的,“那么白石前辈也不会接受姐姐的吧…”
有句话说:毕业了,我们一无所有!
忍足谦也沉默了,第一次感觉到陈若冰的不安。她其实想说的不是苏景歌而是她自己吧?
“小尘……”
“我昨天又绣了一只鬣蜥哦。”陈若冰打断了他的话,“还在学校的老樱花树上刻下了我最喜欢的一句话,他们说那样子愿望就能实现哦。我知道很幼稚啦…”
“小尘,你其实不用做这么多。”忍足谦也说。
“什么叫做不用做那么多?”陈若冰觉得自己的一片心意就像被丢弃在风中的风筝,孤独无依,无限悲凉,所以说话也愤愤起来,“我做什么跟你没关系,哪怕只是单纯的迷信,哪怕是没有的东西,我也会贯彻到底!”
她跳下车,自己向另一边走去。其实她还有一句没有说出来——因为,小尘爱谦也。
所以说女人心海底针,你永远不会知道她到底什么样的心思,永远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戳到了她的痛处,惹她生气。
忍足谦也瞬间忧郁了。
“小尘,小尘!”谦也转过车头追上去,“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若冰不理他。
“我意思是说,你即使做的再多我还是这样啦。”
陈若冰斜眼看他。
忍足谦也一噎,又解释:“你即使什么都不做,我也是这样的!”
这样这样这样…到底哪样啊?说出来会死人的吗?陈若冰在心里纠结,想骂他,舍不得,不骂他,自己又难受。
“那你继续享受不就好了嘛,我做不做自己乐意。”她说。
“可是——”
可是什么啊?心疼就说啊!
陈若冰更纠结了。明明就是两兄弟,怎么忍足谦也跟忍足侑士比起来就是两个极端。还有,翔太都比他直接多了。
“我今天不想跟你说话。”陈若冰转身上了小路。忍足谦也骑着车过不去,只能将车停在了一旁。
“我的车要是丢了,你赔!”陈若冰的话传来。
这句话当然是气话。不要说不用赔,即使赔,对于家业医院的忍足谦也来说,一辆脚踏车而已,根本不算什么。
“小尘,别气了~~”谦也说。
“我没有生气。”
“……那你到底怎么了嘛?”
“我胸闷、心慌、急躁、大姨妈!”
忍足谦也蹙眉,前三个词听着还有点可信,可是大姨妈……
“呐~~看在我这么喜欢你的份上,就原谅我了好不好?”
这个也能成为原谅的条件?
“反正迟早分手…”陈若冰的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
“分手?谁说的?”忍足谦也一把箍住她面对着自己,才发现她眼里闪动着泪光,随时有可能哭出来。
“昨天姐姐说…毕业了,就要说再见…”陈若冰终于忍不住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都说再见了,还不是分手吗…姐姐说你爷爷不喜欢我…到、到时候,我们还是会分手的…”
“可恶!”忍足谦也有点生气,当然他气陈若冰竟然听信这种话的同时,更气苏景歌的胡言乱语。
远在几千米开外,还赖在床上的苏景歌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将被子裹得更紧了。
“爷爷没有不喜欢你。”忍足谦也轻轻地,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骗人,他那天…”
“真的没有骗你,他那天还问我什么时候再带你回去呢。”
“不信。”
“是真的。”
“为什么?”
“大概…是奶奶的原因吧…”忍足谦也想到他那个田径运动员出身的彪悍的奶奶,额上开始冒汗,跟陈若冰打着哈哈。他可不想以后自己老婆也压制着自己,最多平起平坐。
陈若冰可不知道这个日本男人,这个带着关西人特有顽固的男人心里有多少的弯弯绕绕。一拳软绵绵的击在他胸口上:“不早点告诉我,害我白担心。”
“现在知道也不迟啊。”
“……”
“小尘,”谦也挠挠后脑勺,“一直以来谢谢你啊。”
“嗯?”
“嘛~~就是谢谢。”
“我也应该鞠躬说,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关照吗?”好吧,陈若冰还是对于日本人这种习惯适应不能。
“嘛~~”忍足谦也挠头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