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说再见》微光向暖

15、>>> 015 单身葬礼

　　苏景歌以为他们会直接奔巴黎而去，没想到下了飞机才发现是到了普罗旺斯。啊，美丽的紫色薰衣草的故乡！

　　一路上黎微夏总是抱着凌雨涵的手，能离迹部多远就有多远。凌雨涵对此很无奈，问她怎么了，她又不说。

　　出了机场，苏景歌四下张望，还没来得及大声感慨那美丽的风景，就又被穆七染拉上了一辆不知道从哪里开出来的加长林肯。

　　“我们去哪里？”苏景歌问。

　　“去南普罗旺斯的小城——阿尔。”凌雨涵答到。

　　“那里有什么特别的吗？”苏景歌又问。

　　“嗯，那里有美丽的沙滩哦，也有一大片一大片的薰衣草田，更主要的是，那里到处充满了浓厚的艺术气息，有很多古罗马建筑。”凌雨涵眨眨眼。

　　“切~~还不是因为那里最经常办摄影展。”黎微夏同志从早上起床到现在说的第一句话。

　　“哦~~”穆七染笑得怪怪的，“这样啊~~难怪你昨天晚上极力说服我们要来普罗旺斯~~原来是为了心上人~~~”

　　“普罗旺斯也很美不是嘛，可惜国际摄影节要到7月份才开展。”凌雨涵并不否认，语气透着些无奈和失望。

　　“啊啦，那还真是可惜，不过小摄影展也不错啦，是吧，苏妹纸？”穆七染安慰。

　　“嗯嗯嗯。”苏景歌嘴上应着，双眼却没离开过车窗外的风景。

　　“不要做这么丢人的动作，好像八辈子没见过似的。”穆七染酸她，顺手要拉她坐直。

　　“本来就没见过。”苏景歌拍开她的手，“人家可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风光呐，不看个够本对不起这样的旅途。”

　　“真受不了你！”穆七染嘴上这么说着，随后自己竟然也趴在她肩上向外看去。

　　感觉到肩上传来的重量，苏景歌说：“二丫，你真是二到家了！”

　　“哼~~！”穆七染哼了一声，竟然没反驳。

　　才到了住处下了车，苏景歌就被眼前一大片一大片的紫色薰衣草吸引住了，将手里的旅行箱往边上一丢，就往里面跑去。

　　“你去哪里？”穆七染在后面大喊。

　　“啊——薰衣草，我来了~~大自然~~我来了~~~我爱你们~~~”回应她的只有苏景歌悠远的呼喊。

　　“真是疯狂！”穆七染摇了摇头，话音还没落完，又听到一声类似的尖叫。

　　“我也爱你们~~~”陈若冰也奔了出去。

　　“还有我~~~”千草营奔了出去。

　　“我们~~”凌雨涵和黎微夏一起奔了出去。

　　“小七，你不去吗？”幸村笑问。

　　“啊？”穆七染才反应过来，“那几个魂断！！！”

　　她大骂一句，也飞奔了出去。

　　“真有活力呐。”白石感叹。

　　“不是很好吗？”幸村微笑。

　　“说的也是。”白石看着她们减小的背影，脸上也挂着微微的笑意。

　　看到他这种淡淡的笑容，幸村放下手中的旅行包，收住了笑容，问：“你打算这么一直下去？”

　　“什么？”白石不知道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的。

　　“没什么，站在朋友的立场，只是真心觉得她更合适你。”幸村说完，提起行李往度假屋里走，进了门口又回过头，对沉默不言的白石说，“还有，也许小苏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又也许，她什么都知道。”

　　白石站着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二拍拍他的肩，也进去了。

　　“呐~~白石，记得把行李搬上来。”忍足谦也从二楼的阳台上探出头来，对他说。

　　看见他一动不动的，转过头问刚上去的幸村：“他怎么了？”

