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杰拉尔德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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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妞，”媚兰才一离开，杰拉尔德先生就嚷嚷了起来，“怎么专会给我找麻烦？我倒不反对你再找一个丈夫，但是至少也挑一挑吧。”
“哦，爸爸，你说什么呢？”斯佳丽给他倒了杯酒，“你明知道根本就不是那样，我只是跟巴特勒先生跳了几支舞而已。”
“是一整夜的舞，小姐，”杰拉尔德端起葡萄酒大声说，“跟那样一个声名狼藉的败家子……”
“也许他的名声是不太好，也算不上一个真正的绅士，”斯佳丽不慌不忙的说，“但至少他不是那种令人厌恶的虚伪的家伙，而且他还是勇闯封锁线的英雄呢，我又不是要找他做我的情人，我不觉得我的做法会让家里丢脸。”
看到她这样不慌不忙端端庄庄的坐在那的模样，反倒是杰拉尔德的口气中带了些慌张：“说起这些道理来，我总是说不过你，不过我是知道你的，小姑娘，哪怕你外表做出多么端庄的样子，骨子里也是不把那些教条规矩放在心里的——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能看出你本性的人几乎没有。可是你这次好歹也想想你可怜的母亲啊，她生怕你年幼无知被那个浪荡子骗了呢，几乎都要为此生病了——这次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要去会会那位体面的巴特勒船长，然后明天再带你回去……”
“随便你，爸爸。”斯佳丽微微笑了起来，奥哈拉先生倒不是因为有一双火眼金睛才能认出女儿的不同之处，而是因为一种本能般的直觉和对女儿的在乎，才能发现这一点，而这也是斯佳丽喜欢他的理由——他才不会因为这样就不疼爱自己的女儿了呢，事实上他最喜欢的孩子就是斯佳丽了。
她像小姑娘似的趴到爸爸的肩膀上，漫不经心的说，“你知道我是愿意回到塔拉庄园的——那不会让我觉得丢脸的，就像你说的，我才不在乎那些呢。但我可要奉劝你去找巴特勒船长的时候小心点，否则吃了亏可不要回来大声嚷嚷。”
事实证明斯佳丽的提醒并不是无的放矢，杰拉尔德也没能真的把女儿的话放在心里，他带着十分的怒气去见那个勾搭女儿抛头露面的浪荡子，却喝得醉醺醺的高声唱着歌回来了。斯佳丽下楼接他的时候，他居然还在拍着瑞德的肩膀，一口一个老弟，叫嚣着要教他唱《罗伯特埃米特挽歌》呢。
“我想，这是你父亲吧？”瑞德看到披着大披肩打开门，站在摇曳的烛光下的斯佳丽，一双眼睛在黝黑的脸膛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拖长了声调说。
斯佳丽斜篾了他一眼，漂亮的绿眼睛在烛火下反射着猫似的妩媚的光，让瑞德遗憾起她那把上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大披肩来。
“把他带进来吧。”斯佳丽抬起下巴笑着说，却既没有为杰拉尔德如今的失态而羞愧，也没有因为瑞德的眼光而不安，那种镇定的口气就仿佛是光天化日之下对待寻常的拜访一模一样。
这让瑞德已经滑到嘴边的调笑就有些说不出口，只好摸摸鼻子，乖乖听从斯佳丽的指示，把杰拉尔德扶到了沙发上躺下，又把杰拉尔德的双腿架好。
“谢谢你，巴特勒先生。”斯佳丽掩着嘴低笑着说，绿色的眼睛在自客厅的窗子射进来的月光中反射着细碎的银光，好像幽幽的夜明珠在碧绿的湖水中沉浮，带着迷蒙的美丽。
瑞德在昏暗的前厅中闷笑了起来，问斯佳丽道：“他以前这样过，对吗？”
斯佳丽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轻轻的“嘘”了一声，“我是不会承认的，”歪头含笑的模样看起来十分俏皮，“但是我一直觉得爸爸很可爱。”
瑞德看着她神使鬼差的说：“可是我很奇怪他居然能养出你这样的女儿——你和你妈妈也不像。”
斯佳丽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的确和他们都不像，就算她表面上看起来和寻常的南方妇女一模一样，可是事实上她骨子里依旧和她们是不同的，就如同前世，世家清贵的风华也只是她的表象罢了。
“好了，你该走了，巴特勒先生。”斯佳丽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说。
瑞德对她突然变得冷淡的态度愣了一下，却也没有追问，坏笑了一下，随手拿起掉在门槛上的帽子对她说：“那么，星期天吃午饭的时候再见吧。”说完他走了出去，随手把门轻轻的带上了。
斯佳丽在昏暗的前厅里咬着唇站了好久，才又走回杰拉尔德身边，轻轻帮他把毯子掖好，轻声说：“对不起，爸爸……”
第二天，斯佳丽早早就醒了过来，溜到客厅，不出意外的看到已经醒来头痛欲裂的杰拉尔德正用双手捧着圆圆的脑袋，仿佛要将它扼碎似的呻吟着。
“爸，我提醒过你的……”斯佳丽压低了声音责怪杰拉尔德道。
“哦，得了，小妞，”杰拉尔德伸出舌苔厚厚的蛇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如果你能先告诉我我昨晚都做了什么……我一点也记不清了，自从牌局玩起来以后的事……”
“你还玩牌了？”斯佳丽低叫道。
“当然，”杰拉尔德挥舞了一下手，就又捧着脑袋呻吟了起来，“哎呦呦，我的天！不过巴特勒那个花花公子吹牛说他是大牌大王——”
“你输了多少？”斯佳丽板着脸问。
“怎么，我赢了，当然。喝下一两杯酒我就打得顺手了。”
“那么看看你的钱包，爸爸。”斯佳丽抱着肩膀说。
杰拉尔德痛苦的摸出钱包，打开一看，空了。他瞧着钱包，露出一副可怜惊诧的样子。
“五百美元呢，”杰拉尔德抱着脑袋说，“这笔钱是准备给你妈妈向偷越封锁线的商人买东西用的，如今连回家的车费都没有了。”
斯佳丽抿着嘴硬邦邦的说：“很好，爸，至少现在那笔钱的确进了那个偷越封锁线的商人的口袋。”
“闭嘴，小姑娘。”杰拉尔德呻吟的更大声了，“你没看见我的脑袋都快炸了吗？”
“可是如果妈知道了这件事……”
杰拉尔德抬起头，露出满脸痛苦的恐惧：“你总不会去告诉你妈，叫她难受，是不是？”
斯佳丽叹了口气，蹲下身仰望着杰拉尔德：“爸爸，我告诉过你的……”
“唉，我怎么知道嘛，”杰拉尔德辩解道，“那人打牌厉害极了，简直不是上流人，他——”
“爸爸！”斯佳丽不满的叫道。
“好了，好了，小姑娘，你当然是个又乖又好心的孩子，我清楚地很，”杰拉尔德带着讨好的笑容对女儿说，“你可怜的老爸一向是有口无心的，昨晚他对你说过的话全都……”
“爸爸！”斯佳丽皱眉又叫了起来，“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哎呦呦，宝贝，我知道，我知道，”杰拉尔德痛苦的抱着头求饶道，“可是千万别在你妈面前提这钱的事了，她早已为家里的开支发急了。”
斯佳丽的脸上露出惊色：“怎么会？战争才开始这么一段时间……”
杰拉尔德呻吟着抱怨道：“哎呦呦，小姑娘，你不知道现在封锁的有多厉害，东西也变得越来越贵，那些黑心肠的商人……我也不是很明白，不过听说好像是什么联邦的钱币贬值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杰拉尔德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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