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堇色年华》zero殿下

11、11.琉佳的心

　　直到走到玖兰枢的房间，此时的青木堇正躺在玖兰枢的床上，空气中还残余着血的气味，她的伤口已经合好，但由于失血太多，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现在她仍然陷在昏迷之中。
　　“她不是……那个风纪委员？”早园琉佳惊道。
　　玖兰枢轻嗯了一声，道，“伤口虽然好了，但衣服还是脏的，所以请你帮忙换一下。”
　　床上有已经准备好的小礼服。
　　睡在枢大人的床上，这代表了什么？早园琉佳能想得到，然而，枢大人的请求是她万万不能违抗的。
　　“是。”她轻声应道，嘴角划过浓稠的苦涩。
　　玖兰枢便转身走出房内。
　　看了一眼玖兰枢的背影，早园琉佳便将昏迷中的青木堇扶起，替她换了衣服。
　　走出里屋，玖兰枢正躺在玫红沙发上。
　　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整洁，堆满书架的各类书籍，立在棋盘上的国际象棋，唯一不相称的，只有散落在地的几张纸。
　　而玖兰枢从始至终都漠然的望着窗外，视线不曾转移。
　　早园琉佳缓缓走了过去，捡起地上的纸，递给玖兰枢。
　　“谢谢。”玖兰枢接过。
　　早园琉佳坐在了他身旁，亚麻色的卷发散落在沙发上，她俯下身，望着玖兰枢，眸中是难以挣脱的情愫，还有无法诉说的哀伤。
　　玖兰枢只是静静的回望她，红瞳似窗外被云层掩住的残月，淡然到没有任何情绪。
　　“枢大人……”早园琉佳轻唤着，看着这张离自己这么近的面容，她可望而不可求的人就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近到她甚至可以看清楚他的每一根睫毛，可是，尽管是如此的近，她仍然觉得无法触及，这双暗红的眼睛，淡漠到什么也没有。
　　那个女孩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为了他，即使是失去整个生命，她也无所谓。
　　她的声音满是恳请，“如果我能帮你的话……”说话间，她修长的食指咯穿自己脖颈细腻的肌肤，几滴鲜血溢出，落在玖兰枢的脸上，红瞳不变，没有温度，能在这双眼中留下痕迹的，到底是什么呢？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她，是黑主优姬吗？还是……刚才的，风纪委员？刚才枢大人看着她的目光，是那么的温柔，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果然……还是很不甘啊。
　　玖兰枢只是伸手拭去脸上的血渍，轻声说道，“我没事，琉佳。”
　　早园琉佳笑了笑，那笑凉澈心底，她站了起来，“那么……我先告退了。”语毕，她朝玖兰枢垂首后离开。
　　从始至终，玖兰枢的眸光都淡如悬西残月。
　　早园琉佳关上房门，却发现架院晓站在走廊，正望着她。
　　她低侧下头，喃喃低声，“我……是个笨蛋，真正的笨蛋。”
　　架院晓皱眉，“何苦呢……”
　　这句话，即是说给琉佳，也是说给他自己。
　　“本就知结果会这样，枢大人渴求的并不是我的血，可是我还是这么做了，我真蠢。”
　　架院晓上前，将她拥入怀中，早园琉佳在他怀中渐渐呜咽出声。
　　翌日。
　　阳光从窗外倾泻而入，青木堇终于醒了过来，张开双眼便看到玖兰枢坐在床边。
　　“你醒了？”他淡淡道，一边起身拉开窗帘。
　　他并不喜欢阳光，似乎这是血族的习性，虽然对于他们来说，阳光不足畏惧，但这种温暖的感觉却是极为让人厌恶的，人类却习惯于这种温暖。
　　青木堇看了看四周，这并不是她的房间，她觉得脑袋还是有些昏沉，“这是哪？”
　　“月之寮。”
　　“哦……对了！”想起昨夜的事，她忙要起来，胸口却剧烈一痛，让她动弹不得。
　　玖兰枢无奈，“你小心点，昨天的伤都忘了吗？”
　　青木堇毫不在乎，只道，“零呢？”
　　玖兰枢的目光微暗，转过身看向窗外，淡淡道，“他没事。”
　　青木堇长舒了口气，“没事就好。”
　　“你想吃点什么？”
　　“咦？”
　　“不饿？”
　　不说还好，一说青木堇就觉得自己肚子咕咕的叫，“饿饿饿，饿极了。”
　　“你等等。”
　　“你去哪？”
　　玖兰枢并没回答，径自出了屋，得知锥生零没事的青木堇也总算松了口气，不过，这床还真是软啊……她忍不住动了动，却又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痛得牙痒痒。