　　“没什么，估计，看见什么有趣的植物了。”幸村说。

　　忍足谦也摊摊手，干脆自己下去算了。

　　“我以为四月份薰衣草不开花呢。”黎微夏揽过一大摞薰衣草抱在怀里，由衷感叹。

　　“薰衣草花期其实有两种哦，一种是在4-5月，不过通常在7-8月开得最为繁盛。因为阿尔镇气候比较特别，所以从四月份起，薰衣草就开始开花了。”千草营解释。

　　“啊，真是太幸运了！涵涵你果然明智！！”苏景歌说。

　　“看吧，我之前劝你们来普罗旺斯，没错吧？”凌雨涵小小的得意了一把。

　　“切~~其实你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薰衣草也会开花的吧”黎微夏酸她。

　　“咯咯~~”

　　几个女孩子躺在繁盛的薰衣草田里，大声说笑着。

　　忽然，苏景歌问：“你说我们等一下会不会被看园子的大叔或者大婶赶出去？”

　　“怎么可能？！”陈若冰说，“即使赶我，我也不走。”

　　她话音才落，一个穿着制服的大妈在田埂上瞧见了她们，大声呵斥到：“你们几个在那里干什么？！”

　　然后她扭着肥胖的身子小跑了过去，准备抓住她们。

　　“啊，快跑！”苏景歌一声大喊，自己先蹦了起来，撒腿就跑。

　　“啊，苏姐姐你没义气！”陈若冰大骂。

　　“走啦！”穆七染拉起她也赶紧的跑。

　　几个人风也似的奔跑在紫色的世界里，到处传来咯咯的笑声。

　　“姑娘们，别跑啊~~别往里面跑~~~”大婶悠长的音调传出了老远，但她们都没听到。

　　“比速度的话，你们可没有人比得过我哦。”陈若冰超过苏景歌的时候，这么说。

　　“你是跟谦也在一起太久了中毒了吧？”穆七染酸她。

　　“中毒的是苏姐姐，不是我。”陈若冰说。

　　“那个……”千草营弱弱的问，“话说我们这是往哪里跑？”

　　“……”几个人这才停了下来，放眼望去，紫茫茫的一片，哪里还分得出东南西北。

　　“啊啦，迷路了。”穆七染说。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们……有没有觉得……似乎少了个人？”苏景歌弱弱的问。

　　“别乱说，上次找小尘就有够心惊胆颤的了。”穆七染说。

　　“上次？上次什么事情啊？我怎么了？告诉我啊，喂——”

　　“你别吵，没事。”苏景歌一把按住激动的她，真头疼。

　　“可是……为什么我才数出了5个？”千草营也说。

　　“你没有数你自己？”

　　“她数了。”黎微夏举起手，“半路的时候……拉我的那只手…不见了……”

　　“啊！是涵涵！！”苏景歌怪叫。

　　“……怎么办？”沉默许久，有人问。

　　“有谁带手机了么？”穆七染问。

　　“我带了。”千草营举手。

　　“我们打电话试试。”穆七染接过手机。

　　几个人屏住呼吸，盯着穆七染按下的手指，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深怕等下传来的是忙音。

　　“啊啦，几个小姐，你们在找我吗？！”铃声响起的同时，突然从旁边的薰衣草垛里窜了出一个稻草人，伴着阴测测的声音，吓得她们几个哇哇尖叫。

　　只有凌雨涵站在花丛里笑弯了腰。

　　“魂断！”穆七染不愧是最为理智的，每每都是最先反应过来。瞧见是凌雨涵，扑上去就是一阵猛挠她的腰肢。

　　“咯咯咯~~~救命啊救命~~~”

　　“好了，别闹了，这是往哪里走才是回去的路啊？”黎微夏说。

　　“我知道！”苏景歌大喊。

　　“哪里？”

　　“等天黑，看北极星！”北极星……凌晨四点以后才会出现的吧？

　　“……七七你说吧。”忽视苏景歌才是明智的。

　　“你们是兴奋过头了！薰衣草田都一片片的，沿着路一直往回走不就对了嘛！”穆七染停了下来，没好气的说。

　　“不是，我是想问，我们的度假屋…在哪个方向？”

　　“在……”

　　“在这边。”不二的声音适时的响了起来。

　　“啊，罪过罪过，惊动了小二，请您大慈大悲不要生气~~”苏景歌双手合十，一副忏悔的样子。

　　“走吧，再不走所有人都要惊动了。”不二说。

　　几个女孩子推推搡搡的走了，打算把空间腾出来留给凌雨涵，不二却又说到：“小苏，方便一起走一段吗？”

　　“你…确定自己没有叫错？”苏景歌怀疑自己幻听了。她看看凌雨涵，又看看不二，发现他们都点点头。

　　“好吧，不过我先声明哈，我对你没兴趣的。”苏景歌摊手。

　　“呵呵~~”不二笑，“小苏你想多了。”

　　两个人慢慢的走在薰衣草田里，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你没有什么话要说？”许久，苏景歌终于忍不住问。

　　“嗯，没有。”

　　“……小二，你喜欢我？”她突然凑到不二面前，盯着他的脸看。

　　“你真的多想了。”不二笑。

　　“那我找不出理由了。”

　　“需要什么理由？”不二还是笑。其实他是有话要说，但是看和苏景歌走了几步路后，就突然不想说了。

　　“小二。”

　　“嗯。”

　　“你喜欢涵涵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我知道模棱两可的感觉，如果你明确告诉她了，她会很开心的。”

　　“小苏？”不二讶异。她说出这样的话是想面对了吗？

　　“女人其实很没有安全感的，尤其在优秀的男人面前，即使仅仅的握着他的手，却感觉抓住的不过是浮萍，而这只浮萍谁又能保证一直紧握在自己手中呢？”

　　没等不二说话，她又继续说：“我前一阵子一直在考虑浅仓由里的事情。浅仓由里，记得吧？就是那个暗恋了谦也整整六年，然后在我面前摔了个粉碎的女孩子。”

　　“嗯，我知道。”

　　“她走之前，曾经骂过我，她说是因为我她才沦为失败的那一方。可是，她自己都没有告诉过谦也她喜欢他，她自己都没有尝试过，又怎么知道呢？人生太多无常，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发生什么，小尘虽然单纯却不笨，她把自己的感觉表达得明明白白，所以她赢了。”

　　“嗯。”

　　“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她那么纯真，总会害怕，害怕拒绝，害怕失去，害怕自己明明抓着的东西慢慢在自己湮灭，所以胆怯、惊恐、退缩，选择逃避。上次在船上我就很想问你了，但是没有问出来。那个时候你还对我说‘看着它，跨过去，继续走，还有什么挡得住你的步伐？’，我当时没有想明白，现在明白了。我现在告诉你，我一直就没有停留过，没有放弃过紧追的步伐，哪里需要跨过什么呢？反倒是你，看的那么透，为什么要让涵涵觉得你是浮萍？”

　　不二没有说话，却笑了，明明是他听了幸村对白石说的话，所以想对苏景歌说些话，没想到反而被她上了一堂课。

　　“小苏，你要一直这么等下去？”他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我没有等，一直紧随，思想明确，行动相当。”她说。

　　“呵呵~~是我多虑了。”

　　“你虑什么，先虑虑自己吧，我可是看见有人一直给她写情书发邮件什么的，别有一天她不再等你了，才后悔呐。”

　　“呵呵~~~小苏可以去开个讲堂了。”不二开玩笑。

　　“那是，我是超级无敌美少女~开讲堂的话，绝对黑压压的来一大片~！”

　　“鬼。”不二接上她的话。

　　“去死~~”苏景歌笑骂，想踢他一脚，却一不小心都到度假屋门口了，里面传来噪杂的声音。

　　“里面怎么了？”她问。

　　“进去不就知道了？”

　　“哈哈~~绝对是欢迎为欢迎我归来做的准备。”苏景歌又异想天开了，迈开大步往里走。

　　“小苏。”不二叫住她。

　　“嗯？”

　　“谢谢。”

　　他说，谢谢。

　　苏景歌开心的向他做了个“yes”的手势。

　　屋里的场景弄得苏景歌整个人都傻掉了。大厅里有人用薰衣草摆了个大大的love，有一对法国男女正站在LOVE前面，女的旁边还放着一张凳子。

　　“这是在干什么？”苏景歌扯了扯白石的袖管，低声问。

　　“咳咳——”白石干咳，“好像是法国人的一种独特古老的游戏，告别单身的，叫‘贞洁线’游戏。”

　　“好过分！怎么现在还有人玩这样的游戏？！”