　　她拿起枕头抱着，却闻到了枕头上的味道，淡淡的，有些清凉……很好闻，只是，不知为什么，鼻尖溢了这种味道后，心脏就忍不住的抽痛着。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喜欢这个味道，即使心脏很疼，她却舍不得放开，就这样死死的把它抱在怀里。
　　恍然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似乎在哪里有过。
　　不过多时，玖兰枢已经拿了一碗百米粥进来。
　　青木堇皱着眉。
　　“不喜欢？”
　　“不喜欢。”她一向直言自语。
　　玖兰枢并不理会她的抗议，舀了粥吹凉后才送到她嘴边，对于青木堇这个木头呆瓜来说，她并不觉得这是不合礼仪的行为，更认为这是友好的表现，虽然她确实很讨厌吃白米粥，但眼前的人都为自己做到这地步了，况且那双漂亮的眼睛还温柔的望着自己，她拒绝不了，只好张了口。
　　其实她想说，她更喜欢吃零做的咸拉面，但饭一入口后，她就睁大了眼，不由的赞叹道，“好好吃啊！”
　　玖兰枢轻笑，一口一口的喂着她，“那多吃点。”
　　她点着头，笑得极为开心。
　　直到用餐完毕，她不忘对他说了谢谢。
　　玖兰枢定定地看着她，眸中带了不知名的哀伤，揉着她的黑发，他轻声道，“即使这样做……也无法向你赎罪。”
　　她不懂他在说什么，虽然这个人老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但是……每每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心脏就很痛，她只好拉着他的手，“你不要难过，看着你这样，我这里会痛。”她拍拍自己的胸口。
　　玖兰枢沉默片刻，敛下双眸，纤长如墨的睫毛盖住了他眼中的哀伤，唯有那抿着的薄唇泄露了他的真实感情。
　　拉过握着自己的手，青木堇整个人便栽在了他的怀中。
　　鼻尖是那熟悉的味道，心脏的疼痛加剧，但这怀抱，她却不想离开，像是潜意识在作祟，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对于对方突然的举动，她还是很奇怪。
　　“你……怎么了啊？”
　　冰凉的手覆在自己的背上，青木堇感觉很舒服。
　　“堇……”
　　他的声音带着低哑，青木堇眉心一皱，猜想是不是自己又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她想解释，稍微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抱得更紧。
　　“多少年了……是多少年呢？我都记不清了，这个怀抱啊，那时的你身体是那么的冰凉，跟我一样，现在竟也这么温暖，你说，如果有下辈子，一定要做个人类，来温暖我，可是，当你真的成为人类的时候，却已经忘了我，如果知道会有今天的局面，如果能重来……”他低哑着声音，似乎在尽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青木堇虽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在听见这番话之时，心脏的疼痛却加剧了，但她还能忍受。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好回抱着他，喃喃道，“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怪你的。”
　　小小的掌心传来的温热让他心底一震，皱着的眉渐渐松开。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终于放开手，有那么一瞬间，他恍然觉得，这一切似乎只是一场幻觉，他们还在许久许久以前，但眼前这张略显稚嫩的脸又提醒着他，那一切已经成为一场过去。
　　他的面容依旧清丽而温柔，刚才的举动似乎在情理之中，虽然十足亲热，但即使现在松开，彼此也不会觉得突兀，对玖兰枢来说，她就是她，对青木堇来说，这是友好的表现。
　　一直在夜间部呆了一天一夜之后，青木堇终于抗议，要回日间部女生宿舍。
　　玖兰枢便将她送到了宿舍楼下，并嘱咐优姬她的伤势需休养三天，优姬才扶着青木堇上楼。
　　将青木堇扶到床上，优姬才问道，“小堇，你这些天都是在枢学长那里吗？”
　　“是啊。”她不假思索道。
　　优姬神色有些不自然，随即笑道，“哦，枢大人那么细心，一定把你照顾得很好了，只要没设么大碍就行，我也放心多了。”
　　想起他对自己的无微不至，青木堇道，“恩，他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