　　“嘘——”白石示意她小声，低声的讲解着，“的确在人权均等的今天，这种游戏显得不尊敬女性，不过这种游戏现在已经改良了，我们跟婚礼似乎总是很有缘，那两个一个是屋主的儿子，叫穆拉提▪童拉，女的是她的妻子，叫乔乔▪安妮雅，他们准备明天去巴黎结婚，所以今天在家里宴请客人，这样的游戏目前局限在准夫妻之间，是他们的朋友捉弄他们的。法国人喜欢捉弄别人，也喜欢被别人捉弄和嘲笑，跟他们开玩笑，他们会认为你很友好。”

　　“哦。”苏景歌点点头，“那为什么我们要站在这里？”

　　“傻瓜，因为我们也是客人啊。”

　　“那就是说，我们也可以捉弄他们罗？”苏景歌眼里透着让人浑身发寒的光。

　　“呃……”白石觉得自己开始冒冷汗了，“你要做什么？”

　　“表达友好啊。”苏景歌奸笑，然后偷偷转身溜出门。

　　“喂——”白石不放心，只得跟了出去。

　　“美丽的夫人，院子里的花可以摘吗？”苏景歌问一个端着盘子路过的妇女。

　　那个法国女人被她“美丽的夫人”五个字叫得心里很舒服，任何女人都不喜欢别人叫她大婶或者大妈。她笑着说：“可以的，您请随意。”

　　“谢谢。”苏景歌说。

　　“你、你想干什么？”白石担忧的问。他在担忧那对夫妻。

　　“摘花啊。”苏景歌回答得很理所当然。

　　“我是问你摘花来干什么？”

　　“送礼啊，现成的，绝对的新意加心意。”她一边摘下院子里的菊花，一边说。

　　菊花……

　　白石眼皮抖了抖。受到苏景歌常年熏陶的他知道，她绝对做不出什么好事来。

　　终于，苏景歌摘了漫漫的一大捧红色小野菊，将它们摆成一个小圆，然后用粉红色的穿插在中间，呈现出一个中文——爱。

　　白石松了口气，好像没什么不妥，但又感觉不对劲。

　　“走吧。“苏景歌笑眯眯的说。

　　进了屋，刚好看到他们玩“贞洁线”已经到了尾声，安妮雅的裙子已经捞到了大腿根部，差点就看见内裤了，而童拉则用嘴巴凑上去，咬住她大腿上的白线，慢慢的撕咬下来。

　　周围的人欢呼得好厉害，都在祝福他的成功。安妮雅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晕，有点羞涩的笑着。

　　“祝福你，我亲爱的朋友。”一个法国拥抱他，表达着自己的祝福，然后松开他往安妮雅端着的小纸箱里投下钱币。按照惯例，男人们是要往新娘的端盘里投钱币以示资助的，女人则没有那么多讲究 。

　　苏景歌还以为这样就完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目瞪口呆。

　　那个男人竟然深深的吻上童拉的唇，紧捏着他的肩膀，亲吻良久，然后分开，狠狠的拍着他的背，一个拳头打到他的小腹上，最后拧了一下他的脸颊才退了下来。

　　然后又是第二个男人、第三个、第四个……

　　一阵恶寒。

　　她不由抓紧了身后的那一束菊花，撞了撞白石：“你不会也要吻他吧？”

　　白石真想敲开她的脑子，看她到底在想什么。

　　安妮雅和童拉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白石也向纸箱里投了钱币，但只是和童拉撞了撞手肘，然后祝福他们。

　　苏景歌大松了口气，突然从背后捧出菊花来，举到他们面前说：“祝福你们。”

　　“哦，谢谢，这个是什么？”安妮雅好奇的问。

　　“这个是我们中国的文字，和英文的love是一个意思。我们中国人喜欢用菊花表达爱意，还有‘菊花残、满地伤’‘青龙低吟攀玉柱，菊花今始为君开’等等诗句留传千古。你们不懂不要紧，这只是说，祝福你们的爱情千古不变，万年长存。”苏景歌笑眯眯的说。

　　“可是，为什么是菊花？”安妮雅有点不解。

　　“因为菊花有‘悼念’的意思又有‘我爱你’‘真情’的意思，这个，一方面是祭奠已经离去的单身岁月——就是你们的风俗‘单身葬礼’，另一方面又寓言着你们的爱情长长久久、美美满满。”苏景歌解释。

　　安妮雅开心的接过她的花，在她的脸颊吻了一下，说：“谢谢你，美丽的中国女孩，这个礼物，我们非常的喜欢。。”

　　白石大大松了口气，中国式幽默，外国人不懂，真好。不过普罗旺斯南方的风俗真是够呛的，又拍又打的也就算了，还要男人吻男人，以表达友好、祝福……

　　穆七染她们在另一边看到，强忍着笑意，身子一阵阵的抽搐，跟羊癫疯发作似的。

　　这对法国小夫妻的告别单身的“单身葬礼”仪式一直闹到了第二天一大早，人群才慢慢的散去。苏景歌累得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涵涵，你不打算睡觉了啊？”看到凌雨涵坐在镜子潜开始化妆，苏景歌抬着沉重的眼皮问。

　　“嗯。等会儿8点钟，在镇子的中央广场，有一个小型摄影展，我要和不二一起去。”凌雨涵说。

　　“嗯…”苏景歌嘴上应着，人已经睡过去了。

　　凌雨涵摇摇头，帮她盖好了被子，才出了门。

　　走在普罗旺斯阿尔小城的晨间，伴着芳香四溢的熏衣草，小鸟在树枝头愉快的鸣叫，有人早早的起床晨跑，太阳还没有升起，可是，空气里却已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草上也已掩盖了灰色的露水。

　　凌雨涵站在门外的柳树下，长裙和长发随着晨风吹动着。不二还没有出来，她望着远处的薰衣草田发呆，“咔”的一声把她给惊醒了。

　　“你偷拍！”凌雨涵笑到。

　　“呵呵~~不好意思。”不二也笑。

　　“没有关系，开玩笑的，走吧。”

　　“嗯。”

　　“不是8点才开始么？为什么现在就过去了？”她轻轻的走在不二的旁边。

　　“呵呵~~早晨的空气比较清新，怕你等会儿困，先走走也好。”不二说。

　　“不如~~你帮我照几张相片吧？薰衣草田的晨光，一定很漂亮。”

　　“嗯。那我们过去吧。”

　　露水很重，沾湿了她的鞋子很裙摆，她只好把鞋子脱了，提着裙子慢慢走过去。

　　“嗯，在那里就好。”不二站在她几米开外，说。

　　太阳终于跳出了苍苍的山岗，开始普照大地。

　　“这里吗？”凌雨涵依旧提着裙子，转过了头，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

　　不二不由按下了快门。

　　蔚蓝如洗的天，像一望无垠的海洋；紫色薰衣草随风浮动，宛如海面漾出的微波；晶莹剔透的水珠在花间闪烁，折射出炫彩的光；晨光打在她的脸上，泛着金黄，甜甜的笑容就像紫色海洋里熠熠夺目的紫水晶。于是，霎那永恒。

　　大多数男生在没有上大学以前都这样的憧憬：一个大而美丽的校园，一座老式破旧的图书馆，一件干净宽敞的教室，一条开满鲜花的林荫路，一棵苍老渺远的香樟树，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干净亮丽的女人，和一本散发着浓浓墨香的白皮书……

　　但是这样的场景最常出现在电视剧，真人实录版的很少，即使有，也会因为人为的抓不住，而逃不过毕业散场的命运。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命运到来以前，先把它埋葬。就像浪漫的法国人，做出觉悟，给自己一个选择，给别人一世诺言——把单身埋葬。

　　“你看的那么透，为什么要让涵涵觉得你是浮萍？”想起苏景歌的话，不二周助自嘲的笑了。

　　“你怎么了？”凌雨涵跑了回来，“一个人在这里又沉默又笑的，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们结婚的时候，是不是也该来这里。”

　　“什么呀？！”凌雨涵羞红了脸。

　　“呵呵~~我们走吧，不然迟到了。”不二说。

　　“嗯。”

　　“小心，不要踩到石头了。”

　　“我知道。”

　　“鞋子我来拿。”

　　“不二周助，不许耍赖啊~~你刚才说的话我已经深刻心底了！”

　　“诶？我刚才有说什么么？”

　　“你敢说没有？！”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